第十三回(2)、方家庄抢人芳菲祸福转,成衣厂表演碧菡信心增
更新时间:2020-04-14 22:29:20 | 本章字数:2940
第十三回(2)、方家庄抢人芳菲祸福转,成衣厂表演碧菡信心增
叶碧菡一皱眉头,对大家道:“大家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这下人们又慌乱了:看来这个新夫人做不了主儿啊,所以,在方柱子的带领下,齐声喊道:
“老地主婆,你个老不死的出来!”
“不让我们混了,我们今天不走了,有种都把我们打死算了!”
“老刁婆子,出来!”
此时老夫人正对叶碧菡斥责呢:
“谁让你减租了,嗯?”
叶碧菡对身边的刘文兴道:“我们俩商量过的啊,不然估产干什么呢?”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呢?”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
叶碧菡不紧不慢地回道:“妈,你当家族众人在我过门时说过的,这个家我做主儿啊,再说,我们的两个厂子,生意不错,我有一半红利的啊,您老若是不同意我的办法,我用我的红利来顶,好吗?”
老夫人听罢,没词了,这事是有合同的啊!看来她对自己早有预见。
叶碧菡见老夫人不言语,就说道:“我就知道,到了真章的时候,会做不了主儿,所以,当初我们立了合同的,不然——”
老夫人对叶碧菡挥了挥手:“你看着办吧,大不了不就是一千多大洋吗!”
“妈,不是这个意思。那天我和斋哥就商量过,我们不能完全靠土地,我们更不能指望老天爷的!”
这时,外面的骂声越来越高,越来越难听,渐渐传到了老夫人屋里。老夫人一听,嗨了一声,低下了头。
刘文兴急道:“妈,不是我不和你商量,是情非得已啊,如若再逼出人命,可就冲进大院了,那么不是老百姓血流成河,就是我们要遭天谴啊!”
叶碧菡见老夫人不再说话,知道是没话可说了:“我去了。”
叶碧菡二次回到门口,人们立即停止了愤怒和叫骂。她这才说道:“地租的事,今年减半,明年另议。但是,有我的厂子在,我想不会有多大变化的。”
带头的村长和族长鞠躬道:“但愿少夫人的厂子红红火火、日进斗金啊!”
“呵呵!”叶碧菡笑道:“借您吉言,就是年进斗金,我一颗租子都不收!”
方柱子又到前面来:“我的大丫头呢?”
这时,诗雨领大丫头过来了。叶碧菡一见,顿时喜上眉梢,满心喜欢:
“姑娘,你叫什么啊,多大了?”
小姑娘毫不腼腆,大概是上午都害怕过了:“我叫大丫头,十六了。”
叶碧菡心道:长得确实像小芳。就问道:“愿意进刘府吗,就和诗雨一样。”
其实诗雨已在来门口的路上就说了叶碧菡的许多好处了,当然,就是不说,这姑娘也没打算回去,哪怕是受苦受气,也能为家里省些粮食啊!所以干脆的回道:“我愿伺候少夫人。”
“呵呵!”叶碧菡回头看着方柱子:“你看呢?”
“嗨!”方柱子叹道:“我愧对她死去的娘啊,爹啊,儿子没出息啊,怎么不让我去死啊!”说着泪如雨下。
大丫头跑过去,扑在方柱子的怀里也哭了起来,父女俩哭作一团。
叶碧菡的秀眉紧锁,看了看村长和族长。两人忙道:“今天上午抓人时,病危多日的柱子爹急火攻心,一着急,一口气没上来就过世了。如今家里一个老母,一个光棍,两个小女孩儿,嗨,什么世道!”转身对方柱子劝道:“好了,孩子在这里,有少夫人照顾着,饿不着她的,快回去料理你爹的后事吧,嗨!”
叶碧菡向身后的刘文兴一伸手:“给我五块钱!”
刘文兴一摸兜,手停住了。刘小五赶紧掏出五块大洋递过来。
叶碧菡把大洋放在方柱子的手里道:“刘府对不住你们了,请从简办了丧事,余下的为你的老娘看病吧,你说的对,大丫头和我的小芳一样,我会同等对待的。” 说完又对乡亲们说道:“大伙儿的债,碧菡若是免了,那么,对不欠租的就不公平了,是不是?这样吧,如果谁这几天能缴来一半,咱们就算清帐,连一半都没有的,明年再还吧,可是就不能减免了。还有,刘家的旱碱地从今日起每亩两块大洋出售,次序是由东向西,如果买到谁租种的地块了,就请退租,我们给你一季的收成,如果愿意买下来,可以优先考虑。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刘家今后要逐渐从地里退出来,大家要多留意噢!好了,你们没事的话那就请散了吧!”
老百姓大眼瞪小眼,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减租、处理地,竟有这样的大地主?!但是,这小娘子红口白牙说的真真儿的,好多人都在盘算着今年的债和购买旱碱地呢,就是自己没想法,亲戚、邻里、朋友们可都不知道呢,赶快回转吧,这事儿要紧啊!所以,不多时,人群就散去了。
叶碧菡转身向院里走去,回到房中,马上倒在床上,侧身让诗雨揉腰。大丫头忙过来,抢在诗雨前面,蹲下身子,为叶碧菡揉着因站时间太久而酸疼的腰部。
叶碧菡感到今天诗雨的手劲比以往大了,挺舒服的。过了一会儿,她感到口渴,才起身要水,这才看到是大丫头蹲在地上。
“呵呵,大丫头啊,我现得济啊!” 叶碧菡接过诗雨递过来的冰糖枸杞凉茶,对诗雨道:“去请老爷。”
刘文兴和叶碧菡一回到院里,老夫人就差小莲来请。
“怎么,她还卖地!这个也和你商量过吗?”
刘文兴暗道:嗨,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他了解她,吐个吐沫就是坑。道:“娘,她是和我说起过。那旱碱地浇不上水,打不多少粮食,还得收租,既占着资金又费神费力,枉自得罪那么多老百姓,枉自挨多少骂啊!不如收回两万大洋,投资办厂,给工人发工资比找老百姓收租,感觉可是不一样啊!我看碧菡做的对!”
“你知道那是你老爷爷三代人的心血吗?得倒手几千次,和几千户人家磨多少嘴皮子,得罪多少老百姓啊,才积攒这点土地的,可到了你们这一辈,却怕这怕那,就是不怕败家吗?”老夫人边说边敲着茶几。
“娘,你应该了解一下时局啊!现在是产业实业社会了,跟前清时不一样了。那时候是靠土地吃饭,可是现在是靠产业实业发家啊!”
“你说的那个为娘不懂,我就知道你俩是败家子!”老夫人呛得直咳嗽。
刘文兴忙敬上茶水:“娘,你难道不知道,一年的地租是几千块,而我们的厂铺一年是一万多块啊!”
“是啊,耽误你们开厂吗?干啥非得卖地呢?”
叶碧菡听诗雨说,老爷在老夫人屋里,知道是替自己挨训呢,就赶过来,进门就回答老夫人的话:“妈,那旱碱地不生钱啊,我开印染厂又需资金,所以,我要让死钱能生钱,不是很好吗?何必非为地所累呢?我们每年要派多少人去查看产量,派多少人、去多少次去摧租?收不上来,你们心里不得劲;硬收吧,说不定多少人卖儿鬻女家破人亡。就说今天的方柱子吧,人家的大闺女来顶债了,老爹被气死了,就是打官司,县里也不能说摧租出人命就对吧?!妈,我们还是放放手吧,干什么不是挣钱呢,何必非挣喘气的钱,碧菡保证我们家的收入每年增加就是了。好吗?”
老夫人一言九鼎惯了,自从叶碧菡进门,自己一时被形式所惑,交了权,到此时,说什么好呢?
刘总管忽然说道:“反正不缴够地租,到哪都说不过理去!”
“刘总管!”叶碧菡怒目相向,口气严厉而轻蔑地问道:“那么,你刚才在门口怎么不说话呢,你干什么去了,嗯!让我一个怀着孩子的妇人面对那么多人,你的凶劲呢,你的枪呢!嗯?”
说罢,扭身铿锵地走出老夫人的房间,拐进自己的房间。
老夫人瞪了刘总管一眼,并示意刘文兴回去。
“她和我不敢如何,你不正好找着让人家出气吗,没眼力的东西!”老夫人对刘总管嗔道:“注意,以后不要和她明着顶撞,听到没有?你还得在这家里混呢,我不希望总管再易主啊,知道不?”
“是是是。”刘总管也后悔自己吃这个眼前亏,徒增对靖素心的不利。
叶碧菡回到屋里,也是闷闷不乐。刘文兴劝道:“不要烦了,事情还不是你内定了吗,就让老太太说几句,也没什么。”
“我是生刘总管的气,什么东西!”叶碧菡说完,竟自笑了。
“笑什么啊?”刘文兴不明白她为何一阵恼一阵笑的。
“呵呵!和你一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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