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1)、少爷学成清苑回归故里,纨绔疑惑夏风初涉他乡
更新时间:2020-04-30 12:12:11 | 本章字数:2905
第二十五回(1)、少爷学成清苑回归故里,纨绔疑惑夏风初涉他乡
一九二七年夏天。
太阳火球般炙烤着平原上的黄焦的小麦,麦蝉在蜷曲叶子的老树上无力的悲鸣,运河水几近干涸。平原上的百姓在战乱中痛苦煎熬着。
一年的北伐战争不但没有取得胜利,而且中华民国政权却三足鼎立亦相互抗衡:既武汉国民政府、蒋介石的南昌军人政府、张作霖的北平军阀政府。
二一年诞生的中国共产党遭到空前的涂炭:在上海蒋介石、白崇禧发动“四一二事变”、在北平张作霖逮捕了李大钊等共产党人,共产党先驱者或领导人李大钊、陈延年、赵世炎、汪寿华、李启汉、熊雄、肖楚女等被逮捕杀害,工人武装、进步学生、各界人士等死伤、失踪上万人,激起上海、武汉、长沙等地全国民众的大声讨运动,以至武汉政府将蒋介石开除党籍及职务。
钱大帅却在天津卫站稳了脚。
叶碧菡在沧州碧清公司的楼上,烦躁地用湿凉的毛巾不断擦拭这头颈和手臂。昨夜她和刘文兴吵了一架,一气之下跑到沧州。
李义军上得楼来,见她烦躁激怒的样子,反而一笑:“碧夫人,谁惹你?”
叶碧菡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凉茶:“哼,蒋介石的北伐刚消停,我和刘文兴的站争开始了!你说我容易吗?管着这么一大摊家业,还得不停地给刘家生孩子,军哥你说,我们女人生多少算是个头啊!”
李义军晕头转向:“什么呀,又是蒋介石,又是刘文兴的,还生孩子!看来你生烦了?”
“烦了!”叶碧菡一瞪俊目:“嫁给他不到三年,生了一男一女,还捡了个重儿,还不够吗,啊!我就无意中跟他娘那么一说,孩子不少了,不生了,该多好多清闲啊!可是他娘说,不才两个儿子吗,我们刘家三代单传,到兴儿这儿一定多要几个儿子。老夫人说说也就罢了,他刘学斋倒好,故意和我作对,这不,又怀上了!”
“好啊!”李义军坐了下来。
“还好?”叶碧菡怒目横眉:“我们女人怀胎十月,受多少罪,你们男人呢,擦擦屁股没事了。好,屁话!”
李义军不愠不怒:“不然,你怎么和我能说这么多话呢?自春节前从天津回来,你就没来过沧州,看来,你是不是不理军哥啦?”
“提起这个来,我也来气!”叶碧菡敲了一下桌子:“我想同夏风来往一下,你看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和夏风来往怎么就不行呢,你比刘学斋管得还宽!”
“碧菡。”李义军柔声的解释:“我不是怕你冲动,误入歧途吗?”
叶碧菡不假思索:“那我们呢?!”
李义军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这个不但无法辩驳也无法解答。他“嚯”地站起来:“我们是相爱!”说着,车转身子,下楼去了。
叶碧菡呼呼的喘着气。
时近中午,夏风饭庄来个伙计,要见叶碧菡。李义军没在办公室,马征只好引导来到楼上。叶碧菡虽不知道他叫什么,但知道这是夏风饭庄的伙计,便问:“见我干什么?”
“少夫人,我……”说着看了一眼马征,欲言又止。
“说吧。”叶碧菡有些烦闷。
伙计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叶碧菡:“有位先生让我给你,他说,少夫人看了,就明白。”
叶碧菡打开信封一看,不是什么信件,是张纸条。
伙计鞠了一躬:“小的告退。”
“马征,领他下去,赏两块银元。”叶碧菡吩咐:“不许对人说,他来过!”
“知道了。”马征机灵地点点头,领伙计下楼。
叶碧菡随后又看了一遍纸条,折了一下,放进短袖上衣的兜里,起身下楼,招呼老胡开车,坐车出了公司,直奔夏风饭庄。
秋老板热情地迎接叶碧菡,她吩咐:“给老胡在楼下弄点酒菜,我上楼去。”
叶碧菡站在牡丹号单间前,回身对秋老板笑道:“一会儿叫伙计到这屋里来吧。”
秋老板见少夫人如此神秘,不敢停留,走下楼去。叶碧菡这才推门进了单间。
“你可谓真正的夏疯子!”叶碧菡对里面坐着的夏风劈头道:“怎么弄得好像特务接头似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沧州?”
夏风站起身来:“夏风有礼了。”遂鞠了一躬,还煞有介事地伸过手来。
叶碧菡心道:夏风,还是你找我来了吧,哼!她伸过手去,没承想夏风没有握手,而是攥住她的四指,放到唇间一吻:“谢少夫人来见小的。我点了四个凉菜,四瓶双合盛啤酒,咱们边喝边聊好吗,千万别像津门运河饭庄那样仓促了。”
叶碧菡坐到夏风对面,一笑:“我问你问题呢?”
“回少夫人的话,小的先去了公司,见你的车在,知道你正巧在沧州。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别去见你为好,省得让你为难,我就独自来这夏风饭庄看看罢了,可是到了这里,看也看了,就这么走还是心有不甘,所以就……”
“明白了。”叶碧菡拦住他的话:“你还很心细的哟!”
“那是。”夏风言罢,给两人倒满啤酒:“谢谢你的到来。”
公司发生的事情还搅拌着她的脑浆,叶碧菡端起酒来:“干!”杯到酒干,对夏风一歪头:“夏风还不错吧?”
“那是,本公子也是津门少爷一份啊!”
叶碧菡嘴一撇,用手一指房间:“我说的是夏风饭庄!”
“哈哈!”夏风一笑:“嗯,确实不错,很有味道。中老年爱这里的文化气息,青年爱这里的风雅的氛围。尤其单间的设计,很色彩很温馨很富有情调。”
“本小姐所言非虚吧?”
“嗯,不然,秋老板岂敢用我夏风的名字,哈哈哈!”夏风笑的很放荡。转而问叶碧菡:“你是不是很第一次到这里就喜欢了?”
“是啊。”
夏风翘起二郎腿:“你看看,是不是有幸认识我夏风啦,不然,你怎么会对这里感兴趣呢?”
“哼!” 叶碧菡突然勃怒:“要不是你夏风的臭名字,我还不至于在这儿受辱!”
夏风见叶碧菡这样怒不可遏,不知是为什么:“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叶碧菡愤愤道:“这得拜托你夏风的大名啊!”
叶碧菡就简要说了一年在夏风饭庄发生的另她终身难忘的祸事。
夏风听得心惊肉跳,虽然在津门不但耳听而且也目睹此类事情,但是,他根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发生在叶碧菡身上,倾听的过程无疑是揪心和愤慨的过程。直到听到她说至快意恩仇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夏风还是谢天谢地谢义军啊!真的,碧菡。”他义愤填膺地拍了一下桌子:“若是我在,我非得和那帮土匪玩儿命!”
“哈哈,谢谢。”叶碧菡苦笑道:“你玩儿命,管用吗?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勇气!”
“是啊,可能把我搭上也无济于事。”夏风低下头,随即又扬起头来,决然道:“可是,见到心爱已久的人——这样,干脆,羞死不如拼一死!”
叶碧菡给夏风满上一杯:“呵呵!没看出来,夏风还是条汉子!”
“你不信吗?”夏风随即又恢复了纨绔的样子:“你在有这事,告诉我,你看我怎么跟王八蛋玩儿命!”
“放屁!”叶碧菡怒笑着:“等你来了,我早死了!”
“怎么就会死了呢?”夏风坏坏地一笑:“土匪决不是为了杀你,嘿嘿!”
“混蛋夏风!”叶碧菡一拍桌子:“你给我连喝三杯,不然找人收拾你!”
“好好!”夏风一手端杯,一手执瓶,自斟自饮,连干三杯。
叶碧菡在对面,嗔怒转为微笑,微笑转为嬉笑,就这样看着夏风。等夏风喝完了,她正色问道:“还那样恨斋哥吗?”
夏风又给自己倒上酒:“当然!”随后又道:“除非……”
“除非什么?”叶碧菡急问。
夏风也不苟言笑地说道:“除非,你连干三杯!”
“说话算数?!”叶碧菡追问。
“当然,男人吗!”夏风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看着叶碧菡。
叶碧菡拿过另一瓶开封的啤酒,学着夏风的样子,一手端杯,一手执瓶,自斟自饮,连干三杯,最后,把酒杯口向夏风一送:“干了!”
夏风相当惊异叶碧菡的酒量,红酒、啤酒都这样爽利而海量。他狡猾地一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怎么能完得了呢?我吗,小人一个,话,我收回!”
叶碧菡把酒瓶在桌子上一蹲:“你是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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