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2)、沧州街遇辱李义军援手,新房内晕厥叶碧涵动容
更新时间:2019-04-01 09:37:15 | 本章字数:2481
叶碧菡拦住他的话:“老胡大哥,你够勇敢的了!就是你,小芳,以后可不要冲动,你出来不是白搭一个吗!”
小芳眼泪又下来了:“那时我就想,让他们打死我算了!”
“哼,呵呵!”叶碧菡苦笑道:“你以为他们想打死你吗?”
义军见叶碧菡拦住老胡的话锋,知道人家眼下不愿多透露什么,也就不再问了。他猛然想起什么,道:“你们停车在饭庄,是去用饭吧,想必是还饿着呢,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叶碧菡低头怯怯的问:“那厮对我怎么了?”
“没什么的。”义军只是接道:“还是用饭吧。”
又问小芳,小芳也摇头:“真的没什么,小姐,不要问了。”
叶碧菡忙谢道:“噢,好吧。不用了,我们离这儿不远,还是回去吃吧。”
义军笑道:“刘夫人不要客气,你的伤可是需要营养和体力支撑你回去的,再说,在下尽量给你们弄些好吃的,以免您吃不下哟!哈哈!”说罢爽朗地笑着走了出去。
叶碧菡急着回去是发现自己上衣扣子都掉了,带血的衣服就是靠风衣系着,觉得颇为尴尬,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看看裤子,知道没有异常,这才心下稍安。心想,这下完了,肯定是让那土匪把上衣扯坏的,那么他们干了什么——再者,她脑海中,始终萦绕着被土匪劫掠的场景,回想不起中刀后发生的事情,但是救命恩人为她包扎她看到了,无疑,义军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子了。
二十年代,当时的女性非常封建,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隐秘的地方是不能让人看的,否则,就相当于失节,把节烈视为生命的年代,就是被人侮辱了也会被人看不起,就是没人当面说三道四自己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叶碧菡虽不是那种封建小女子,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时代青年,但是,对世俗却也耳熟能详,也为之束缚。
此时刚刚新婚燕尔的叶碧菡,脑海中正在飞速思考着回去之后怎么对刘文兴交待这件令人痛心疾首的横事,刘文兴会对自己怎么看呢,老夫人又对自己怎么看呢?想着想着不由得心中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下来,随着轻轻的啜泣滴落在风衣上。
“小姐,我们不是遇救了吗,没事啦。”小芳一看,急得汗也下来了。
“还不如让他们打死呢!”叶碧菡抽泣道。
老胡心道:他们才不打死你呢,打死我到没准。知道小姐在想什么:“小姐,什么事都没发生啊,人家恩人好像是菩萨及时派来的呀。”
叶碧菡无法也不愿多对老胡说自己的内心所想,还是想哭,只有哭啊!
老者此时把手中药放下,拍拍叶碧菡的左肩:“孩子,哭过去就好了,依老朽所见,您不是一般的小女子,这点事儿不算什么,您能过去的,是不?”
看着老者慈祥和鼓励的笑容,叶碧菡抹了一把眼泪:“您老放心,我没事。”
这时义军和一个妇人进屋来。义军对叶碧菡介绍道:“这是我娘,刚刚买菜回来。”
叶碧菡见这位妇人四十多岁,头发已花白,饱经沧桑而不失典雅的脸庞透着坚毅和慈爱,忙站起施礼:“伯母好,小女子打扰您了。”
大妈手中拿着一件紫色斗篷,为叶碧菡披上:“孩子,出门怎么能穿这么少呢,”说着帮她掖好右边的衣襟:“我这斗篷是灯芯绒的,暖和的很呢!”
叶碧菡看着这位四十多岁慈眉善目的妇人,边念叨着边细心为自己系好斗篷,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早已失去的母亲,不由得想起了母爱,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大妈的肩头,又不禁泪如泉涌。
大妈爱抚地拍拍她的头:“孩子,只要天没塌下来,什么事都能过去!我知道您没有那么多经历,老身可是经过许多磨难的,现在不也是活得挺好吗?人啊,遇事要想得开、想得远,不能只顾想自己如何如何委屈啦,如何如何难过了,记住,您不是您自己一个人的。”
叶碧菡听着老人朴实而深刻的贴心话语,点点头,从老人怀中起来,倒退了一步,猛然跪下身形:“老人家,我叶碧菡自幼父母双亡,今天又是义军大哥救了我一命,您老人家使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爱,若不嫌弃就认下我这个女儿吧,女儿碧菡给义母叩头!”说完抬头叫了一声:“妈!”然后,泪眼婆娑地看着义军娘。
大妈慌忙弯下腰,激动得连连摇头:“孩子,老身看得出,您不是一般的人,折杀老身了,断断使不得的呀,快起来,孩子!”
叶碧菡泪眼汪汪地看着老人家:“什么人不是父母所生呢,这点我和义军大哥不是一样的吗?他比我强,他有您老人家,我呢?是不是看碧菡不够虔诚啊?”
老者催促道:“军他娘,人家孩子有伤,还跪着呢!”
大妈叹了一声:“老身坎坷半生,看来老天对我不薄啊,女儿起来吧!”
叶碧菡甜甜的叫了一声:“妈!”
大妈边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唉!”边搀叶碧菡的左臂。
义军过来帮叶碧菡站起。她又扑进老人怀中:“妈!我叶碧菡有妈妈了,看来是因祸得福啊!”
大妈把叶碧菡扶坐在椅子上:“是不是早饿了,义军还不摆桌子。”
小芳和老胡赶忙也重新给大妈见礼。
时间早过正午,叶碧菡的到来,一家人的饭也耽误了。大妈端来一盘香肠,一盘手撕鸡,一盘炒蚕豆,一盘五香花生米,义军又端来一大盘子馒头。义军娘说:你们先吃着,我把面条热一下去。
叶碧菡此时正沉浸在有了“妈”的美好心情中,就像个孩子似的把街上的事情不知扔到哪里了,可否还会拾回来。此时她才细细打量起义军来,唉!怎么长得像斋哥啊,难怪自己在车上迷迷糊糊认为他是斋哥呢。就是头发比他浓密,脸比他宽阔,身材比他魁伟,说话声音比他宏亮而已。
“义军大哥,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叶碧菡像是饿了,边吃边问。
义军师傅也忙给老胡一只鸡大腿儿。
“愚兄在一家木器厂给老板当小跑儿。”
“都干什么呢?”
“迎来送往一些接待的事儿,再就是管理经理室的杂事儿。”
“噢!”叶碧菡停下大嚼的口:“一个月多少工钱?”
“两块大洋。”
“哈哈!”叶碧菡眼珠一转,笑道:“义军大哥,我给你介绍个工作,一个月十块大洋,可好!”
“您开玩笑!”义军笑道。
“义军大哥,还您呀您的啊,你去拿笔纸来。” 等拿过笔纸又问:“义军大哥贵姓?”
“愚兄贱姓李。”
“哈哈!看来你还是文武双全啊!”叶碧菡笑道:“什么愚兄愚兄的!”
李义军陡然脸红了:“也是,穷苦人家,怎么会文武双全呢!”
叶碧菡毫不做作地道:“以后就说,哥哥我,多好!”
叶碧菡随后写了个字条:来人是沧州李义军,主管整顿经理室,叶碧菡。
叶碧菡见李义军看那字条,就解释道:“你去城南纺织厂找陈总管,给他。”
李义军看着看着不由得一笑。叶碧菡见状,嗔问:“我估计你是在看我的名字吧?”
李义军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以为碧菡是‘寒凉’的寒呢,这……”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