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2)、小媳妇半夜惴惴窥私隐,老管家三更堂堂会情人
更新时间:2019-04-09 09:08:52 | 本章字数:2528
李大妈听完叹道:“我干女儿怎么嫁给你了呢!”
刘文兴红着面皮陪笑道:“大妈,我们是在津门相识相爱的。我知道,碧菡不是说有伤不能来,无非就是考验你的干姑爷一下,看看我能不能放下架子,博得老人家的认可,干妈一看就是个慈祥的老人家,给晚辈个面子吧,不然,我这个小地主回去了,可能连饭都没得吃了!”说完,一个劲儿的向两人施礼。
看着刘文兴傻呵呵而又虔诚的样子,李大妈怎么也把他和大地主联系不起来,却总觉得这个酷像儿子的先生倍感亲切。几个深深的鞠躬过后,老人也就烟消雾散,也转怨为嗔地叹道:
“算了,我岂是给脸不要的人。再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是魁首就不领罪啊!”她示意刘文兴落座:“终究你是碧菡的姑爷啊,我收了。”
“谢谢大妈理解我们的苦衷啊”刘文兴站起来告辞。
张师傅和李大妈都笑了笑,都道:“怎么,我们得罪了,饭都不吃了!”
刘文兴忙解释:“我们也受害人啊,我得去看看我们的厂子、铺子去。”
老人也知道,他不是干女儿碧菡,不留就不留吧,人家是面子被尴尬了一番,一时磨不开,就送几人出来上车。
几个人驱车来到成衣厂,下车来到经理室。陈总管见老爷来了忙让座敬茶,随后寻问来意。刘文兴叹了口气,问陈总管:
“前天碧菡来这里问什么了,你怎么回答的?”
陈总管不解,只好边回忆边回禀。随后,问道:“老爷,怎么了?”
刘文兴“嗨”了一声:“我看你够呛,三天前的晚上她对我学说了她来厂的情况,好像对你成见颇深。”
“你听听、看看我也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陈总管如坠五里雾。
“还有,就是那天中午她从你这儿走,去城里吃饭才发生的这起祸事!”
陈总管更如在梦中:“什么祸事?”
“嗨!”刘文兴也有点恼怒这老夫子:“我们在城里这么多买卖,你竟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更不用说风吹草动了。”
“……”
刘小五忙说了叶碧菡的受伤的事。
“完了,完了,”陈总管有些招架不住:“我是完了!”
“怎么,厂子的牌子还没挂上?”
“我是说等开工时再挂,现在还没找好工人呢。”
“是不是还没有销路呢!”刘文兴嚯的站起。
“是啊,没开工,没成品,怎么去找销路?”陈总管仍有话说。
刘文兴苦恼着摇摇头,又问:“技工呢,找了多少?”
“哈,十几号呢,还招来好多女工,正在新车间培训呢。”陈总管总算有话说了。
“嗯,还好。”刘文兴站起身:“我回刘郎镇了,家里有事吗?”
“谢谢老爷,没事。你也不在这儿吃饭吗?”
刘文兴不由得苦笑起来:“老夫子啊,我是自愧弗如啊,我走了。”
出门上车,也没理陈总管在后面相送,车子呼得冲上大路,打驾回府。
小六子开门,小车一直开到里院。刘文兴苦着脸来到上房,叶碧菡笑看着丈夫的苦脸道:
“礼被打回来了,是不是?”
“你说那陈总管,嗨,我原来怎么就没注意到他、他,那么昏聩平庸和老气横秋呢!”刘文兴叹了口气,端过小芳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水,叶碧菡嘴一撇:“我说了你还不信呢!你说怎么办?”
刘文兴想了想:“怎么办,他为我们家干了十六七年了,你说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总之,我不会伤他心就是。”叶碧菡安慰他一句,又道:“说说干妈家的事儿。”
“唉,地主家招人恨哪!”刘文兴苦笑道:“好像是不肖与我为亲啊!我只好说,自打我二十岁‘亲政’以后,我们家就再没发生过逼死人的事。”
“什么?”叶碧菡瞪大了眼睛:“你们家逼死过人?!”
刘文兴没回答她的话:“在你们大帅府我都没这么苦苦求过人呐!”
“哼!”叶碧菡冷笑道:“那你就是没想着娶我,你心里只有清芬!”
“小东西,又来了,是不是!”
“哈哈,快去洗把脸,准备吃饭。”
入夜,叶碧菡房中温暖而温馨。
“这几天晚上睡前,不戴不卸钗环还真轻松啊!”叶碧菡边睡下边道。
“可苦了我了哟!”刘文兴躺在床上对着红烛在看《明史—列传—流贼》。
“呆子,怎么,你不正好养养身子吗。”叶碧菡问道:“看什么书呢?”
“李自成。”
“怎么看起闯贼来了?”
刘文兴没回答,却问道:“你说有百姓改朝换代的吗?”
“有啊,就是你看的‘大明’啊。”
“再前的刘邦灭秦立汉,刘邦也可算个小百姓啊。朱元璋建立大明,李自成推到明朝,”刘文兴停顿了一下道:“这就是起于百姓终于百姓啊!”
“为什么?”
“我看啊,百姓到了不得不反的绝境,只有用命一搏,因为,命危在旦夕或已有半条是人家的了,搏,或许就有希望。”
“嗯。”
“我就是担心,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在官逼民反富逼穷反?我看以后要适可而止,钱财乃身外之物,多少算多,多少算够?”
“也是。”叶碧菡说得还痛快:“我看,咱们干脆离开!”
“哪儿?”刘文兴扭头看了看她。
“津门!”
“哼!”刘文兴又扭过头来:“你是嫌弃农村生活了,让他们盯着,你去大城市享福,若被我不幸言中的话,也与你没什么瓜葛。”
“老东西,胡说,你得跟我走!”叶碧菡起身道:“让刘总管他们在这儿,租息减半,够他们就行,我们一家人和大的买卖远迁津门。”
“你啊,就是一门心思离开这里,”没等叶碧菡说话,又道:“到了哪里,只要你是个富绅,就是被穷人杀戮和抢掠的对象。就拿现在来说,官僚当道,昏庸腐败,每年一个总统,半年一个总理;军阀遍地,战乱纷仍,直皖吴段混战,广东孙陈大战;再看老百姓吧,还有前几年的宁夏地震,死了20多万人!去年开滦罢工,今年2月京汉铁路罢工,你知道死多少人啊,数以万计啊!”
“得得得,别说了,渗得慌!我在津门时就知道这些了。”
刘文兴的话使叶碧菡颇感兴趣,“也就是说让我离开她,是吗?”
叶碧菡把刘文兴的书抢过来扔到床头:“早就不看了,还不放下。”然后,把他的头拢过来:“假如我们必须走,你舍得她吗?”
刘文兴长叹一声:“你是我的妻子,不会不明白吧?只是但愿她早有归宿。”
“你总去纠缠,她还去哪儿找归宿!”叶碧菡一拧他的鼻子:“现在你先找好你的归宿吧!”
说着,叶碧菡就钻进了刘文兴的被窝,那光滑柔嫩的身躯并没随即把忧国忧民的他的情绪拉到她的身上,她亲吻着他、抚摩着他的下面,不一会儿他就反身主动起来。当暴风雨过后,她捧着他的头,让他的口正好在自己的右肩部:
“呵呵,吻啊,这回好了,我也有了,吻啊!”
刘文兴用力昂起头:“说什么呢?”
“我右肩上有什么?”
“新伤疤。”
“痒得很!”
“刚刚愈合,这个时间都痒啊。”
“你挠挠。”
“此时可不敢挠的!”
“吮!”
“这……”
“这什么,快,越说越痒,我挠了啊!”说着叶碧菡的手伸过来。
“别挠。”他垂下头,把那疤痕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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