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1）、久爱慕军芳绣床颠鸾凤，长相思叶李暖楼戏鸳鸯

    傍晚，给灵枝找的奶娘来了。奶娘姓楚，二十六岁，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她是邻村的一个新产妇，孩子没有见到这个纷乱的世界，不知道这是不幸还是不幸中之万幸，但是丧子之痛却困压着这个穷苦的人家。

    那个社会，家庭孩子多，日子又艰难，所以，这样的痛苦在一句“省得孩子受罪”的无奈中，短时间内就得到缓释。但是奶水成了问题，所以那个社会在提供奶娘方面颇“供大于求”。

    叶碧菡问站在屋中央的奶娘：“你姓什么？”

    “娘家姓楚。”奶娘怯生生回禀。

    叶碧菡心中一笑：那不就是姓楚吗，还娘家姓楚。又问：“你多大了？”

    “村妇二十六了。”

    叶碧菡心中不由的又一酸：怎么看着像三十六的呢！又问：“为何出来做奶妈，你的孩子不用哺育吗？”

    奶娘听到此问话，顿时双眼朦胧，抽泣起来。

    刘文兴忙来到叶碧菡近前，小声道：“人家的孩子没了。难道你真不知道乡下人们的艰辛？”

    叶碧菡听此才知道自己唐突，嘴上却不输：“你知道？为何这么多年还鱼肉老百姓？！”见刘文兴语塞，忙吩咐小菲：“给她块帕子。”

    奶娘嘴里说着不用，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少夫人，我们一家也得活啊！”

    “知道，知道。”叶碧菡微笑道：“以后我们就叫你楚嫂了。小菲，给她哪块帕子吧，以后用得着的。”见楚嫂接着了，又吩咐道：“快领楚嫂去洗个澡，灵枝还等着吃奶呢！”

    楚嫂心想：喂奶怎么还得洗澡啊！看来，是嫌乡下人脏吧。

    等小菲她们出去后，叶碧菡对刘文兴笑道：“人家生了小孩儿怎么就有奶水，怎么我就不行呢？”

    “那就问你自己了，小东西！”刘文兴笑着解释：“可能是第一胎的因素吧，我也搞不太清。”

    “为什么我的几个嫂子，都不哺育几个孩子？”叶碧菡眨着眼睛问：“为什么都找奶娘？”

    “呵呵！真是个孩子！”刘文兴更笑了：“不可能吧，都请奶娘！那就是想保持女人的曲线美吧！”

    叶碧菡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

    “你不会也像你的嫂子们那样，不愿哺乳孩子吧？”刘文兴正色道：“按我们中医理论，哺乳使乳房通畅顺达，这样，生过孩子的妇女才不会得乳瘰、乳癖、乳岩之类的乳房疾病。”

    叶碧菡听罢，花容整肃：“是吗！”随即又安然道：“我也没想不喂养孩子啊，不就是奶水少吗！”

    刘文兴忽然道：“你先让重儿吃，或许管用。”

    “是吗？”叶碧菡连忙叫外屋的诗雨。诗雨抱着重儿来到床前，放到叶碧菡的外侧。叶碧菡撩起衣服俯下身，重儿见了她的乳房，俩小手立即上前拢住，张嘴叼住乳头，用力吮吸起来。叶碧菡直觉一股疼痛和麻痒蹿到心头，刚想抬身起来，就又觉得重儿的小嘴儿啧啧做响，来自他那小嘴儿处的麻痒不断加强加深，一会儿就没了疼痛的感觉，觉得自己乳中好像有一股小溪不断被重儿吮吸到嘴里，心中立即升腾起一股热热的暖流，一股浓浓的爱意。

    叶碧菡奇怪自己的女儿灵枝为什么没给自己带来这种奇妙的感受。转而想到：可能是女儿太小，没有重儿那么有力有经验吧！她想到此不禁对刘文兴笑出声来：呵呵，吃奶也需经验的！

    “你笑什么呢？”刘文兴感到莫名其妙。

    “呵呵，你有吃奶的经验吗？”叶碧菡笑问刘文兴。

    “废话，当着诗雨也没正经。”

    诗雨听后，连忙跑到外间。

    “呵呵，我是说重儿会吃，灵枝不会啊！”

    “那你没头没脑的问我干什么！”刘文兴上前来看孩子吃奶。

    就在这时，重儿撒了小嘴儿，哭了。刘文兴道：“你别笑了，肯定是没奶水了，小家伙不高兴了！”

    “你看什么啊，流氓！”叶碧菡见刘文兴看着自己的胸乳，忙放下衣服。

    刘文兴笑了：“我是谁？我是你丈夫啊，怎么看看就成了流氓了？”

    叶碧菡只是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另一侧乳房，撩开衣服把乳头向重儿嘴里一塞，小家伙立刻没了哭声。她抬头对刘文兴开玩笑：“我看啊，要是没有重儿的话，你来几口，奶水也会下来的，呵呵呵！”

    “你个小东西，没大没小！”刘文兴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还没大没小！”叶碧菡眼光追到他脸上：“你少干这事儿了吗？也怪我，怎么就没想到你这个大活人呢，正经用你的时候却忘了，嘻嘻！”

    忽然，灵枝哭了。叶碧菡忙从重儿嘴里拔出乳头，转身侧向床里的灵枝，试着哺乳她，灵枝这次噙住乳头不哭了，合着眼，小手随意抓挠着，惬意地吮吸起母亲甘甜的乳汁。不一会儿，小家伙也松了嘴儿，叶碧菡没等她哭，连忙换了另一侧。可是重儿又咿呀哭闹起来。

    刘文兴旁边笑道：“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儿！”

    “你个管生不管养的老东西，看我的热闹！”叶碧菡没好气的嗔骂。

    诗雨此时进来忙把重儿抱了出去。

    叶碧菡忽然对刘文兴道：“你该给重儿起个名字了，应该有我们刘家的大名儿，不然出去可不能叫重儿，这个问题还得给下人重申一次。”

    “嗯。”刘文兴想了想：“这个孩子就不用去外面撞名字了吧！”

    “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再有多少孩子，都别去撞名字了，什么鬼论道儿！我就不信，也反对！”叶碧菡想起这事就觉得好笑好气。

    “好的。”刘文兴无奈道：“你以为我信啊，还不是老妈妈论儿。”

    叶碧菡烦了：“快想重儿的名字！”

    “噢！”刘文兴思忖半晌：“就叫世显吧，世界的世，显赫的显。”

    “好的。”叶碧菡道：“以后外人问起，就说叫世显，重儿的名字只限于我们，嗯，明白吗？”

    刘文兴道：“你都说过一次了！”

    “是吗？”叶碧菡一笑：“我没记得！”

    诗雨进来言道：楚嫂给重儿喂奶呢。叶碧菡一听，对诗雨吩咐道：“你去对家人都交代一下，以后就叫他小少爷，大名刘世显，不准叫重儿，知道了吗！”

    诗雨忙道：“知道了，少夫人，我这就去给他们交代去。”

    刘小五见到小菲进来，忙站起身。

    “小菲，不、不忙了，坐。”

    “五哥，小菲哪里有闲工夫坐啊，我是来传令的。”

    小六子见小菲不是来儿女私情，这才过来问：“什么令？”

    “就是你抱回来的那孩子啊。老爷给起了个尊号，叫世显，我们以后就叫他大少爷，老爷少夫人叫他重儿。好了，你们闲着吧，小菲忙去了。”

    刘小五：“小菲，注意休息啊！”

    小菲一笑，深深地看了刘小五一眼，出去了。

    小六子打了一下盯着小菲背影的刘小五：“小五，我看啊，你跟冯祥别磨叽了，就等小芳娶了再说吧。还有，别撺掇小莲求老夫人了，你应该等小芳嫁了，主动去求少夫人。”

    刘小五：“我知道。还有一件，恐怕是主要的。”

    小六子看着刘小五摇头难过的样子，忙问：“什么？”

    刘小五：“老夫人能舍得小莲走，而我没有家啊，可让小菲去哪儿住去啊！”

    小六子：“哦，你是说，老夫人不会让两人都在府上当差吧？”

    刘小五：“嗨！”

    晚饭后，叶碧菡见刘文兴在旁无所事事，又抓耳挠腮的样子，歪头一笑：“我想让重儿今晚睡我旁边，一边一个儿子，一边一个女儿，你成了多余的喽！我看啊，赏你‘滚出刘府’，好吗？！”

    “什么！”刘文兴瞪大了眼睛：“滚出去，还赏！还用商量的口气。”

    “算了，就是再瞪，你的眼睛也大不到哪儿去！”叶碧菡笑得花枝乱颤：“看你那抓耳挠腮的样子，怪可怜的，我不方便，你去你的郑夫人哪儿吧！”

    “又让我去，你又睡不好觉了！”

    “瞧你屁颠屁颠那样儿。”叶碧菡嗔道：“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这不是床上已经有三个了吗！别着急，等我过几天隐，也许就都让他们另睡一床的，你先自由几天吧，可别再半夜回来折腾我了啊，悠着点，别累死就行了！”

    “嗨。”刘文兴从衣架上取下貂皮大衣：“走了，自由去喽！”

    “唉，回来！”叶碧菡喊回刘文兴，嘱道：“告诉门上，就直说去了学校了。我和清芬姐都说的差不多了，早晚我是要请她回来的，所以别跟贼似得了，放开算了，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