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原形毕露

    结婚后施卫东原形毕露，在外面花天酒地，挥霍无度，吃喝嫖赌为所欲为，经常几天几夜不回家。后来便和车模华丽丽姊妹勾搭成奸，长期包养小三、小四。

    夏丹羽一直以为他工作忙，从来不怀疑他。照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伺候他。可是施卫东却变本加厉，对夏丹羽实施家暴，从开始时的呵斥，慢慢升级为破口大骂，后来竟然找茬打人。夏丹羽从来不敢过问他多日不回家的原因，一旦忍不住问了一句，便会遭到一阵拳打脚踢。夏丹羽身上的伤一茬接着一茬，令人目不忍睹。柔弱的夏丹羽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老理，从来不对任何人讲，甚至自己的妈妈都不告诉。

    2008年7月的一天夜里发生一件意想不到的怪事，使夏丹羽的生命危在旦夕。

    那天，多日不回家的施卫东，突然慌慌张张地自己开车回来了。紧接着他爸爸施明吉也来到玫瑰园别墅。下车时，司机莫方虎从后备箱里扛出一个大旅行袋，三个人急急忙忙上了三楼，进了书房。不大一会儿，莫方虎自己开车走了。仆人要伺候他们父子俩吃晚饭，可是他们说在外面吃过了。施卫东回到他的卧室和夏丹羽连招呼都没打，把外衣脱下来挂到衣架上就匆匆忙忙上楼了。

    夏丹羽半夜起来去卫生间，一看施卫东还没回来，看到他的外套还在衣挂上，怕他夜里冷，就拿着外套上了楼。因为施卫东不常回家，即使回来也借故有事，到书房一呆就是好几个钟头。她上楼后，一看书房的门虚掩着，露出一丝光亮，她刚刚把门推开，就看到写字台和沙发上都是钱，当时就把她吓懵了，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把父子二人吓了一跳。

    施卫东一看夏丹羽半夜闯进书房，看到他家的秘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把夏丹羽一顿暴打。不管夏丹羽怎么解释，他都不住手。施卫东震怒了，他说：“从现在起，你就是瞎子、你就是哑巴，如果你把你现在看到的说出去，我立即挖掉你的双眼，割掉你的舌头！”

    施卫东的老爹也摘下他那一贯慈祥的假面具，低声喝道：“还不快滚！”

    夏丹羽心惊胆战地回到卧室，整整哭到天亮，她知道这个发现会使她丧命的。她 更担心的是施卫东会借故挖掉她的双眼或者割断她的舌头。因为夏丹羽早已领教过施卫东的凶残和狠毒。

    夏丹羽从此以后被软禁了，施卫东不让她走出别墅一步，不让她上班排练、不让她参加演出，把她的手机没收了，电脑搬走了，更不让她回妈家，而且竟然要求夏丹羽辞职。

    夏丹羽唯一可以宣泄自己愤懑的方法就是写日记，她在日记里尽情倾泻自己满腔的苦恼和忧伤。她万分悔恨自己有眼无珠选错了丈夫。

    施卫东要亲手扼杀夏丹羽的艺术生命，对酷爱艺术的高才生来说， 这的确是一个晴天霹雳。夏丹羽据理争辩，结果却遭到施卫东的一次次毒打。夏丹羽到底忍无可忍了，提出离婚，施卫东坚决不答应，不是因为他爱她，而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他家的底细，一旦泄露出去，他和他的老爹都会蹲监狱，甚至会掉脑袋。还有一个理由是怕夏丹羽离婚分去他一半家产。

    已经转到交通厅任副厅长之职的施卫东的老爸施明吉主管省内多条公路和高架桥的修筑工作，好多工程队都看中这些捞钱的大工程，所以他们都千方百计挖空心思地托人寻找后门。而真正的筑路财神就是施明吉。他们花费血本贿赂这个贪得无厌的高官，结果有几个有实力的大工程公司中标。两年之内，施明吉共收受贿赂4500万。这笔巨款，他们不敢往银行存，施卫东和他老爹决定装进瓷坛用蜡封好，然后埋在玫瑰园。

    那天深夜施明吉和施卫东在三楼书房数钱，往瓷坛装，忘记把门反锁了，被夏丹羽撞见了。

    当施明吉 和施卫东父子俩把装钱瓷坛埋在玫瑰园后，又被花匠发现。施卫东在他老爹的授意下在饭里下毒，毒死了花匠。当天深夜，施卫东和莫方虎把花匠抬下楼要埋在玫瑰园时，又被夏丹羽撞见。这就给夏丹羽带来了杀身之祸。

    那时，乱了方寸施家父子经过反复研究，决定杀人灭口。因为玫瑰园别墅上上下下有好几个佣人，所以想杀死夏丹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施卫东便设计一出夏丹羽与梁立辉通奸被抓现行的闹剧，逼夏丹羽跳湖“自杀”。

    李子奇在夏丹羽的日记里，看到这两起杀人案前因的详详细细地叙述，才完全弄清了施卫东为什么是复仇女王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梁立辉与夏丹羽没有丝毫暧昧关系也被牵扯进来，就是因为他是名人，又是夏丹羽的同学，一个电话打到交响乐团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梁立辉。这位音乐天才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成为施家父子的杀害对象。

    李子奇看完夏丹羽的全部日记之后，对施卫东这披着人皮的豺狼有了全面的了解和清楚的认识。他不再同情这个活死人了，他认为施卫东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李子奇决定坚决不再管他了。不管他怎样呼叫，不管他怎样央求、不管他怎样告饶，李子奇就是置之不理。

    转眼之间进入深秋，每天夜里鬼魂的活动都非常频繁，有时整夜听到施卫东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这是冤魂们给施卫东上刑。

    李子奇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渐渐地做到了充耳不闻。他每到夜里都要打开电视，看两个小时地下复仇王国电视台的专题节目。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惨案，一个个无辜惨死的冤魂，让人看了心惊肉跳、泪如泉涌。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地下复仇王国真是为民伸张正义，惩治贪官污吏、打击黑恶势力的最有效的权利机构。李子奇对复仇女王油然而生敬意。

    复仇女王声严厉色地说：“今天我们地下复仇帝国，召开第20次公判大会，今天夜里我们要对施明吉之子施卫东进行第10次公审和判决。主要集中在他这么多年因为霸占土地，抢夺民房，强行拆迁、盖楼建院而造成的死亡案件，进行核实、控诉和用刑。

    复仇女王的右手用力一挥，顷刻间在小楼对面出现一个巨大屏幕，荧光把整个大院照亮，她说：“我们先看一段视频，这是2003年5月发生的一件骇人听闻的惨剧。”

    李子奇惊奇地看着幕布上出现的犹如地震般的惊人场面。只见一排排、一片片的低矮小房在隆隆的大铲车的淫威下，顷刻之间变成一片废墟，一个西服革履年轻人在指手画脚地指挥拆迁。一个中年人拼命用双手在废墟中扒着。露出一双脚，这个中年人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地喊着：“妈——”。一具尸体又被扒了出来，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又一具尸体被扒出来，中年人狂吼：“爸爸！爸爸！你不能走！”

    复仇女王说：“请这两位冤死的老人到前边来。”

    两具骷髅互相搀扶，一瘸一拐地艰难地走到跪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人的面前，用力拉起地上瘫做一团的人怒吼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禽兽！我们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好端端让你们给推了，我们老俩门口活活被砸死在里边。一晃九年过去了，我们变成了两具骷髅，可是我们的仇一定要报，你把我们砸死了，今天我们就要让你尝尝被砸死的滋味！”说着两具骷髅各举起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到施卫东身上，下面异口同声地喊：“砸死他！砸死他！”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石块一起飞向施卫东。施卫东一阵阵惨叫。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琵琶声突然响起，咚咚咚沉雷似的三声，下面立即静了下来。复仇女王高喊：“大家请住手，现在不要砸死他，他必须尝过我们地下复仇帝国的全部刑法，才能死。”

    复仇女王再次挥动手臂，银幕上出现一个站在房顶的裸体壮汉，正在和下面的拆迁者讲理，只见施卫东拿着一个啤酒瓶子，抛向房顶，然后打着打火机也对准壮汉抛了出去。顷刻间壮汉变成一个火人，从房顶滚落下来。下面一片哭声。李子奇也忍不住热泪满面。

    复仇女王声音有些哽咽，高喊：“王德福到前面来，现在由你用刑。”鬼魂队伍里出来一个漆黑骷髅拄着双拐一步一步走到施卫东跟前，从腋窝里抽出一个啤酒瓶，把里面的汽油撒到施卫东的身上，然后拿出打火机，打着火扔到施卫东的身上。施卫东变成火人之后，满地打滚，拼命呼救。复仇女王手一挥天空中下起了大暴雨，浇灭了施卫东身上的火苗。施卫东停止呼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复仇女王再次挥手，大屏幕上出现一个个美女死亡镜头：有

    溺水的、有服毒的、有割腕的、有上吊的……

    （大屏幕上直播现场。）女王高喊：“被施卫东害死的女鬼们，请到前面来，现在由你们对害死你们的罪大恶极的人面兽行刑！”

    一队穿着华丽的女鬼飘飘悠悠来到前面，一起举起手中长鞭猛烈地向施卫东抽去。施卫东的鲜血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喷射出来。施卫东抱着头在地下打滚，惨叫声越来越小。

    复仇女王“咚！咚！咚！”三声琵琶声，全场鸦雀无声。女王从二楼阳台上飘然而下，女鬼们退到后面。复仇女王漫步走到施卫东跟前，用那白森森的手骨抬起他的下巴，厉声问道：“你还认识我吗？”施卫东跪地连连磕头，低三下四地说：“您是复仇帝国尊贵的女王。”（大屏幕上直播现场。）

    “再说一遍！我是谁？”

    “您是宝贝琵琶夏丹羽。”

    “你还能记得我是谁，算你有胆量，还敢记住我的名字。今天是你的末日，现在由我来对你执行死刑。在你临死前，你必须告诉我的臣民，你为什么必死无疑？”

    复仇女王一把揪住施卫东的长发，让他站立起来。施卫东哆哆嗦嗦、战战兢兢、东摇西晃地站不稳。他有气无力地说：“我罪大恶极，害死很多无辜的好人；我利欲熏心、贪得无厌、欺上瞒下，抢占民宅民地，害得无数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我厚颜无耻，卑鄙下流，害得很多女孩失去童真，有的因为被我糟蹋而自杀；为了怕我和我老爹的罪行败露，我杀人灭口，杀死了妻子和无辜的小提琴演奏家，还有我的花匠、我的管家，还有…… 我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死有余辜、我认罪。”

    复仇女王把手中琵琶高高举起，说时迟那时快远处一声呐喊：“女王陛下！等一等！”从天而降一位白袍秀士，原来是小提琴演奏家梁立辉。他对复仇女王点一点头，两人高高举起手中的琵琶和小提琴，一起向施卫东的脑袋砍去，咔嚓一声施卫东脑浆迸裂，扑通一声倒地身亡。

    会场上想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排山倒海的欢呼声。这掌声、欢呼声，从空旷的荒芜的玫瑰园别墅传出去，响彻云霄，向地震波一样在慢慢地扩散着。

    红衣女王，白衣秀士腾空而起，在皎洁的月光里，慢慢悠悠，慢慢悠悠地飘向西边的夜空，好像两朵艳丽的花朵，在夜空中消失了。

    玫瑰园别墅的鬼魂们顷刻无影无踪，这里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