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肯培拉议政
更新时间:2019-03-15 23:09:53 | 本章字数:4588
马车继续前行,绕过喷泉,沿着红色的马车道匀速进入半山腰停妥,冷凝氏搀扶杜氏下马车,杜氏站在马车前,细审视了一下周边的竟技场,还有自己身处北门的山脚下的神庙,然后沿着台阶从北门进入,参加朝议的大臣们也都陆续的开始向皇宫的议事厅集中。
皇宫的议事厅是在大厅的一楼,从门到大厅的距离大约100米,女皇陛下蒙迪拉和她的唯一儿子泰格尔坐在由石阶垒起最高处的宝座上。
椅子放在大厅的正中,宽约2米,椅子的后背雕刻着一副云海,椅子的脚踏处,蹲卧着一具与椅子相同长度的麒麟雕像,雕像的头偏向朝堂的正中。
女王蒙迪拉年近八旬,雪白的银丝一根根被整齐的盘起,一顶中间镂空的皇冠,将头发全部暴露在外面,一件金黄色长袍穿在干瘦的身躯上,显得有几分空荡,脸上的肌肉有些萎缩,脸显得很干瘪,两只有点泛青的眼睛,倒是显得特别的大。
泰格尔与蒙迪拉的身形相反,显得十分高大生猛,近40岁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两只眼睛目光精烁,将整个脸宠衬托得有几分暴戾。
泰格尔宽厚的肩膀,衬托着粗壮的四肢,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皮质护甲,站在身旁两侧的6名侍女,身上的长裙,倒是将身材衬托得前突后翘,她们每个人身上的颜色也都不一样,青,绿,紫,白,黑,蓝每个侍女都展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风格,朝中的男子尽皆留着齐耳的短发,衣着没有硬性规定,武将则披挂着跟泰格尔一样的皮革护甲。
议事厅中,文臣在左侧,武将在右侧。
“诸位大臣和将军,今天咱们来议一议,对杜姆拉的政策”,泰格尔发布了今天的议题。
“据情报显示,杜姆拉从去年起就开始缺粮,今年又接着旱,看这架势,今年估计收成也会税减,他们的军队也在开始小计划的减少口粮供应,现在还没有到完全配给制的地步,不知诸位怎么看?”,泰格尔继续发问。
“杜姆拉在我们的上游,只有一条宽约不足8米的小运河,从他们的西摩柯边境分成两股,一股直接流入蒂比里斯的德里克海湾,另一股则沿着我国的肯特里斯边境,环绕我们的国土汇入蒂比里斯的德里克海湾,然后经由蒂比里斯的德里克海湾过莫古耶,形成浅流经过杜姆拉大沼泽,回归至始发上游,上游缺水势必会引发下游干涸,但我国近几年风调雨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我的观点是,不做任何响应,慢慢看就行,让他国力慢慢耗尽,到时候,我们即可随性而为”,军师兴干陈述自己的理由。
军师兴干,年龄近五旬,一副清瘦的身板,下巴蓄意留有一撮浓密的胡须,一件轻薄的蓝色坎肩套在身上。
“前段时间我奉陛下旨意,去往杜姆拉向洛利二世传达陛下的意图,洛利二世现在是跟蒂比里斯绑在一块的,他完全没有接受我们建议的意思,并且还出言警告,让我们守规矩,据蒂比里斯的密探报告,现在蒂比里斯正在跟杜姆拉进行以物品换粮食的外交行为,只要蒂比里斯一直源源不断的给杜姆拉输血,反正在我的有生之年,是看不到杜姆拉虚弱到完全无力的一天,不过呢,事在人为,只要在相对的情况下给杜姆拉致命一击,我们便可以牢牢控制这两个政权为我们所用”,施图亚接着说。
“致命一击,如何致命一击?杜姆拉的实力虽说与我们相当,但对方存在地利优势,西摩柯运河是顺流而下,它完全可以切断上游的水源,从而影响到我们,如果说要用兵,我们必须首先得打通蒂比里斯的边境,蒂比里斯现在,将两个入海口的防线上部署了近十万重兵,肯特里斯防线背后又有一条天然的大运河,对面的希门又采用的完全防御,一门心思求发展的意图,如果要说隐患,蒂比里斯的威胁,远远大过杜姆拉,并且他又在给杜姆拉王朝提供粮食,要扼制杜姆拉就要从源头上扼制,让蒂比里斯不敢对杜姆拉施以援手,最好的方法就是向肯特斯边境施加重压,再派外交大臣,给以利诱,让他放弃对杜姆拉的援手,如此一来,既可以离间杜姆拉与蒂比里斯的关系,又可以扼制杜姆拉,不管哪一方面,都对我们有益无害”,雷亚军营的苏洛行将军主张,主动进攻。
“切断水源,他们倒是不敢,一方面我们跟蒂比里斯都是杜姆拉水源的下家,他切断上游,就会断了我们两家的水源,他们现在要依靠蒂比里斯的接济艰难度日,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杜姆拉万万不敢行此险招,杜姆拉要防,蒂比里斯我们也要继续施压,有思维,有想像这是好事,但,这一国之事,不能光凭自己的想象,率性而为,不可取,两位都别争了,杜先生从杜姆拉回来了,她在那边待的时间长最长,对当地的风俗和民意,有一个清晰的了解,我们先听听杜先生的意思”,女王蒙迪拉阻止了三个臣子的争吵。
“杜先生,辛苦你了,请你讲讲吧,我来听听”,蒙迪拉对杜氏的语气也显得很尊重。
“陛下,杜姆拉从去年开始干旱不假,军队开始有计划的减粮也不假,今年的收成不确定也不假,蒂里丝斯的运粮交易,我不太清楚,听了两位的意思,我说说我的看法”,杜氏停顿了一下。
蒙迪拉对她投去赞许的眼光。
“有句俗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杜姆拉是遇到了麻烦,但,这个麻烦,不致命,杜姆拉依然强大,它的政权依然在有效运作,军令,政令一样畅通,有效的减粮计划,说明洛利二世是一个很有远见的君主,我们要打起精神来对待,光凭它干旱,缺粮就要兴兵大动干戈,我觉得这不可取,我赞成女王陛下的意见,静待时机”,杜氏回答完毕,从泰格尔的眼光中捕捉到了不满。
“杜先生如何看待我们与蒂比里斯的关系,先生与蒂比里斯的法师一同在杜姆拉的龙渊共事,想必能够接触到一些蒂比里斯的一些核心内幕吧,你跟那个龙婆相处还愉快吗?”,泰格尔心眼小,杜氏是知道的,从泰格尔问她的语气中,她明显感觉到了威胁,这让杜氏感到了一丝担优。
“如果泰格尔有朝一日掌管大权,势必会对我的家族不利,我自己倒没什么,可是我的小孙女却不敢经受任何的风险考验”,杜氏心里在盘算。
“殿下,我是受皇命委派前去龙渊的,我跟龙婆的关系也像是我国对蒂比里斯的关系,所以她没有跟我透露任何关于蒂比里斯的消息”,杜氏的回答语气有几分平静。
“有朝一日,假如我国跟蒂比里斯开战,杜先生作为我国的首席法师,该如何与龙婆对阵呢,到时候会不会有些舍不得下手?”,泰格尔继续追问,旁边的蒙迪拉没有阻止,这是一个关于阶级立场的问题,杜氏必须得回答。
“两军对阵,各为其主,这些年受陛下护佑,臣当在两军阵前,尽已之力,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不管出自于真心,还是假意,杜氏的回答让泰格尔无从接答。
“杜先生,你别介意,他就是直肠子,不会拐弯,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对国家的忠心,所做的付出,我比谁都清楚,这些年辛苦你了”,女王蒙迪拉打破了尴尬。
“今天晚上泰格尔在竟技场组织了表演,特意为你接风洗尘,你到时候一定来”,蒙迪拉继续安慰杜氏,她也知道杜氏对于王国的重要性。
“谢谢陛下,晚上我准时参加,多谢殿下盛情”,杜氏说完面对蒙迪拉和泰格尔鞠了一躬。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心眼小,晚上你安排一下角斗表演,我先上楼去了”,蒙迪拉低声对泰格尔说。
泰格尔点了点头。
“其它大臣,你们继续议事,杜先生你随我来,我们一起说说话”,蒙迪拉刻意对杜氏示好,亲自走过来,拉着杜氏的手,从左侧的楼梯上二楼东面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蒙迪拉的寝宫,一间约80平方的大房间,射进阳光的玻璃窗被一层浅薄的青纱窗帘略为挡了一下,既然缓解阳光的刺眼,又让房间显得明亮,在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仙鹤造型的青色铁质香炉,在香炉旁边支着一个根雕茶具。
“这里有前几天他们送上来的茶叶,先给你尝尝鲜”,蒙迪拉将杜氏带到茶具旁,两个人坐下,旁边的侍女,开始过来沏茶。
“杜先生,这么长时间了,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蒙迪拉拿起茶碗,掀开茶盖,吹了几口气,浅浅的啜了一小口,徐徐说道。
“陛下请讲”,杜氏端坐着回答。
“自从那次试法大会以后,唉”,蒙迪拉放下茶碗,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次试法大会以后,虽然杜先生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但我其实知道杜先生的内心,我希望你对我的怨恨不要太重”,此刻的蒙迪拉与杜氏完全是姐妹间的对话。
“我不怪陛下,毕竟也是我同意儿子前去,但我恨龙迪尢,我要他亲自尝试,我所经历的痛楚和煎熬”,杜氏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了以前的和蔼,显露出几分狰狞。
“我支持你,你要什么我都支持你”,女王拉着杜氏的手拍了拍。
“报仇非一朝一夕之功,对面的龙迪尢也绝非等闲之辈,杜姆拉王朝也很强大”,有时候我也恨我自己呀,蒙迪拉说着有几分动情。
“有句俗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看看咱们这身子骨,十年对我们来是个奢侈品啊”,女王拉着杜氏的手没有放开,继续说。
听到这里,杜氏也有些动容,她强忍着。
“爱可以延续,仇恨也一样可以延续,你儿子是代表朝庭参加的试法大会,龙迪尢的做法是代表杜姆拉王朝的做法,这些年,我一直在隐忍”,蒙迪拉说得有些愤怒。
“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这年岁了,如果在有生之年,了却你的仇恨,那还好,如果没有,百年之后,谁来继承你的遗志,你的接班人在哪里?”,蒙迪拉显得有几分焦虑。
“这方面我倒是有人选,看资质她还可以,但是她年岁还有点小,我不想让她过早介入,这样对她的魂体不好”,杜氏回答。
“你有这个打算,这样我就放心了”,蒙迪拉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我要去一下祭庙,晚上看完演出以后,我想把竟技场清空做点事”,杜氏望着窗外。
“好,我支持你”,蒙迪拉将杯子里的茶一口饮尽,很肯定的回答杜氏。
“陛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臣就告辞了”,杜氏有了离去的打算。
“杜先生,等一下”,蒙迪拉叫住了起身离开的杜氏。
“陛下有何吩咐”,杜氏问蒙迪拉。
“你的侄儿媳妇,叫什么来着,冷,对,冷凝氏,她扎针的手艺,在你那里学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也给我扎一扎,这些天身子有些不得劲,吃药也不管用”,蒙迪拉坐着对杜氏说。
“她的手艺陛下都知道啊,那我回去的时候,安排她过来给陛下扎一扎”,杜氏脸上挂着笑说。
“好,你们送送杜先生,晚上你尽管去就行了,我给你清空技竟场”,蒙迪拉继续坐在位置上喝茶。
“谢,陛下”,杜氏起身告辞。
离开蒙迪拉的寝宫,议事大厅的朝臣也开始陆续的散去。
“迪格里你等一下”,泰格尔叫住了奴隶贩子迪格里子。
迪格里是个秃子,一张平常的脸,一副平常的身材,一件酱红色的长袍罩在身上。
“那三兄弟在你们的场子里表现如何?”,泰格尔问。
“陛下说的是昆汀三兄弟吗?人还是老实,毕竟两个弟弟年幼,他不敢出岔子,昆汀个人来说,素质很不错,是一个好苗子,可以培养”,迪格里回答泰格尔。
“既然你说他行,咱们今天晚上就让他来参赛,但有一点,这个人不能死,我一直留着,有大用的”,泰格尔对迪格里吩咐。
“是,这个我心里有数,他上场的时候,我给他挑一个弱一点的对手,确保他无恙,只要他自己不是存心求死”,迪格里对泰格尔说。
“说说你的安排”,泰格尔对迪格里说。
“文斯洛市的康洛坎前天送过来三名奴隶武士,还跟我下了大注,里面有一个女子,人长得倒还是精干,死了觉得有些可惜,另外两个感觉就是陪葬的”,迪格里偷笑着回答泰格尔。
“康洛坎的奴隶圈养得很多,这么多奴隶中挑出来的武士,应该不会差,你不要把事情搞砸了”,泰格尔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心眼还是挺细的。
“他养的奴隶都是用来耕种庄园的,看咱们培养奴隶武士,打比赛赚钱,他也眼红,自己也想进来捞一把,对他来说,大不了输点钱”,迪格里宽着泰格尔的心。
“殿下这么关心昆汀,为何不直接祛除他的奴藉”,迪格里有些疑惑的问泰格尔。
“我要的是从沙场下逃生的勇士,任何奴隶想要改命运,都必须经过这个坎,这是规矩”,泰格尔很坚毅的回答。
“是,殿下,我会安排好的”,迪格里对泰格尔说。
泰格尔点了点头,迪格里离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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