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女王崩溃
更新时间:2019-03-16 22:48:39 | 本章字数:3900
“施先生,坐下说,你们给施先生上杯茶”,蒙迪拉吩咐侍女给施图亚上茶。
施图亚致谢,落座。
“你这次在蒂比里斯,待了将近10天时间,你把这些天出使的详细情况,甚至一些细节都说给我听听”,蒙迪拉对施图亚说。
“此次出使,比我想象的容易,现在,蒂比里斯基本上由储君夕坎斯做决策,老国王不怎么管事,夕坎斯很爽快的承认了,我们的外交关系”,施图亚停顿了一下。
“除了咱们划给他们地界以外,有没有附带其它条件?”,蒙迪拉带着怀疑的语气问施图亚。
“夕坎斯没有明说,但私底下的话里,就映射了这个意思”,施图亚回答。
“夕坎斯的话是怎么说的?”,蒙迪拉继续问施图亚。
“夕坎斯的意思是,杜姆拉在国力紧张的情况下,都帮他们兴建纪念馆,他们目前正准备在槐屯和驻奎两个小镇之间的密林区,开荒种地,夕坎斯的意思是,咱们也要意思,意思”,施图亚低下头说。
“施先生,请你抬起头来,这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你不用为此事感到抬不起头”,蒙迪拉对施图亚说。
“你怎么看?”,蒙迪拉问施图亚。
“肯特亚想要打破疆域的局限西扩,就必须要有所舍弃,咱们既然已经踏上了拉拢蒂比里斯,弱化杜姆拉这条路,就要让蒂比里斯看到我们的诚意,蒂比里斯与我们敌对已久,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与他们建交,三岁顽童都能看得出来我们的真实用意,在这个时候,咱们就要表现得更真诚,要让蒂比里斯觉得,联手一个富足的国家,比接济一个险象环生的国家,要实惠得多”,施图亚回答蒙迪拉。
“你的意思是得出钱?”,蒙迪拉带着怀疑的腔调用问施图亚。
“得出,要是不出钱,咱们的地就白割了,我们得让蒂比里斯,从心里投靠肯特亚,而不是只做做表面文章”,施图亚回答。
“又是割地,又是赔钱,我倒是怕把蒂比里斯养得太肥,他们的地域本来就很广阔,再开肯出荒地来,就可以养活更多的人口,现在,杜姆拉和咱们都在拉拢蒂比里斯,我是担心,蒂比里斯在两个国家之间,左右逢源,迅速壮大起来,要知道,壮大起来的蒂比里斯比杜姆拉更可怕,他们离咱们边境最近,又有海运优势,如果等到哪一天他们把身子养结实了,牙齿长锋利了,该处处设防的就是咱们了”,蒙迪拉带着深深的忧虑说。
“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杜姆拉可能就会,主动找到咱们来联手,对付蒂比里斯了,但是这种情况,不管是我们,还是杜姆拉,都不会允许蒂比里斯出现”,施图亚接着蒙迪拉的话说。
“有道理,既然他们要钱,就给吧,既然是援助,总得带有一些回报吧”,蒙迪拉对施图亚说。
“他们跟我们开的货币兑换汇率是跟杜姆拉一样的,至于对外放出的粮食总量由夕坎斯把控,每个月不会超过20吨,并且以竟价的方式购买”,施图亚回答蒙迪拉。
“这个夕坎斯不简单呐,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夕坎斯也不是跟杜姆拉铁了心绑在一起,是个人就会有私心,国家亦是如此”,蒙迪拉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有些冷漠的说。
“施先生,就按你说的办,通商的人,还有政策这些事,你来把握,辛苦你了”,蒙迪拉和颜悦色的对施图亚说。
“陛下英明,下臣这就告退,去着手买粮的事情”,施图亚对于蒙迪拉还是真心钦佩的。
“你去忙你的吧,殿下你留一下”,蒙迪拉叫住了,准备跟随施图亚一起离开的泰格尔。
“母亲,有何吩咐”,泰格尔转过身对母亲恭敬的说。
“有何吩咐?你难道今天看不出朝堂之上的问题吗?”,蒙迪拉对泰格尔说。
“有什么问题?”,泰格尔有些不解的问蒙迪拉。
“偌大的朝堂之上,近斯的朝会,除了咱们在上面说得唾沫横飞,下面的大臣,都闷着不做声,要么就是真没事,要么就是有大事不想说,不敢说,不愿意说”,蒙迪拉说得有些激动,有些咳嗽。
“陛下喝口水”,一个侍女走过来,端着杯子。
“母亲喝口水吧”,泰格尔接过侍女递过的杯子,对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放那儿吧,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蒙迪拉本想发脾气的,但她克制住了。
“你知道吗,我刚才想发火的,但我克制住了,知道为什么吗?”,蒙迪拉喝了一口水,问泰格尔。
“我不明白?”,泰格尔回答得有些惶恐。
“一个国家的主心骨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我们不是市井之徒,可以随意逞逞口舌之快,而快意恩仇,人在不平静的时候,做的决定,肯定是糊涂的,而你的一个决定很可能决定一个国家未来的命运”,蒙迪拉很轻柔的对泰格尔说。
“那些朝堂之上,上了年纪的老官员,你可以想想办法,挤一些走,安排一些类似何宪那样,想做事,敢做事的官员,来补充一下新鲜血液,这些人之所以这样,我也有责任,对他们太宽,造成他们懒散惯了,既然他们不愿意管太多朝庭的事,那他们也别再端朝庭的碗”,蒙迪拉很认真的对泰格尔说。
“你打算如何来办理这件事”,蒙迪拉问泰格尔。
“愿听母亲教诲”,泰格尔不知道怎么样回答。
“很好,自己弄不懂的,最好先听听别人的意见,你开始有长进了”,蒙迪拉有些宽慰。
“首先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再看他适合什么样的职位,然后,尽量以说服的方式,让官员退出目前的职位,记住,不能用强权,以后不管在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对内使用强权,强权只会使人口服,心不服,心一旦不服,就会伺机发作,以成祸乱”,蒙迪拉对泰格尔说,泰格尔点了点头。
“昨晚边民闹事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我不怪你,你是未来储君,需要自己独立处事的空间和权力,但是我想听听你是怎么处理的?”,蒙迪拉很平静的问泰格尔。
“昨晚我和苏勋商量过,对损失耕地的边民进行了赔偿,然后,在新的山区给他们划定了一些耕地,让他们有地种,有粮吃,他们才能安定下来”,泰格尔回答。
“不错,我想知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苏勋的主意?”,蒙迪拉满怀期待的等着儿子的回答。
“这是我的主意,你不是经常说,边境无小事,无民无小事吗?他们就像是立在我们与蒂比里斯中间的柱子,哪一方对他们不好,他们就会砸向哪一方吗,人心难管,所以花点钱,能买来他们口服心服也是划算的”,泰格尔回答母亲。
“嗯,不错,你还是有可教之处”,蒙迪拉微笑着将站着的泰格尔拉到身边坐下。
“那后面呢?”,蒙迪拉继续问泰格尔。
“本来我想要惩罚下令的军官,但听了苏勋的意见,我就没有那样做”,泰格尔放松了些回答。
“苏勋是怎么说的?”,蒙迪拉问泰格尔。
“苏勋说,军事紧急,部队撤离后,需要快速的建立防线,以防止被人偷袭,损失了一些青苗,已经做了补偿,就不应该再继续追究,军事将领的罪”,泰格尔说。
“你怎么看?”,蒙迪拉眼睛紧紧的盯着泰格尔问。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就没有追究,下令将领之责”,泰格尔回答。
“你觉得苏勋说得有道理?还是因为这事本来应该这样做?还是因为其它原因呢?”,蒙迪拉追问泰格尔。
“有两个方面的原因”,泰格尔回答。
“说来听听”,蒙迪拉期待着泰格尔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第一我想快速的平息此事,第二我跟苏勋从小玩到大,他应该不会骗我”,泰格尔回答得有些惶恐。
“你的第一个想法是对的,但第二个想法,你就从源头上就错了,你知道苏勋我为什么一直不提拔他吗?”,蒙迪拉问泰格尔。
“不知道”,泰格尔回答。
“苏勋,虽然出生在将门世家,笼罩在他父亲的光环之下,但,从小就顽劣,习文练武,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与你同龄,跟你同龄受到提拔重用的官家子弟不在少数,如果他没有父亲的光环罩着,他就是一个胸无点墨的泼皮,与市井无异,一个没有一点文化底蕴的人,能出什么好点子?想到什么好办法?这就是我常教导你,任人唯贤而不能任人为亲的道理,明白吗”,蒙迪拉的语气又开始重起来。
“我常教导你,做人要宽容,做一定要做到公正无私,赏罚分明”,蒙迪拉喝了一口水接着说。
“你知道慈不掌兵吗?”,蒙迪拉问泰格尔。
“为将者需刚正不阿,赏罚严明,方可领导军队”,泰格尔回答。
“不错,你呐,只说对了一半,慈也可以理解为,包庇和纵容,你在这件事中,明显有包庇当事将领的意思,有了包庇,就一定会出现纵容,一个包庇和纵容下属的储君,永远都成不了大器,那样他只会在自己的圈子里打转,接受不了外面的事物,而受到包庇和纵容的下属,有法不能责,能令不能行,尾大不掉,终将成为大患”,蒙迪拉显得有些激动。
“这些浅显的道理,本来在你小的时候,就应该教你,你小时候喜欢舞枪弄刀,我想着等你大了,有了能臣的辅导,你一定会明白这些道理,现在看来,有些晚”,蒙迪拉说得有些失望。
“你知道为将和为王之间的区别吗?”,蒙迪拉又问泰格尔。
“我现在还是不回答吧,不管怎么回答,母亲都能挑得出毛病,还是闭嘴的好”,泰格尔低下了头心中暗想。
“为将者,可以在自己的小圈子内,适当的包庇一下得力的干将,但,为王者,必须得一视同仁,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今天我说得够得多了,这十几年来了,我经常说教你,你也是有家有眷的人了,你要长点心,要从心里俱怕你的臣民,要从心里敬畏你的臣民,要从心里爱护你的臣民”,蒙迪拉将调子拖得长了一些。
“这事从昨天晚到现在,还不算晚,还有挽回的余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将那个将领打二十军棍吧”,泰格尔有些不满的回答。
“打人不打脸,尤其是手握军权的领将之将,更是要顾及他们的脸面,你在众人面前打人家军棍,人家军威何在?以后还怎么统兵?”,对于泰格尔不经过大脑的回答,蒙迪拉对自己说教了半天的儿子,竟然没有一点改变,不由得怒从心生。
“那咋办?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你让我怎么办?这十几年来,你经常说我这里不行,那里不好,我既然有诸多不好,你为什么不换掉我?省得你一天见到我心烦,我一天见到你也心烦”,泰格尔也爆发了,这十几年埋在心里的怨气瞬间发泄了出来,几乎是以吼的方式来告诉的蒙迪拉。
“你这头倔驴”,蒙迪拉气得浑身发抖,她感到很失望,很无助,很绝望,眼前一黑,再次晕倒。
接下来又是泰格尔手忙脚乱的呼唤侍女,急传御医。
“又他妈的下雨了”,泰格尔抱怨着,咒骂着天气,眼睛却看着御医将蒙迪拉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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