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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虫口逃生

更新时间:2019-03-16 22:58:52 | 本章字数:8345

    人在焦急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洛桑采吉一行人经过一个下午的艰难爬涉,终于来到路面的尽头,一行人站在上面往下一瞧,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太好了,这不是海市蜃楼,是真实存在的,我原来一直以为,整个西部的荒芜地区,一直就是这样的一望无际的平坦,有时候一直还在为此纳闷,我现在才明白,这是视觉差造成的,你们仔细看,那些土堆,实际上比咱们站的位置,低了一个水平面,从上面看的时候,始终只看到了咱俩边缘的位置,从我们脚下站的位置开始,就有了切面的坡度,这坡度的落差应该不下20米,既然有了落差,说明地理构造上就有变化,前面还有这么一大片的绿地,地下很可能有水源,大家休息一下”,洛桑采吉很兴奋的宣布,脚底一滑,瞬间,松动的土块连同洛桑采吉整个人,一起快速的向下方滚落。

    “洛头,你怎么样,伤哪儿没有?”,洛温西利站在上面问洛桑采吉。

    “我没事,身上没缺什么零件,就好像是脚扭了一下”,洛桑采吉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对洛温西利说。

    “洛头,你这下去的速度太快了吧,咱们可没你这么好的体力,我们得慢慢的下来”,洛温西利恢复了先前的活力,开始调侃洛桑采吉,众人间一阵哄笑。

    最后下来的是那名染上蝎子毒的奴隶,这名奴隶的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完全都变黑了,双手柱着一根木棍,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显得非常的疲惫,他柱着木棍就地坐了下来,然后开始咳嗽,连咳嗽都显得有气无力,一些红色的粘液从嘴角不断的流下,这名奴隶也懒得去理会了,坐着不如躺着,他索性就地躺了下来。

    “怎么样,还能动吗?”,洛温西利与这名奴隶保持着距离问。

    奴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扭动的脖子有些僵硬,身体上感染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一直不断的流着黄水。

    “你就躺在这里不要再动弹了”,洛温西利有些同情的对这名奴隶说。

    “洛头,你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洛温西利说完,走向洛桑采吉。

    “就是这只脚,我感觉有些肿胀”,洛桑采吉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是有些肿胀,你把鞋脱了吧,你就坐在这里,前方的绿地不远,不到1公里,我们几个去就行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洛温西利的神情从发现这片绿地后,就一直很兴奋。

    “想得美,这最后的一哆嗦,我能不去?我一只脚蹦也要蹦到那儿去,不过我警告你哈,乐极生悲,咱们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吸取了刘胖子的教训,让队伍小心点,天亮的时候,把尿洒在床上”,洛桑采吉一脸正色的说。

    “愣着干啥呀,扶我起来!”,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您说得是,从现在开始,咱们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有躺在自己家的床上,那才是上了保险的,我扶着你,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腿,你蹦我也跟着一起蹦”,洛温西利对洛桑采吉说。

    “我脚有伤,这一群人中,目前我发现,只有你才有,带好这支队伍的水平,你去负责带队,挑两名奴隶来扶我”,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另外,我看那座绿地旁边的土丘,始终觉得有些诡异,没有跟大家说明,怕引起大家的担心,你自己留心点就行”,洛桑采吉继续对洛温西利嘱咐。

    “大家小心点,吸取刘胖子的教训,多一分慎重,多一分安全,向那片地,开拔”,亢奋的洛温西利扯着嗓子大声的吩咐队伍。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离绿地越来越近

    “洛头,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啊”,洛温西利本来走在最前面,但眼前的那片绿色,让他心里打起了鼓,于是走回洛桑采吉身边。

    “怎么个不对劲?说说看”,洛桑采吉问洛温西利。

    “按理说,前面是绿地了,应该会有一些小动物吧,但这里除了蚂蚱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并且这些蚂蚱,我观察过,他们飞舞跳跃的时候,都有意的避开了那片绿地,蚂蚱是杂食昆虫,应该很喜欢草食啊,这么大片荒漠,目前只发现有这么一小坨绿地,照常理,他们应该是拼了命的往里挤,而不是避开啊”,洛温西利说。

    “我从下坡之后,也留意了一下,你说的第一种情况,第二种情况也是刚听你说的,一句话,叫大家小心”,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我是来找你拿主意的,你别老是用这一句话来搪塞我啊”,洛温西利心里有些害怕,说也说得直了一些。

    “没有见到真实的情况,我能有什么主意?除了小心,留意观察,我能知道的,也不比你多”,洛桑采吉脚受伤了,心情也有些不好。

    离那片绿地只有近百米的距离了,一阵腥臭的味道飘了过来。

    “大家停一下”,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的洛桑采吉,叫停了队伍

    “洛头,你闻闻,这空气中的腥臭味,熏得人直想吐”,洛温西利对洛桑采吉说。

    “俗话说,龙来生腥,其实说的是,如果附近有毒虫,周围的空气也会变得腥臭,毒性越大,臭味越大,咱们遇见的红火蚁和那只巨大的蝎子,基本上都没有闻见什么臭味,这里的气味如此深重,肯定会有毒性猛烈的虫子”,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肯定有?”,洛温西利有些疑惑的问洛桑采吉。

    “差不多”,洛桑采吉不太肯定的回答。

    “既然你都知道有这样的毒物存在,那咱们还不赶紧走,难道还要等着它们出来,送咱们一程啊!”,洛温西利开始变得不淡定了。

    “别慌”,洛桑采吉开始安慰洛温西利。

    “生死都到眼前了,谁能不慌啊?”,洛温西利有些崩溃了。

    “能散发出这种气味的除了毒虫之外,也许是一些腐败的植物,咱们不能杯弓蛇影吧,总得要弄清楚吧,如果真有什么毒虫,咱们立刻撤退,勘察就到此结束,不好吗?”,洛桑采吉问洛温西利。

    “好吧,你是头,我听你的,咱们这一百几十号子人,都把命交到你手上了,你拿主意的时候,自己掂量掂量吧”,洛温西利有些颤抖的对洛桑采吉说。

    “你们站在原地,注意保持警戒”,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你们俩扶我到前面去看看”,洛桑采吉对扶着的两名奴隶说。

    两名奴隶有些不敢动弹。

    “快点”,洛桑采吉有些气恼的喊到。

    “我跟你一起去吧,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蹦多高,我就跟着你蹦多高”,洛温西利对洛桑采吉说。

    “来,搭把手”,洛温西利对两名奴隶吩咐。

    “你们就别跟着来看热闹了,这不是搭台子唱戏,你们发现我们有什么不对劲,就立马往回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如果你爹妈给了你4条腿,那就全部用上”,洛温西利有些生气的对着跟在后面的农林署工作人员骂道。

    “你爹妈才给了你四条腿”,洛温西利回敬道。

    洛桑采吉有些气恼的与洛温西利对峙了一会儿,最后,洛温西利服软,将头扭了过去,四个人慢慢的靠近这片所谓的绿地。

    这不是一片绿地,只是从远处看过来,这里的一片绿色,其它它是由一些绿色的丝状藻类构成,没有任何植株,这些丝状的绿藻地上,清晰的留着一些爬虫的印迹,看起来水汪汪的。

    “你找人去触动一下这些绿藻,看有什么反应”,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来两人”,洛温西利对不远的护卫喊。

    两名奴隶被派了过来。

    “你们俩用棍子捅一下这些绿藻”,洛温西利吩咐。

    两名奴隶有些磨磨蹭蹭。

    “快点”,洛温西利有些火大。

    两名奴隶战战兢兢,小心的迈着脚,同时协力在那片绿藻地一起用脚,晃动。

    协调一致的晃动,将一大片绿藻也带起来跟着一起晃动。

    “你看这块地,是活动的,他们的脚一踏上去,其它地方都有不同的震动”,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这有什么说法?”,洛温西利问洛桑采吉。

    “这说明,那块绿藻地,是被掏空了的”,洛桑采吉脸上有一丝惨白的说。

    “别踩了”,洛桑采吉叫停了两名奴隶。

    两名奴隶站在绿色藻地旁,面向洛温西利,等待下一步行动。

    “你看那座土丘,我站在上面的时候,没有看仔细,刚才我一直在细看,这座土丘除了颜色与远处那几座不同之外,还发现这座土丘很光滑,感觉很湿润,并且那些上面还有一些孔洞,有一些还特别的巨大”,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这些我全看见了,你直接说说你的分析吧”,洛温西利的一颗心都快悬到嗓子上了。

    “你这个人爱抬扛,我还是那句话,但你又不愿意听”,洛桑采吉转过头对洛温西利说。

    但这次洛温西利没有再顶撞他,只是脸上显得惨白,额头上开始出现一些细密的汗珠,两片嘴唇在上下哆嗦,两只手也神经性的抽搐,两条开始打颤。

    直觉让洛桑采吉猛然的回过头。

    就在洛桑采吉转过头的一瞬间,三条青色的蜈蚣从绿色的藻地中爬了出来,一些绿色的丝状水藻附着它们的身上,这三条蜈蚣足够有1米多长,也许眼前的人血味道,让它们觉得兴奋,密密麻麻的触脚,将它们的身体慢慢的撑高,大约在离地约60公分的高度的时候,它们停了下来。

    两名奴隶也从洛桑采吉惊恐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危险,也都瞪着惊恐的双眼,慢慢回身,三条蜈蚣快速的扑到两名奴隶身上,像蛇一样在两名奴隶身上裹缠,将这两名奴隶卷向绿色的藻地,整个绿色的藻地开始沸腾起来,这些绿色的丝状草藻,被慢慢的顶开,几十条蜈蚣齐刷刷的冒了出来,它们一层又一层的在两名奴隶身上裹缠,巨大的缠绕力,两名奴隶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或许他们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勇气。

    血水伴随着腥臭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那座绿色的土丘,也耐不住寂寞,从土丘的孔洞中也三三两两的探出一些脑袋,青色的脑袋,金黄色的身子,这群土丘中出现的蜈蚣,大约有十条左右,这些蜈蚣,身形特别巨大,两只大螯,左右来回的挥动,大螯中间的大嘴,足够一个成人脑袋的大小,这些蜈蚣先是将身体高高的支撑起来,将近3米的身躯,立起来足足2米有余,它们左右摇摆着脑袋,感受中空气中的人血气味,然后开始朝着人群方向像蛇一样的左右扭动着身体,快速奔来,人群中发出一阵恐慌的尖叫。

    “快跑啊”,洛温西利扯开嗓门大声的喊道。

    人群开始像潮水一样后撤,胆小的直接吓得在地上动弹不得,闭着眼睛,做着祈祷。

    洛温西利也跟着人群一起溃逃。

    蜈蚣的移动速度太快了,近百米的距离差,不到四十秒就被赶上。

    扶着洛桑采吉的一名奴隶直接被一条蜈蚣扑倒,另一条则一口咬住那名被扑倒的奴隶的面部,这名奴隶四肢一阵强直的抖动,短短的几秒便不再动弹。

    扶着洛桑采吉的另一名奴隶,顺势与洛桑采吉一起侧倒,用手捂住口鼻。

    原本,要攻吉洛桑采吉的一条蜈蚣立刻失去了攻击的方向,左右摇晃着脑袋,身躯上的触须,也一起抖动,在原地寻找一会儿,改变目标向叫喊的人群追去。

    追赶人群的蜈蚣只是从土丘中窜出的蜈蚣,却没有那些青色的蜈蚣,这些青色的蜈蚣也想参与到人肉围猎,但,它们只要一将身体的一部分,踏入干燥的沙地,便立刻缩了回去,几十条青色的蜈蚣就在丝状草藻上压着堆,翻着滚。

    逃生溃逃的人群,为蜈蚣进攻提供明确的方向,松散的沙土,经不起100多号人的一齐踩踏,爬在最前面的人,很快被后面的人拽了下来,踩在脚底下,松散的沙土再一次塌下来,将所有的人员都打回了山脚下。

    这十几条蜈蚣快速的冲入人群中,迅速而精准的攻击着它们选定的每一个猎物。

    “大家别叫喊,他们就会失去目标的”,洛桑采吉用尽力气的一声叫喊,让所有的人都立刻失去了声音,都用嘴捂住了嘴,有的甚至用两根手指堵了鼻孔,就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有的样子,不再动弹。

    “人在逃生时的意愿都是自私的,都希望牺牲别人,挽救自己,你喊啥啊”,离洛温采吉不远的洛温西利,也随着逃离的人群来到那名中了蝎子毒的奴隶附近,有些气恼的对洛桑采吉喊。

    洛桑采吉摇了摇头。

    失去攻击目标的蜈蚣,立刻有了新目标,他们快速的朝着洛温西利的方向扑来,但在离洛温西利近3,4米的距离时,停住了,渐渐的身子开始往后退,本来洛温西利,咬着牙等死的,但眼前一幕让他们高兴起来。

    洛温西利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奴隶,除了眼珠子能转动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包露了馅的饺子,溃烂的伤口,已经开始流出绿色的液体。

    洛温西利如获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那些高高立起的蜈蚣,在风中抖动的触手,猛地一停,它们回转身朝洛温西利的方向游走,转着洛温西利打圈,始终与洛温西利保持着距离,它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蜈蚣的这一举动,被洛桑采吉看到了,他看到那名垂死的奴隶。

    “一物降一物,原来这些畜牲害怕这蝎子毒”,  洛桑采吉年纪大了,实在憋不了多久,抓住这个机会深深的换了一口气,抓紧机会喊了一嗓子。

    这一举动将在不远处的一只蜈蚣引了过来。

    这只蜈蚣是最大的一只,显得很老道,它尽量的把身体压低,长约30公分的触手,在不停的摇摆,捕捉着空气中的任何细微的气流变化,带着怀疑的态度在洛桑采吉周围来回碰撞。

    洛桑采吉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向远处扔了过去,但它只是习惯性的回头望了一下,然后又将头摆了回来,两中拳头大小的绿色眼睛,努力的转动着,与洛桑采吉的脸,越贴越近,最后它放弃了,转身离去,巨大的身躯从洛桑采吉受了伤的脚上压过去,洛桑采吉疼得一抽搐,这一微小的变化,被这只大蜈蚣捕捉到了,它没有犹豫的一口咬下去,带起了洛桑采吉小腿上的一块肉,洛桑采吉没有动弹,这只大蜈蚣可能是尝到了人肉的鲜美,高高的昂起身躯,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是时候拼命了,洛桑采吉踹了一身边的奴隶一脚,奴隶哇的叫了一声,随即闭上了嘴,蜈蜈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将这名奴隶紧紧的缠绕,围着洛温西利打转的四条蜈蚣,也朝这边一起扑过来。

    洛桑采吉用全身力气朝着那具奴隶的尸体附近一个前扑,然后就地一滚,终于和洛温西利待在了一起,感受到气流变化,在一堆奴隶群中寻找目标的剩下7,8条蜈蚣也听着风响,再一次将洛温西利和洛桑采吉围了起来。

    洛桑采吉慢慢的拔出匕首,将匕首从奴隶的头上伸过去,这名奴隶眼珠子跟着洛桑采吉的匕首一起转动,匕首停在了这名奴婢的脖子上,这名奴隶平静的闭上了眼,静静的等待着划下去的一刻。

    匕首顺利的扎进了这名奴隶的颈动脉,血没像预想中的那想喷洒出来,而是缓缓的流出乌黑带有绿色的液体,洛桑采吉又在这名奴隶的身体其它部分划了几下,流出的绿色液体,渐渐的增多。

    啃食尸体的蜈蚣群,开始显得不安,又摆出一副舍不得离去的样子,围着洛温西利和洛桑采吉,且看且退,最后,都将身体放低,慢慢的朝着那座绿色的土丘游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抓紧时间,呼吸。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叫做人活一口气了”,洛温西利张大嘴猛列的呼吸着。

    “你怎么样啊,我看见那畜牲咬了一口”,洛温西利问洛桑采吉。

    “我感觉这情况,很不好,人犯困”,洛桑采吉回答,然后抬起被蜈蚣咬过的脚。

    洛桑采吉的小腿上被咬下巴掌大的一块皮,但很奇怪的,几乎没有流血。

    “伤口疼吗?”,洛温西利问洛桑采吉。

    “疼我感觉不到,人就是犯困,这畜牲的毒跟那蝎子的毒不一样”,洛桑采吉带着几分倦意说。

    “那蝎子的毒性,是融解性毒剂,你看这名奴隶,全身都粥样融解了,我敢保证这名奴隶现在都还有感觉”,洛桑采吉说。

    “那这蜈蚣是什么毒性啊”,洛温西利问洛桑采吉。

    “这蜈蚣是神经性毒剂,它能麻醉人的神经,我现在还能跟你说话,可能过不了多久,我想张嘴都难了”,洛桑采吉有几分丧气。

    “这鬼地方咱们不能久呆,得赶紧离开”,洛温西利对洛桑采吉说。

    “你去组织撤退,让他们不要慌”,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你们俩过来”,洛温西利对着趴在地上的两名护卫,招了招手。

    “你们俩先上去,把绳子放下来,一个一个的往上牵着走,这土质松散,承受不住多大的重量,让大家不要出声,这些蜈蚣也许还没有走远”,洛温西利对两名护卫吩咐。

    “受了伤的站这边,没有受伤的站另一边”,洛温西利对幸存下来的人群说。

    “这些事交给护卫去办就行了,我现在感觉我越来越虚弱,有些事情要跟你交待清楚”,洛桑采吉抓住了想要离开的洛温西利的腿说。

    “洛头,你说啥呢,不就被虫子咬了一口吗,哪来的这么丧气啊?你先养养精神,我先把你拉上去,然后咱们再慢慢说”,洛温西利有些动容,安慰着洛桑采吉。

    “你这小子,一直就跟我倔到底,你的心思我明白,但,咱们都是农林署的官员,对这些都非常的了解,自我麻痹,不能改变任何现状,我现在不说,过会儿恐怕没有机会说了,我现在说的,你要牢牢记下来”,洛桑采吉脸上挂了一丝苦笑对洛温西利说。

    “说吧,洛头,我都听着呢”,洛温西利低下了头。

    “咱们的勘察地点就到此结束,把队伍好好带回去,以后尽量别来这块是非之地,越是往里走,应该就越是凶险,你出去以后对赛图夫讲,那些红火蚁别消灭光了,这是对杜姆拉臣民生活安全的保障,有这些蚂蚁在外面挡着,里面的毒虫是出不去的,这就是生态多样性的好处,相互制约,相互平衡,这些蝎子,蜈蚣一旦没有了天敌,它们就会尽量的适应环境,到时候那片酸性的沼泽也挡不住他们,他们一旦进入到杜姆拉,那将是一场人间炼狱,他们的凶险,你是见识过了,多余的我不讲”,洛又采吉停顿了一下,眼睛开始打架。

    “洛头,你别睡啊,我还想听你讲后面的呢?”,洛温西利摇了摇洛温采吉。

    “我是上了年纪了,刚才这么一小会儿,都快睡着了,这么毒的毒物,留在人间不是什么好事,要想办法把它们消灭一部分,有一个直接的方法,咱们不是拉来了那么多的生石灰吗,就用生石灰倒在那上面,然后就可以不用管了,这些毒物会被慢慢的杀死”,洛桑采吉继续说。

    “把那具奴隶尸体带着,你们一路上也许用得着,但你们千万别碰他,要说的就这么多,我休息一会儿”,洛桑采吉说完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洛头,你别睡啊,洛头”,洛温西利大力摇晃着洛桑采吉。

    “别摇了,我还没死,我真想睡会儿”,洛桑采吉睡开眼看了看洛温西利。

    洛温西利尴尬的笑了笑。

    洛温采吉最后一个被了上来,一群人在劫后都在庆幸着自己的余生。

    “下去这么快,上来这么慢,你看看这天都快黑了”,洛温西利有些埋怨的说。

    “受尽惊吓的人,体力的损耗是非常大的”,洛温采吉有气无力的说。

    “原来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你要挂了呢”,洛温西利带着一丝挖苦说。

    “你啊你,就是一张嘴不饶人”,洛桑采吉苦笑了一下说。

    “大家去拾一些柴禾,分成几堆点起来,晚上大家不要乱跑,平安渡过今晚,大家就安全了”,洛温西利对众人说。

    “你去把那具奴隶的尸体分解开来,每隔一处,就放一块尸块,希望能借这毒蝎的威,让那些虫子打消,打咱们主意的念头”,洛桑采吉叹了口气说着。

    “你说得这么玄乎,那咱们还是离这里远一点宿营吧,我心里完全没底,一直都在发毛”,洛温西利声音打着颤,对洛桑采吉说。

    “天已经将黑,路面的情况复杂,视线又不佳,这一群人现在是余惊未定,难以掌控,今天晚上休息一下,调整一下心态,明天就好办了,如果今天晚上有毒虫来袭,那是咱们命里该绝,走到哪里都一样”,洛桑采吉说。

    “行,我听你的,如果今我摞这里了,我也认了,人之命,天注定”,洛温西利心定下来了。

    “晚上把松油火把点起来了,要有人站岗,大家都上点心,生死一线就定在各位自己的手上”,洛温西利大声对人群说。

    “统计一下受伤的人数,然后将受伤的人和没有受伤的人分开,我也一样”,洛桑采吉对洛温西利说。

    过了一会儿,黄丕走了过来。

    “怎么样,伤了多少?”,洛桑采吉自己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问洛温西利。

    “你的脸怎么了?”,洛温西利问洛桑采吉。

    “没知觉了,刚才在下面的时候,下肢没有知觉,现在是上肢和脸部没有知觉了,我现在特别的困,张嘴和睁眼都特费力,我真的需要休息,这里一切就交给你了”,洛桑采吉回答完洛温西利便闭上了眼。

    “西利,统计人数出来了”,黄丕说。

    “情况怎么样?”,洛温西利问。

    “受伤的有33个,9名咱们的人,包括洛头,剩下的全是奴隶”,黄丕回答。

    “把洛头跟他们放在一起,他们需要休息”,洛温西利对黄丕说。

    “你们俩把洛头,抬到那边去,手脚轻点”,黄丕对不远处的两名奴隶说。

    “我们洛头不是需要休息这么简单,那边那些受伤的奴隶,跟洛头一个症状,特别是那个受伤特别严重的,在山脚下就剩一口气了,刚拉上来就死了,他受伤后,就一直犯困,摇都摇不醒,偶尔醒过来一次,不到半小时,就挂了”,黄丕低声的说。

    “尸体怎么样?”,洛温西利问。

    “尸体完好,也没有肿,但全身乌黑,伤口基本上没有血液流出来,说来也奇怪,明明伤的躯干,尸体的面部却有塌陷”,黄丕说。

    “其它受伤的人呢?”,洛温西利问黄丕。

    “都一样,犯困,伤口不出血”,黄丕回答。

    “我也一直纳闷,他们受了伤,怎么没有叫喊”,黄歪问洛温西利。

    “洛头说了,这蜈蚣的毒是神经性毒剂,他能麻痹人的神经,所以感觉不到疼,也基本没有血液流出,也许没事,洛头说过,这些毒虫,个头越大,不一定毒性越大”,洛温西利回答黄丕。

    “这些人有没有传染性?”,黄丕问洛温西利。

    “也许有,也许没有,洛头让把受伤的人隔离开,也许有这方面的考虑”,洛温西利回答。

    “你觉得他们能过得了今晚吗?”,洛温西利问黄丕。

    “你问我干嘛呀,这里除了洛头,就数你资历深,我们几个都是跟着你们俩出来混混日子,你还真把咱们这些麻杆当大梁使啊”,黄丕有些诧异的回答洛温西利。

    “算了,别的我也不指望你了,晚上你负责一下岗哨的事情,眼睛都睁大点,这总能行吧”,洛温西利对黄丕说。

    “好吧,这事我能做,但,你得答应我,明天就回撤,回撤后我就回杜伊特拉斯,以后类似这样的事,谢谢你,千万别叫上我,我经不起这风险,能成吗?”,黄丕对洛温西利说。

    “好好干好你现在的事,先熬过今晚,这地就是一吃人的地,处处是坑,步步是灾,你以为我自己活腻味了啊”,洛温西利很生气的对黄丕说。

    黄丕扭过头,转身对洛温西利,作了作揖,忙活他的事情去了。

    洛温西利将两只手枕在脑后,仰头望着星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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