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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亡命之约

更新时间:2019-03-16 23:07:43 | 本章字数:20038

    候立三和刘福赶着马车,在当天下午,抵达杜伊特拉斯,几经问询,终于打探到娜椰古丽的住处。

    候立三让刘福,将马车停在一个角落,远距离观察这处毫宅,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老爷,咱们在这里,耗了这么半天了,是去还是不去呢?”,刘福问候立三。

    “去还是不去,我这里也拿不准数,我只是感觉停这里,心里跳得贼快,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似的,心里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这兆头不好啊,你让我再思量一会儿”,候立三对刘福说。

    “刘福,你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候立三问刘福。

    “我没有,只是这嗓子渴得难受”,刘福回答。

    “事在缓,不在急,咱们就去旁边的茶馆坐坐,也可以打听打听,省得咱们像没头仓蝇似的,触了霉头”,候立三对刘福说。

    “还是老爷英明”,刘福拍着马屁,然后把马拴好,拎着包袱,跟着候立三上了茶楼。

    候立三选了一个靠近窗子的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洛温家的一举一动。

    候立三坐下后,环顾了四周,靠近门口座位上的一个人,也将目光投向了他。

    这个人,一身黑色马甲,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显显风骚的扇扇,然后又快速的把拆扇叠在一起,最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将折扇在手里一拍,起身,朝着候立三的位置走来。

    “老爷,有人奔咱们的位置来了?”,刘福坐在候立三的对面,悄声对候立三说。

    “别理他,静观其变”,候立三说。

    “两位兄台打扰了,可否容我一坐?”,这个人走到候立三桌前,对着两人一抱拳,然后鞠了一躬说。

    “四海之内皆兄弟,相缝就是缘分,兄台请坐”,候立三回答。

    “两位,看样子是外地来的吧,是投亲?还是靠友?”,这个人继续问。

    “嘿嘿,开始探门户了,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你是靠嘴巴吃饭的了”,候立三心里暗暗说。

    “我要是说,两样都不是呢?”,候立三端起茶碗,掀开碗盖,往里面吹了几口气,小小的喝了一口,放下茶碗笑着说。

    “这两样都不是,那肯定就是前来,经商寻买卖的,坐在这茶楼之上,眼睛一直盯着洛温家看,这能与洛温家攀上关系的,非富即贵呐”,这个人也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

    “诶,仁兄过滤了,我不是来探仁兄路子的,虽然我这身装扮,像是一个算命先生,但我是一个教书匠,就在这附近掌教鞭,在下丁不忧,请问两位怎么称呼?”,这个人开始自报家门。

    “丁兄,慧眼识人,你猜猜?”,候立三继续笑着说。

    “这家伙路数很深呐”,丁不忧在心里叹道。

    “仁兄不愿多说就算了,恕我冒昧,打扰了”,丁不忧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丁兄勿恼,来,坐下说话”,候立三起身留住了丁不忧。

    丁不忧也不是很抗拒的坐了下来。

    “仁兄,留我下来,所谓何事?”,丁不忧问候立三。

    “不瞒丁兄你说,我们俩是邻家兄弟,初次来这杜伊特拉斯,心里得有个防范不是,还请丁兄不要见怪”,候立三笑着对丁不忧说,主动给丁不忧上茶。

    “喔,这样啊,话说开了,当然不怪,这片地儿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两位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丁不忧对候立三说。

    “丁兄是敞亮人,咱们也不让丁兄白忙活,这里是两块银元,算是丁兄的润口费”,候立三说着将两块银元塞入丁不忧的手中。

    “诶,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况,我只是张张嘴,这个酬劳我是万万不能要的”,丁不忧推辞着,将两块银元,重新塞回候立三手中。

    “丁兄见谅,不蛮你说,我们兄弟二人,天生就胆小,不敢讨丁兄,张口的便宜,如果丁兄不收,我们也不敢问了”,候立三说着又重新将银元塞回丁不忧手中。

    “喔,是这样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丁不忧将两块银元在手里掂了掂,右手习惯性的收起折扇对候立三说。

    “两位想打听点什么?”,丁不忧问。

    “也不是说想打听,只是好奇,你看对面那幢毫宅,那么大的一幢宅子,怎么人丁这么冷清啊?”,候立三问。

    “还跟我玩心眼,果然是打听洛温家的,这可是一只肥羊啊,今天他可是我的财神爷”,丁不忧心中打起了算盘。

    “那幢豪宅,是洛温家族的,这洛温家族,也是算是咱们杜姆拉,实力靠前的几个大户,你说他人丁调零吧,也不算,他们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在军营效力,一个在庭署为官,妻子娜椰古丽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标准大美人”,丁不忧说完收住了声。

    “后面呢?”,候立三问丁不忧。

    丁不忧没有作答,只是一个劲的喝茶,候立三斜着眼,看了看丁不忧,将头靠了过去。

    “丁兄,我想买关于后面的全部消息,你开个价,不过我先声明,我是一小农小户,价开高了,我出不起”,候立三对丁不忧说。

    “这个就随仁兄的缘吧”,丁不忧说着,习惯性的将扇子在左手心里拍了拍。

    “那我还是老规矩”,候立三说着,又将两块银元,放入丁不忧的手中。

    “好说,好说”,丁不忧收下银元,笑着对候立三说。

    “先生真是教书的?”,候立三问。

    “如假包换”,丁不忧回答。

    “丁兄真是财路广啊”,候立三带着调侃的语调对丁不忧说。

    “没办法,为了生活嘛,这是副业”,丁不忧强调着说。

    “嗯,还是请丁兄,说说这洛温家后面的事吧”,候立三对丁不忧说。

    “其实,他们家一直也是平平静静的,只不过最近,陛下在西部搞垦荒,将洛温家的大儿子调去了,听说那里的条件特别苦,毒虫大得吓人,都能把人吃了,前段时间,国师还运回两条大蜈蚣,满满当当的塞了半个笼子”,丁不忧很认真的对候立三说。

    候立三没有吱声,手里剥着瓜子。

    “再后来,娜椰古丽夫人,也往垦荒区跑了几趟,前几天,他们家眷养的舞姬跑了,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大美人”,丁不忧说。

    “娜椰夫人,私底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候立三低声问丁不忧。

    “人都有爱好,除非他是神仙,这娜椰夫人,跟庭署里的一个护卫将军,有些扯不清,两个人在赛拉维庄园那边,还偷偷的弄了个小别院,在那边过日子呢”,丁不忧低声尖笑着说。

    “有这事啊,这洛温老爷子,不吃醋?”,候立三问。

    “他吃什么醋啊?他们是各找各的,互不干涉”,丁不忧尖笑着说。

    “娜椰夫人,每晚必宿于赛拉维庄园?”,候立三问丁不忧。

    “当然,有了新欢,谁还愿意去找旧爱啊”,丁不忧回答。

    候立三也笑了笑。

    “在下家传相面之功,是祖上单传的,仁兄的面相真是好啊,天阔地圆,臂膀上圆下厚,实在是一副福相,不过有的地方,需要点拨一下,不知道仁兄,能否听得进在下愚见?”,丁不忧对候立三说。

    “我这心里吧,最近确实有些忐忑,如果丁兄能够指点一二,倒真的是好”,候立三对丁不忧说。

    丁不忧笑了笑,伸手过来,端详候立三的手掌。

    候立三笑了笑,将手心握成了拳头。

    “放心吧,还是两块银元,如果说得对,仁兄你自己再添点,多少随意,不强求”,丁不忧继续握住候立三的手笑着对他说。

    候立三会意的笑了笑,摊开了手掌。

    “啧,啧,仁兄不仅面相福缘宽厚,命里桃花,也是延绵十里啊”,丁不忧看着候立三伸出的手掌心,赞叹着。

    “这小子,还真有点真才实学,福缘厚不厚我不知道,但这桃花,我可真是采了不少”,候立三心里得意的说着。

    “仁兄的手掌肥大,宽厚,如果不是掌权夺印之人,就是富甲一方之辈,这之前吧,你赚的钱,都是一些小钱,毛毛雨,在今明两年内,仁兄的命格,会有翻天覆地的翻转,我的能力有限,对于福源宽厚之人,我看得透的,不多,我也不能为了哄你开心,弄你几个耍钱,把你耽误了”,丁不忧说完,将候立三的手掌合上,并在上面拍了拍。

    “丁兄,此言当真?”,候立三问丁不忧。

    “绝无虚言”,丁不忧回答。

    “如果,真应验了丁兄的预言,丁兄你请记牢,如果我,今明两年之内发达了,还是这个地,还是这个时候,我定会重酬丁兄”,候立三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心中的忧虑一扫而光,给了丁不忧五个银元,兴高采烈的走下楼。

    “老爷,咱们这就去洛温家吗?”,刘福问候立三。

    “不去那儿,咱们去赛拉维庄园截道”,候立三回答。

    “喔”,刘福回答,驾上马车,往赛拉维庄园方向行进。

    主仆二人,慢慢悠悠的在道上行走。

    “停,就停这个位置”,候立三对刘福吩咐。

    “这不没到吗?”,刘福问候立三。

    “这是条岔路,一条直接通往庭署,娜椰古丽跟他相好的,必定会从此经过,你看前面赛拉维庄园那么大一片宅子,咱们总不能,挨家挨户的问吧”,候立三对刘福说。

    “老爷认识娜椰夫人?”,刘福问候立三。

    “很多年前见过,这人呐,一上了年岁,就好认,不像姑娘家家的,女大十八变”,候立三拖着调子回答。

    夕阳西下,低矮的云层,也包裹不住,残阳谢幕的一刻,血红的余辉,映射在赛拉维庄园的柳林上,迎着河道上的波光,显得金光光闪闪,在这片金色的光芒中,娜椰古丽挽着沪巴洛,后面跟着玛丽雅徐徐走来。

    “刘福,别睡了”,候立三隔着马车门帘,唤刘福,刘福有些神志不清的回过头。

    “你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三个人没有?”,候立三问刘福。

    “看见了”,刘福回答。

    “你去问一下,对面可有娜椰夫人,就说你是候立三,是洛温少爷让你去找她的”,候立三对刘福吩咐。

    “好嘞”,刘福回答,然后朝着三人走了过去。

    娜椰古丽一行三人,也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刘福,故意放慢了一些脚步,静静的审视着对方。

    “三位,打扰了,你们之中可有娜椰夫人?”,刘福低声问。

    “你是谁?”,娜椰古丽仔细端详着问刘福。

    “喔,原来是夫人啊,这么多年没见了,差点都认不出来了,我是候立三啊,是二少爷让我来找你的”,刘福对娜椰古丽说。

    “你真是候立三?”,娜椰古丽狐疑的问刘福。

    “正是在下,如假包换?”,刘福回答。

    “你都说要换了,肯定是假的”,娜椰古丽回答。

    “夫人说笑了”,刘福继续说。

    “二少爷没让你带点东西来?”,娜椰古丽问。

    “没有?”,刘福回答。

    “胡搅蛮缠,你回去告诉你的正主,如果他有心来做生意,就过来,如果没有心,我就过时不候”,娜椰古丽对刘福嚷嚷着说。

    候立三在车上,听得清清楚楚,赶忙从车上下来,小跑着来到娜椰古丽面前。

    “哟,真神原来在这里啊?”,娜椰古丽带着调侃的语调对候立三说。

    “夫人记起我来了?”,候立三问娜椰古丽。

    “很多年前见过,是你脸上那根毛,给我留下了印象,不过,面相大同之人众多,你凭什么说是老二让你过来的?”,娜椰古丽问。

    “夫人,我带了这个,你看看,可认识?”,候立三拿出银簪,在娜椰古丽面前晃了晃。

    娜椰古丽接过簪子,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下,仔细看了看上面留下的牙印。

    “二少爷还说,我的活干好了,干得很漂亮,接下来,请夫人指点往后的营生”,候立三对娜椰古丽说。

    “候先生,也是走南闯北之人,你这空着手,就往我这里走啊?”,娜椰古丽看了一眼候立三说。

    候立三顿时石化在那里。

    “不过呢,来者是客,今天,我尽我的待客之道”,娜椰古丽瞟了一眼候立三和刘福说。

    “本来今天是来探路的,没曾想,真遇到了夫人,礼数是有不周全之处,还请夫人谅解,它日,我一定补上”,候立三笑着说。

    “二少爷还好吗?”,娜椰古丽没有接候立三的话,直接问。

    “二少爷现在吃得好,睡得香,日子也过得快活”,候立三回答。

    “喔,日子过得快活,候先生也知道?”,娜椰古丽问候立三。

    “二少爷,过得如何快活?候先生说来听听”,娜椰古丽对候立三说。

    “这男人快活啊,无非就是有了钱,或者有权,钱和权对于二少爷来说,基本都属于不屑一顾之流,能让二少爷快活的,当然是二少爷新添的红颜知已”,候立三对娜椰古丽说。

    “有这事?候先生怕是出了不少力吧”,娜椰古丽对候立三说。

    “没有,没有,这都是二少爷的个人魅力”,候立三笑着回答。

    “这位是沪巴洛将军,在庭署负责护卫工作,既然你能找到我这儿来,想必定是有所耳闻了”,娜椰古丽指着沪巴洛对候立三说。

    “沪巴洛将军”,候立三给沪巴洛鞠了一躬。

    沪巴洛没有回话,只是拍了拍候立三的肩膀,然后点了点头。

    “这是我在这里的别院,候先生请,你可以让马车停在外面的过道上”,娜椰古丽对候立三说。

    “谢谢夫人,如果夫人不弃,候某以后,定为夫人效犬马之劳”,候立三不失时机的表白。

    “候先生倒是个聪明人,但愿吧”,娜椰古丽淡淡的说。

    在一行人的客套间,来到赛拉维庄园64号,娜椰古丽的宅子前,阿采出来开门。

    “阿彩,晚上家里来了客人,多弄几个下酒菜,我们陪客人多喝几杯”,娜椰古丽对女佣阿采吩咐。

    “是,夫人”,阿采回答。

    “我来给你搭把手吧”,玛丽雅说。

    “好”,阿彩回答。

    “候先生坐吧”,娜椰古丽对候立三说。

    “谢谢夫人”,候立三回谢。

    “候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呢?”,娜椰古丽问候立三。

    “我现在啊,是独门独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候立三回答。

    玛丽雅给四人端上茶,然后,去了厨房帮忙。

    “候先生也算是有产有业的人,怎么没有成个家?”,娜椰古丽问。

    “我啊,算是野惯了,现在还真没有,找个人来约束我的打算,再过几年吧”,候立三笑着做答。

    “这候先生可算是阅人无数了吧”,沪巴洛笑着插话。

    “沪将军过奖了”,候立三很谦恭的回答。

    然后,两个男人相互会意的笑了笑。

    经过玛丽雅的帮忙,时间不长,酒菜摆了上来。

    “家常便菜,候先生不要拘束”,娜椰古丽亲自给候立三满上酒。

    这男人有了酒,话就开始多了起来。

    “候先生待的地,是个好地方啊”,沪巴洛一只手自己端自己的酒杯,一只手端起候立三的酒杯,然后自己把两只酒杯碰了一下,将属于候立三的酒杯递给他。

    两个人痛快的喝下了一杯。

    “候先生稍座”,娜椰古丽笑着打断了,候立三与沪巴洛的交流。

    “你随我进来一下”,娜椰古丽手牵着沪巴洛,进了房间。

    “还记得前些天,我要你帮忙做掉一个人吗?”,娜椰古丽面色凝重的问沪巴洛。

    沪巴洛点了点头。

    “就是外面那货?”,沪巴洛问。

    娜椰古丽点了点头。

    “他跟你有多大的过节啊,你要置他于死地?”,沪巴洛有些吃惊的问。

    “多余的先别问,我以后慢慢跟你讲,咱们在里面待久了,他要起疑心的”,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好吧,你打算怎么弄?”,沪巴洛问娜椰古丽。

    “先把他们俩灌醉,再用这寸头香迷晕他们,再将他们杀了,抛到江安河里去”,娜椰古丽很平静,很有步骤的回答。

    “不是说杀一个吗?怎么又是两个了?”,沪巴洛问。

    “有人陪笑,有人陪玩,另外那一个,就当他是来陪死的吧”,娜椰古丽回答。

    “其它的,你不要管,你不要饮太多酒,我们负责灌醉他俩,然后支开阿采”,娜椰古丽接着说。

    “准备好了吗?”,娜椰古丽双手捧着沪巴洛的脸,很有深意的看着他问。

    沪巴洛点了点头,娜椰古丽微笑着,挽着沪巴洛一起走出房间。

    见到两人从房间出来,候立三笑着起身相迎。

    “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候立三笑着说。

    “候先生,真会说话,今天咱们放开喝,很长时间,没有痛快的尽兴了,今天把酒喝好,明天再谈生意上的事,我可不能,趁着候先生糊涂,跟你签条约,我是个爽快人,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俗话说,酒量看胆量,胆量看肚量,肚量小的人,不适合做大生意,候先生有多大的肚量,今天就展现给我看看吧”,娜椰古丽坐下后对候立三说。

    “候某听候夫人差遣,初来乍到,冒冒失失的就来了,请夫人见谅”,候立三说完,自已斟满三杯,一顺喝了下去。

    “嗯,好酒,夫人的酒,可真是好酒,辛而不辣,顺喉而下”,候立三放下酒杯,对娜椰古丽说。

    “候先生也是一个生活精细之人,这点跟我也有相同之处,菜虽简陋,人喝得高兴就行”,娜椰古丽对候立三说。

    “阿采,玛丽雅你们也坐下,咱们这是在家里,不用分那么生份,候先生你也是一样,这位假候先生怎么称呼?”,娜椰古丽故意问候立三。

    “夫人,在下刘福,冒充我家老爷,不是老爷的意思”,刘福回答。

    “喔,那是谁的意思?”,娜椰古丽问。

    “听闻夫人住在这片庄园之中,无人访寻,才出此下策,恼了夫人,还请夫人莫怪”,刘福站起来回答。

    “坐下说,坐下说”,娜椰古丽对刘福说。

    “你这扰了夫人,不意思一下?”,候立三有些责怪的对刘福说。

    “当罚,当罚”,刘福自己斟满三杯酒放在面前。

    “这第一杯酒,感谢夫人百忙之中抽身相见,是我刘福的福气,我敬夫人”,刘福说完,喝下第一杯。

    “这第二杯酒,感谢沪巴洛将军让我目赌了,行武之人的神采,夫人真有眼光,觅得一位如此才人,我佩服夫人和将军”,刘福说完,喝下第二杯。

    “这第三杯酒,我敬阿采和玛丽雅,都说宰相家奴三品官,夫人是杜姆拉屈指可数的大户,家里的伙计,待人方面也有夫人的几分风采,俗话说,人以群居,物以类聚,以后,我和老爷,跟着夫人和沪巴洛将军来往,保证错不了”,刘福说完,喝下第三杯酒。

    “这个鳖孙,这嘴甜得,都让老娘下不了杀心”,娜椰古丽在心里暗暗的叹道。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呐,候先生能言会道,手下的管家也是快人快语”,娜椰古丽笑着对两人说。

    “这货啊,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今天来到夫人这里,把好说的话都说了,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就只好喝酒了”,伺立三笑着又喝下一杯。

    “光看你喝,感觉我在存心灌你酒似的,候先生不要介意哈,来,咱们一起走一个”,娜椰古丽说完,逐个给在场的每个人都满上了一杯,每个人都受宠若惊的双手捧着酒杯。

    几杯酒下肚,场面的气氛有些活跃起来。

    “玛丽雅,阿采,今天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不要想明天还有什么事要做,今天就一门心思,把咱们未来的合作伙伴,招呼好,记住,不醉不下桌,他们要是不醉啊,你们的事,就是没做好,就得挨罚,他们醉了,你们的事,就做好了,本来嘛,事情永远都做不完的,如果哪天把事情都做完了,也是没有日子可活了,候先生你说,我说得可对?”,娜椰古丽对候立三说。

    “夫人这胸襟,连我这男子也不如啊,成天的算计着,要赚多少钱,没想到,因此而失去了很多的快乐,现在想起来,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关键呐,还是夫人看得远,我敬夫人一个,我干了,你随意”,候立三几杯酒下肚,状态也来了。

    “唉呀,我也是虚长几岁啊,我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才开始顿悟,候先生这窍,开得还真早”,娜椰古丽一边说着,一边给候立三斟酒。

    “候先生擅长什么?”,娜椰古丽突然问候立三。

    “我啊,除了结朋识友,靠朋友赏碗饭吃,其它的,我还真不知道擅长什么?”,候立三有些微醉的回答。

    “候先生喜欢什么?”,娜椰古丽问候立三。

    “不瞒夫人您说,我就是因为这个爱好,才和二少爷之间,架起了信任的桥梁,二少爷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候立三没有直接作答,笑嘻嘻的回答娜椰古丽,习惯性的喝下一杯。

    “候先生会说话,真是才思敏捷啊”,娜椰古丽笑着回话。

    “这个家伙还真是有点量,喝得这么潇洒自如的,一坛酒下去了,才半醉,得想个办法,把他灌醉才行”,娜椰古丽心里在暗暗的想。

    “玛丽雅再抱三坛酒来,候先生海量,这么多年了,这样的人,还真是难觅啊”,娜椰古丽嘴上夸着候立三。

    “夫人过讲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已肚量高,候某在一路上,还在忐忑呢,原来,夫人是如此平易近人,真该早些年就过来,拜访夫人”,候立三脸上泛着红,食指敲着桌子的边缘,舌头有些含糊的说。

    “现在过来,也不晚啊”,娜椰古丽主动给候立三,端起杯子,递了过去。

    候立三喝了下去,娜椰古丽提起酒壶,继续斟酒。

    “夫人,稍等一下,我有些不胜酒力了,这梨花酝,后劲还真大”,候立三身体有些摇晃的,站起来,扶住娜椰古丽的手。

    “差不多了”,娜椰古丽心里打着笑。

    “才夸你呢,候先生,就这点量啊?你是怕我把你灌醉了,图你的财?”,娜椰古丽声音有些放浪的笑。

    “这钱财嘛,尽皆浮云,人生难得,就是结交一真实可靠的知已,是知已,才可能有较大的信任,没有信任,从何谈生意”,娜椰古丽脸上的笑,不再变得那么亲切。

    “候先生,可否请你把包袱打开,借你的浮财一用,放心,明天我加倍还你”,娜椰古丽对候立三说。

    “夫人这不是折煞我吗?夫人刚才也言明了,钱财是浮云,我这点浮财,哪用得着夫人记挂,就这么多”,候立三说完,摇摇晃晃的从包袱中,摸出约40个银元,然后,眼睛开始打架,舌头直得几乎不能拐弯。

    “玛丽雅,还剩多少酒?”,娜椰古丽问。

    “大约还有一坛多一点”,玛丽雅回答。

    “候先生,第一次跟你喝酒,不知道你的深浅,今天咱们要的是尽兴,还有一坛多一点,咱们把这些喝了,今天就点到为止,下次,我可想,看到你更好的一个状态喔”,娜椰古丽扶起候立三的脑袋,在他耳边轻轻的,慢慢的说。

    “谁说我量浅,谁啊,我只是有点犯困”,候立三有些逞强的支撑着身体说。

    “阿采,玛丽雅,这里有候先生的奖赏,你们多尽点力”,娜椰古丽说完,将40块银元分成两碟放在桌上。

    候立三在迷迷糊糊中,被半喂半灌的,劝下近一坛酒,剩下的半坛,刘福也没有能力支撑,最后的一杯,几乎是顺着刘福的嘴角流下去的。

    阿采和玛丽雅也有了些醉态。

    “阿采,这是你的一份,明天放你假一天,你在家休息,今天表现不错”,娜椰古丽走向阿采,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谢夫人”,阿采接过银元”。

    “天黑了,自己能走回去吗?”,娜椰古丽问阿采。

    “我自小在江边长大,这点量难不倒我”,阿采笑着回答。

    “好了,你回去吧,今天表现不错,厨房不用收拾,你后天来,明天我让玛丽雅收拾”,娜椰古丽笑着对阿采说。

    阿采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玛丽雅,你先扶候先生,到房间休息,然后,再把刘福,扶到床上去休息”,娜椰古丽对玛丽雅吩咐。

    “是,夫人”,玛丽雅回答,然后,逐个将刘福和候立三扶到床上。

    “夫人,我都办好了,我来收拾,你们早点歇息吧”,玛丽雅回到客厅,准备收拾碗筷。

    “你也去休息吧,这些东西,明天再来收拾”,娜椰古丽打发玛丽雅回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沪巴洛和娜椰古丽。

    “你去把候立三的窗户,全部闭上,然后,把刘福的房门,加一把锁”,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加锁干嘛,你怕他跑,你觉得他能跑出去?你也太小看我了”,沪巴洛有几分不满的对娜椰古丽说。

    “这是你的专业,你来办,他们俩,绝对不能活过今晚,现在是他们酒醉最深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先给他们俩上点寸头香”,娜椰古丽说着,进房间拿出寸头香。

    娜椰古丽轻轻推开候立三房门。

    “候先生,候先生”,娜椰古丽轻声呼唤候立三。

    候立三只是潜意识里,有了一点响应,喉咙里含混不清的发出点声响,娜椰古丽拧开,寸头香的盖子,掩住口鼻,迅速离开,轻轻带上房门。

    “去看看另一间”,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完,自己带头走向刘福的房门。

    推开刘福的房门,刘福倒八叉的躺在床上,嘴角流下一些口水,眼睛半睁着,胸口轻微的起伏着。

    “醉得还真不轻,不过,这倒让咱们省事了”,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我用枕头捂住他的嘴,你用双手按住他的脚,你不要站在,他脚的正对面,人在死亡前,会有一个强直的肌肉收缩过程,力量很大,当心他踢伤你”,沪巴洛对娜椰古丽继续说。

    “虽然,我现在要取你性命,你刚才也是好吃好喝了,总比那些,死于非命的强,刚才的酒食,就全当是你的断头饭吧”,沪巴洛说完,将刘福的脑袋搬向床沿,头有几分向下,沪巴洛手里端上一杯水,轻微的拧开的刘福的嘴,刘福也很配合的大口喝着水,水喝完后,沪巴洛就近放下杯子,对娜椰古丽使了个眼色。

    娜椰古丽转身关上门,然后走到刘福的双腿旁边,沪巴洛抓起枕头牢牢捂住刘福的脑袋。

    呼吸被堵塞,刘福想要起身,身体被牢牢控制住,他用双手四处乱抓,然后拼命的,上下左右收缩移动,想要摆脱困境,娜椰古丽随着刘福的双腿,四处不定的飘摆,有种失去控制的感觉,随着刘福肢体的剧烈晃动,刚喝下去的水,开始慢慢上涌,逆向浸润到肺部,刘福有种咳嗽的感觉,口鼻被捂住,只能暂时放弃腿部的摆动,专心咳嗽,被捂住的呼吸道,出气容易,吸气难,刘福体内的氧气储量,急剧下降,眩晕,紧张,困窘,体力透支相继袭来,刘福慢慢变得平静,然后,身体变得松软,身体开始抖动,然后是猛烈的跳跃状抖动,最后是全身剧烈的颤抖。

    此时,刘福的房门被推开了,两人惊恐的望向门口,双手仍强力的缚住刘福。

    站在房门口的是,摇摇晃晃,意识模糊,双手扶着门框的候立三,候立三睁开眼,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大约有3秒钟,猛然间,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向着房门口奔去,但,手脚却不听使唤,咚的一声倒在地上,逃生的本能,让候立三不顾一切的,运用上身体上所有器官,协力往外爬,他缓慢,僵硬的爬行着,慢慢的爬向门口,喉咙里含混不清的呼喊着,

    玛丽雅本来醉意不浓,她被候立三的呼喊声吵醒,从床上坐起来,打开门,惊恐的看着在地上爬行的候立三。  

    娜椰古丽和沪巴洛两人同时松开了刘福,去追候立三。

    沪巴洛对着候立三的后耳就是一脚,候立三立刻失去了行动能力,蜷缩在地上。

    寸头香的味道,使人有些眩晕,娜椰古丽用手捂住口鼻,将寸头香盖子盖上,然后,快速的关上房门。

    候立三被沪巴洛拖着一只脚,往刘福的房间拉,娜椰古丽也跟过来帮忙,拉起另一只脚。

    玛丽雅用手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跟着一起来到刘福房间的门口。  

    刘福失去了束缚,枕头从头上掉下,他的呼吸得以短暂的恢复,他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努力把自己的上半身挪回床头,然后,慢慢的倚在床头上,有气无力的看着沪巴洛和娜椰古丽,捆绑候立三,肺部呛入的水分,让刘福的喘息,带着剧烈的咳嗽,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双乞求的眼神望向玛丽雅。

    候立三被捆好了,人也醒过来了,头朝着床的方向,嘴里被塞上了布条,睁着眼,惊恐的望着沪巴洛和娜椰古丽,还有在床头等死的刘福。

    “歇会儿吧?”,娜椰古丽用征求意见的口气问刘福。

    “这是为什么呀?”,刘福带着喘息问。

    “有一种无可奈何,叫做命中注定,你为什么要跟着候立三来,候立三注定命里该绝,你上杆子跟着来送死”,娜椰古丽低声,快速的回答。

    沪巴洛走了过去,一把将刘福的身子板下来,将脑袋靠向床沿,慢慢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

    “她歇着,你可不能歇着”,沪巴洛对刘福说。

    “过去帮忙”,娜椰古丽对站在门口观望的玛丽雅说。

    玛丽雅颤颤兢兢的走了过来。

    “他动的时候,你按住刘福的脚就行了”,娜椰古丽对玛丽雅说。

    “麻利点”,娜椰古丽催促着玛丽雅。

    “那咱们开始吧”,沪巴洛面带微笑的对刘福说。

    刘福本能的拒绝着,竭尽全力的侧过身,想要爬起来,被沪巴洛牢牢的控住。

    “配合点吧,这样你也能少受点罪”,沪巴洛对刘福说。

    枕头再次被压在了刘福的头上,玛丽雅和娜椰古丽两人同时按住刘福的脚。

    同样的过程,沪巴洛做了两次,同样的痛苦,刘福受了两次,候立三静静的看着,刘福生命的消失,最后,像一摊肉一样,被扔到了床下。

    “人活着不容易,要终结一个人的生命也不容易”,娜椰古丽有些气喘吁吁的自言自语。

    沪巴洛笑了笑,玛丽雅则眼神迷离的没有任何表情。

    “堵着难受是吧?”,沪巴洛走近候立三身边,然后在他旁边蹲了下来。

    候立三点了点头。

    “想轻松点?”,沪巴洛问候立三。

    候立三点了点头。

    “你不吵,你不闹,我就给你拔下来,你同意不?”,沪巴洛问候立三。

    候立三点了点头。

    候立三嘴里的布条被扯了出来,他现在,可以大口的喘气,没有寸头香的眩晕,人清醒了一些,经此一吓,酒劲早散了。

    “夫人,何故如此啊?我候立三与夫人无仇无怨,尽力为夫人办事,我何错之有,要落得如此下场啊”,候立三抓住最后的机会,为自己争取活命。

    “有时候,要一个人死,只是为了某些目的中,一个乔段需要而已,你就是那个乔段,如果说你无辜,我怎么也不会相信,都说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道德操守和品性,或多或少的表现在面相之上,我也是私底下,了解过你,不然,怎么会选中你,你是集坑,蒙,拐,骗,抢,吃,喝,嫖,赌,抽于一身,你一个十毒俱全之人,少了一个,这世上就会多一分安宁,我也不是有多高尚,只是在找替死鬼的时候,都会从恶人下手,我这个人心善,不愿对无辜和弱势之人下手”,娜椰古丽拖着调子对候立三说。

    “如果真的有来世,你下辈子,还是先立誓做个好人吧,首先,你的面相得改,比如说,你这脸上的颗黑痣,让人一看,就觉得,你不是一个好东西,上面还长了一根,让人恶心的黑毛,你自己把无耻当荣誉,当作是个性,人呐,还是低调点的好,都要送你上路了,我还是,先做做好人吧,先把你这根黑毛拔掉”,娜椰古丽说完,拔下了候立三脸上,黑痣上的毛。

    “我还是接下来说说流程吧,人呐得有学问,如果你有点学问,遇事多想想,也不会遭遇这样的大难”,沪巴洛一脸调侃的对候立三说。

    “这杀人呐,也是一门学问,如果你想快点死,我给你拿一杯水,你把它喝下去,然后我捂住你的口鼻,你就会因为,体内含氧量减少,造成大脑缺氧,心悸,头晕的症状就会伴随你,如果你挣扎,你体内的氧气,就会消耗得很快,刚喝下的水,也会逆向浸润你的肺部,你就会咳嗽,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动弹,免得受大罪,你看那位,如果他配合一点,不会死两次,遭两次罪”,沪巴洛在候立三的身后说。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向来不是缩头的种,你就不能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吗”,候立三大声对沪巴洛叫喊。

    “小声一点,要不然我又得把你的嘴堵上”,沪巴洛将手指竖起来,放在候立三的嘴唇上。

    候立三张嘴,拼命咬住沪巴洛的手指,不松口,沪巴洛负痛使劲踢打着候立三,候立三就像王八一样,就是不松口,沪巴洛身子往后一倾,使劲一蹬脚,候立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嘴里带着沪巴洛的半截手指头。

    沪巴洛负痛蹲在地上。

    “痛吗?”,娜椰古丽忙跑过来,扶起沪巴洛问。

    “十指连心,你说呢?”,沪巴洛非常恼怒的回答。

    “快去找点布条,给沪将军包扎一下”,娜椰古丽对玛丽雅吩咐。

    玛丽雅失魂落魄的找来布条给沪巴洛包扎,血是止住了,但依旧很疼。

    “你要我命,我就吃你一手指头,虽然还是你赚了,我总算不太亏”,候立三笑着,嘴里嚼着沪巴洛的指头。

    候立三每咬一口,沪巴洛就心疼一次,沪巴洛的手指头被候立三吞了下去。

    “你很带种,我就怕你临死跪地讨饶,让我为难呢,我保证接下的你死法,会让你痛恨,你曾经来到这个世上”,沪巴洛说完,慢慢的站起了身。

    “我呸,爷也是被你们算计,爷今天认栽,爷宁愿站死着,也不愿跪着生,你让我死,我让你今生今世,不得安宁”,候立三恨恨的说着。

    “镜魂,镜魂,我愿将我的下世,换作是你的今生,你我同为一体,让沪巴洛和娜椰古丽永世不得安宁”,候立三说完,咬破自己的舌尖,吐向自己面前的镜子。

    “我自己来个痛快的”,候立三说完,一头撞向镜子。

    “哗啦”,一声脆响,镜子落了一地,候立三头上也撞出了血迹。

    三个人静静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候立三,候立三的身子,明显抽搐了一下。

    “没死啊!既然没死,今天这一遭,你算是躲不过去了”,沪巴洛说完,一把将候立三拽了过来,用膝盖撞了一下候立三的腹部。

    候立三晕了过去。

    “你去到客厅搬张木凳过来,把候立三反绑在条凳上,一定要绑牢”,沪巴洛对玛丽雅吩咐。

    玛丽雅有些犹豫,站在原地没有动。

    “快去啊”,沪巴洛的语气有些火药味。

    玛丽雅搬进了一张凳子,放在房间里。

    “直接弄死他算了,何必这么麻烦?”,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哪里来的那么容易,我之所以要给刘福喝水,就是为了应付验尸官,尸体肺部有积液,看起来才像是,被淹死的”,沪巴洛强压住怒火对娜椰古丽说。

    “你休息,我来捂死他”,娜椰古丽推开沪巴洛说。

    “你消停,消停吧,你别看这孙子身板矮小肥大,你仔细看看他的双手,这手碗处是呈方形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听我的,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它绑牢了”,沪巴洛催促着玛丽雅。

    “你没看到我弄他这么费劲吗?,也是他今天心里没有设防,贪杯伤身,要是真动起手来,我可得费一番周折”,沪巴洛继续说。

    “你去打一盆水来,然后拿几十张宣纸,我告诉你怎么弄,你们就怎么弄”,沪巴洛说着,捂了捂断指处,脸上一阵的痛苦。

    玛丽雅打来一盆水,手里拿了一打宣纸

    “玛丽雅你按住凳子,不要让他滚动,你将一张纸打湿水,铺在它的面部,把眼睛露出来,要把周围的缝隙贴实,不要让空气进入到他的口鼻,先贴三张,记住,要一张一张的贴”,沪巴洛对两人说。

    两人立即照办。

    娜椰古丽将宣纸打湿,一张张的,平铺在候立三脸上,水分的浸润,让候立三有了一些清醒,他挣扎着呼吸,张大向外吹气,想把贴在脸上宣纸吹下来,娜椰古丽想要,按住候立三的嘴,被沪洛制止了。

    “让他挣扎一会儿吧,这人活一口气,临时死之前,出气是顺畅的,想要吸气,那就难了”,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再给他贴一张”,沪巴洛继续对娜椰古丽说。

    又一张纸被贴了上去,候立三的呼吸明显变得沉重了,胸口伏起得老高。

    “孙子,舒服吗?”,沪巴洛蹲到候立三身边低声问。

    候立三一阵抖动。

    “我劝你悠着点,你得慢慢死,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想,你也不是急着去死对吧”,沪巴洛拖着调子对候立三说。

    候立三转动着眼睛,愤怒的瞪着沪巴洛。

    “继续”,沪巴洛指挥娜椰古丽继续贴纸。

    候立三开始抖动,板凳也跟着抖动,玛丽雅使劲按住凳子。

    “本来想给你来个痛快的,是你自己犯贱,敢啃下我一手指头,还吞了下去”,沪巴洛低声喝问。

    候立三脸部的表情开始活跃,凭眼神看得出来是在笑。

    “别停着,隔一会儿就贴一张”,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随着宣纸一张张的贴上,候立三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不再动弹。

    “死了?”,沪巴洛笑了笑,搬开候立三的眼睛,又用手指头,摸了摸候立三的颈动脉。

    “再贴几张,然后,在他的头上淋些水,让他死透一些,打蛇不死,反遭其害的事,咱们不能干”,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别按着了,你去外面看一看,有没有人在走动,咱们晚上要把尸体扔到江安河里去,看仔细点,看完回来回报”,沪巴洛对玛丽雅说。

    “喔”,玛丽雅应承着,小跑着出去。

    “就让他绑在这儿,别管他,你去厨房拿把菜刀过来”,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你要菜刀干嘛?”,娜椰古丽问。

    “这孙子咬掉了我的手指,创面不平整,如果有人追查下来,很容易露出破绽,用菜刀把创口重新切一下”,沪巴洛回答。

    娜椰古丽从厨房拿出菜刀,来到沪巴洛面前,帮助沪巴洛拆下布条,浸湿血迹的断指,已经止住血迹,原本白色的布条,被染成了酱紫色。

    “来,切下去,用点力,别让我受二重罪”,沪巴洛脸色有些难看的对娜椰古丽说。

    “对不起,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娜椰古丽脸色有些愧疚的对沪巴洛说。

    “别说了,说这些于事无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要取人性命,是我自己大意,没想到这孙子,这么毒,你说得没错,这孙子留世上,迟早是个祸害,来吧,别闭眼,我可不想再掉一根手指头”,沪巴洛宽慰着娜椰古丽。

    娜椰古丽咬紧牙,一刀切了下去,鲜红的血液再次流了出来,桌子上又多了一截断指,只不过创面变得平整了。

    沪巴洛张着嘴,但没有叫出来,左手使劲的握住自己的右手腕,半蹲了下来,娜椰古丽慌忙放下菜刀,重新给沪巴洛进行包扎。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娜椰古丽问沪巴洛。

    “你扒开他们的眼睛看一下,看一下,眼睛有没有变成灰白色,如果没有,你看一下他们的眼睛还有没有光泽”,沪巴洛坐在地上对娜椰古丽说。

    “这有什么讲究吗?”,娜椰古丽问。

    “这人死之后,眼睛里的光芒就会消失,死的时间长了,就会像死鱼眼睛一样,如果你看不出来,就用手挤压一下眼睛,看眼睛会不会变形,如果变形了,就说明死了,如果没有,那就让再让他躺一会儿”,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喔”,娜椰古丽回答,来到候立三身边,依照沪巴洛的嘱咐,对候立三进行检查。

    “你说的这些都没有,我把他的眼睛扒开,始终合不上他的眼皮”,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说明他死了,现在你把绑在他身上的绳索解开,赶紧解,趁着尸体还未僵硬,别让尸体的捆绑痕迹显得太明显,咱们要把他弄得,像自然死亡一点,虽然,不一定有人管他们的生死,一旦有人追查,咱们也好脱身”,沪巴洛继续对娜椰古丽说。

    “你切割绳子的时候,小心点,尽量别割开伤口,人死之前和死之后切开的伤口,懂行道的人,能轻易看出来”,沪巴洛继续嘱咐娜椰古丽。

    “看出来什么?”,娜椰古丽一边切绳子,一边问。

    “人死之前切的伤口,会因为血液的涌动,造成伤口皮肉向外翻,死后切开的皮肤,就象切猪肉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绳子都弄断了吗?”,沪巴洛问娜椰古丽。

    “好了”,娜椰古丽回答。

    “你搜一下他们俩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全部拿出来,防止别人认出他们的身份,或者,留下什么对我们不利的线索”,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杀个人这么麻烦啊?”,娜椰古丽有些不耐烦的问。

    “你别觉得烦,咱们现在,是一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愿你下心杀他们,是值得的”,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完,脸上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少说点吧,我找就是了”,娜椰古丽说完,认真翻找候立三和刘福的尸体。

    “没有”,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看一下外面的夜色如何”,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外面很黑,还刮起了风,看样子要下雨了”,玛丽雅从外面推门回来,对两人说。

    “太好了,咱们把这俩货,扔到江安河里去,晚上一下雨,什么线索,都不会留下,赶紧的,我快撑不住了”,沪巴洛对两人说。

    “咱们先把那个刘福扔下去”,沪巴洛对两人说。

    “你们把他扛到我的肩上”,沪巴洛吩咐两人,然后躬下身子。

    娜椰古丽和玛丽雅,有些吃力的,将刘福的尸体,搬到沪巴洛背上,刘福的两只手臂,朝着沪巴洛的胸前垂了下来。

    “反一面,让他背朝向我,我在前面扛着,你们俩在后面一人抬一只脚”,沪巴洛低声对两人吩咐。

    “我怕看见这死鬼的眼神,晚上睡不着觉”,娜椰古丽有几分娇气的说。

    “别娇情了,下心杀他的时候,你咋没有害怕,快点”,沪巴洛催促着娜椰古丽。

    按照沪巴洛的吩咐,刘福的尸体被翻了个身,三个人扛着刘福的尸体,慢慢走向江安河边,晚间刮起的风,让柳条一阵阵的涌动,看样子真要下雨了。

    “到了,你们放手”,沪巴洛对两人说。

    娜椰古丽和玛丽雅放开手,沪巴洛一侧身,将刘福的尸体,头朝下的扔进了江安河,刘福的尸体在水里滚了几下,然后就沉了下去。

    沪巴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指了指屋里,三个人依旧悄悄的上楼,将候立三的尸体,依照同样的方法扔进了江安河。

    如释重负的沪巴洛一下子,瘫软坐了下来,娜椰古丽和玛丽雅,赶紧扶起沪巴洛,朝里屋走去。

    “你可不能现在就躺下,努把力,咱们回家去休息”,娜椰古丽说完,和玛丽雅架起沪巴洛往楼上走去。

    沪巴洛因为失血,显得很是虚弱,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他用手,指了指房门,然后画了一个圈。

    “放心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先休息一下,我扶你进去”,娜椰古丽说着将沪巴洛扶上床,帮他解开衣裳。

    沪巴洛任由娜椰古丽的摆布,很快入睡。

    “玛丽雅,你来一下”,娜椰古丽坐在客厅的凉椅上唤过玛丽雅。

    “夫人”,玛丽雅有些害怕的走了过来。

    “来,坐下吧”,娜椰古丽对玛丽雅说。

    玛丽雅坐下。

    “今天晚上你看到的,你就全当是看了一场戏,不要把这些记忆,留在脑海里,明天阿采过来的时候,如果她问起你,你就说,候立三和刘福喝到后面,到赶着马车去寻欢去了,你就回答这么多,如果她有多余的问题,你让她来问我,明白吗?”,娜椰古丽对玛丽雅吩咐。

    玛丽雅点了点头。

    “你别光点头啊,记下了没?”,娜椰古丽有些责备的问玛丽雅。

    “是,夫人,我记下了”,玛丽雅有些小声的回答。

    “你把那个死人房间规置一下,该扔的就扔远点,弄好了,就睡觉,你明天可以晚点起来,今天晚上你受惊了,好好休整一下”,娜椰古丽继续对玛丽雅说。

    “是,夫人,我这就去”,玛丽雅回答,然后开始干活。

    “你收拾吧,我去睡觉了”,玛丽雅打着哈欠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玛丽雅一个人,在刚才死人的房间打扫。

    天空响起,一阵阵惊裂的雷声,一条条丝状闪电,抽打着娜椰古丽的别院周围,玛丽雅加快了清扫进度,她可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刻,哪怕是一刻。

    有些虚脱的沪巴洛,额头上冒出一些细小的汗珠,娜椰古丽给他擦了擦,然后睡觉。

    冷风从房间的窗户窜进来,让闷热的空气,顿时显得凉快起来,沪巴洛感觉很惬意,他在潜意识中,感觉自已的身体状态,恢复了很多,他推了推,躺在身边的娜椰古丽,娜椰古丽没有任何反应,他想叫醒她,潜意识中感觉又没有必要。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飘移,有一种被风吹着,轻轻摇摆的感觉,正对着床的门,渐渐开始变形,变形从门框开始变化,门框原本的浅黄色,渐渐的变成了绿色,甚至还长出了几根枝条,门的正中心,被一层薄薄的绿色雾气,逐渐填充起来,像液体一样,轻轻荡漾,直至填满整扇门,填满后的门,逐渐变得透明,绿色的透明,可以从透明的门板,看到外面的垂柳,还有那条江,只不过是绿色的。

    这个地方似曾相识,沪巴洛猛的一惊,这不是抛候立三和刘福尸体的地方吗?沪巴洛潜意识中,想将视界移开这个位置,他不管如何努力,都未能如愿,他想闭上眼睛,可是闭上眼睛,那个地, 还是依稀出现在面前。

    他有些惊恐的望着,抛尸的地方,心里在默默祈祷。

    “你俩死都死了,走就走得干脆点,这地方,没有什么值得你们留恋的”,沪巴洛在心里暗暗的说。

    “谁说这里没有我们俩,留恋的地方,你不就是让我们留恋的吗?”,一个声音从抛尸的地方飘上来。

    “谁,我可不信你们这些邪性,阳世,阴间各不相搭,少在那儿装神弄鬼”,沪巴洛大声的喊叫着壮胆。

    他推了推娜椰古丽,娜椰古丽完全没感觉,死死的睡着。

    “你不怕我们,你喊那么大声干嘛?给自己壮胆吗?”,这个声音问。

    “你在阳世为人,都不能奈我何,何况,你到了下界为鬼,我还能怕你?”,沪巴洛继续扯着嗓子吼道。

    “他怕了”,候立三的尖笑声,从抛尸的地方传了上来,听得出来,还夹带着,另一个人的干笑声,那就是刘福。

    两个死鬼,还是临死前那副模样,刘福的口鼻挂着血迹,一双死鱼眼睛,朝着沪巴洛的方向看,候立三脸上,还是宣纸帖在上面的样子。

    “我扔下你们的时候,不是把你脸上的宣纸,扯下来了吗?”,沪巴洛惊慌的问。

    “怎么了,怕见到宣纸下面的真我?”,候立三依旧尖笑着,对沪巴洛说。

    两个死鬼,开始慢慢的向沪巴洛房间飘过来。

    “我告诉你吧,人死之前,是什么模样,人死之后,他就是什么模样,我死之前,脸上盖上宣纸,死了,也是这副德行,除非我们愿意摘下来,或者到了鬼门鬼,鬼差给我们摘下来”,候立三用尖尖的嗓音对沪巴洛说。

    屋外的闪电,一道道的划过,让两个死鬼显得分外的孤独。

    “这屋外的柳枝挡着,你们是进不来的”,沪巴洛对走近房前的两个死鬼说。

    “吓唬我?没用的,我们是刚死之人,头七没过,属于上天不管,下界不收,等待处置的自由身”,刘福接过话来说。

    沪巴洛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死鬼在屋外,从墙面上穿过,先穿进屋里来的是刘福,他个子瘦,后面的是候立三,他比较胖,肚子比较大,还是刘福在前面拉了他一把,候立三才穿了进来。

    两个死鬼笑盈盈的,走向沪巴洛的房间,这次是候立三先穿过那扇门,随后跟进来的是刘福。

    两个死鬼不再是绿色,沪巴洛看清了,刘福一张脸,有些发黑,眼睛,鼻孔,嘴巴都有未干的血迹。

    “这么喜欢看我啊,来,我靠近点,你看仔细”,刘福穿过娜椰古丽的身体,左手侧卧着,眼睛望着沪巴洛说。

    沪巴洛把脸转向右边。

    “咱们这么投缘,我一来,你们俩就联手要了我的命,我只听说过,千里送鹅毛的,没有听说过,千里来送性命的”,候立三慢慢悠悠的,飘向沪巴洛的右边,他慢慢撕下,脸上的宣纸,那种速度,就像娜椰古丽给他把宣纸,铺在脸上一样,直到最后一张宣纸被扯了下来,沪巴洛看清了候立三的真正面目,整个脑袋被泡得有些发涨,时不时的从嘴里流出,一些无色的液体。

    候立三右手侧卧着,眼睛望向沪巴洛。

    “两位听我说,这件事我也是有苦衷的,有一些身不由已,如果两位不再纠缠我,两位身前不是喜欢美女吗,你们要多少,我们给你烧多少,如何?”,沪巴洛开始向两个死鬼求饶。

    “我呸”,刘福一口绿痰,吐在了沪巴洛的脸上,沪巴洛用手擦了擦,满手粘糊糊的感觉,恶心极了。

    沪巴洛将头转向右边。

    “我呸”,候立三也吐了沪巴洛一口痰,浅白色的痰液,顺着脸上流了下来,滴入脖子,沪巴洛无奈的擦了擦。

    “小爷我们在阳世的时候,尝过多少姑娘,你他妈烧下来的能用?也只是个花架子,光摆设而已,你们世人,就喜欢拿这套来糊弄鬼,还真以为给点小甜头,能让恩怨一笔勾消?”,候立三恨恨的对沪巴洛说。

    “你刚才说你有苦哀?我跟你有杀父之仇?还是有夺妻之恨?才迫不得已,杀我们俩?”,候立三阴沉着脸问沪巴洛。

    沪巴洛没有搭话。

    “难道是娜椰夫人的主意?”,刘福插话。

    “也是啊,一个大男人,凭空被一个女人摆布,还不是因为这档子事,我倒是想看看,这娜椰夫人,脑袋是怎么想的,我倒想看看,她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与我这颗脑袋里装的有何不同?为何,她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肠?”,候立三说完,摘下了自己的脑袋,一些肌肉组织悬挂在脖子处,长长的,悬吊着一些,白色的粘液,这些白色的粘液,一大滴一大滴的,落在床上的被子上,浸润到沪巴洛的身体,候立三用双手,慢慢转动着自己的脑袋。

    “刘福”,候立三唤刘福。

    “是,老爷”,刘福回答。

    “你把娜椰夫人的脑袋,揪下来,让我看看,咱们有什么不同?”,候立三吩咐刘福。

    “可是咱们没工具啊”,刘福回答。

    “就用你的手吧,不管怎么样,弄下来就成”,候立三对刘福说。

    “那,我试试”,刘福回答。

    刘福从沪巴洛身边飘开,站在娜椰古丽的床头,慢慢伸出左手,他的左手呈黑色,上面长有一些,很稀疏的毛发,手爪像刀片般锋利,刘福贴近娜椰古丽,仔细的端详着她。

    “怎么了?舍不得?”,候立三将脑袋,重新投回自己身子上,尖声问刘福。

    “是有几分舍不得”,刘福回答。

    “你下不了手,我来,你死之前就是下人,基本没品尝过女人,见到母的,就感兴趣,在我面前,她就是一根干蜡”,候立三说着,飘到刘福旁边,一把推开刘福。

    候立三伸出,跟刘福一样的手掌,眼睛望向沪巴洛,笑了笑,又望向娜椰古丽,然后,举手双手,左手按住娜椰古丽的肩膀,用右手食指深深插入娜椰古丽的颈窝,一丝丝血泡,从娜椰古丽的颈窝流出,沪巴洛吓得后退,无论如何就是动弹不得。

    候立三的手指,在娜椰古丽的脖子上转动,抠扯,娜椰古丽却没有任何反应,候立三的手指猛的往外一扯,一股血水,顺着娜椰古丽脖子的开口处,溅射出来,射了沪巴洛一脸,候立三没有理会,慢慢的将整只手从开口处伸了进去,一阵抓拿扭扯,娜椰古丽的脑袋,连同一块皮肉,还有一些骨骼被扯了下来,血淋林的,候立三将娜椰古丽的脑袋,拿在手里左右翻看,涌出来的鲜血,倒流着,在娜椰古丽白净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你的姘头,还给你”,候立三尖笑着,将娜椰古丽的脑袋扔向沪巴洛。

    这颗人头,在沪巴洛的面前,打着滚,最后,在沪巴洛脑袋,不远处,停了下来,静静的停在那里,娜椰古丽的脑袋,睁开双眼,原来清澈的眼睛,变成有血丝,渐渐变成红色,直直的盯着沪巴洛,刚才还很平静的娜椰古丽,现在,伸出双手,凭空抓拿着,想要拿回自己的脑袋,沪巴洛吓得大叫。

    “老爷,你看,这孙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刘福对候立三说。

    两个死鬼开始哈哈大笑。

    “我呸”,两个死鬼,一起向沪巴洛吐了一口痰,绿色和浅白色的痰液,铺满了沪巴洛的整个面部。

    沪巴洛被激怒了,抓起被子就擦了擦了,左右开弓的给了两个死鬼,各一巴掌。

    两个死鬼哈哈一笑,瞬间消失了,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你干嘛?”,娜椰古丽双手捂着脸,问沪巴洛,刚才沪巴洛的两巴掌,打在了娜椰古丽的脸上。

    “问你呢,干嘛打我?”,娜椰古丽坐了起来,推醒了沪巴洛。

    沪巴洛一脸睡意的睁开眼,望着娜椰古丽。

    “你的脸怎么了?”,沪巴洛有些吃惊的问娜椰古丽。

    “你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说说吧,为什么打我?”,娜椰古丽双手捂着脸,问沪巴洛。

    沪巴洛略为怔了一下。

    “诶”,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说说啊?”,娜椰古丽被沪巴洛的叹息声点醒了,她有些焦急的问沪巴洛。

    “我刚才梦到那两个死鬼了”,沪巴洛用双手搓了搓脸,低声回答。

    “啊,这样啊,他们找你做什么?”,娜椰古丽有些心虚的问。  

    “还能做什么?不服,不安心呗”,沪巴洛回答。

    “那,咱们明天去一个地方,给他们烧点纸钱什么的,让他们别再缠着咱们”,娜椰古丽试探性的问沪巴洛。

    “你消停一下吧,现在,咱们要装作没事的人一样,你还要跟玛丽雅打招呼,不要把心事,写在脸上,现在的人都贼精,跟你谈几句话,都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沪巴洛对娜椰古丽说。

    “睡吧,哪有活人怕死鬼的道理,都是自己吓自己”,沪巴洛说完,不理娜椰古丽,倒下就睡

    第二天,娜椰古丽一早就起床,玛丽雅也早早收拾,并做好早餐,沪巴洛打着哈欠最后起床。

    “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吗?”,娜椰古丽对玛丽雅说。  

    “睡不着”,玛丽雅回答。

    “怎么了?遇到什么东西了吗?”,娜椰古丽有些惊恐的问玛丽雅。

    “那倒没有,只是一闭上眼睛,就感觉那画面在眼前晃”,玛丽雅回答。

    “喔,习惯了就好了,别记在心上,对了,咱们统一一下口径,就说沪巴洛将军的手指头,是砍甘蔗的时候,不小心砍掉的”,娜椰古丽当着沪巴洛的面,对玛丽雅说。

    玛丽雅和沪巴洛都点了点头。

    “你快些吃过早饭,把马车赶到集市上去,低价出售,不要跟人还价,见钱就卖,卖到的钱,你就给乞丐吧”,娜椰古丽对玛丽雅吩咐。

    “是,夫人,我这就去”,玛丽雅说完就要起身。

    “坐下吧,吃完饭再去”,娜椰古丽拉住了玛丽雅。

    一顿早餐在三人的默默无声中进行完毕。

    吃完早饭后,沪巴洛和娜椰古丽,仔细对昨晚的死尸房间,进行了检查,结果两人很满意,然后三人一起下楼。

    玛丽雅赶着候立三留下来的车,走在前面,沪巴洛骑在马上,走在中间,娜椰古丽走在最后。

    “你今天打算怎么过?”,沪巴洛在马上问娜椰古丽。

    “不知道,没有具体的事安排,随便做点什么,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跟玛丽雅去一趟那边”,娜椰古丽对沪巴洛说。

    沪巴洛点了点头,策马而去。

    玛丽雅将马车,赶入花鸟市场附近的集市,插上一块草标,在旁边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她用纱巾,仔细把面容包裹得有些严实,她的这一身打扮,引起了从早集回来,安生的注意。

    “这车咋卖?”,安生拍了拍马车的车把问。

    “你想咋买”,玛丽雅问安生。

    “这车倒是好车,这匹马也挺好,你开个价吧”,安生对玛丽雅说。

    “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这匹马,昨天把我们主人摔了,主人嫌晦气,主人想把它换了,你看着给吧”,玛丽雅对安生说。

    “沾晦气啊,可别沾上我,沾上我,我也不怕,胖爷吃的在肚里,穿的在身上,都这样了,

    还能怎么的?”,安生接过话说。

    “你这不是贼脏吧,看样子这马挺温顺的啊?”,安生轻轻抚摸着马脑袋,对玛丽雅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爱买不买,我又没砍你的价,不买你就放开”,玛丽雅有些火大的说。

    “您别生气,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安生对玛丽雅说。

    “你做不了主,你在这里跟我磨矶半天,你闲得慌啊,滚开”,玛丽雅低声喝骂安生。

    “你听岔了,我是说,超过10块银元的事,我做不了主,10块银元,肯定买不到你这车,光这车架子,就不止这些钱”,安生有些为难的对玛丽雅说。

    “这样啊?你身上有多少?”,玛丽雅问安生。

    “有10多块,但我只能给你10块”,安生结结巴巴的说。

    “拿来”,玛玉雅伸出手对安生说。

    “给”,安生将信将疑的把银元交给玛丽雅。

    “这车是你的了”,玛丽雅接过银元,对安生说,转身消失在集市的人群之中。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准备”,安生在原地楞了一会儿,然后喜兹兹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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