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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施图亚上吊

更新时间:2019-03-16 23:09:59 | 本章字数:7855

    第二天一早,倾斜照进营帐的阳光,晒醒丁凌云,营帐外军士操练,整齐的步伐声,协调一致的口令声,充斥着丁凌云的耳膜,丁凌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压得单人行军床,吱吱呀呀的响。

    “怎么啦?睡不着?你像翻烙饼一样,是不时的翻个身,是床上烙着你了,还是今天的事烙着你了?”,施图亚问丁凌云。

    “各方面的原因都有,具体哪一方面我说不上来”,丁凌云回答。

    “说不上来,就装在心里,今天这么长的时间,多储备点精力吧,别烙饼了”,施图亚闭上眼,在床上养神。

    “施先生,睡醒了吗?军营里是按照时间轴,作息的,如果有打扰的地方,还请施先生见谅”,门外传来西番司的声音。

    “唉呀,睡醒没睡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你叫醒了”,施图亚懒洋洋的回答,慢悠悠的起床。

    “施先生昨天晚上,睡得可好?”,西番司问施图亚。

    “这个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要说睡得好吧,前半夜成宿的睡不着,睡得不好吧,后半夜,被军营的号声才吵醒”,施图亚回答。

    “看来,施先生,来我这里,是一直都不满意啊”,西番司拖着低沉的嗓子,自言自语的说。

    “不是对西番司将军有意见,而是我对这件事有意见呐”,施图亚慢慢走了出来,对西番司说。

    “这件事,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施先生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我是无可奈何啊”,西番司接着施图亚的话回答。

    “两位,一起随我下去,吃早饭吧,军营开饭早,别等饭菜凉了”,西番司对两人说。

    “将军请”,施图亚礼节性的对西番司说。

    两人来到山丘脚下的,军官灶食堂,三个人在一张圆桌旁坐下。

    “军营的规矩就是整齐划一,一视同仁,军官灶和军士灶,我们吃的,都一样,虽然,没有外面摊挡那些花样,也不是难以下咽,还请施先生将就一二”,西番司对施图亚说。

    施图亚笑了笑,没有吱声,闷声吃早饭。

    吃完早饭,放下碗筷,都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去外面候着,我跟西番司将军谈点事”,施图亚支开丁凌云。

    “西番司将军的困境,我清楚,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就咱们两个人,于公来讲,我有陛下的国书,国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要求将军,你来负责撤军事宜,将军做了,陛下也不会降罪于你”,施图亚开始游说西番司。

    “于私呢?”,西番司问施图亚。

    “于私来讲,将军是陛下的亲兄弟,将军做了这样的决定,陛下也不会降罪于你,毕竟血浓于水”,施图亚接着说。

    “施先生打算如何说动我?”,西番司微笑的看着施图亚说。

    “西番司将军想要什么?”,施图亚很郑重的问西番司。

    “你能给我什么?”,西番司微笑着,低声问施图亚。

    施图亚笑了笑,没有说话。

    “施先生接下来如何打算?”,两个人沉默了一段时间,西番司问施图亚。

    “如何办?既然,西番司将军,无能为力,我也只有,舍下这张老脸,做一些,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施图亚回答。

    “施先生可否说得明白一点?”,西番司对施图亚说。

    “将军如果赏脸,随我一同去了,就知道了”,施图亚回答。

    “老先生,见多识广,敢想敢干,我有军务缠身,走不开,我就不陪老先生了”,西番司笑着回答。

    “也行,我临走之前,还想高将军,借一样物件,还请将军成全”,施图亚说。

    “何物?”,西番司问。

    “一面大锣”,施图亚回答。

    “要锣作何用?”,西番司问。

    “当然自有妙用?”,施图亚回答。

    “老先生真是神秘啊,我这就叫人,给老先生去取,我给你直接送到营门口吧”,西番司对施图亚说。

    “将军,真是一心想赶我走啊”,施图亚嘿嘿一笑对西番司说。

    “难道老先生想一直待在军营里?”,西番司疑惑的问施图亚。

    “将军愿意留我?”,施图亚故意反问。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先生这尊大佛,况且,肯特亚也离不开先生啊,军营里粗茶淡饭的,怕委屈了先生,所以呐,先生,还是早点出去享清福吧”,西番司拖着调子说。

    施图亚笑了笑,西番司也笑了笑,三人一起走向军营南门出口。

    “施先生,你看这面锣,可满你的意,这是营区用来传递警报信号的锣,我都取给先生了,先生应该不虚此行了吧”,西番司笑着,从门口的立柱上,取下锣,递给施图亚。

    施图亚接过锣,用手轻轻一拍,锣发出响亮的回响。

    “好锣,300多吨粮食,就换了一个这?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施图亚无奈的对西番司说。

    “先生,好走”,西番司说完,亲手牵过马匹,将缰绳递到施图亚手上。

    西番司目送两人,离开军营的大门。

    “这瘟神终于算是送走了”,西番司说。

    “传令下去,门口的岗哨,加派人手,在道路前方五里处设卡,绝不能让这厮,再混进军营里来,哪个岗哨放进来的,我必定严惩”,西番司对营门口值勤的左舒亚吩咐。

    “是,将军,我这就去办,我们一定不会让施图亚,进到军营里来”,左舒亚回答。

    “你再派三名精细军士,佯装成民夫,跟在施图亚身后,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到镇上,作啥么蛾子”,西番司继续吩咐左舒亚。

    “是,将军”,左舒亚回答。

    施图亚骑马来到西摩柯小镇。

    “你把锣敲起来,尽量让这镇子上的住户,都听到,争取把他们都聚拢过来,然后,你去扯一丈白凌,挂在前面那颗歪脖子树上”,施图亚吩咐丁凌云。

    “先生,你要白凌作甚?”,丁凌云问施图亚。

    “你去照办就是了”,施图亚回答。

    “是”,丁凌云将信将疑的离开。

    “把锣敲起来”,施图亚催促着说,然后,在他身后保持一段距离,跟随。

    “各位乡邻,各位街坊,我是肯特亚的使者书史,今天有真相要告知大家,也请各位乡亲,给我们做个见证”,丁凌云一边敲着锣,一边走向一间布店。

    “小哥,你这是作甚?”,丁凌来到布店前,布店掌柜的出来迎接他,然后问。

    “掌柜的,人要上吊,需要多长的白凌啊?”,丁凌云问掌柜。

    “小哥,你没毛病吧,一大早的,敲锣到我这店里,买寻死的白布?你这生意啊,我不做,你另寻别家吧”,掌柜的听完,就要轰走丁凌云。

    “掌柜的,你别恼,虽然,我是来买寻死的白凌,可我的死,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也不会在你的店门前上吊,你就卖给我吧”,丁凌云说完,掏一块银元递给掌柜的。

    “小哥,你打哪儿来啊?”,掌柜的没有接丁凌云的银元,而是推了回去,然后问他。

    “掌柜的,你刚才没听明白?我敲锣怎么说的么?”,丁凌云对掌柜的说。

    “没听清,你再说道一遍”,掌柜的回答。

    “各位乡邻,各位街坊,我是肯特亚的使者书史,今天有真相要告知大家,也请各位乡亲,给我们做个见证”,丁凌云敲着锣又说了一遍。

    “看来,你的心智正常啊,也没什么邪气上身啊,干嘛一大早的,就来寻死觅活的?”,掌柜责问丁凌云。

    “蝼蚁这么卑微,都尚能苟且偷生,你一大活人,并且,是从富庶之邦过来的官员书史,还有你这样想不开的?实话跟你说吧,这白凌啊,我不卖”,掌柜的有些气恼的,对丁凌云说。

    场子扯开了,聚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各位乡邻,各位街坊,我是肯特亚大使的书史,今天要告知大家一个真相,我是准备好了赴死之心,可这掌柜的宅心仁厚,不肯卖我白凌,恳请各位街坊,帮我向掌柜的说说好话,让掌柜的卖我两丈寻死的白凌”,丁凌云略带悲泣,对着周围的人群作着辑。

    “小伙子,听大娘一句劝,你什么事情都看得淡一点,就想得开了,你爹妈把你养这么大,等着你去给他们养老送终,而你却在异国它乡,自行了断余生,你这是大不孝,大不敬,别说掌柜的,连我也不会卖白凌给你”,一个老年妇女,插话进来。

    施图亚站在丁凌云的对面,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这位大娘说得在理,不是我想死啊,是西番司将军,不给我和我们家老爷活路啊”,丁凌云瞬间跪了下来,给周围的人群磕头,然后嘴里哭喊着。

    “你这小哥,又在胡扯,西番司将军,一个统兵之人,你一民间俗夫,跟你有何交集?”,掌柜的问。

    “掌柜的慈悲,你是好人,俗话说,有理讲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今天把我遇到的事情,说道出来,请在座的乡邻给评评理,如果大家觉得,我不该死,那是我命不该绝,我代家里的,双亲高堂,还有妻儿,谢谢大家,如果大家觉得,我们理亏难行,我就克死它乡,只求各位街坊,让我入土为安即可”,丁凌云对着周围的人群,继续作辑。

    消息传得很快,西摩柯小镇的居民,基本都围了过来,这里面也包括赵氏一家。

    西番司派出来的一个细作,也骑马回去通报。

    “这国事啊,我们不问,我们只评是非,不讲对错,你说吧,小伙子,我们听听”,一位年龄很长的老者,张着没有牙的嘴,对丁凌云说。

    “老先生稍座,我这就给大家伙,说道,说道”,丁凌云对老者鞠了一躬,然后说。

    “前段时间,我们的施老先生,为了三国能和睦相处,按照本国储君泰格尔的指示,将丝亚小镇的一片浅滩河谷地区,主动撤出来,给蒂比里斯和肯特亚,予以缓冲,以保证两国不再陈兵边境,为两国民众谋福旨,可是,靠近杜姆里斯边境这段,却被洛利二世陛下,派兵占了,经过施老先生的周旋,洛利二世陛下答应,肯特亚用300吨粮食,作为援助条件,杜姆拉从丝亚小镇上撤下来,这是为咱们三国民众的和平相处,谋福旨啊,用自己的粮食,换回自已的土地,就是一个农耕之家,也不会答应啊”,丁凌云略为停顿了一下。

    “是啊,用自己的粮食,换回自己的地,这不是缺心眼吗?换作我,我也不答应”,还是这名老年妇女接的话。

    “可是,我们的女王陛下,本着和睦相处的原则,咬着牙答应了,前些天,你们看到的大批粮食,从肯特亚运往杜伊特拉斯,长长的车队,就是我们为和平做出的表率”,丁凌云略为停顿了一下。

    “是有这么回事,那车队老长了”,人群中开始议论。

    “负责这次粮队押运的,就是我们家老爷和我,出发前,我们的女王陛下,再三叮嘱,这是关系到,肯特亚和杜姆拉,和平相处的大事,一定要办好,粮食到了杜伊特拉斯以后,你们的洛利二世陛下,很守信用的履行了承诺,我们很感激他,为两国和平,履行的承诺,还出具了盖有国印的国书”,丁凌云接着说,把国书拿在手里展开,逐一放到众人眼前,让民众细看。

    报信的骑兵,很快来到兴奎军营,西番司的营帐,西番司和婉玥,坐在营帐里,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

    “将军,施图亚离开兴奎军营后,并未走远,而是在西摩柯小镇聚拢和蛊惑民众”,报信的军士站在营帐门口,对西番司汇报。

    “当地城防的军官,有没有行动,驱散他们?”,西番司问。

    西番司正要想说话,被婉玥一把拉住了手,示意他不要说。

    “怎么了?夫人有何见教?”,西番司问婉玥。

    “这种事,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如果咱们驱散他们,咱们不仅理亏,而且在道义上,也站不住脚”,婉玥回答。

    “应当如何处置?”,西番司问婉玥。

    “阴谋当然得用阳谋来破”,婉玥脸上挂着笑回答。

    “夫人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有主意了,快说来听听”,西番司一脸兴奋的说。

    “施图亚送了这么多粮食给杜姆拉,这条约是他,先斩后奏自己跟陛下签的,在女王那里,虽然女王嘴上没说,但木已成舟的事情,说与不说之间,最好选择后者”,婉玥说。

    “为什么?”,西番司问。

    “你想啊,条约已经签了,事实已经摆在那里,女王去怪罪施图亚,理所应当,但,生了效的条约,必须得执行啊,这样岂不是自己吃了亏,还损了大臣的脸面”,婉玥回答。

    “施图亚这次办得,可是糊涂差事啊,粮食送了出来,地却没有要回去,如果自己灰溜溜的,跑了回去,不仅是他自己脸上无光,肯特亚脸上也无光,他回去挨骂是免不了,他在做一些抗争,要多多少少的挽回,自己和肯特亚朝庭的脸面”,婉玥回答。

    “那,夫人的意见是?”,西番司问。

    “他要面子,咱们就给他,并且这个面子,还只能在恰当的时机给,不仅要给他面子,还要让他有机会表表忠心,他好回去交差,也就不会和咱们纠缠了”,婉玥回答。

    “这事我听夫人的”,西番司回答。

    “当时若不登高望,谁信东流海洋深,有了夫人在身边,替我出谋划策,倒真是让我省了不少心,今天这事,如果夫人不在我身边,我和达旺,只有干着急的份,说不定,诉苦的就是我和达旺将军了”,西番司脸上挂着笑对婉玥说。

    “这也是要谢谢将军,给了我开口说话的机会啊”,婉玥面带微笑回答。

    “咱们一起去看看,这施图亚如何表演”,婉玥对西番司说。

    西番司点了点头,带上4名军士,骑马朝着西摩柯小镇赶去……

    丁凌云逐一给在场的人,展示国书后,将国书收了起来。

    “你有陛下的国书在手,你去找西番司将军办,就行了,何必要在这里寻死觅活的呢?”,掌柜的问丁凌云。

    “掌柜的敞亮,我和我们家老爷,也是这样以为的,当我们到了兴奎军营后,发现,事就不是那么回事”,丁凌云接着说。

    “那是怎么回事啊?”,老者问。

    “去了军营以后,我们先去找西番司将军,一名副将说,西番司将军出去了,我们一直等到第二天,到了最后,西番司将军居然说,自己做不了主,我们有王命在身的,家法岂能大得过国法,军令岂能大得过王命?他们就是不给我们办”,丁凌云接着说。

    “这军令王法之事,我们不掺和,也不好讲评,你们这事啊,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我劝你啊,莫轻生”,老者发话。

    “这军令王法,也是理啊,我们不要求大家,掺和进来,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家庭,都不能拿自己的一家子,来趟一个外人的浑水,这,我理解,我今天,把这件事讲出来,是希望,在座的街坊,给我们做一个见证,我们办不了这差事,肯定是,不能活着回肯特的,我和我们家老爷,先行自我了断,以谢国罪,烦请各位街坊做个人情,将我们全身安葬,立个草标,将来,若是我们的妻儿寻来,也有归魂入乡的一天,我在这里给大家磕头了”,丁凌云说完,再次跪了下来,对着众人的方向磕头。

    “各位,我是肯特亚的使者施图亚,能在赴死之前,与众位乡邻街坊,彻吐心中的不快,是我人生最大的欣慰,小老儿赴死容易,只是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家有口的,将来扯进这件事,罪过就大了啊”,施图亚有些动容的说,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施先生,你把话说得明白点,这事,跟我们这些街坊,有何牵扯啊?”,掌柜的有些担心的问。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果我们办不了这差事,肯特亚必定会向杜姆拉,兴王怒之师,届时,两国刀兵相交,这里将是一片涂碳,倾巢之下,岂能安生”,施图亚大声哭喊着,哭得悲悲切切的,还真有几分感人。

    “这可怎么办呐?这老先生说的,估计还真错不了,如果两国打起来了,咱们这里是最前沿,必定首先遭难呐”,人群中一阵臊动。

    “老先生,你可不能死啊,你得想想办法啊”,老年妇女有些胆怯的说。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愿不愿意挪挪驾,随我去兴奎军营讨要一个说法”,施图亚擦干泪花,对众人说。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

    “我知道这事有难处,我不勉强各位,还请掌柜的卖二根二丈长的白凌给我们,如果我们讨要不成,就在前面那颗歪脖子树上,了结自己”,施图亚哭着对掌柜的说。

    “掌柜的,卖给他吧,他们俩带着上吊的白凌去,效果可能会好一些”,老者对掌柜的说。

    “这生意我做了差不多二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给自己,买送终的白凌”,掌柜的有几分生气的说。

    “这钱呐,我也不收你们的了,就当是,我给你们两位的帛金吧,只是两位上了黄泉路,别说是我卖给两位的寻死物件,见蛇不打罪三分,见死不救罪七分,罪过啊”,掌柜的叹息道。

    “多谢掌柜的成全”,施图亚和丁凌云将白凌捧在手上,给掌柜的鞠躬行礼。

    “别谢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掌柜的有些生气的一甩手。

    “我们这就去兴奎军营,为我们和在座各位的命运,进行最后一次抗争,如果能争取下来,当然是好事,如果争取不下来,大家就要准备,遭受无妄之灾了,有愿意随我们一起去围观的,请随我们来”,丁凌云转身对周围的人群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兴奎军营,人数约有上千人之众,刚走不远,遇上了,正面而来的西番司一行。

    “哎呀,施先生啊,今天一大早,高高兴兴的出了军营,现在怎么手捧着白凌,往军营方向赶呢?”,西番司勒住马,跳下来,扶住施图亚。

    “我呀,是来给将军提个醒,如果将军不交割那块地,所面临的危害”,施图亚对西番司说。

    “这厉害关系我也知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也得奉命行事,你说是不?你只是手续方面的问题,你不能因为没有手续,而来为难我吧,我只是一个受人支配的小喽锣”,西番司有几分诚恳的对施图亚说。

    “你是小喽锣还是大将军,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我的态度,也给你表明了,如果我办不了,这次的差,我是立着进入杜姆拉的,就只有横着出去了”,施图亚说完,将手中白凌,高高的举过头顶。

    “这事,真办不了”,西番司说。

    “真办不了?”,施图亚重复着问。

    “办不了”,西番司诚恳的回答。

    “各位乡邻,各位街坊,天不容我啊,我只有客死异乡了,我们回去,就在我刚才说的,那颗歪脖子树上,了结自己”,施图亚没有继续纠缠,大步走向布店对面的大树。

    施图亚和丁凌云快步走向大树,双双把白凌抛了过去,开始打结。

    “哎,罪过啊”,布店掌柜叹着气,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真死在这里吧?”,西番司有些担心的问婉玥。

    “不会,一心寻死之人,哪有搞这么大阵仗的,无非就是做做样子,一方面恐吓一下你,一方面也给他们的女王,表表忠心,待会儿他们吊上去后,你去把人救下来,这事就算了了”,婉玥平静的说。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民间泼妇的手段,倒是被施老先生,运用得炉火炖青啊”,西番司自言自语的说。

    绳子结好了,砖头也铺在脚下,丁凌云有些胆怯。

    “快上去,你先上,我随后”,施图亚低声吩咐丁凌云。

    “真上吊啊,我害怕”,丁凌云小声说。

    “你傻啊,这么多人看你上吊,保你死不了,况且西番司也在这儿,有他在更是有保证,如果你不上吊,你回去以后,女王陛下很有可能就会吊死你”,施图亚低声说。

    “你看,他们还在商量呢”,嫁玥偷偷的笑着说。

    “把你的笑脸收起来,这么多民众在这里,看到你,笑着见别人赴死,对你的影响不好”,婉玥对西番司说。

    西番司收住了笑脸。

    “两位,你们不能死啊,万事都有商量的啊”,人群中有人开始劝施图亚和丁凌云。

    “各位乡邻,我们先走一步”,施图亚说着踢了一脚丁凌云。

    丁凌云一咬牙,一闭眼,将脑袋从绳套中钻了过去,施图亚一脚踢翻了丁凌云脚下的砖块,丁凌云开始在树上挣扎;施图亚看了一会儿丁凌云,又看了看下面的人,然后自己也吊了上去。

    两个人在树上,手脚并舞的挣扎。

    “施老头,你他妈坑我,不是说好,有人来救的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来啊?”,丁凌云的脸上,开始发涨,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心里在暗暗的骂着施图亚。

    人群中有人指指点点的议论,没有一个人上前救援的,都站在下面围观。

    “这帮孙子,我高估你们的情商了,你们都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你们都只是来看热闹的呀,看来今天真要交待到这里了”,施图亚瞪着眼看了看人群,然后看了看丁凌云。

    “施图亚你个老匹夫,我做了鬼也要咬死你”,丁凌云的眼睛都流下来了,嘴里发出喀喀的声响。

    “你快去救人吧,树下那帮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你信不信,这帮人能围着,这两个吊死鬼,看一天”,婉玥推了推西番司,对他说。

    “记住,慢慢的救,要让这俩货,自己多难受一会,又不能让他们真死了”,婉玥嘱咐着说。

    “那我先在这里等一下,差不多了再上去”,西番司说。

    “你还是快去吧,你看,先上去那个脸色都发紫了,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在那里使劲的蹬腿了,这是断气的前兆了”,婉玥催促着西番司。

    西番司挥了挥手,4名军士快速跑上去,重新将脚下的砖头垫了起来,一名军士用手托住脚,另一名军士在背后张开双臂,第三名军士一挥剑,白凌断落,失去束缚的丁凌云倒了下来,被下面的军士抱住,施图亚也被救了下来。

    施图亚最后上去,还有意识和呼吸,他剧烈的咳嗽着,大口的喘着气,另一侧的丁凌云意识很微弱,呼吸也很弱,一名军士将丁凌云平放在地上,将头偏向左侧,然后有节奏的按压胸口。

    两个人都救了过来,都在拼命的喘着气。

    “死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能救你们第一次,不能救你们第二次,这一次你们没死成,是你们命大,如果你们还想死,前方布店还有布,我不拦你们,你们该何去何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西番司对躺在地上的施图亚和丁凌云说,然后对婉玥挥了挥手,几个人聚在一起,回兴奎军营去了。

    树下那群围观的人群,再次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

    “还死吗?”,丁凌云问施图亚。

    “你死上瘾了啊,咱们去蒂比里斯”,施图亚躺在地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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