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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命丧肯荒区

更新时间:2019-04-04 21:30:38 | 本章字数:9163

    正午时光,西部垦荒区,洛温西利和黄丕,在垦荒区的最南侧,正在做最后的隔离带,面对挖掘出来近5公里的壕沟,洛温西利显得很为难,仰头望着天空。

    “西利你在祈祷还是在感谢上苍?”,黄丕问。

    “朝庭这帮家伙,一天除了扯皮推委,就知道吃干饭,如果计划周全一点,今天下午,这点隔离带建完,我们晚上的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现在壕沟掘好了,要的填充料,快五天了,一点也没有运到,这帮吃人食,不干人活的杂碎”,洛温西利愤怒的骂道。

    “小声点吧,当心这些话,传到朝庭的耳朵里,他们一时兴起,再罚你在这里,待一年半载的”,黄丕贱兮兮的说。

    “该死”,洛温西利骂着,一脚踢在掘起的壕沟上。

    洛温西利的举动引起了丘波的注意,他走向唯心空。

    “这里就是农林署探测到的,最末端边界了”,唯心空对丘波说。

    “你目测一下,到最南端还有多远的距离?”,丘波问唯心空。

    “阳光很大,很刺眼,到处都是热浪,根本没办法测”,唯心空回答。

    “咱们真打算跑啊?”,唯心空问丘波。

    “你觉得呢?”,丘波问。

    “朝庭不是答应咱们了吗,只要这里能产出粮食,咱们就能恢复自由的身份”,唯心空说。

    “以前我相信,当我看到,赛图夫重新掌管咱们以后,就觉得没有希望了”,丘波说。

    “为什么?”,唯心空问。

    “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对待我们的?朝庭是有政策变化,执行的人,却一点没变,一个人的性格,永远不可能改变的,我怕在赛图夫的控制下,我们等不到那一天,他现在没有对我们动手,看起来和善,那是因为条件不成熟,一旦这些隔离区,建立起来,他派人在这里一守,咱们还得回到,从前的日子,现在有机会,拼了命,也要博一下”,丘波说。

    “你觉得从这里偷渡过去能成吗?”,唯心空问。

    “我跟你一起来的这里,你什么事都问我,我怎么知道?”,丘波回答。

    “时间得抓紧,如果赛图夫知道,所有的隔离带建好了,他会采取措施,在这儿修建围栏,并且派军士把守,这个人鬼精着呢?”,丘波说。

    “你现在,让几个人潜伏下来,我们用沙子,把他们埋起来,只留下出气孔,等我们走以后,他们出去探路,不管探路的结果如何,明天中午的时候,一定要回到原处,以防止赛图夫清查人数”,丘波继续说。

    “好吧,你都有了这么周密的部署,我们就赌一回”,唯心空说。

    “你们几个过来,站在一排,挡在前面,装作继续干活,后面的人,赶紧挖7个沙坑,涩汝,你们几个躺里边,我们给你们留出气孔,每人留两个水壶,等我们走以后,往南端走,去探探路,不论结果如何,明天中午,一定要回到这里”,唯心空对一群奴隶吩咐。

    奴隶们很快照办,7名奴隶被埋在沙堆中,每名奴隶的头上,都被盖上了一株梭梭草。

    “这儿的活得留下一些,不能全部今天干完,要不然,回去肯定会清查人数的”,唯心空对丘波说。

    “我明白”,丘波回答,然后走向洛温西利。

    “洛温先生,现在材料不足,挖好了也没有生石灰填充,外面这么大的日头,您发发慈悲,今天暂且到这里吧,可以吗?”,丘波很诚恳的请求洛温西利。

    “还剩下多少没有挖掘?”,洛温西利问。

    “差不多三到四公里”,丘波回答。

    “行,三到四公里,也得干不少时间,今天肯定是干不完的,留着明天干吧,你们这段时间干活,也挺卖力的,可以休息一下”,洛温西利回答。

    “谢谢洛温先生”,丘波给洛温西利鞠了一躬。

    “大家伙收工了,组好队,排成两列,现在回营地开午饭,明天大伙卖点力,把活干完”,丘波对着掘壕沟的奴隶喊话。

    奴隶们纷纷停工,组好队,开始回撤,埋在沙堆里的七名奴隶,有的甚至打起了瞌睡

    洛温西利与赤坦虚和黄丕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这些奴隶的劳动力还真强,十多公里的沼泽湖,浮动引水渠也架通了,再过不了几天,饮用水就能通过浮动引水渠送过来,所以呐,凡事都得试一试,光靠理论去推定结果,是不现实的”,洛温西利说。

    “这还得说陛下有迫力和眼光啊,大家都觉得,行不通的事情,他敢拍板来做,还真要些勇气”,赤坦虚接着说。

    “这也是让大旱逼的啊”,黄丕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要不怎么说,时势造英雄呢?”,洛温西利接着说。

    “咱们这些人谁是英雄?谁都不是”,黄丕说。

    “这英雄啊除了陛下,谁都不是”,赤坦虚笑着回答。

    三个人默默一笑。

    “你们看这么一长排的浮动引水渠,得需要多少木工啊”,洛温西利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浮动引水渠说。

    “起初派了不到100名木工,后来发现,跟不上进度,于是从内地调了差不多300名木工过来,那进度快得啊,你都想象不到,移动引水渠都堆起来了”,赤坦虚笑着说。

    “还是赛图夫会当领导,你看咱们几个,都晒得黑不拉叽的,这家伙,成天泡在水桶里避暑,那老皮肤养得白白净净的”,黄丕有些不满的说。

    “你也可以去泡啊,没人拦着你”,洛温西利瞟了一眼黄丕说。

    “泡,当然得泡,只不过是回到杜伊特拉斯后泡,想象一下,一个大池子,搂着两个美女,一边一个,然后静静的躺在池子里,那是多么惬意的事啊”,黄丕很向往的说。

    “你脑子里就不能健康点啊”,洛温西利拍了拍黄丕的肩头说。

    “我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咱们三个,又不需要装什么清纯,我每次一说这事,你就打断我,你生在富贵之家,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黄丕笑嘻嘻的问。

    “闭上你的狗嘴”,洛温西利踢了黄丕一脚,

    “看看,急了”,黄丕说完哈哈大笑。

    赤坦虚也似笑非笑的转过脸。

    “赛图夫这人,我是很了解的,手段狠,路子野,这么多年,执掌光明院,手底下2000多号奴隶,被治理得,服服贴贴,就凭这点,你们就得拿正眼瞧他”,赤坦虚说。

    洛温西利和黄丕没有吱声。

    “那边怎么那么多人?”,洛温西利望着北边移动的人群。

    “移动引水渠快做好了,出于控制奴隶的需要,将沼泽湖岸的奴隶,全部移到垦荒区里来,这样方便管理,外面只需要军士守住出口就行了,不用担心奴隶逃跑”,赤坦虚回答。

    “加塞进去的有多少人?”,洛温西利问。

    “所有的奴隶,都集在那里了,总共近2000人吧”,赤坦虚回答。

    “那里人口密度,本来就挺大的,加塞这么多的人进去,会不会出问题啊?”,洛温西利有些担心的问。

    “先暂时就这样吧,以后慢慢给他们挪挪窝,现在垦荒区的情形,还不是很明朗,人口集中,更方便管理”,赤坦虚回答。

    “也是”,洛温西利回答。

    一行人来到营区的堤岸上,看着忙碌札营的奴隶,他们静静的坐了下来,一边吃着午饭,一边看着他们忙碌。

    远去的人群,给了涩汝离开的时机,涩汝第一个从沙坑中坐了起来。

    “哥几个,快起来,他们都走了,咱们去探探路去,说不定啊,咱们今天夜里,就能到达边境,咱们自己先偷跑过去,如果成功了,这就是咱们的造化”,涩汝低声说。

    三个奴隶相继坐了起来。

    “其它人呢,不是一共留了七个下来吗?赶快在周边找找”,涩汝说。

    “这怎么找啊,沙子都一样的颜色,谁知道哪里是掘的坑啊”,一名奴隶说。

    “傻子才跟你去,这么大的日头,我就躲在这里睡睡觉,然后等你们回来,我这懒也偷了,功劳也有了,任你们叫,我就是不答应”,一名埋在涩汝身边的奴隶心里想。

    “算了,找不到就不找了,咱们趴下,往前爬一段,然后再直接走”,涩汝说。

    午后的阳光,闷热的天气,让人极度犯困,犯困的不仅有,被埋在沙堆里的3名奴隶,还有洛温西利等管理人员,醒来之时,天已经黑了,气温凉快了很多,空中仅留下一抹亮光。

    人在极度舒适的时候,就会放任身体的各个器官,进行任意的伸展和运动,被埋在沙堆里,心中打着小算盘的奴隶,也是这样做的,他直起半个脑袋,喝了一口水,将梭梭草盖在头上,左右舒适的蹬着腿,一名奴隶,他的腿往下一伸,地面突然出现了一块塌陷,周边的沙子,迅速往下坠,这名奴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有点不太相信,很快他发现了处境不妙,迅速落下的沙子,将他困住,他伸出双手抓住上方的梭梭草,身子停住了下陷,沙子也停止了下落,一个深坑出现在这名奴隶的面前。

    奴隶站起身,朝坑内望下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人都有好奇心,奴隶抓了一把沙子,扔进空洞之内,里面毫无反应,周围全是沙子,没有较大的石块,奴隶看了看,手中空了的水壶,然后扔了下去。

    水壶撞击在空洞的松散石块上,发出轻微的响声,然后停止了。

    “怎么了?”,另外两名奴隶也睡醒了,看见一名奴隶,站在一个空洞上,往看下,于是走过来问。

    “你们看,这儿有一个空洞,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奴隶回答。

    “我看你还是离这个洞口远一些吧,说不定下面藏有,红火蚁之类的毒虫,现在我一听到虫子两个字,浑身就哆嗦”,另一名奴隶说。

    “咱们把这洞填了吧”,站在最后面的一名奴隶说。

    “我试了一下,这洞挺深的,咱们用什么填?用手削?得了吧,累死了,估计也不行,咱们还是离远点就行了”,发现洞口的奴隶说。

    三人离开了洞口,约5米左右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们怎么不知道?”,一名奴隶问。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这样”,另一名奴隶回答。

    从洞口爬上来的奴隶没有吱声。

    “咱们在这里怎么渡过这夜晚?火堆也不能生,晚上,这旷野上蚊子也多,还没有吃的,早知道这样,就跟着大队一声回去了,省得在这里受这份罪”,一名奴隶开始发牢骚。

    “这破地方,白天热得要死,一身汗,晚上吧,一吹点小风,冷得你嗖嗖的”,一名奴隶缩着身子埋怨着。

    “咱们靠在一起暖和一下吧,背靠背的”,从洞口爬上来的奴隶说。

    三名奴隶背靠背的拥在一起,默默无声的,没有任何交流。

    前出探路的奴隶,沿着沼泽湖的岸边,一直前行,将近一下午的行程,路程也差不多走出30,40公里,前方依旧是一片荒芜的沙地,没有任何改变。

    “涩汝哥,我们走不动了,天也黑了,咱们歇息一下吧,咱们这样,没头没脑的走,我们怕累死在路上”,一名奴隶对涩汝说。

    “再往前挪挪吧,也许前面就是边境的出口了呢?”,涩汝对三人说。

    “走什么呀走,唯心空又没有给咱们准备口粮,就是这点水,水都不多了,现在是晚上还好点,要是明天正午的时候,咱们再是这个状态,非渴死不可,都说望山跑死马,咱们四个人,八只眼睛,看出来去的,最起码是10,20公里的路程,你这是在给我们,画吃不到的饼啊,歇息一下吧,身体是自己的,事情是大家的,享受大家一起享,遭罪,不能咱们几个人来遭啊”,另一名奴隶发着牢骚。

    “诶,歇息就歇息吧,我是想再往前走走,明天早上,咱们必须得回程,要不然,出也出不去,回也回不来,非得死在外面不可”,涩汝叹了口气说。

    “涩汝哥,你的心情我们理解,这天都黑了,怎么走啊,连路都看不清”,走在最后面一名奴隶附和着说。

    “好吧,大家歇息,明天回”,涩汝无可奈何的说。

    春乏秋困,三名疲惫的奴隶,听到这个消息后,如同获得大赦,就地躺下,时间不长就进入了梦乡,进入梦乡的,还有在洞口边熟睡的三名奴隶。

    夜有些深了,位于屯垦区的大本营,也开始实施灯火管制,忙碌了一天的奴隶,还是管制军士,也进入了梦乡,有的虫子属于白天活动,晚上休息。

    有的却是相反,比如在三名熟睡奴隶旁,洞口下的丝蚰。

    几只丝蚰从洞内的缝隙中,陆陆续续的爬出,奴隶身上的汗味,吸引着它们,丝蚰越积越多,它们打量着眼前的三名奴隶,一只胆子较大的丝蚰,顺着奴隶的后背,慢慢往身上爬,从后背越过肩膀,爬到奴隶的嘴唇附近,丝蚰用细薄的螯,轻轻戳了一下这名奴隶的嘴唇,一股细小的鲜血从戳破的伤口涌出,奴隶疼痛得睁开,陡然间看见,自己嘴唇上,爬着一只丝蚰,发出一声尖叫,一巴掌把丝蚰拍了下来,然后站了起来。

    这名奴隶的举动,吓得从未经历过,此场面的丝轴,整齐快速的后退,也吵醒了另外两名奴隶。

    “怎么了?”,一名奴隶问。

    “虫子”,这名奴隶大声叫喊着。

    “哪里?”,两名奴隶听到后吓得一跳。

    “那儿,你们背后”,这名奴隶大声回答。

    两名奴隶赶紧回身一看,一大群丝蚰呈半圆形,包围着三名奴隶,这些丝蚰,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洞内爬出,它们的背上映射出,指甲盖大小的蓝色荧光,。

    “怎么办?”,两名奴隶,同时胆怯的问。

    “还能怎么办?跑呗”,捂着被戳破嘴皮的奴隶回答。

    “咱们不能大幅度的移动,只能慢慢的退,你的嘴咋了,怎么老是止不住血啊”,另一名奴隶问。

    “不知道,基本没伤口,血就是止不住”,奴隶捂着嘴唇说。

    “你们看洞口,蓝莹莹的一片,估计数量不少,咱们赶紧跑吧”,一名略为靠近洞口的奴隶,声音发着颤说。

    “咱们三人一起慢慢的后退”,奴隶捂着嘴说。

    三人慢慢的后退,他们每退一步,这些丝蚰,向前追出一步,现场就这样僵持着。

    一只丝蚰打破了这种默契,鲜血的腥味,引起了它的兴趣,它跳到流血奴隶的肚子上,在这名奴隶的肚子上,用螯连续戳了两三下,血从伤口出流了出来,这名奴隶低头看了一下,‘啊’的惊叫一声,一巴掌打破了这只丝蚰,快速往前跑, 跟在他身后的丝蚰,像潮水一样,朝着流血的奴隶扑去,一声声惨叫,从这名奴隶口中传出,几只丝蚰,也把剩下的两名奴隶,戳了几下,被扑到的奴隶,引起了它们更大的兴趣,它们放开这两名奴隶,全部都卷入晚餐的盛宴中。

    两名奴隶,发了疯般,朝前疾奔,一气跑出差不多1公里。

    “咱们跑慢点吧,这毒虫咬了人,血就是止不住,你看我这腿上,血流得跟下雨似的,再这样跑下去,血非得流干不可,也许它们吃饱了他,不再追咱们了呢”,一名奴隶说。

    “我也跑不动了,慢慢走吧,咱们离大本营大约还有6公里的路程,希望我们能撑得到那儿”,另一名奴隶附和着说。

    “现在,我总结出了一条经验,任何事情,不能落单,落单基本没什么好下场,如果我能活下来,打死我也不做出头鸟”,一名奴隶苦笑着说。

    “进这奴隶院的时候,我就想过,自己也许会有多种死法,就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虫子,一口一口啃咬至死”,另一名奴隶接过话题说。

    “咱们得加紧走,你看见没,那些移动的蓝绿色荧光,象堆沙子一样的趴在他身上,估计这家伙的血肉,也撑不了多长时间,看这情形,把咱哥俩搭进去,也未必能满足,这些虫子的意思”,另一名奴隶说着,又开始跑了起来。

    丝蚰吸食完奴隶的血后,没有啃咬这名奴隶的肉,而是转过头,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追赶剩下的两名奴隶。

    “你等等我呀”,落在后面的奴隶呼喊。

    “有毛病吧,等着你一起死?”,跑在前面的奴隶,心里暗暗的骂。

    落在后面的奴隶,不时惊慌的回头张望,地面上,那摊移动的,蓝绿色荧光,距离越来越近。

    “我不跑了,大爷与其累得快死的时候,被你们吃了,倒不如趁现在享受一下,休息一下”,落在后同的奴隶,大声叫骂道,停了下来,然后坐在地上。

    时间不长,丝蚰的队伍围了上来,先是打前锋的丝蚰,与落单的奴隶对峙着,奴隶大声喊叫,用脚踢起地上的沙子,恐吓丝蚰,每当奴隶动作一下,丝蚰就后退一小点,奴隶回过身,它们又贴近身,丝蚰越聚越多,将落单的奴隶,围在正中央的位置,奴隶脱去上衣,使劲拍打着地面,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跑在前面的奴隶,回头望了望,被困住的奴隶,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独自站立着,在他的周围一团蓝色荧光,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几只胆大的丝蚰,跳到了奴隶的脚上,奴隶用衣服使劲的拍打,丝蚰毫不理会,用螯撕开他的皮肤,将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上面,使劲吸取着他的血液,渐渐的,几只,十几只,几十只丝轴,陆续跳到落单奴隶的身上,然后,成群结队的丝蚰,包裹住了落单奴隶的身体。

    奴隶开始痛苦和惊恐的叫喊,手足无措的,在空中乱抓乱舞,最后,奴隶倒了下来,身下压死了一片丝蚰,一些丝蚰惊慌逃窜,随后又立即返回,重新包裹住奴隶的身躯,奴隶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地面上的丝蚰,也随着奴隶身躯的滚动,且进且退,远远的望过去,象蓝色荧光的波浪一样涌动。

    大本营就在眼前,几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坐在地上打瞌睡,逃出来的奴隶,强力压制着喘息,将身躯趴在地上,悄悄的绕过守卫,进入到自己的帐篷,他悄悄的爬上,自己的铺位,瑟瑟发抖的大口喘息。

    “终于逃出来了,这血出得真他妈的多,我这条腿都血淋淋的,如果今天晚上能撑得过去,我就不会死,即使死了,死在自己的炕上,也比喂虫子强”,这名奴隶心里暗自庆幸着。

    夜静悄悄的,宁静得,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宁静的夜晚,居然还透着一丝的凉风,过度的惊吓,和一些失血症状,让这名奴隶很疲惫,片刻就入睡了。

    丝蚰吸食完落单奴隶后,感觉像是失去了目标,围着奴隶的尸体,焦急的打着转。

    轻凉的微风,裹带着奴隶腿上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为这群丝蚰指明了方向,丝蚰排着整齐的队伍,沿着奴隶受伤留下的点滴血迹,悄无声息的靠近奴隶大本营,气味越来越明显,丝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前面的队伍,显然对打瞌睡的守卫,不感兴趣,直拉越了过去,后面的丝蚰却持相反态度。

    几十只丝蚰,爬进侍卫的盔甲,顺着盔甲,爬到侍卫的身上,鲜血的美味,对他们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丝蚰在熟睡的侍卫身躯上游走,这让熟睡中的侍卫,感到极不舒服,还无意中拍烂了一只丝蚰,刺鼻的臭味,将他熏醒,侍卫睁开眼,惊恐的注视着,在脚下穿行的宠大丝蚰队伍,和自己身上的丝蚰。

    他大声叫喊,扯下自己的盔甲,受到惊吓的丝蚰,用大螯展开攻击。

    惊恐的尖叫声,从他口中传来,紧接着,周围的几名侍卫,也同样发出悲惨的呼叫声,帐篷里,也同样出现尖叫声和哭喊声,人群从帐篷中跑出来,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整个奴隶大本营,开始沸腾起来。

    奴隶开始往堤岸的方向溃逃,守卫把持着堤岸通道,双方有了一些肢体上的接触,洛温西利一行人,也被叫喊声吵醒,几个人赤着身子跑出帐外,帐外的一切让他们惊呆了。

    一小团,一小团的蓝绿色荧光,紧紧包裹着人的身体,有的人在地上翻滚,想要摆脱这些蓝绿色的荧光,有的人拼命往堤岸上拥挤,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赛图夫也被吵醒了,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帐篷,往另一端悄悄跑开。

    “现在怎么办?”,赤坦虚问洛温西利。

    “赶快组织人就地点火,阻断这些虫子”,洛温西利大声说。

    “你看这场面,还能组织奴隶点火吗”,赤坦虚心虚的问。  

    “咱们在这里做好火把,朝着帐篷扔过去,能点多少,算多少”,洛温西利回答。

    “快拿松油火把”,赤坦虚喊道。

    火把做好了,侍卫用力将火把,扔向对面的帐篷,一时间,火光燃了起来,帐篷一座座的被点燃,火借风势,越烧越旺,丝蚰慌乱逃窜,他们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逃窜,顺带不忘咬人一口,然后肆意吮吸他们的血液,血腥味,烟火气味,还有奴隶悲惨的叫喊声,让整个大本营变得如同人间炼狱。

    “怎么办?前面有侍卫挡着,后来有虫子顶着,周围还燃起了大火”,唯心空大声问丘波。

    “拼了,往前冲,咱们人多,侍卫人少,咱们占优势,留在后面,迟早是个死”,丘波对唯心空说。

    “我们一起冲在前面,先夺下侍卫的武器,夺下武器的人一直往前跑,不能让人把消息带出去,留下足够的时间,方便我们逃跑”,丘波对唯心空说。

    “往哪里跑?”,唯心空问。

    “听媳妇说,正南面的蒂比里斯,没有奴隶制度,那里就是我们的天堂,不管怎么逃,咱们都往那个方向,成与不成,就看自己的造化吧”,丘波回答。

    “那还等什么,上啊”,唯心空说。

    场面有些失控了,奴隶如潮水般涌向堤岸,侍卫很快失去了优势,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些侍卫,四处溃逃,边逃跑,边象征性的抵抗,洛温西利等农林署的工作人员,裹杂在溃逃的人群中,四处躲藏,在一阵慌乱的抵抗中,洛温西利被冲击的奴隶群,挤进了沼泽湖,与他一起掉下去的,还几名奴隶。

    掉进沼泽湖的洛温西利,起初还有一些挣扎,被后掉下来的奴隶给踩了下去,赛图夫在远处看着失控的场面,立刻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消失在夜色中。

    取得了主动权的奴隶,很快把场面平静下来,一些奴隶用火把,追打地上的丝蚰,几十名幸存下来的侍卫,被反绑着,跪成一排,幸存下来的,6名农林署工作人员和赤坦虚也被抓了起来。

    丘波,唯心空,卡米拉三名奴隶头子聚在了一起。

    “丘头,现在事已经这样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唯心空问丘波,在场所有奴隶,都向丘波投去求助的眼神。

    “一个字,逃,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蒂比里斯,听说那里没有奴隶制度,那里就是我们的天堂”,丘波说。

    “怎么过去?”,卡米拉问。

    “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条路,比较艰难,直接从这里往南一直走,白天的时候,我们留下了探子前去探路,约定好的,明天中午要返回,现在不用他们返回了,我们跟着他们的路线走,这条路虽然没有朝庭的阻拦,咱们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了,这里面的凶险,想必人人都清楚,要走这条路的,站在左边;第二条路,虽然没有这么凶险,危险系数高,赛图夫跑了,我们没有抓住他,我们叛乱的消息,明天一大早,洛利二世定会知道,他势必会在,通往杜伊特拉斯的道路上,层层设卡,被抓住的人,是什么下场,我不用细说,各位都清楚”,丘波说。

    “两条路都凶险,有没有第三条路?”,一名奴隶问丘波。

    “有,那就是,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待朝庭对你的处理,至于他们会不会大发慈悲,我不清楚,你自己可以试一下”,丘波回答。

    “这些侍卫怎么办?”,卡米拉问。

    “这些人不能留,他们一旦活下来,对我们是直接的威胁,把他们扔进沼泽湖”,丘波回答。

    “这些农林署的人呢?”,唯心空问。

    “这些人品行不坏,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他们愿意给大家带路,逃往南边,他们就能活下来,如果不愿意,也把他们推进沼泽湖”,丘波回答。

    “至于受伤的人,不能跟大家一起逃,不是我狠心,而是你一个人,会拖挎我们整个队伍,这是命,希望你们理解”,丘波说完,面向躺在地上休息的受伤奴隶们,鞠了一躬。

    听到这个消息后,那些受伤奴隶,脸上流着泪,把脸别了过去。

    “唯心空,那些农林署的人愿意带路吗?”,丘波问。

    “他们都愿意”,唯心空回答。

    “行,留他们一条活路,不过,得用绳子把他们都拴起来,防止他们逃跑”,丘波说。

    “好”,唯心空回答。

    “来,把那些侍卫推下去”,丘波吩咐。

    被绑成一排,约30名侍卫,被推桑着,带到了沼泽湖边上,背对着岸上的人群。

    “你们平时作威作福的,跟着赛图夫,没少虐待和糟贱奴隶,你们今天就算,替赛图夫受过吧”,丘波嘴上说着,将一名侍卫,一脚踢下沼泽湖。

    很窄的沼泽湖堤岸,没有多余的空间,被反绑着的侍卫,像被推倒的骨牌,陆陆续续的被自己的队友,拽到了沼泽湖里,一时间,沼泽湖里,冒起一阵阵巨大的水泡,经过短暂的挣扎,30多人的侍卫,沉入沼泽湖底,连一个泡泡都没有留下。

    “现在咱们三个人,分一下工,涩汝已经在南边了,我们这三个人中,有一个要从南边走,带领一部分队伍,抵达蒂比里斯,有没有愿意从那边走的”,丘波对唯心空和卡米拉说。

    “我从那边走吧,官道不好走,可能到处都是追击的朝庭军队”,卡米拉回答。

    “好,唯心空你去把粮食和饮用水,分配一下,去南边的队伍,要尽可能多的给予关照,那片地,连草都没得吃,整理好队伍,马上出发,把火把都留给南边的队伍,我们往东边走,这片是平原,任何动静都会被发觉,晚上我们肯定不能点火把”,丘波对唯心空说。

    “知道了”,唯心空回答。

    过了挺长的时间,队伍整理完毕,除去受伤或者死亡的约300人外,这两拔人分为两股,约900人的队伍向南边进发,剩下的1200余人,从东边逃跑。

    赛图夫从奴隶大本营逃跑出来以后,本来身体就胖,再加上,上了年纪,只好藏身在小树林的一个涵洞内,他默默的看着,这些获得自由的奴隶,向杜姆拉腹地深入。

    “我算是躲过一劫了,大难过后,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喔”,赛图夫心里暗暗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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