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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逃离杜姆拉

更新时间:2019-04-04 21:39:56 | 本章字数:15329

    此时,木队长跟往常一样,倚靠着大树纳凉,手下的军士,依旧,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这老木头,靠在树上,跟生了根一样,逢船必检,如果玛丽雅夫人的船来了,咱们五十多号人要上船,这么大的阵势,这老木头能不怀疑?”,虎途问丘波。

    “是啊,得把这老木头引开才行啊”,丘波回答。

    “怎么引,人家是朝庭官员,行使临检,是他的权益,如果咱们用强,强行让近50人上船,这老木头必然会上报,沿途的哨卡定会拦截,咱们这50号人,终将再次落入虎口”,虎途回答。

    “怎么办?”,丘波问。

    “引诱他上来喝酒?”,丘波试探着问。

    “现目前,咱们这个事,挑得这么大,放在任何一个官员身上,他们都必须谨小慎微,吃点喝点,能有这么大的引诱力?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虎途问。  

    “咋整?”,丘波问。

    “咱们要把这事,处理得自然一点,要让老木头觉得自然,有疑虑,但不怀疑”,虎途回答。

    “直说,别整这些弯弯绕”,丘波有些不耐烦。

    “这些天,我仔细观察过,每当黄昏时,寨子里的后生,会把牛群赶到码头处饮水,我们可以请族长帮忙,让寨子里的后生,把牛赶过去,把老木头挤走,我们的人,在牛群掩护下登船,然后离开,你觉得怎么样?”,虎途问。

    “就你鬼点子多”,丘波哈哈一笑。

    两个人也一起笑了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按照时间算,玛丽雅夫人的船快到了,咱们找族长,把老木头引开去”,虎途对丘波说。

    “走”,丘波回答,两人来到族长身边。

    “两位脸上挂着笑,笑得如惬意,有什么喜事?”,族长坐茅屋的楼台上纳凉,看见丘波和虎途过来,然后问。

    “我们来找族长帮忙”,丘波回答。

    “喔,什么忙?”,族长问。

    “我们想请族长,让寨子里的后生,把牛群现在赶到码头处,将木队长从码头隔离开,我们上船南下的人,才可以顺利登船”,虎途说。

    “喔,这个容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就把牛群赶到那里,一直到天黑,才把牛召回来”,族长回答。

    “谢谢族长”,丘波说。

    “莫谢,你就在寨子边上看热闹好了”,族长说完,唤过一名后生,对他交待了几句,后生点点头,摘下墙上的牛角号,向外走出去。

    后生站在寨门口用力吹响号角,然后,四周山上也开始用号角回应。

    牛群从山林间出现,一些后生骑在牛背上,吹着号角响应,牛群不紧不慢的靠近码头,木队长错愕的看着,逐渐逼近的牛群,显得不知所措,手下的6名军士,也怔怔的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何。

    “队长,这阵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怎么办?”,一名军士问。

    “怎么办?能怎么办?闪啊,你不闪,等着被牛踩死啊,这帮孙子,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等哪天犯到我手里了,我要让他们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木队长眼里冒着怒火,大声说。

    6名军士跟在木队长身后,连帐篷都来不及收拾,避开了牛群,他们看着牛群在他们帐篷周围,乱踩乱踏。

    丘波跟虎途相视一笑。

    “有船来了”,爬在树梢上的寨丁,发现了一艘货船,帆布上挂着‘洛温’两个字,在迎风招展。

    “能看清是哪家的船吗?”,虎途问。

    “应该是玛丽雅夫人的船,上面有‘洛温’两个字”,寨丁回答。

    “船到了,你去安排你媳妇上船,我在旁边看着,不让老木头靠近她们”,虎途对丘波说。

    “你在这儿盯着,我去组织她们登船”,丘波对虎途说。

    虎途点了点头。

    丘波快速跑向密林处,对蹲在密林中的女奴们招了招手,这些女奴鱼贯而出,卞氏走过丘波身边,被丘波拉在了一旁。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自己又给你填了一张通关文书,你把虎途给你的那张收捡好,他的字比我的好看,这一张作为临时备用,我放在儿子的衣服里,你记得放在哪里,如果那张掉了,这一张还可以做一个补救”,丘波说完,将自己填写的通关文书,塞在儿子的衣服内,儿子扬起笑脸,对着丘波呵呵一乐,卞氏流着泪,别过脸去。

    “娃他娘,别哭,明天早上的时候,你们就会到达蒂比里斯,到了那里,你们就安全了”,丘波安慰卞氏。

    “蒂比里斯这么大,我们俩娘到了那儿,靠什么为生啊,你们怎么才能找得到我们啊”,卞氏问。

    “你们到达边境后,往蒂比里斯最偏僻的城镇去,地方越偏僻,人越有人情味,你们在那里,才越容易落脚”,丘波说。

    “嗯,你可一定要来找我们啊,我一个女人拖着一个孩子,没有你的帮衬,我怎么活啊?”,卞氏带着哭腔说。

    “知道了,儿子就是我的根,你就是我的家,一个男人怎么能没根,没家,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放心”,丘波说。

    卞氏跟在队伍的最后,在一群寨子后生的护送下,朝着码头方向走去。

    50名怀抱幼儿的队伍,再加上送行的人群,总共约有七八十人之人,浩浩荡荡的赶向码头。

    “队长你看,突然出现的牛群,突然出现的几十号人,奔着码头而来,这些人肯定有问题”,一名军士低声在木队长耳边说。

    “你看出来有问题了,你去查一下”,木队长漫不经心的对这名军士说。

    “有这么多牛挡着,我过不去啊?要是我一个人去,被这些蛮子弄死了,他们推说是,牛把我踩死的,我岂不是冤枉?”,军士低声嘀咕着说。

    “原来你不傻啊?我送你一句话”,木队长不屑的对军士说。

    “队长请指教”,军士谦卑的问。

    “聪明人死得快”,木队长低声说。

    “你以为,那几个逗逼看不出来,这里面有问题?”,木队长低声对军士说,然后瞟了瞟身后,5名有说有笑的军士。

    军士低下头不再言语。

    “夫人,前面就是色拉镇了,天快黑了,咱们要不要在这里歇息过夜,明天再走?”,汪道涵走进船舱问玛丽雅。

    “怎么了汪老先生,不能跑夜船了?”,玛丽雅问。

    “没有,我只是怕夫人辛苦”,汪道涵回答。

    “辛什么苦啊,我也只是跟汪先生一样,都是为洛温家族赚钱,为自己生活得更好而谋生”,玛丽雅回答。

    “行,我听夫人的,这次出行你管船,我管航行”,汪道涵说。

    “到了码头,咱们还是歇息停靠一下吧,能歇息就歇息一下,不要把下面的伙计累坏了”,玛丽雅说。

    “好的,夫人”,汪道涵回答。

    船静静的靠近码头,玛丽雅披上一方蓝色头巾,罩在头上,防止太阳灼伤,牛群在人的驱赶下,围着码头转着圈,玛丽雅走上船头,静静的等待着船靠岸。

    “队长,洛温家的船靠岸了”,还是这名军士低声在木队长耳边低语。

    “看见了,你有什么想法?”,木队长问。

    “今天这事,会不会太巧了点?”,军士有些怀疑的问木队长。

    “是太巧了,是被人安排得太巧合,这背后出主意的人,可还真有一手啊”,木队叹息道。

    “难道奴隶叛逃的事,洛温家族也掺合进来了,民与不官争啊,你洛温家族再有钱,也不敢插手,朝庭的内政啊,这水啊,太深,我还是在岸上看着好了,管你奴隶逃掉,逃不掉,跟我没关系”,木队长心里在嘀咕。

    在寨子后生的控制下,牛群开始给女奴们让道,女奴们浩浩荡荡的走近货船,在货船面前聚集。

    “夫人,他们这是干什么?”,汪道涵望着眼前一大堆怀抱婴儿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的问玛丽雅。

    “我来吧,你在一旁盯着就行了”,玛丽雅对汪道涵说。

    “我们是洛温家的商队,准备去蒂比里斯,你们围着我们的船做什么?”,玛丽雅问。

    “夫人,我们也是回蒂比里斯的,还求夫人行个方便,捎带我们一程,我们付船费”,卞氏在人群中说话。

    “这样啊,你们每个人能付多少钱?”,玛丽雅问。

    “我们每个人有两块大洋,夫人你看,船资够吗?”,卞氏回答。

    “两块大洋啊,有点少?”,玛丽雅有些为难的说。

    “说什么呢?两块大洋还少,从这里到西摩柯小镇的蒂比里斯边境,一晚上就到了,你们想收多少?别人都这么收,你今天,看我们人多,就想坐地起价是不?你信不信,我们冲上船来,把你的船给烧了”,几个年轻的寨子后生,怒气冲冲的说着,拔下了腰间的刀。

    听到吵闹声,划桨的四名船夫,也跑了上来,形势变得有些紧张。

    “几位稍安勿臊,我跟我们的船老大,商量商量,和气生财,别动气”,玛丽雅大声说,然后走向汪道涵。

    “汪老先生,咱们也像其它船老大那样,捎点鬼活,给手下的伙计们谋点福利?”,玛丽雅对汪道涵说。

    汪道涵没有吱声,蹲在船上开始抽旱烟。

    “你不吱气,我就当你同意了哈,这几十号人,能收一百大洋呢,咱们每个人能分不少钱,我少拿点,占一成,其余的你来分配,如何?”,玛丽雅走进汪道涵说。

    “你拿主意吧,你管船,我管航行”,汪道涵抽了一会儿烟,低声说,然后走开,在一旁看着。

    “你们要去蒂比里斯,那就得越境,你们可有通关文书,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干违法的勾当”,玛丽雅大声问。

    “看样子,洛温家族也没有掺与进来啊,这只是手底下的人,揽点私活,赚点外快啊”,木队长说。

    “夫人,这规矩我们懂,我们每个人,也是正经人家,我们虽然船资少了点,我们能干活啊”,卞氏回答。

    “行,你们上来吧,每个人把通关文书拿在手上,先交钱,再上船”,玛丽雅大声说。

    “你去拿个框来,收钱”,玛丽雅对一名离得最近的船夫说。

    “好勒”,船夫高兴的回答。

    船夫走进船舱拿出一个小框,端在手里,静静的望着玛丽雅,脸上挂着笑。

    “排好队,别拥挤,一个个来,先把钱放进去,然后再上来”,玛丽雅大声说,身后的三名伙计也乐呵呵的看着,甚至还主动帮着,给上来的人找地坐下。

    “人上来齐了,夫人”,船夫手里端着框子,站在面前。

    “夫人,钱收了,我们想早点回去,你们现在开船吧”,卞氏说,身边的女奴也跟着附和。

    “你们稍等,我们商量一下”,玛丽回答。

    “来,来,大家都过来,咱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中顶梁柱,家里都眼巴巴的盼着,能多拿些钱回去,补贴家用,今天,我自作主张,揽了这活,希望大家守口如瓶,以后有事的话,你们推到我身上就行了”,玛丽雅招过四名船夫,对他们说。

    几名船夫不吱声。

    “这钱呐,我拿一半,你们拿一半,连夜开船,你们体力吃得消吗?”,玛丽雅问。

    “100块大洋,咱们一人可以分得12块大洋,这都是差不多,是一个月的工钱了,并且还是顺流,又不用费多大的力气,这得全靠船老大控制方向,你可得给船老大分点”,一名船夫说。

    “汪老先生,刚直不阿,不会要这钱的,他一定会把他的活干好”,玛丽雅回答,然后瞟了瞟汪道涵,汪道涵也望了她一眼,没有吱气,继续巴巴达达的抽旱烟。

    “现在每个人过来拿钱,拿到钱,马上开船,怎么样?”,玛丽雅问。

    “好”,四名船夫脸上挂着笑回答。

    钱被分发了下去,船夫微笑着走进船舱,等待着船老大的指令,玛丽雅将框子拿在手里,走向一僻静处,扯下头上的头巾,将银元倒进头巾,把头巾包好,拿在手里,走向汪道涵。

    “老爷子,这是你的”,玛丽雅将包有银元的头巾,悄悄塞给汪道涵。

    “夫人这可使不得?”,汪道涵有些推辞。

    “这有啥使不得的,你的任务就是,顺利把货送到蒂比里斯,咱们捎带点人,不违法,你也听见了,我也没有提你分钱的事,你那么大一家子,都指着你挣钱呢,这事除了我知道,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玛丽雅悄悄对汪道涵说。

    “谢谢夫人周全”,汪道涵豫犹了一下,叹了口气,收下银元,对玛丽雅拱了拱手。

    “不客气,还要辛苦汪老先生,连夜赶船呢,她们到了蒂比里斯检查站后,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玛丽雅对汪道涵说。

    “夫人放心,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开船我都一样可靠”,汪道涵回答。

    “有劳了”,玛丽雅对汪道涵说。

    汪道涵点了点头,走到船弦边上,正准备下船。

    “老爷子,你就站在上面,我给你解缆”,虎途对汪道涵说。

    “有劳了”,汪道涵道谢。

    虎途解下船缆,将绳头抛上了船头,失去束缚的船支,开始顺流移动。

    “走嘞”,汪道涵呦喝了一声,四名船夫同时伸出木桨,支撑船只离开码头,向蒂比里斯边境前进。

    “这事成了一半了”,虎途望着远去的船只,对丘波说。

    “是啊,明天就看他们的运气了,咱们不能闲着,明天一早,就准备强渡边界,只要一出杜姆拉,咱们就出了生天”,丘波说。

    “走吧,咱们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把任务分分工”,丘波拍了拍虎途的肩膀对他说。

    虎途点了点头,对护送的寨丁挥了挥手,众人一起朝着寨门的方向走去,负责赶牛的后生,也不再驱赶牛群转圈,让牛自己饮水,然后将它们赶回寨中。

    虎途和丘波回到寨子,族长也备下一顿好酒食,算是给这一拔奴隶饯行,吃饱喝足后,虎途和丘波组织好奴隶,分批次蹲守在山腰处,静静等待着深夜的到来,山脚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组游动的巡逻队经过,丘波仔细观察着这个临时的检查站,除了一座了望塔与半山腰平行,成为一处制高点外,其它地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座小木屋,只不过里面住了三十四名军士而已。

    “你看到没有,每队巡逻军士,连同军官在内一共9人,按照游动哨位来回的时间算,离这座哨位不远,大约五公里的位置,一前一后还会有两座军营”,丘波对虎途说。

    “你的意思是?”,虎途问。

    “现在差不多二更天了,我们等下一波军士离开以后,就动手”,丘波说。

    “唯心空,你带一队人马去左边,阻拦左侧通往这里的援兵”,丘波对唯心空说。

    “虎途,你带一队人马去右边,阻拦右侧通往这里的援兵”,丘波对虎途说。

    “动手前,你们几个先用松油,把这些木屋子浇一遍,不要让哨兵发觉,特别是门和窗这些地方,要多浇油,全部把油用上”,丘波对身边的四名奴隶说。

    “放心吧,我们一定把这五桶松油,全洒在他们的屋子上,烧死这帮狗日的”,一名奴隶回答。

    “留一桶,做备用”,丘波纠正着说。

    “好的”,奴隶回答。

    丘波点了点头,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很响亮的忽哨,站在山顶上的寨丁,听到哨声后,点燃了,堆放在石头三角形上的柴堆。

    通过山脚下的巡逻军士,看了看山顶上的火堆。

    “真不知道这帮蛮子又想干什么?”,一名巡逻的军士说。

    另一名军士笑了笑。

    “别说话”,带队的军官,骑在马上厉声责备。

    一名奴隶捌了一柄腰刀,从了望塔的塔底,爬了上去,四名奴隶,手里提着松油桶,朝着营房,悄悄摸了上去,身后跟着6名,拿着腰刀的奴隶做掩护,6名奴隶来到营房处,分成两拔,悄悄的解决掉哨位,围着屋子泼松油。

    唯心空和虎途,从两头拦截,慢慢接近,走在最后面的军士,虎途右手伸出短刀,靠近军士的右颈,然后伸出左手拍了拍军士的左肩。

    “我后面没人啊”,军士心里嘀咕着,转过头,虎途右手用一力划,一条血线喷了出来,虎途贴上前,将被放倒的军士,搂在身上,然后慢慢放在地下,后面的一名奴隶扑上去,直接扑倒后面的一名军士,后面的奴隶一拥而上,牢牢将其控制住,这名军士开始挣扎和喊叫,走在前面的军官回过头。

    “你们是什么人?”,军官厉声问。

    “拿下”,军官下令。

    剩下的6名军士和军官拔出武器,嘴里叫喊着,发动第一次攻击,7人面对近百名奴隶,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军士慢慢靠拢在一起,逐渐向后撤,近20名奴隶,手持2柄长剑,挡住他们的退路。

    “兄弟们,咱们拼了”,军官说完,带头向身后拦住退路的20名奴隶冲击,两名奴隶也是练家子,联手对抗军官,几个回合下来,渐渐的露了下风,一名奴隶瞅准机会,一个鱼跃将军官从马上扑下来,军官横着刀划了一圈,抱住军官的奴隶,负痛放开手,军官瞅准机会,用刀背在马屁股上奋力一拍,马儿受惊,发疯般的冲过近二十人的人墙,还踢伤了两名奴隶。

    “遭了,马跑了,前方的军营,很快会发现异常的,立刻会派支援过来,大家快点解决掉他们”,唯心空大声说,于是,多人轮流加快了攻速。

    六名军士背靠背,围成一圈,奴隶们扑了上去,一阵短暂接触后,奴隶们退了下来,很多人被军士划伤。

    远处的吼叫声和兵器的碰击声,引起了塔楼上的哨兵的警觉,他在侧耳旁听,睁大眼睛仔细观看,爬上塔楼的奴隶,快爬到塔顶时,被塔顶的木板门,关住了,处在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的尴尬境地,场面陷入了僵持,这名奴隶拔出腰刀,使劲砍伐着哨塔的木板,想要冲上去解决掉哨兵,哨塔上的哨兵,吹响了号角,沉闷的号角,引得远处的号角声,连续响了起来。

    “警报拉响了,别愣着了,快点火”,丘波大声对放火的奴隶喊。

    警报声的响起,引得营房里一阵忙碌,营房里的军士,快速穿好衣服,冲向门口,就在此时,两个营房门口的火捻子被点着了,熊熊的烈焰被点了起来,火苗快速沿着屋基,迅速移动,窗子全部被封住,两座营房里,近四十名军士被封堵在里面。

    干燥的环境,加速了火苗的燃烧,房间的易燃物,也被很快点燃,一时间,火苗从屋顶冒了出来,两座被点燃的营房,在夜晚显得特别耀眼。

    数百名奴隶冲向两座营房的周围,将营房牢牢围住,里面的军士冲不出来,只有在里面坐以待毙,河对岸的肯特亚军士兵,也点燃了火把,为奴隶们上岸标明了方向。

    “怎么办?”,唯心空问走近的丘波。

    “一百多号人,连7号人都拿不下?”,丘波很诧异的问。

    “你看他们抱成一团,根本近不了身啊”,唯心空说。

    “把松油拿过来,泼油烧死他们”,丘波大声响。

    一名奴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里提着松油桶。

    “所有人都退后”,丘波喊。

    所有奴隶都自觉的退后,将7名军士围成一个圆圈,一名奴隶围着7名被困军士,在约5米远的位置洒松油,松油洒好后,奴隶将松油桶扔向7人的人堆中,然后呆呆的站在一旁。

    “等什么呢,快点火啊,非得要等援军到了,你们才动手啊”,丘波大声嚷嚷着。

    一名奴隶从着火的营房处取来一个火种,对着7名军士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火苗燃了起来,呈一条直线,直扑被困的7名军士,7个人都被点着。

    7名军士有的忙着脱下盔甲,有的就地打滚,想要扑灭火苗,有的对着奴隶群冲了过去,经过短暂的挣扎,最后都带着惨叫,渐渐平息了下来。

    “丘波,快点,有援军朝这边冲过来了”,虎途朝着丘波的方向,奔过来,边跑边喊。

    “快,用火堆,把路断开,都两边都是,其余的人赶快渡河,方向就朝着对岸的火堆处,大家要守秩序,不要拥挤,河水不是太深,过了这里,就安全了”,丘波喊。

    “唯心空,你去组织撤离,途虎你负责左边放火,我负责右边放火,没有火种就拆营房的木板”,丘波大声吩咐。

    “知道了”,两个人大声回答,各自准备各自的任务。

    两边道路上的林木,很快被点燃,干燥的松木,一点就着,火越烧越大,整片山林辟里啪啦的作响,远距离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气浪,大火也为渡河的奴隶提供了照明,虎途和丘波聚在了一起。

    “怎么样,有伤亡没有?”,丘波问。

    虎途摇了摇头。

    “没有?”,丘波有些吃惊的问。

    “不知道”,虎途有些气喘吁吁的回答。

    “楼上这个怎么办?”,丘波问。

    “算了,就一个哨兵,又没有远距离攻击武器,他如果能在大火中幸存下来,也不一定能在朝庭的降罪中存活”,虎途说。

    “走吧,两边的追兵都到路口了”,丘波说。

    “走”,虎途应了一声,带头下河。

    河面很宽,河心也很深,一些小个子奴隶,开始显得慌乱,在水里一掂一跳的,尽可能的待在水面外,多呼吸点空气,体力稍差的奴隶,很快沉了下去,失去呼吸能力的奴隶,变得慌乱,见着人就抓,借着力,把头浮出水面,顿时,有序渡河的奴隶,出现骚动,一些会游泳的奴隶,往前一跃,划入水中,拉开了奴隶群的距离,奴隶群中出现大声的叫喊和踩踏。

    被堵在道路两头的援军,循着声音,确定了奴隶的潜逃方向。

    “放箭”,两边带队的军官下令。

    整齐划一的动作,瞬间齐发的长箭,带着啸声,扎入河中,一阵阵惨叫声,伴随着入水的咕咕声,时起时伏。

    塔楼上的哨兵,因为吸入过多的浓烟,而陷入昏迷。

    “分开走”,丘波在水中喊。

    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喊声。

    “别喊了,生死由命吧,这是一群乌合之众,在这里被淘汰掉,也是宿命,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弓箭的射程吧”,虎途游到丘波身边说。

    丘波停止叫喊和虎途一起游向对岸。

    对岸被火把照得,通透明亮,一些奴隶拖着疲惫的身躯,三三两两的上岸,岸上的军士手持兵器,排成一条直线,一名军官来到跟前,收缴了每名奴隶的武器,这些奴隶被集中到了一些,一名军需官让军士抬来一框大饼,每名奴隶人手一个,丘波和虎途最后上岸。

    “你们这里谁负责?”,发完大饼后,军需官大声问。

    “我负责”,丘波回答。

    “很好,你能把这么多人带出来,就证明你是一个有胆识,有谋略,也有运气的人,吃完大饼后,你们每人还可以领取一小碗酒,喝完酒后,你们整理一下队伍,天亮后,我们有任务要交给你们去做,做完后,我们护送你们进入蒂比里斯境内,明白了吗”,军需官对丘波说。

    “是,将军,在下明白了”,丘波回答。

    “你去点一下人数”,丘波对虎途说。

    “好,我去点一下”,虎途回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众奴隶坐在河岸上,品着酒,看着对岸的山火蔓延燃烧,大火红透了半座山,有愈演愈烈的驱势,军营的军士提着水桶灭火,远处的一些军士提着刀,砍倒树木,以切实火源,整座山上都能看到,忙碌的人影,大火延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天亮时分,明火被扑灭,只剩下一丝青烟在空气中袅绕,离河岸最近的军营和哨塔,被完全烧塌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烟尘香味,偶尔还有几具浮尸,在河水中翻滚。

    “人还剩下850人,30名女性,其余的全是壮年男性,可怜那些在河里漂着的人儿了,死在离希望最近的道路上,也许这是人生最悲催的事情吧”,虎途说。

    “咱们要进入了蒂比里斯才算是安全,他们这么好吃好喝的招待咱们,还指不定有什么难事要我们去做呢?”,丘波低声说。

    “管它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虎途回答。

    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一名军官来到丘波身边问。

    “将军,我叫丘波,这是我的兄弟虎途”,丘波站起身回答。

    “带上你的人,跟着我们的人走,速度要快,距离有些远,大约有20公里,我们要在午饭前,赶到地点”,军官对丘波说。

    “将军,咱们这么多人一起行动,你能告诉我们是去干什么吗?”,丘波问。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你知道的别瞎打听,反正你们明白一点,我们是把你们引向生路,明白了吗”,军官回答。

    “谢谢将军,我们跟着来就是了”,丘波回答。

    天亮时分,河流中的尸体,随着水流,缓缓的飘移到了,杜姆拉另一处与肯特亚隔江相望的哨所,这里就是一营长负责的防区。

    “营长,河流中发现很多浮尸”,一名站岗的军士,跑到一营长营帐前,汇报。

    “在哪里”,一营长问,快速从营帐中走出来。

    “就在下方的湾道处”,军士在前面带路,一营长在后面紧紧跟随。

    一大堆尸体,堆积在河道的拐湾处,尸体被泡得有些发白,有的尸体,被水流冲刷着,在原地滚动,这些尸体身上,或多或少的插着,长长的箭。

    “通知部队,组织打捞,昨天晚上,前方触发了军事警报,山上也着了火,兹事体大,整理好情况后,立即上报溪洛将军”,一营长吩咐。

    队伍很快被集合起来,军士找来一根长竹杆,在竹杆的顶端系上一个铁勾,身上拴上绳子,步入河中,将堆积起来的尸体,往回拔,然后用身子上的绳子,套住尸体的脚,岸上的士兵往回拉。

    尸体被拉上岸的时候,头朝下,一丝丝不明言状的液体,从七窍中流出,五官也变得肿胀,惨白,四肢被水泡起了折皱,尸体被一个个的捞起,一层层的码放,一名军士发现了一张空白的通关文书,他将通关文书,交给组织捞尸体的少尉,少尉将此空白文书拿到一营长处。

    “能确认身份吗?”,一营长问少尉。

    “这些尸体身上,发现了奴隶印鉴,经过比对,是垦荒区逃出来的光明院奴隶”,少尉回答。  

    “这些奴隶还真长本事了,逃跑计划,逃跑方式,逃跑线路都是经过精心规划的,难怪这么久,朝庭一直在追查,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今天这些尸体,也算是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营长说。

    “马上给溪洛将军发消息,具体的尸体数量,你大致估计一下,就上报”,一营长吩咐。

    “是,我这就去办”,少尉回答,立即前去发出消息。

    逃离杜姆拉的奴隶,在肯特亚军队的护送下,朝着丝亚小镇方向前进……

    龙婆昨天晚上,没有回莉诺丝的住处,在龙渊与杜氏商谈得很晚,第二天一大早,龙婆带着米亚,到达西摩柯小镇,准备通过肯特里斯口岸,入境蒂比里斯,玛丽雅将卞氏等一行女奴,运抵西摩柯小镇后,让这些女奴在回水湾下船,女奴们排着队,走在龙婆和米亚的前面。

    “出境人员,把通关文书拿在手上,依次排队,不要拥挤”,边境口岸一名军士在维护秩序。

    女奴们依照军士的指挥,拿出通关文书,逐次通过口岸,轮到卞氏的时候,孩子产生了哭闹,卞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拿出能关文书交给军士,军士看了一眼让她通过,当卞氏离开时,丘波塞在孩子身上,自己手写的通关文书,掉落在地上。

    “前面抱小孩的女子,你的通关文书掉在地上了,快回来拿,要不然你可就,回不了杜姆拉了”,军士捡起通关文书,没有看,拿在手里,对卞氏喊。

    卞氏假装没有听见,加快脚步向前快速离开。

    “这女子,有毛病,通关文书掉了,不回来拿,看她怎么回?”,这名军士有些埋怨的将通关文书扔在桌子上。

    “我刚才看到,那个妇女将通关文书收了回去,哪里来的通关文书?”,另一名军士有些奇怪的问,然后拿起桌上放着的通关文书。

    两名军士将脑袋凑了过来,一名军士展开通关文书。

    “这他妈写的是字?”,一名军士大叫。

    米亚也瞟了一眼这张通关文书,差点笑出声来,上面的字,两个字拉得很开,一个字看起来像两个字。

    “假的,快追”,值班的军官看出了破绽,一把将米亚和龙婆推过关口,龙婆差点被摔倒,米亚有些火大的望着,追过去的两名军士和一名带队军官。

    “站住,不许跑”,军官边追边喊。

    “这边可是蒂比里斯的边界了,杜姆拉的军官,怎能随便越界,还要抓人?”,蒂比里斯一则站岗军士,站出来挡在前面,面对杜姆拉军官,厉声喝问。  

    “这些人可能是,我们杜姆拉潜逃的奴隶,她们伪造了通关文书,我们要把她们带回去”,军官有些蛮横的回答,带着两名军士往丛林追去。

    “怎么办?”,站岗的军士问另一名军士。

    “能怎么办?发消息通知上头啊,咱们这里就两个人,一个都走不开,咱们在这里守着,不能再让其它杜姆拉军队,从这里通过了,要不然,希门将军,定会责罚我们”,另一名军士回答。

    “我们怎么办?”,米亚低声问龙婆。

    “咱们跟着追过去看看”,龙婆低声回答。

    “好”,米亚回答。

    米亚跟在龙婆身后,朝着三名军士追赶的方向,快速前进。

    女人毕竟跑不过男人,跑出一段以后,被追赶的女奴,不时回头张望,追赶的军士,快速赶上了奴隶,三个男人,围住了近40名跑得慢的女奴。

    “都在这里了吗?”,军官问两名军士。

    “漏了十几个,她们跑在前面,咱们截住这么多,也算幸运了”,一名军士回答。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蒂比里斯寻求庇护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苦苦追赶,不放过我们,我们之间是有世仇,还是有新恨?”,卞氏喘着气,坐了下来说。

    “当兵吃粮,吃粮拿饷,朝庭已经下了令,凡事逃跑的奴隶,能带回去的,就带回去,不能带回去的,就地正法,你们想死,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你们,想活的就,跟我们回去”,军官说着,拔出了刀,指向众奴隶。

    众奴隶一阵惊慌的四处张望,想要跳出这三个人的包围,奴隶一动,对应方向的军士也跟着一动。

    “住手,这里是蒂比里斯的地界,你们擅自越界,手持凶器,难道还想越界杀人不成?”,龙婆在不远处大声喝道。

    “你是何人?我们在这里执行杜姆拉国师的命令,抓捕叛逃的奴隶,不相关的人,闪到一边去,免得血浅到你们身上”,军官有些蛮横的说。

    “奴隶也是人,也有生存的权力,你们杜姆拉如何处置奴隶,我们不管,这里是蒂比里斯,你们没有行使权力的许可,识相点,早点离开,杜姆拉和蒂比里斯向来交好,我们不愿破坏双边关系”,龙婆说。

    “说话的口气好大,你不知道天高皇帝远吗?,我不管你是来自何方神圣,有一点,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我们杜姆拉给你们蒂比里斯撑腰,恐怕你们蒂比里斯早就成了肯特亚的盘中餐?你们蒂比里斯,能有今天的繁荣安定,也是我们杜姆拉所赐,你们非但不感恩,还要插手我们的,内部事务,识相点就滚一边去,免得杀顺了手,顺带把你一块儿杀了”,军官有些蛮横的转过身,用刀锋指向龙婆,边走边说。

    “老神仙,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我们一行人,也是经过千辛万苦,才从奴隶垦荒区逃出来的,也是听闻了蒂比里斯不蓄奴,才来千里相投的,我们一不作恶,二不害人,被无故打成奴隶,我们也想凭自己的双手,获得一个稳定的生活,不想再被欺压,不想再被盘剥,不想成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卞氏哭着说。

    “龙姨,我能解决掉这三个人,并且不费什么力气”,米亚低声对龙婆说,然后扔掉了包袱。

    “我再警告你们一次,速速离开,要不然,你们想走也走不了”,龙婆厉声说。

    “你个老太婆,你是昨夜没睡醒吧,说这么大的话,不怕闪着舌头,既然你一意孤行,想要插一脚进来,你就怪不得我了”,军官说完,对着龙婆一刀劈了下来。

    米亚在军官举刀的同时,拔出双刀,左手的单刀,隔开劈向龙婆的刀锋,右手逆向顺着辟过来的刀身,划向军官持刀的右手腕,深深的切了进去,军官负痛一声惨叫,刀掉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捂住被划破的手腕,米亚就势一个回旋,左手刀锋平顺的切过军官的脖子。

    一丝血珠缓缓从军官的脖子上溢出,军官张大嘴,赤红着脸,跪在地上,望着米亚,眼里透露出极不相信的感觉,腾出捂着右手腕的左手,捂住脖子,慢慢的倒在地上,身子不断的抽搐,米亚走过去,一脚将刀踢开。

    两名军士也有些不相信,对望了一下,咆哮着朝米亚扑过来,米亚朝着,两名军士扑过来的方向,反扑过去,临近身时,一个侧卧滑行,绕过两名军士的正面,从侧面划过一名军士的身旁,左手顺势割了这名军士的小腿一刀,这名军士停了下来,很诧异的望了望自己的小腿,尝试着,慢慢抬了抬小腿,伤口崩开了,血喷涌出来,迅速浸红了军士的腿部,他赶紧蹲下身,用双手牢牢的捂住伤口,嘴里发了痛苦的呻呤声。

    米亚将双刀抵住这名军士的脖子,军士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求求你,别杀我”,这名军士开始讨饶。

    “依你的品行,如果今天我跪在你面前,你会饶了我吗?”,米亚问。

    “会的,我从来不杀手无寸铁之人”,军士回答,声音有些颤抖。

    “这些奴隶他们手里有武器吗?你觉得城下之盟的条约可信吗?”,米亚问。

    军士没有回答,低下了头。

    米亚双手用力,军士的头颅,从脖子上滑落,滚落到地面上,喷涌的血管,冲刷着下垂的双刀,米亚转过头,望向另一名军士,这名军士身子往后一闪,扔掉手中的武器,朝着密林的入口方向狂奔,一边跑,一边扔下笨重的盔甲。

    米亚没有追赶,军士失去头颅,有些条件反射性抽搐的身子上,米亚在尸体上,擦试着刀上的血渍。

    “谢谢夫人,谢谢老神仙”,卞氏带头,众奴隶下跪作谢。

    “我来问你们,你们都要如实回答,我才能帮到你们”,龙婆弯下腰扶起卞氏,示意众人都起身,然后问。

    “我们一定如实回答”,卞氏回答。

    “你们都是从杜姆拉,潜逃入蒂比里斯的奴隶,怎么都是你们跟孩子呀?”,龙婆问。

    “我们都是弱势群体,没有其它奴隶那样的,单独行动能力,我们仿冒了杜姆拉的官方文书,才混入蒂比里斯,听人讲,蒂比里斯没有蓄奴,人人平等,我们才千里冒死相投,只希望我们能有一已的安身之地”,卞氏回答。

    “哎,可怜的世道,可怜的人,既然你们千里来投,我先自作主张,给你们一个立椎之地,你们可吃得下苦?”,龙婆问。

    “梅花香自苦寒来,只要能给我们一块立椎之地,生活就有了指望,我们就有了倚靠,就能扎得下根来”,卞氏回答。

    “好,除了你们杜姆拉在开荒种粮之外,蒂比里斯也在开垦,这也是你们,现今唯一可去之所,你们可愿意去?”,龙婆问。

    “我们愿意”,众奴隶回答。

    “米亚,咱们走陆路,过道莫古椰小镇,去槐奎,我女婿在那里负责垦荒,正需要人手,先把她们安顿下来”,龙婆对米亚说。

    “但凭龙姨做主”,米亚回答,然后扶着龙婆,往莫古椰方向走去。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众奴隶回过头,看见一群军士,快速奔了过来。

    “恶狼刚死,猛虎又到,这世道怎么这么艰难”,卞氏低声叹道。

    军士将一行人围了起来。

    “莫要慌,这是我们蒂比里斯的军队”,龙婆大声对众奴隶说。

    “天呐,谢天谢地,我的这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卞氏拍着受惊的胸口说。

    “大祭师,不知道你在此,鲁莽了”,一名军官,对龙婆作辑说道。  

    “无妨,无妨,我们刚才在这里,正法了两名,越界行凶的杜姆拉军官,你们回去禀报给希门将军”,龙婆说。

    “杜姆拉军官越界的事情,我们已经上报了,估计这时候,希门将军,正在准备汇报给夕坎斯殿下”,军官说。

    “有一名杜姆拉军士,企图从我们的边境逃离,被我们控制住了,大祭师有没有什么指示?”,军官问。

    “文官不管武事,边境上的事情,归你们希门将军,你们请示他即可,我现在带这些逃难出来的人,到垦荒区,让他们在那里暂时栖身,你们派两名军士护送一下,这里还有一些路程,我怕路上再出什么闪失”,龙婆说。

    “你们俩随队护送,留下两人看住尸体,其余的人跟我回去守住边境”,随队的军官下令,然后离开。

    时间到了中午,丘波所带领的奴隶队伍,到达丝亚小镇附近。

    “停,隐蔽”,带队的肯特亚军官,团长雷夫下令,于是队伍停止了前进。

    “给他们发些干粮,就地吃了,然后动手”,雷夫对身边的军需官说。

    军需官向队伍后走去,让几十名军士,快速从马车上,卸下干粮,逐个发到奴隶手中。  

    “丘波,你们吃完干粮以后,一起冲击前面那座哨所,里面的守卫只留下一个活口,其余的全部杀死,放把火,烧掉哨所,然后,你们再把尸体扔到肯特里斯边境检查站,肯特里斯境内一侧,这名活口,你们要把它捆住,一起扔过去,最后,一股气冲向对面的蒂比里斯,一会儿我把你们的武器还给你们”,雷夫走向正在啃干粮的丘波说。

    丘波点了点头。

    “把昨天晚上的武器还给他们”,雷夫对军需官吩咐。

    军需官走向马车,让几名军士,将武器取出,扔在了丘波面前。

    “那个哨卡你们必须拔除,要不然通不过,里面有10名军士,我们侦察过,你们把尸体扔向边境口岸,是为了让他们恐慌,好给你们争取时间,而那名活着的军士,肯定会被盘问,又可以给你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明白了吗?”,雷夫再次叮嘱丘波。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是罪名累累了,杀一人是罪犯,杀一百人就是令人敬畏的英雄”,丘波回答。

    “有胆识”,雷夫拍了拍丘波的肩膀。

    “早点出发,趁中午,人都有倦意的时候,这是你们能给对方突袭的最佳时机”,雷夫说。

    “明白”,丘波回答。

    丘波带着队伍,悄悄靠近,丝亚小镇的情报站哨卡,烈日的照射下,哨卡显得很平静,两名军士,在树荫下站岗兼乘凉,丘波和虎途挑选了近三十名强悍的奴隶,分成三个方向,低姿接近哨卡,丘波示意虎途,在树后隐蔽起来,然后扔了一块小石头,在军士旁边,军士有些好奇的循声找去,将后脑留给了虎途,虎途跳出来,一剑直劈,这名军士没有哼一声,脑袋就掉在了地上,身子最后才慢慢倒下。

    丘波走向另一名坐在地上打盹的军士,虎途也从另一侧,向这名军士包抄过去,在一颗树背后,虎途和丘波,各站一侧,听着这名军士细微的鼾声,丘波做了一个手势,虎途点了点头,丘波拔出短刀,给虎途使了一个眼色,虎途脱下自己的衣服,双手用力捂住军士脑袋,丘波一刀刺进军士胸口,然后搅了一下,军士一阵短暂的挣扎,双脚在地上,用力来回蹭着地面,时间不长,两只脚一软,便没了动静,丘波将两名军士的武器,扔向埋伏在一旁的奴隶,他们的手上又多了两件兵器。

    雷夫骑在马上,远远的观望着。

    丘波指示奴隶,分别控制住哨卡的两扇门和窗户,派8名奴隶,悄悄溜入哨卡屋内,屋内的6名军士正在床上休息,一名奴隶对准一名军士,纷纷举起了屠刀。

    人是有第六感觉的,他能感觉到潜在的危险,一名军士突然睁开眼,这名奴隶吓了一跳,军士也吓了一跳,哇的大叫一声,几名军士都被惊醒,迟来的警觉,并不能挽救他们的生命,只是终结他们生命的奴隶,比预期的难度要大一些。

    一声声惨叫伴随着碰撞,将在另一间屋里午睡的军官吵醒,意识到危险的两名军官,取下武器,跳出屋外,眼前的情形,让他们惊愕,十几名奴隶,怒目圆睁的盯着他,虎途对准这名军官,一把单刀甩了出去,牢牢的扎在这名军官身上,另一名军官慌忙逃进屋内,关上门,取下墙上的号角,发出警报,几名奴隶齐力踹开木门,刺死了这名军官。

    最先惊醒的军士,跳出窗外,被埋伏在窗外的奴隶,就势擒住,押了回来。

    “放火,准备撤”,丘波吩咐,然后,对着身后的奴隶挥了挥手。

    所有的奴隶一起快速朝着杜姆里斯边境奔跑。

    两名奴隶将松油,泼向屋内,点着火,火苗腾腾的烧了起来,距离奴隶群最近的,肯特里斯边境哨兵,惊恐的望着火苗,吹响警报号声,不远处城墙内的杜姆拉哨兵,进行了号声回应,一队队士兵向肯特里斯边境涌了过来。

    离奴隶群较远的蒂比里斯军士,也很诧异的望着火苗,和冲过来的奴隶,同样吹响了号角,关闭了边境口岸的栅栏。

    前不久,刚收到杜姆拉军队越境消息的希门将军,听到号声,也加快了行进速度。

    三拔人都在朝着,肯特里斯边境靠拢。

    奴隶群率先到达肯特里斯边境,他们将尸体扔向肯特里斯边境检查站,然后一起扔掉武器,高高举起双手,冲向杜姆里斯边境的栅栏。

    杜姆里斯边境的军士,拦住这些人群,望着这群衣衫褴褛的不速之客。

    “你们是做什么的?这里是杜姆里斯边境,速速离去”,一名军官走出来,对堵在栅栏外的奴隶说。

    “我们是从杜姆拉,逃难出来的奴隶,想在蒂比里斯寻求庇护,请军爷打开寨门,给我们一条生路”,虎途跪下说。

    身后的几百号奴隶,也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们希门将军来了,才能定夺”,军官回答。

    这时奴隶群中传来了嘈杂声,丘波和虎途回过头望去,杜姆拉的援军到达,一名被捆住的军士,正在跟为首的两名军官交谈。

    “求军爷开门,我们没有恶意,只想要寻求庇护,我们没有带任何武器,进入蒂比里斯以后,我们必定遵守,贵国的律法,听从你们的号令,现在这一道门,就是隔着我们的生死,军爷你打开门,我们这几百号人,就能活命,如果军爷不开门,我们这几百号人,就会在军爷面前被屠杀”,虎途大声请求。

    “不许开门,这些都是杜姆拉叛逃的奴隶,朝庭已经追查了很久,今天算是有了下文了”,一名杜姆拉军官,高声对蒂比里斯的守门军官呼喝。

    杜姆拉军官一挥手,一排军士,一手持盾牌,一手持腰刀,踏着步子,不时用腰刀敲打盾牌,发出整齐的啪啪声,慢慢靠近,跪在栅栏门前的奴隶,100米,90米,处在生死线上的奴隶们,心里在计算着生命的最后里程。

    “你们就地停下,你们已经越过杜姆拉和蒂比里斯的军事分界线”,守门的蒂比里斯军官大声喝止。

    “你们蒂比里斯,一直受我们杜姆拉的庇护,何来的边境之说?”,杜姆拉军官高声回答。

    杜姆拉的军事小队,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快接近时,他们开始冲刺,见着奴隶就杀,奴隶们则扑上去,与这些军士纠缠在一起。

    “求求你们,开门吧,军爷”,虎途大声喊,然后一脸乞求的望着守门军官。

    “我们这道门不结实,支撑不了多久,你们放下武器用力撑住门”,军官对虎途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手里拿着长矛的军士吩咐。

    军士放下武器,走向寨门。

    “得罪了”,虎途大喊一声,丘波,虎途和身边的几十名奴隶一起发力,栅栏被推开了,逃难的奴隶鱼贯而入,身后留下了近百具奴隶尸体,追到栅栏门前的杜姆拉军士,还想往里冲,被蒂比里斯的军士拦了下来,一方要进,一方不让进,两边的军队很快对峙起来。

    “住手,这里是蒂比里斯边界,你们越界到我们这里杀人,眼中还有没有蒂比里斯的主权?”,希门赶到了,带来了近三百名军士。

    三百名军士分成三路,围住深入蒂比里斯境内的,约50名杜姆拉军士和带队的军官。

    形势变得紧张起来,站在边界上的另一名军官,约束住部队,让他们撤回到杜姆拉境内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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