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流涌动
更新时间:2019-04-04 21:42:54 | 本章字数:11471
西番司带着龙迪尢和婉玥撤回兴奎军营。
“你对今天听到的,一定不要表现出来”,婉玥低声再次叮嘱西番司。
西番司没有回答。
“现在,人和军士的尸体要回来了,奴隶还扣押在三交界的地段,国师有何打算?”,西番司问龙迪尢。
“这么的大事,只有陛下自己能拿主意了,我会把今天的事,写成一份报告,传递给陛下”,龙迪尢说完,回身望了一眼,远处有些不安的婉玥。
“这起事件的调查,西番司将军也有参与,报告写好以后,我会先请西番司将军过目”,龙迪尢说。
“多谢国师信任”,西番司点点头说。
消息发出之时,天已经黑了,龙迪尢今天的情绪不高,西番司也是,两人早早的回到营帐躺下。
西番司躺在床上,睁大双眼,盯着帐篷顶,婉玥艰难的坐上床。
“怎么了?还在为今天下午,施图亚说的事,耿耿于怀?”,婉玥问。
“现在我们的家事,都成了街头巷尾,流传的笑柄”,西番司叹了口气说。
“你怎么看?”,婉玥问。
“我相信的是父王暴毙,我也一直觉得蹊跷,先到为君,后到为臣,本来我是长子,继承大位的应该是我,却不知道,父王为什么将位,传给了弟弟”,西番司说。
“这期间你做了什么?”,婉玥问。
“我连夜赶了回去,父王已经下葬了,老二已经继位,我已无能为力,被彻底从杜伊特拉斯,赶了出来”,西番司说。
“我曾怀疑过,但,他为君,我为臣,真相就被这样掩盖了,这么些年来,我已经淡忘,并且开始习惯了,今天施图亚却将旧事翻了出来,而是当着三国军士的面前,这岂不是在揭开我的伤口,往上撒盐吗?”,西番司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目前而言,除非你有实力,不再有低头的一天,才可将此事重提,有权话不假,无权半分真,我们现在是弱者,就必须在强者的脚下臣服”,婉玥说。
“你跟我短短的一段时间,就想过要抬头?”,西番司将头偏向婉玥问。
“以前我倒没想过,现在我们有了生命的延续,我们不得不为他作想”,婉玥说。
“跟孩子有什么关系?”,西番司问。
“我今天听龙迪尢说,阮若琳皇后也怀孕了”,婉玥说。
“真的?”,西番司很高兴的问。
“按理说,如果在寻常百姓家,兄弟手足之间有了后,都是一件奔走相庆的喜事,但你生在帝王之家,只要有生命的降临,就会面临着权力被继承和分享,这也就是你,为什么要被你弟弟驱逐的道理,咱们的孩子,跟你弟弟的孩子,将来,也会面临同样的抉择,你从现在起,不管洛利二世,如何激怒你,你一定要放下尊严,求他宽恕,我们一家子才有,存活下去的希望”,婉玥说。
“这些话,今天龙迪尢也有听到,他会不会,将此话传递给陛下?”,西番司问。
“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如果龙迪尢,当年有参与这件事的话,他必定会守口如瓶,如果他敢跟陛下,重提此事,那是他自己活腻味了,一个人,位高权重以后,都会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如果让这些丑话,出现在陛下面前,无异于与谋逆同罪,龙迪尢不但不会说,而且,还会帮我们保守秘密,今天晚上,他把要发送的情报,拿给你看,这是他在向你表明,他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陛下,皇权间的兄弟之争,作为聪明人,那就是两边都不得罪”,婉玥说。
“你是要我彻底忘掉这件事?”,西番司问。
“山中自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父王在如此高龄驾崩,也没有什么可过度争论的,任何旧事重提,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一个藉口”,婉玥说。
“别为这些事,想得睡不着了,我们都要有一个好身体,后面还有很多事情,得靠我们自己呢?”,婉玥笑着,靠在了西番司身上
晚上,洛利二世也在煎熬中,翻来覆去的久久不能入睡,龙迪尢则比较安静的躺在行军床上,睁着睛,静静的看着营房顶蓬。
第二天一早,洛利二世像往常一样,陪阮若琳吃早餐,楼下的军士急匆匆的小跑着上来。
“什么事?”,阮若琳问。
“刚收到国师从兴奎军营发来的消息”,军士说着,单膝跪地,将情报呈了上去。
洛利二世接过布绢,慢慢展开,细细的品读着,绢布上的内容,‘肯特亚与蒂比里斯似有勾结,叛逃出来的奴隶约有500之众,现被肯特亚和蒂比里斯扣押在肯特里斯边境,三方交界处,情报站被毁,被肯特亚占领,我方12名军官和士兵死亡,后续大计,请陛下差遣’。
“岂有此理”,洛利二世气愤的拍一下桌子。
“怎么了,陛下?”,阮若琳问。
洛利二世将书绢递给阮若琳,阮若琳拿在手里看了看。
“怎么会这样?”,阮若琳吃惊的问。
“当初,肯特亚和蒂比里斯结盟的时候,我还一厢情愿的认为,蒂比里斯是和我们一起,给肯特亚演双簧,现在看来,我们才是被愚弄的一方”,洛利二世放下碗筷说。
“他们现在有什么打算?”,阮若琳问。
“奴隶叛逃到了蒂比里斯境内,现在蒂比里斯要和肯特亚,一起给我上眼药,让我们难堪”,洛利二世回答。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阮若琳问。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蒂比里斯在对待杜姆拉的态度上,出现了一些动摇,态度上的动摇,就会引发观念上的改变,观念上的改变,势必会触发行动上的不规矩,这么多年了,蒂比里斯一直老实安份,我不希望,他们变得不安规矩,不安分,在他们对待杜姆拉的态度上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得想办法,让肯特亚和蒂比里斯看到我们的实力,虽然咱们正值大旱,我们仍然是那个强悍的杜姆拉,不容任何势力挑衅,我得去趟兴奎军营,把今年的年度军事演习提前”,洛利二世说。
“除了演习之外,我们还需要做点什么?”,阮若琳问。
“这段时间,我可能不在你身边,你得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肚里的孩子,这段时间你就是女王”,洛利二世轻轻走到阮若琳身边说。
“演习什么时候开始,我想要去看看”,阮若琳问。
“计划演习五天以后开始,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虽然是例行演习,枪来箭往的,也有一定的风险存在,这就是,年度军事演习都会留出,二三个死亡名额的原因,你就在家待着,你吃过饭,就去娜椰古丽夫人那里,让她准备一下,我们要在西摩柯小镇,修建栏水大坝,将水源引入垦荒区,那里的荒地算是垦好了,粘土也运进去了,现在就需要水来浇灌,我在上游捏住水源,不怕蒂比里斯和肯特亚不低头”,洛利二世说。
“是,陛下”,阮若琳回答。
“来人,给龙迪尢发消息,让他知会蒂比里斯和肯特亚,给他们两天时间,全数将奴隶遣送至杜姆拉境内,否则,我们将在西摩柯小镇,修建栏水大坝,何去何从,让他们自己商量”,洛利二世,唤过一名侍卫,对他吩咐。
“是,陛下”,侍卫回答。
“通知沪巴洛,立刻准备,点齐100名骑兵,由他带队,今天我们南下,去西摩柯小镇”,洛利二世,叫住了准备离去的侍卫,继续吩咐。
“是,陛下”,侍卫回答。
两人的早餐在匆匆忙忙中结束,沪巴洛陪着洛利二世南下,前往兴奎军营。
阮若琳带着伊贝卡,前往洛温浩吉的别墅,与娜椰古丽商谈西摩柯小镇修建水坝的事情。
两人来到娜椰古丽的住处,胡丽在门外锄草,娜椰古丽神色暗淡的坐在屋外的门口,双眼痴痴望着马路的另一端。
“皇后,你稍等,我去通报一下,让夫人出来迎接”,伊贝卡对皇后阮若琳说。
“不必了,我亲自过去,不要把排场弄这么大,娜椰夫人,才从悲伤中缓过劲来,从某方面来说,咱们也是前来求她办事的”,皇后阮若琳说道。
“是,皇后”,伊贝卡回答。
阮若琳轻轻从另一端,走到娜椰古丽近前,娜椰古丽从失神中缓过来,看见了阮若琳。
“皇后,恕我怠慢了”,娜椰古丽站起身行礼。
“夫人,还是宜静不宜动的好,斯人已去,生者节哀,以后的路还很长,夫人要重新振作起来,再拾昔日风采”,阮若琳说。
“多谢皇后”,娜椰古丽说着,将自己的右手掌,轻轻抚在皇后向上托起的左手掌上,将前额放在上面,久久不愿放下。
阮若琳将娜椰古丽的头,放在自己的腹下部,抚慰着娜椰古丽。
“对不起,我失态了,皇后”,娜椰古丽猛然间抬起头,擦了擦眼里的泪花,对阮若琳说。
“没关系,发泄出来就好”,阮若琳说。
“皇后一大早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吧?”,娜椰古丽问。
“洛温老爷子呢?”,阮若林问。
“你是来找老头子的啊,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差人去把她寻回来”,娜椰古丽说。
“不是,我是特意前来找你的”,阮若琳回答。
“找我?何事?”,娜椰古丽问。
“你不想问问那些奴隶,逃到哪里去了吗?”,阮若琳岔开了话题。
“逃去哪里了?”,娜椰古丽问。
“他们从色拉镇越界,杀死检查站的几十名军士,放火烧了山林,横渡过河流,中转到肯特亚,然后逆着河流西进,抵达肯特亚的丝亚小镇,拔除那里的情报站,杀死里面的守卫,现在,还被扣押在,肯特里斯边境和杜姆里斯边境的三交界处,三个国家都相持不下,在那里耗着,陛下今天一早,带着沪巴洛将军南下,我们得为陛下在身后,发点力”,阮若琳说。
“太可恨了,西部垦荒给了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们不思感恩,反而恩将仇报,陛下为什么不下令,把他们抓回来接受惩罚呢?”,娜椰古丽情绪有些激动的问。
“话好说,事难办,现在肯特亚和蒂比里斯相,互之间眉来眼去的,咱们也不愿意轻动刀兵,现在都处于相互威胁,恐吓阶段”,阮若琳说。
“现在,蒂比里斯和肯特亚,都在拿这批奴隶,打杜姆拉的脸,陛下感到震怒,想到了一个,让这两个国家臣服的办法,所以,让我前来请夫人帮忙”,阮若琳说。
“皇后说得客气了,皇后为君,我为臣,哪有王法不管人,皇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去办就是了”,娜椰古丽说。
“我们要将西摩柯小镇的活动水坝,修建成永固水坝,让下游无水可用,到时候,他们自然会臣服”,皇后阮若琳说。
“我们也知道,此处永固水坝一旦建成,整个杜姆拉的航运业,都将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们会在上游扩建码头,让上游的物资,通过搬运后,再次装上船,虽然不是很方便,但也无太大影响,水坝一旦建成,西部垦荒区,也就有水可用,地里才能长出庄稼,西利付出生命的地方,才能焕发生机,等杜姆拉的臣民,吃上了垦荒区的粮食,会时时感念夫人一家,为杜姆拉做出的巨大贡献和牺牲”,阮若琳说。
“那个活动水坝我知道,工程量应该不是很大,我接下了,只要能抓回这些奴隶,给西利一个交待,我在所不惜”,娜椰古丽回答。
“谢谢夫人,深明大义,夫人什么时候动身?”,阮若琳问娜椰古丽。
“皇后希望,我什么时候动身?”,娜椰古丽问阮若琳。
“我希望你明天就动身,说不定还赶得上,兴奎军营的年度演习,那可是大场面,本来我想去的,陛下觉得我这身子也不方便”,阮若琳说着,摸了摸有些隆起的肚子。
“陛下对皇后,还真是有些体贴,真令人羡慕”,娜椰古丽说。
“我即刻动身,待在这里,只会触景生情,到了西摩柯小镇,还有洛温泰尔在那里,到了他那里,也让我这心里有一些慰藉”,娜椰古丽说。
“好,夫人要动身,我也就不打扰了”,阮若琳说。
“我送送皇后”,娜椰古丽起身,扶着皇后登上车,呆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沉呤了一会儿,转身回屋,收拾行李,准备前往西摩柯小镇。
施图亚经过连夜赶路,在天亮之时到达德里克,直接来到随心斋,德里克海湾还在沉睡中,随心斋也在沉睡中,施图亚让人停下车,拍门。
“谁呀?”,伙计打着哈吹,从门口探出个脑袋。
“你说我是呀?”,施图亚问。
“喔,是老爷啊,老爷连夜赶路,辛苦了,我这就让人准备点热水,老爷洗个澡,睡一觉”,伙计很识趣的说。
“睡觉倒不必了,马上天光大亮,让人准备点热水,我得好好泡一下”,施图亚走进客栈,在椅子上坐下,对伙计说。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伙计回答。
施图亚点了点头。
“现在我才发觉,在哪儿都得留点产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比办成一件扯皮的外交事务,要务实得多”,施图亚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尽量的让身子舒坦些。
一段时间后,水烧好了,伙计手里托着早餐,肩上搭了张方巾,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
“老爷,我在外面,给你买了点早餐,你是先吃了早餐,再洗澡,还是先洗澡再吃早餐”,伙计问。
“拿到房里去,老爷我一边泡着,一边早吃着”,施图亚说着,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龙婆也起了个大早,天刚亮就来到邱吉拉家门口,敲开门,走进米亚的卧室,推开米亚的房门,静静看着熟睡中的米亚,米亚熟睡中一脸的恬静,S形的身材,被一张薄毯衬托得玲珑匀称,米亚习惯性的睁开眼,看见龙婆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米亚从床上坐了起来。
“龙姨,你怎么起这么早啊?”,米亚有些睡眼朦胧的问。
“我今天可是特意为了你的事,起了个大早,别赖在床上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赖,先梳妆打扮一下,今天我要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龙婆说着推了推米亚。
“什么人呐?”,米亚有些脸红的问。
“你这丫头,就你鬼精,你还问什么人?你脸红什么呀?”,龙婆笑咪咪的说。
米亚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凭着龙婆打理自己,米亚从镜子里看着,在身后忙碌的龙婆,渐渐感觉自己回到了年幼时,坐在梳妆桌前,母亲在为自己梳头,母亲一脸的慈祥,嘴里时不时的说着什么,但就是听不见声,米亚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在冲着镜子里的母亲微笑,母亲也在冲着她微笑,旁边的一扇门推开了,父亲那熟悉的脸宠映入她的眼帘,然后在母亲身边说了几句,母亲跟着父亲一起出去,把自己一个人扔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等待,龙婆看见镜子中的米亚,眼中溢出的泪花,没有打扰她。
邱艾这时从门外推门进来,发福的身材,挺着身孕的肚子,硕大的双腿,走起路来,明显能感觉到,身上的肉在抖动,在邱艾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云鬓高盘的大美人,颈肩下垂着几条青丝,衬托着有些白嫩的棕色皮肤,一双手臂显得有些长,邱艾在旁边看得有些发呆。
“好了,拾缀好了,你这孩子还怎么了哭了”,龙婆问米亚。
“谢谢你,龙姨,你不但让我找到了弟弟,重新拾回了亲情,还让我再次回想到以前,母亲给我梳头的场景”,米亚抱着龙婆的双腿,将头靠在上面,轻声说。
“好了,别太触景生情,以后把你的这种柔情,都用到你丈夫身上去”,龙婆笑着拍了拍米亚。
“吃饭了”,邱艾对龙婆和米亚说。
“你们先下去,我们随后就来,我也得拾缀一下”,邱艾对龙婆和米亚说。
“好吧,要我帮忙吗?”,米亚问。
“不用”,邱艾回答。
龙婆和米亚离开以后,邱艾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最后摇了摇头,放下了梳子,也跟着下楼。
几个人落座后,米亚挨着龙婆坐了下来。
“龙先生,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邱吉拉问。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当然得起早一点,我们吃过饭还要去皇宫,我们昨天跟陛下约好了的”,龙婆回答。
“喔,这样啊”,邱吉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家人围坐下来吃饭,邱吉拉最后一个落座。
“米亚,多吃点,别拘束,这就是自己的家”,邱吉拉对米亚说。
“谢谢表叔”,米亚道谢。
“不谢,只要你想起我们这里了,随时过来,你的房间我会一直给你留着,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太客套,随意就好”,邱吉拉说。
邱艾和言信盯着邱吉拉看了看。
“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吗?”,邱吉拉问言信和邱艾两人。
两人摇了摇头,低下头吃饭。
早饭过后,龙婆,米亚坐上邱吉拉准备的马车,直奔皇宫。
此时,施图亚也套上车往皇宫方向赶去。
龙婆来到皇宫门口时,正值朝臣结束完议事,三三两两的走出议事大厅,米亚有些兴奋的观望着这里的建筑,仰着脖子不住的四周张望。
“龙姨,这里的建筑好漂亮,跟肯特亚皇宫相比,完全是两个风格”,米亚对龙婆说。
“你喜欢这里,还是喜欢肯特亚?”,龙婆问。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能够容纳我立足的,只有这里”,米亚回答。
“既然喜欢这里,那就用你的能力,好好来捍卫这个政权吧”,龙婆仰了一下头说。
米亚有些诧异的望了龙婆一眼。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龙婆问。
“你突然间跟我这么说,我感觉很突然”,米亚回答。
“紧张吗?”,龙婆问。
米亚低下头,抿了抿嘴,摇了摇头,手上用力捏住了龙婆的胳膊。
“假话,你的种种表情,都说明你紧张得要命,我的胳膊都被捏疼了”,龙婆笑着说。
“大祭师,陛下在议事厅等着你们”,门口通报的侍卫走出来,对龙婆和米亚说。
“好的”,龙婆回答。
“殿下也在吗?”,龙婆问侍卫。
“都在”,侍卫回答。
龙婆点了点头,进入一楼议事厅,米亚跟着龙婆进来以后,出入的朝朝臣们,都回过来头张望。
“龙先生,到前面来”,老国王看见龙婆走进来后,对龙婆说。
“陛下,这就是我给你带来的米亚”,龙婆对老国王说。
“这位是殿下”,龙婆给米亚介绍夕坎斯。
“见过殿下”,米亚给夕坎斯行礼。
“你就是米亚?昨天晚上,父王已经向我,介绍过你的情况了,蒂比里斯欢迎你”,夕坎斯说。
“谢谢殿下”,米亚回答。
“你在肯特亚的时候,经历过几次贩卖?”,夕坎斯问。
“从记事起,大约被贩卖了5次”,米亚回答。
“你经历过的这5次贩卖,都是从事些什么的劳作?”,夕坎斯问。
“大多都是苦力,也有手工业,还有农业”,米亚回答。
“这些奴隶主的规模大吗?”,夕坎斯问。
“大小各不一样,在肯特亚,都知道盘剥奴隶,是一项赚钱的买卖,好的奴隶,不会被经常贩卖,经常被贩卖的奴隶,要么是女子,或者身体素较差,有一处庄园叫拱墅,奴隶主畜养了近2000名奴隶,他应该是肯特亚最大的奴隶主”,米亚回答。
“奴隶主对奴隶的管理严柯吗?”,夕坎斯问。
“不仅仅是严柯,甚至可以说是残酷,肯特亚甚至规定,每年,奴隶主可以处死一名,不听话的奴隶”,米亚回答。
“这些奴隶都来自于什么地方?”,夕坎斯问。
“奴隶大多数来源于,奴隶主之间的交换,这些人群中,大多数来自于,杜姆拉的流入,还有肯特亚本土,当然,也还有一些,蒂比里斯的奴隶”,米亚回答。
“有奴隶来源于蒂比里斯?”,夕坎斯很诧异的问。
“是的,殿下”,米亚肯定的回答。
“我们蒂比里斯,是不允许奴隶制度出现的,怎么会有,来自于蒂比里斯的奴隶?”,夕坎斯问。
“是啊,你可记清楚了?”,老国王也有些疑惑。
“没错,这些来自于蒂比里斯的奴隶,基本是通过杜姆拉流入的”,米亚回答。
“你可否说得详细一些?”,夕坎斯说。
“这些从杜姆拉流入肯特亚的,蒂比里斯藉奴隶,多半是在杜姆拉经商或者从事其它职业时,被人贩诱骗,而落入奴隶贩子的圈套,或是因为高利贷被逼还债,或者滥赌而债台高筑,被迫贩卖自身,也有一部分,试图越过边境,进入肯特亚,被当地军士挡获,从而沦为奴隶”,米亚回答。
“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夕坎斯说。
“在肯特亚的奴隶们生活现状如何?”,夕坎斯问。
“作为剥削者,永远希望被剥削者,不会得到太多,这是所有剥削者的想法,自然,奴隶的人权和生存条件,会时时处处受到挑战”,米亚回答。
“对于逃跑的奴隶,肯特亚的奴隶主们会如何处理?”,夕坎斯问。
“基本会被处死,或者被虐待成为废人,让其慢慢死亡,好给其它奴隶,予以警告”,米亚回答。
“从你们内心来讲,想过逃跑吗,或者反抗吗?”,夕坎斯问。
“每个人都向往自由,见过太多的惩罚后,原本想要逃跑的心,已经变得麻木,整个肯特亚王国,到处都是奴隶主,作为奴隶主,他们的圈子和目标是一样的,他们形成了一个,统一的联盟,即使侥幸逃出奴隶主的控制,也会被其它奴隶主抓住,最终的下场是一样的”,米亚回答。
“在肯特亚的奴隶主,一般都是哪些阶层的人?”,夕坎斯问。
“从一般的商户到官员,甚至到泰格尔本人也蓄奴,我就是在一场,与泰格尔本人蓄养的角斗士对阵时,被杜先生救下,然后,才辗转入境蒂比里斯的”,米亚回答。
“奴隶团结吗?”,夕坎斯问。
“小商户蓄养的奴隶,由于人数少,小商户也拿不出大的利益,引诱奴隶服从管理,所以,这些奴隶主跟奴隶们,相处倒显得有几分融洽,大型的奴隶主,他们有权有钱有势力,他们给予,一些有威信的奴隶,较好的待遇和自由,以让他们更好的为奴隶主服务,普通奴隶除了面对,奴隶主的盘剥外,还要面对奴隶之间的压迫”,米亚回答。
“以你的估计,奴隶数量占肯特亚壮年劳力的几成?”,夕坎斯问。
“不好说,说不准”,米亚回答。
“没关系,你自己做一个大概的估计,猜错了也没有关系”,夕坎斯说。
“我估计整个肯特亚的奴隶,要占壮年劳力的2到3成,甚至更高”,米亚回答。
“你做出这个评估的依据是什么?”,夕坎斯问。
“在我经历过的地方,一个小镇子,基本都见不到正常的家庭,要么是家里没有丈夫,要么是家里没有妻子,要么家里只是孤独的老两口,这些缺失的人,我估计,要么从了军,要么成为了奴隶”,米亚回答。
“成为奴隶后,还有回归正常身份的吗?”,夕坎斯问。
“剥削者和被剥削者,一旦确立了这层关系后,剥削者会想办法,尽可能的盘剥奴隶,奴隶在年轻力壮的时候,基本没有身份转换的可能,除非你能进入角斗士行列,为奴隶主创收,当他们替奴隶主赚够,足够的钱,或许他们会善心大发,还给奴隶自由的身份,大多数是被盘剥至失去劳动力后,被遗弃,让他们自身自灭,往往这些被遗弃的奴隶,活不过第二年的春天,他们会在严冬中,被活活冻死”,米亚回答。
“你经历过,杜姆拉和肯特亚,两个国度的奴隶生活,你做一下比较,他们两国之间在对待奴隶的态度上,有何差异?”,夕坎斯问。
“杜姆拉在对待奴隶的态度上,显得冷酷残忍,基本是跨越了人性的,比如,现在蒂比里斯用的水榄橄,就是用奴隶的尸体,残忍剥皮制成;而肯特亚,注重尽可能的盘剥奴隶的一生,一人为奴隶,代代为奴”,米亚回答。
“想不到一个繁荣的国度,居然还有,如此令人发紫的一面”,夕坎斯叹了口气说。
“这两个国度,都对你进行了,非人性的摧残,我们希望你能留下来,你愿意吗?”,老国王问米亚。
“谢谢陛下,蒂比里斯对于两个国度的奴隶来说,是天堂,况且我能得到陛下和殿下的接见,确实是万幸中的万幸,这里有我失散多年的亲情,按理说,我应该,毫不犹豫的留下来,可是,我的第二次生命,是杜先生从角斗场上,把我救下来的,杜先生跟我一样,对杜姆拉有着切齿之恨,我和她,都有一个共同的仇人,龙迪尢”,米亚回答。
“龙迪尢可是杜姆拉的国师,以你们单薄的力量,有把握跟他们去抗衡吗?”,夕坎斯问。
“现在我想通了,报仇既要看自己的运气,也要看对方的命数,如果这两者都齐备了,在某一个特定的场合,才能达成,我想回到杜先生身旁,照顾她的晚年,直到她百年,到那时,我再入境蒂比里斯,还希望陛下和殿下,不会拒绝于我”,米亚回答。
“富贵面前,不忘旧情,你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蒂比里斯的大门,在任何时候,都为你敞开”,夕坎斯说。
“既然来了,也不急于回去吧,多在德里克待待,陪龙先生四处转转,将来这也是你的家”,夕坎斯说。
“谢谢殿下美意”,米亚给夕坎斯鞠了一躬。
“既然要逛,还是我带你去逛,两个女孩在一起,也好说话一些”,公主夕如初,从门外走了进来。
“也是,反正,你一天也是闲着,无事可做,不如来陪陪米亚,你可得跟她学着点,米亚可是肯特亚大法师的高徒”,老国王夸赞着说。
“陛下夸赞了,我只是习得杜先生的一些皮毛,离杜先生还差得远呢”,米亚对老国王说,然后侧身给公主行礼。
“知道啦,米亚现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我一定把她奉若上宾的”,公主对老国王说。
“好了,今天就让公主先带你们去逛一逛,龙先生作陪”,夕坎斯对公主说。
“知道啦,我刚来就急着赶我走?”,公主有些不高兴的说。
“你们去逛的时候,中午去随心斎吃饭,给迪丽堤传个话,让他故意透露一些消息给施图亚,就说杜姆拉越境杀人一事,朝庭的官员,都很愤恨杜姆拉的行为”,夕坎斯悄声对公主说。
公主点了点头,老国王和夕坎斯笑了笑。
公主领着米亚和龙婆往外走时,一名军士小跑着进来。
“陛下,殿下,肯特亚的使者施图亚求见”,军士汇报。
“施图亚这时候来见,大概也是为了奴隶之事吧”,老国王对夕坎斯说。
“这是必然,不过,现在对于这些奴隶的处置,我倒有一些新想法”,夕坎斯说。
“让他进来吧”,夕坎斯对军士吩咐。
“是,殿下”,军士回答完后,立即转身出去。
“什么想法?”,老国王低声问。
“这是我们楔入肯特亚内部的一个绝好机会”,夕坎斯回答。
“肯特亚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他们的内部机制,出现了大问题,一个奴隶如此众多的国家,民心早已现分水岭,咱们可以用手上的这批奴隶,好好做做文章”,夕坎斯继续说。
老国王笑了笑,这时施图亚走了进来。
“施先生真是消息灵通啊,我们今天上午,刚说到奴隶的事,你就来了,会不会太巧了?”,夕坎斯看见施图亚走过来,故意问。
“我和殿下心意相通,咱们两国也是情意相通,在这种巧合的情况,我就来了”,施图亚回答。
“会说话”,夕坎斯笑着说。
“坐,上茶”,夕坎斯对旁边的侍卫吩咐。
“外臣,不是来喝茶的”,施图亚坐下后说。
“我也不是来陪你喝茶的,说说吧,施先生这次,揣着什么主意来的?”,夕坎斯问。
“外臣,带来的是诚意,不是揣着主意来的”,施图亚回答。
“是诚意,是主意,你拿出来说道说道,我们自会分晓”,夕坎斯对施图亚说。
“现目前,杜姆拉的奴隶,叛逃至蒂比里斯,引得杜姆拉全力追赶,越过了你们的边境,还在你们境内行凶杀人,殿下会不会觉得,杜姆拉的行径有些过火?”,施图亚问。
“这不是过火这么简单的事,这算是对我们的侵略,我想看看,我们的盟友肯特亚帝国,如何为我蒂比里斯撑这个腰”,夕坎斯回答。
“撑腰谈不上,只是说呢,女王陛下派我过来,是为框扶蒂比里斯的正义而来”,施图亚回答。
“肯特亚打算,如何为我们主持正义?”,夕坎斯问。
“我们将在杜姆拉奴隶,拔除的丝亚小镇情报站上,建立一个永固的检查站,以时时观察和防备杜姆拉,再次出现这样的行为”,施图亚回答。
“还有呢?”,夕坎斯问。
“这只是期初的做法,后面随着我们两国的友谊加深,还会有更大的支持”,施图亚回答。
“施先生的饼,画得够大的啊?”。夕坎斯有些满不在乎的说。
“我们为蒂比里斯主持了正义,蒂比里斯总得有所表示吧?”,施图亚说。
“你们要钱,还是要粮?”,夕坎斯微笑着问。
“这些我们都不要,我们要的是,蒂比里斯的信心和决心”,施图亚说。
“以施先生的个人意见,我们应当如何表现,我们的决心和信心呢”,夕坎斯问。
“蒂比里斯的信心,来自于肯特亚帝国的,强有力支持,你们要表现的决心,是将这些奴隶尽数收下,不受杜姆拉的淫威所困惑,坚定的保护这些奴隶”,施图亚回答。
“施先生这样做,是要让我们,与杜姆拉全面为敌啊?以蒂比里斯现在的国力,完全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我打算,留一半,还一半,这样,我既不开罪杜姆拉,也不得罪肯特亚,不知施先生对我这样的想法,有什么异义?”,夕坎斯说。
“殿下这样做,不觉得是两头不讨好,两边都得罪了吗?”,施图亚问。
“是啊,我也以此为难呢,不还吧,得罪杜姆拉,还吧,会让你们肯特亚失望,如今,我是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丝毫主张,施先生向来谋略长远,不如为我出一策,既能让杜姆拉,有所收敛,又能体现,肯特亚对盟友之间的照顾呢?”,夕坎斯说。
“殿下现在的信心有多少?决心又有多少?”,施图亚问。
“一半,一半”,夕坎斯回答。
“不如我来替殿下,完成另一半信心和决心”,施图亚说。
“好啊,施先生不妨说出来,我听听”,夕坎斯说。
“这些叛乱潜逃出来的奴隶,我们为殿下收留一半,这样,咱们两国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了”,施图亚说。
“这个方法,好是好,不过我有一丝担心啊?”,夕坎斯说。
“殿下担心什么?”,施图亚问。
“这些奴隶远远的千里来投,到了我这里,本以为逃出了生天,却要将其中一部分,转到另一个奴隶制国家,这不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吗,我有个提议,让这些被转往肯特亚的奴隶,让他们自由选择奴隶主,我们也算是尽到一分责任吧,并且,我还要肯特亚保证,这些被转入肯特亚境内的奴隶,享有基本的人生权利,为了保证这个权利的实现,我提议,派一名官员,每两个月对这些奴隶的生活状况,进行一次视查,这样我也才有些心安”,夕坎斯说。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奴隶主们都过来选奴隶,然后,让奴隶自由选择奴隶主,这个提议也挺好,不过每两个月就进行一次视查,会不会有些过头了,毕竟他们只是奴隶,殿下该不会有什么别的打算吧?”,施图亚问。
“别的打算,我还真的有,据外面的小道消息说,在肯特亚境内,居然存在,我蒂比里斯的臣民,沦为奴隶,这些人要么被骗,要么被绑,我作为一国储君,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臣民身处困境,视而不见,我得想办法,把那些,妻子走失了丈夫,小孩子失去父亲的,奴隶家族寻回来,或赎身,或交换,总得为这些臣民,做一些事情吧,至于施先生说的其它原因,我们没有,探视奴隶的人选,我提议,由你在我们这儿开酒楼的侄子,迪丽堤担任吧,你们自已家的人,你总放心吧”,夕坎斯说。
“好,我同意”, 施图亚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
“很好,这事施先生去安排吧,我也把奴隶们,撤回蒂比里斯境内,也去表示一下安慰,他们是千里来投,我不能,把他们当成骰子一般,摇来摇去”,夕坎斯说。
“好的,殿下,我这就去办,收买奴隶的时间,就安排在3天以后,你看这时间可以吗?”,施图亚问。
“好,一切全凭施先生做主,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咱们这样做了,就没有回头箭,以后,肯特亚可要在各个方面,做我们蒂比里斯的坚强后盾啊”,夕坎斯说。
“当然,当然”,施图亚说完,转身告辞。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望着施图亚离去的背影,老国王问夕坎斯。
“去杜姆里斯边境,我要会会这些奴隶,我要把他们,作为一颗有力的钉子,深深的契入肯特亚的心脏”,夕坎斯低声说。
老国王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夕坎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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