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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工程招标藏猫腻  棋城规划遇阻力(一)

更新时间:2019-04-19 22:59:11 | 本章字数:2200

    郑蜀君一边喝酒,一边说司马良华和黎建疆有不清不白的经济往来问题,诸葛南淼不敢妄加肯定,但他对司马良华有意想帮助黎建疆在葫芦洲市发展站稳脚跟,对诸葛北焱那个《10100棋城规划方案》百般阻拦是深信不疑的。

    那年国庆节,诸葛南淼回葫芦洲市看望父母。诸葛北焱在李捌两的棋牌阁酒楼订了“一炮走红”厅1号包间,约兄弟们及家人聚餐。

    上午十点多,诸葛南淼在棋牌阁酒楼停车场,巧遇李大壶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迎面驶来。李大壶还是那样朴素,他儿子李捌两已是葫芦洲市的千万富豪,他却没有一点富豪爹的派头。他还没下自行车,吐掉嘴巴里叼着的卷筒叶子烟屁股,热情地向诸葛南淼打招呼。

    “三骡子,日姐姐的,你从麦城市过来这么早!还好吧?!”

    “舅外公还好?”

    “日姐姐的,老子好得很,每餐至少喝半斤酒。”

    “您老今天来捌两叔这里过节?”

    “日姐姐的,捌两说,今天请司马良华副市长和城建局的郑局长,还有新疆来的一个什么老板吃饭。要老子送几个王八过来。”李大壶拍了拍自行车后架上编织袋里几只甲鱼说。

    “呵呵,看来捌两叔现在参政议政是见缝插针呀!休息时间也不放过司马市长。”

    “日姐姐的,一言难尽,等会儿老子再过来和你喝几杯慢慢说。”

    “舅外公先忙吧,我在这里等候兄弟们。”

    “日姐姐的,你今天不要着急走,等捌两来了,老子要他好好跟你叙一叙旧情。他可以不理市长,但他不能忘记你的恩情。”李大壶说着,向一楼厨房的红案备料间走去。

    李捌两和他的父亲李大壶,继承了他爷爷李三斤的性格,为人侠义仗义,知恩图报。前不久,李大壶李捌两父子俩听说诸葛南淼炒股亏空急需钱还银行的贷款,他们要老四转达,只要不超过三千万,他们随时可以帮助。诸葛南淼听到这话,十分感动,但他只能领受李家父子的一片心意,却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他炒股也好,兼做其他经营也罢,坚持不借个人私款,不挪用公款,不在自己工作的银行贷款的“三不原则”。

    五个兄弟及其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棋牌阁酒楼“一炮走红”厅1号包间午餐,除喝酒吃饭之外,自然要说一些嘘暖问寒的家常话。大家关心最多的是身体多病、全家人集资在即将倒闭的葫芦洲市银梭纺织厂工作的大哥诸葛东鑫。当大哥说到劳改释放犯司马良贵时不时去他的象棋摊子上捣乱的苦衷时,兄弟们都愤愤不平,异口同声地说要收拾司马良贵,但又心有余悸。然后就把话题转向了司马良贵的老爸司马福财。说起司马福财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担任鸭子湖公社鸭子口大队革委会主任的所作所为,既好气又好笑。

    “老四、老五,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偷看爷爷箱子里那本毛笔字写的棋书吗?”老三诸葛南淼说。

    “我那时小,只记得挨过打,罚过跪,老爷子把他亲手给我们雕刻的木梓树象棋扔进灶膛烧毁了。”老五诸葛中垚说。

    “那就是司马良贵的老爸司马福财惹的祸。说白了祸根在于我,如果我不在学校的高台子上用大列手炮战败司马福财让他丢面子。他也许不会起报复之心。那本用毛笔字写的《后明局中秘》棋书,也不会被他当‘封资修’的东西没收拿去烧毁。”老三诸葛南淼说。

    “那可说不定,因为当时正是除四旧抓阶级斗争的政治狂热时期。”老四诸葛北焱说。

    “更可笑的是司马福财上纲上线分析,说那本书上的棋谱是爷爷联络日本鬼子的密电码……”老三诸葛南淼的话还没说完。

    司马良华端着酒杯已走进“一炮走红”厅1号包间,他冷不防冒出一句话:“南淼兄弟又在背后讲我们司马家人什么坏话呢?”

    司马良华身后跟着他的老婆——葫芦洲市委统战部副部长、兼工商联党组书记肖婷,还有城建局局长郑蜀君和酒楼老板李捌两。

    “呵呵,说曹操,曹操到。”诸葛南淼连忙站起来,伸出右手紧握司马良华的手说,“什么风把良华大市长吹来了?”

    “哈哈,南淼老弟真是见外噢!回葫芦洲过节悄悄地,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如果不是李捌两委员告诉我,还不知道你就在我邻近的‘一炮走红’厅1号吃饭哩!”司马良华说,“我得罪你就那么严重吗?不然,你怎么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

    “呵呵,我哪知道你会坐在‘一炮走红’厅2号包间?你一般是坐在‘帅印在握’厅呼风唤雨的。我更不敢背后说你良华大市长的坏话哩!”

    “你看吧,我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你总是喜欢说风凉话嘲讽我。”

    “我们是一个村长大的,你是知道我对任何事都是很认真的。不管好听的话还是不好听的话,我都会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我过去当面提你的意见还少吗?哈哈!”

    “没错,南淼老弟的确是一个爽快人,算我说错了话。我现在以酒赔罪,敬在座的兄弟们一杯酒。”司马良华以身作则先干了杯中酒说,“南淼老弟和几个弟妹特殊,就以茶代酒吧!”

    “呵呵,谢谢良华兄,还看得起我们同在鸭子湖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我就明人不说暗话吧!刚才我和老四、老五正在议论令尊司马福财叔叔。”诸葛南淼坦诚地说,“他老人家生不逢时啊!他政治嗅觉灵,敌情观念强,阶级觉悟高。他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搜走了我们家那本祖传的棋书,还说那棋书是联络日本鬼子的密电码。我仔细琢磨过一番,那些炮二平五、马2进3的汉字和阿拉伯数字组成的棋谱,果真有一点像那些难以破译的密电码。我真佩服福财叔的想象力,而且蛮有创意!”

    “这就是你南淼老弟做侄子的不对了。古人云:人无圣贤,孰能无过。又何况是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呢?我爸今年都六十七岁了,我们以后就不要提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好不?我们兄弟俩再也不要碰到一起就互相掐,互相打嘴巴仗了。来,我单独敬你一杯,你还是以茶代酒。”司马良华十分诚恳,又喝了一杯酒。

    接着城建局局长郑蜀君、肖婷分别给诸葛家几兄弟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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