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皆大欢喜

    赵金瑜、顾嘉辉、白羽相继落网，这对杰丽公司来说，的确是个振奋人心的大事件。这两年来，好好一个蒸蒸日上的大公司，被这三个骗子搞得岌岌可危，面临困境。尤其因为他们肆无忌惮地闹腾，于圣杰被气得脑出血，差点丧命。现在真相大白了，大家都非常振奋。尤其是赵金瑜和白羽存到国外了的赃款，已经被追回885万，其余部分都被他们挥霍了，有帐可查的就有近百万。

    通过这一事件，人们对善于伪装的老好人白羽有了新的认识。谁也没想到他原来是一个劣迹斑斑、无恶不作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恶棍。尤其人们谁也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弯腰做人的白羽竟然能成为一个凶狠残暴的杀人犯。

    赵金瑜多年来在公司了横行霸道，以势压人，独断专行、欺软怕硬。现在他被揪出来了，真是个大快人心事。

    为了教育广大员工，吴家丽因势利导，在法院公判那天，杰丽公司各个部门派代表参加了公判大会。

    在庄严的法庭里，座无虚席。在被告席上，除了白、赵、顾三人之外，还有五个同案犯。有央行一名退休领导，有J省一名副厅级干部，还有一个这伙骗子的保护伞，SZ市公安部门一个高官贾克明和他的儿子贾帅（就是顾嘉辉诈骗团伙那个自称秘书的马前卒凯子）。还有一名是GD省破产的大亨。

    这些人再也没有往日的锐气和霸气，再也没有昔日的潇洒和傲慢，一个个脸色腊黄，双目无神、蔫头巴脑，神情沮丧而紧张。

    白羽看来精神已经崩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末日以到。他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瑟瑟发抖。他不敢抬头望着法官，默默地低头等待法官的宣判。

    庄严肃穆的法庭，鸦雀无声。宣判开始了，洪亮的磁性的男高音通过扩音器发出震慑力极大音响效果。

    “×××人民法院刑 事 判 决 书

    (××××)×刑初字第××号

    公诉机关SZ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白羽，男，汉族，1973年6月3日生于GD省B市，汉族，大专文化程度。是SZ市杰丽玉石、玉雕进出口贸易公司采买员。现羁押在新生监狱。

    辩护人：常铠霖，大公律师事务所律师。

    SZ市人民检察院以×检×诉〔 〕× ×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白羽犯诈骗罪、故意杀人罪，于2005年12月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

    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SZ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李雷出庭支持公诉。杰丽公司于圣杰代理人吴家丽及其法定代理人武艺，第二、第三被害人空缺，指定代理人严肃、诉讼代理人刘进鸿，被告人白羽及其法定代理人（空缺）辩护人金贵娣，证人吴家丽、李丽美、马俊华、史纲，王郭凯，鉴定人李哲，等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SZ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白羽在担任杰丽公司采买员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在采购原材料的过程中经常以次充好，贱买贵卖，坐收渔利。伙同其岳父盗得贵重珍宝原材料，以假冒伪劣原料顶替，给公司造成80多万元的损失。该犯以办购买开采宝石矿为借口，骗得差旅费、招待费、住宿费125000元；私刻公章，伪造证件，骗得公司800万基建款，存入国外银行，给公司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根据刑法193条、194条、224条、271条、272条、297条，处以20年有期徒刑，罚款50万。

    白羽利用出差期间，和龙江县柔娜美容美发厅女老板林某某鬼混通奸，被林某某丈夫张某某发现后，张对白羽进行多次敲诈勒索。白羽伙同林某某于2005年12月22日夜，在龙江市右江宾馆用氰酸钾铝毒死张某某，然后对张某某实行惨无人道的毁容，制造假现场，冒充张某某和林某某连夜逃往南方。在途中因为和林某某分赃不均发上口角，白羽将林某某骗到黄山，在人迹罕至之处，将林某某推下悬崖至死。

    白羽连杀张某某林某某之后，只身逃到广州，在DG市扫黄打非行动中，因嫖娼于2006年2月1日被捕。

    在该犯羁押期间，经过大量的内查外调，证据确凿，白羽有预谋，连杀两人，手段残忍，白犯供认不讳，辩护律师没有异议。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成立，被告人白羽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罪，手段极其残忍，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判决白羽犯故意杀人罪，处以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GD省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份。

    审判长 ：洪涛

    审判员 ：姜浩军”

    白羽听到死刑判决之后，立即不能自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被警察拉起来，还在瑟瑟发抖。

    赵金瑜根据刑法193条使用虚假的经济合同、使用虚假的证明文件进行诈骗，犯诈骗罪；第239条 犯绑架勒索罪 ；266条盗窃罪；271条、272条、382条、383条犯害公司企业管理秩序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没收全部非法所得，并且罚款30万元

    顾嘉辉国际诈骗团伙因为涉及很多诈骗案件，尤其还牵扯一些国外诈骗案，还在调查审理中。

    其他几个同案犯分别处以15年12年10年8年的有期徒刑，只有贾帅因为检举揭发同案犯有功，坦白交代彻底，认罪态度好而免于刑事处分。

    闹腾了两年的贷款骗局终于过去了。杰丽公司清除了隐患，两个害群之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美丽的杰丽公司出现了朗朗晴空，这个公司向着新的目标又开始挺进了。

    人们对于善于伪装的白羽，对于狡猾霸道的赵金瑜都有了新的认识。这两个人给大家上了一堂最生动的识别好坏人的一课。

    受教育最大的还是总裁于圣杰，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用语言表达出自己全部的意思，可是吴家丽从他的眼神中、从他的手势中，从他的沉思中，从他复杂的表情中，读懂了他内心的独白。他非常懊悔、非常自责，他不能原谅自己。这两个败家子是他提拔的、是他重用的，是他给这两个人为所欲为的机会，好好一个大公司差点葬送在他们的手里。

    一天晚上，于圣杰让吴家丽把他推到电脑前面，他比划着，要吴家丽把W打开。吴家丽打开之后，于圣杰非常费力地用一只手，在电脑上打出了几个大字：“我是不是犯了渎职之罪？”

    吴家丽忍不住哭了，她感到白羽和赵金瑜的问题给于圣杰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一个病人，不应该承受这么大的精神压力。吴家丽耐心地解劝丈夫：“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都怪我，发现问题没有及时制止。另外这两个人也太狡猾了，他们利用你急于扩大再生产的急切心理，所以设了一个个陷阱让你往里跳。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两个人给公司造成的影响和损失，使我们深深懂得了用什么样的人？怎样用人的问题。今后我们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于圣杰又吃力地打出了：“你受累了！我对不起你！”

    吴家丽笑道：“我两是统一体，我们这两个半球合在一起才会混动，绝对不能分什么你呀，我呀的。我只希望，您能快快好起来。重新回到总裁办公室主持工作。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吴家丽全力以赴帮助丈夫进行康复训练。每天下班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教于圣杰说话。吃完晚饭，休息一会儿，她就要抱着丈夫练习走路，她和他开玩笑说：“你看我俩过得多潇洒，每天晚上在家搂着跳慢四步。”

    于圣杰竟然听了也会哈哈大笑了。他很有毅力，无论怎么累，他都要坚持练习基本生活功能。然而，吴家丽在公司的工作的确太繁忙了太劳累了。她那种拼搏精神让员工们非常感动。尤其是那些过去和她有些别别扭扭的老人，通过赵金瑜和白羽事件，大家对她彻底扭转了看法。事实证明，吴家丽以前坚持的都是对的。

    可是吴家丽的确分身乏术，家里的病人要照顾，公司里的大事都要她来定夺。可是对于圣杰的康复训练却一天都不能停。后来她在大家的建议下，她给于圣杰请了一位家庭医生。这是一位刚刚退休的神经科的医生，每天他都要到于圣杰家里来上班。

    上午3个小时（9点——12点）下午3个小时（3点——6点）。月工资4千元。

    这个办法实在太好了，不到半年，于圣杰就能说很多话了，虽然不是太清楚，太连贯，可是能听懂他的意思。走路也进步很快，不用人搀着，他能走10多步了。

    吴家丽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但是她不管怎么忙？回家都要和丈夫说说笑笑，逗于圣杰开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多的康复训练和有效的治疗，于圣杰终于可以比较流利的和人们交谈了。

    2006年国庆节过后，上班的第一天，吴家丽一大早就把于圣杰推到公司。事先她谁也没告诉，她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当于圣杰夫妻俩走进大厦的时候，员工们欢腾了，他们奔走相告：“董事长上班了！”

    于圣杰频频和大家招手示意。在上班的前10分钟，全体员工在一楼大厅自发地举行了简短的欢迎仪式。于圣杰病后，第一次和大家打了招呼：“大家好！我回来了！从今天开始，我又上班了。谢谢大家的关心！”虽然他语速较慢，可是却能表达得清清楚楚。

    吴家丽把于圣杰推进电梯，非常高兴地说：“从今天开始，我可要卸掉肩上的一个担子了、我有另一项工作了。”于圣杰奇怪地问：“怎么？难道你要和我分庭抗礼吗？”“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现在先不告诉你，晚上回家再说。”

    于圣杰因为第一天上班，非常兴奋，也没再追问她到底还要干什么？

    下午召开了中层以上的负责人会议。于圣杰听取了这一年多公司各个部门的工作汇报。大家对吴家丽代总裁的工作非常满意。财会部、统计科的各类报表，在于圣杰的老板台上摆得好几大摞子。吴家丽打开投影机，一本本地打开各种报表。于圣杰对面墙上的大屏幕，清晰地展现出这一年的成绩。于圣杰非常兴奋。

    这个投影机是最近吴家丽为于圣杰特意置备的。于圣杰真的觉得他的妻子，完全是用新的思维方式、新的管理模式来管理这个全国闻名珠宝大厦，他感慨自己自愧弗如。

    会议结束之后，吴家丽开始和于圣杰交接工作。她是一个非常聪明能干的将才，她的每一项工作安排都是那样井井有条，没有一丝漏洞，于圣杰发自内心地感激自己这精明强干的妻子。他也非常佩服她的人格魅力和凝聚力。一个领导，大家能异口同声地为为她评功摆好，那就雄辩地证明了她优秀的领导才能。

    这一天于圣杰非常兴奋。下班后，工厂和办公室的员工都走了，各个楼层只剩下各个部门的值班员和打更的。

    吴家丽推着轮椅，逐楼进行了检查。一楼商场灯火辉煌，还在营业。于圣杰巡视一圈，看到橱柜里商品有好多是他过去没见过的。他真的感受到了妻子比他强。因为在这一天里他看到了吴家丽在这一年里付出的汗水和心血。

    从此以后，每天吴家丽用轮椅推着丈夫上下班，以前曾经怀疑他们老夫少妻是否能过常的人，现在也彻底改变了自己过去的错误看法。

    一天晚上，于圣杰突然想到他第一天上班那天，吴家丽说的她从此以后要有新的工作了。于是他问：“你到底还要搞什么新的项目，现在是否可以给我透露透露？”

    吴家丽故意卖关子说：“这个项目是你盼望已久的，你最感兴趣的项目。我不太敢说，怕把你乐昏过去。”

    “到底是什么？赶快告诉我，我等不及了！”

    “要我说，你不许太激动，不然我就不说了。”

    “好吧！好吧！女皇有旨，臣绝对平静接旨。”于圣杰自从上班以后，精神状态特别好，所以又和妻子开起了玩笑。吴家丽坐在于圣洁身旁，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我有了。”“什么有了？有什么了？”

    吴家丽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拍拍自己的肚子说：“这里有了一粒你的种子，在我的肚子里生根发芽，八个月后出来和他的爸爸见面。”

    于圣杰非常吃惊，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吴家丽的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吴家丽慢腾腾地一字一字地说：“这里有一个管你叫爸爸的小宝宝。已经两个月了。”

    于圣杰反应过来了，妻子怀孕了，他要当爸爸了！他欣喜若狂，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们结婚整整十三年了，如今于圣杰已经59岁了。吴家丽38岁了。这个喜讯真是让于圣杰乐得说不出话了。

    吴家丽说：“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因外工作忙，我们始终没敢要孩子，可是我看到你已经往六十上奔了，我觉得对不起你。虽然有个小华在我们身边，可是那毕竟不是你的亲骨肉，所以你病好之后，我好多次到医院去咨询，打听我这个年龄可不可以生孩子？你那个年龄能不能有孩子？医生说没问题，我也没和你商量，就把环摘了，现在断经已经两个多月了，前些天我去检查，确定是怀孕了。我怕你过于激动就没敢告诉你，这些天我看到你上班之后，精神状态特别好，就不想再瞒你了。“

    于圣杰兴奋得把妻子抱在怀里一顿狂吻。

    2007年夏天，于家双喜连门。吴家丽生了一个又白又胖的男孩，小名叫天乐。小华也接到重点大学的少年班的录取通知书，她初中毕业就考上了全国最著名的天慧工艺美术大学少年班，七年本科毕业。

    吴家丽在女儿选择专业的问题上，丝毫没有加以阻拦，因为她看到女儿的确有搞美术的天才，所以她初中毕业后，要报考美术大学少年班，爸爸妈妈都非常支持。

    吴家丽对于圣杰说：“我考大学，因为父母强行干涉而大学落榜。这么多年我走了一段又一段弯路，坎坎坷坷，吃尽了千辛万苦，所以我一定让女儿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事来干。”于圣杰说：“小华七年后毕业，就可以回来接我的班了，到那时我就可以在家颐养天年了。”

    2007年8月26日，于圣杰自己开着车，拉着妻子和不到百天的儿子天乐到飞机场去送女儿上学。一路上，

    欢歌笑语，吴家丽抱着儿子于乐乐，和小华有说不完的离别话，孩子还小，没有意识到离开爸爸妈妈的痛苦，而是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她为爸爸唱了一首爸爸最喜欢的歌曲《好爸爸坏爸爸》。

    “我有一个好爸爸 (合)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好爸爸 我有一个好爸爸 做起饭哪响当当,响当当 洗起衣服嚓嚓嚓,嚓嚓嚓嚓 高兴起来打哈哈哈哈,(合)打哈哈 (领)打起屁股(合)噼,噼,噼噼噼噼 (哭声)真是稀里哗啦.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好爸爸,好爸爸,我有一个好爸爸 哪个爸爸不骂人,哪个孩子不挨打 打是亲来骂是爱,还是那个好爸爸 (领)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好爸爸,好爸爸,我有一个好爸爸。”

    这首歌小华唱了好几年了，只要她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就说， “是好爸爸还是坏爸爸？”小华就用歌声来回答。现在她要走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上大学，她马上就要离开爸爸妈妈了。她说：“爸爸，小弟弟太小，妈妈不能去看我，爸爸你可必须去呀！来拉钩，每个月去看我一次好吗？”

    于圣解说：“我在开车，不能和你拉钩，但是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经常去看你的。“

    吴家丽说：“爸爸工作太忙，另外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所以不能每个月都去看你，两个月吧？可以吗？”

    小华犹豫了半天说：“好吧！两个月必须去一次。但是我每个周日都要和你们视频，你们必须让我看到爸爸、妈妈和弟弟。”

    于圣杰说：“我让你妈妈给你买笔记本电脑，就是为了和你视频。好吧！爸爸向你保证一定一定每周和你视频！”

    小华上了飞机，她感到非常好奇，不住地透过舷窗向外观看。蓝天在上，天是那么蓝，颜色是那么美：白云在下，像一团团雪白的棉絮，飘飘悠悠，好美好美呀！她从小就有一个梦，将来飞上天，看看天上到底什么样？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她正在天上飞，如果窗子能打开，她一定会抓一把百云，看看它到底什么样？

    吴家丽和于圣杰望着消失在蓝天中的飞机，很有触动地说：“孩子大了，翅膀长成了，让她飞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