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魏风遗韵 12 魏体书法
更新时间:2020-01-10 19:33:30 | 本章字数:8999
魏碑书法艺术,主要分两大类:一类是佛教的造像题记;一类是民间的墓志铭。仅龙门石窟的造像题记就有三千余品,而著名的是《龙门二十品》。墓志在南北朝时十分盛行,其中北魏的墓志铭比前代都多,书法中带有汉隶笔法,结体方严,笔画沉着,变化多端,美不胜收。魏碑是楷书的一种,魏楷和晋朝楷书、唐朝楷书并称三大楷书字体。魏碑表现出由隶书向典型的楷书发展过程中的一些过渡因素。魏碑经过标准化成为“魏体”字,是现在最常用的汉字印刷字体之一。
魏碑,北朝碑刻的统称,其特点是笔力、字体强劲,是后世书法的一种楷模。
魏碑书法艺术,主要分两大类:一类是佛教的造像题记;一类是民间的墓志铭。仅龙门石窟的造像题记就有三千余品,而著名的是《龙门二十品》。墓志在南北朝时十分盛行,其中北魏的墓志铭比前代都多,书法中带有汉隶笔法,结体方严,笔画沉着,变化多端,美不胜收。
清代大书家康有为《广艺舟双楫》对南北朝碑有“十美”的评述。他说:“古今之中,唯南碑与魏为可宗。可宗为何?曰有十美:一曰魄力雄强。二曰气象浑穆。二曰笔法跳越。四曰点画峻厚。五曰意态奇逸。六曰精神飞动。七曰兴趣酣足。八曰骨法洞达。九曰结构天成。十曰血肉丰美。是十美者,唯魏碑南碑有之。”概括了魏碑书法雄强、朴拙、自然天成的艺术特点。
魏碑是指南北朝时期北朝的碑刻书法作品。南北朝时期的书法,是我国书法史上发展的重要阶段。现存的魏碑书体都是楷书,因此有时也把这些楷书碑刻作品称为“魏楷”。魏碑原本也称北碑,在北朝相继的各个王朝中以北魏的立国时间最长,后来就用“魏碑”来指称包括东魏、西魏、北齐和北周在内的整个北朝的碑刻书法作品。这些碑刻作品主要是以“石碑”、“墓志铭”、“摩崖”和“造像记”的形式存在的。
现存魏碑作品的数量巨大,仅仅发现于龙门石窟的造像记,就有数千方。这些作品良莠不齐,经过前人的整理,部分作品从中脱颖而出,被视为魏碑的代表作。
丰碑:
丰碑的书体除了北魏寇谦之嵩高灵庙碑所含的隶法较多,风格较古,以及东魏敬使君碑较圆柔,是特例独行的坏孩子之外,其余都是规矩的好学生,方峻而端整,锋芒毕露,如晖福寺碑、高贞碑、张猛虎碑等。
《爨龙颜碑》:
始建于南朝刘宋孝武帝大明二年(公元458年),距今为一千五百四十一年。与爨宝子碑相比,此碑较大,高3.88米,宽1.46米,字数亦多,除碑阴题名外,仅碑阳即存文900余字,故称“大爨”。它是现存晋宋间云南最有价值的碑刻之一。1961年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爨龙颜碑,词采富丽,文笔凝炼,富于感情,反映出南中知识分子爨道庆有相当高的文学修养。就书法而言,笔力雄强,结体茂密,继承汉碑法度,有隶书遗意,运笔方中带圆,笔画沉毅雄拔,兴酣趣足,意态奇逸。有人将它与嵩高灵庙碑相比,认为“淳朴之气则灵庙为胜,隽逸之姿则爨碑为长”,“魏晋以还,此两碑为书家之鼻祖。”(范寿铭:《爨龙颜碑跋》)康有为说此碑“与灵庙碑同体,浑金璞玉,皆师元常(锺繇)实承中朗之正统。”他在《碑品》中将爨龙颜列为“神品第一”,赞其“下画如昆刀刻玉,但见浑美;布势如精工画人,各有意弃,当为隶楷极。”足见书家对它的推崇。
爨宝子碑:
全称为“晋故振威将军建宁太守爨府君墓”碑,碑质为沙石。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出土于云南省曲靖县扬旗田村,1852年移置曲靖城内,现存于曲靖一中爨轩内爨碑亭。碑首为半圆形,整碑呈长方形,高1.83米,宽0.68米,厚0.21米。碑文计13行,每行30字。碑尾有题名13行,每行4字,额15字,均正书。此碑的书法在隶楷之间,体现了隶书向楷书过渡的一种风格,为汉字的演变和书法研究提供了宝贵资料,其极高的书法的地位。在书法史上与《爨龙颜碑》与《爨宝子碑》并称为“爨”,前者因字多碑大称“大爨”,此碑则被称为“小爨”。1961年3月,国务院正式批准为全国首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拨款重新修理工建碑亭,加固碑座。此碑具有较高的书法艺术价值,康有为曾在《广艺舟双楫》中评其为“宝子碑端朴,若古佛之容”,又云“朴厚古茂,奇态百出,与魏碑之《灵庙》、《鞠彦云》皆在隶楷之间,可以考见变体源流”。它与书刻于公元456年的北魏《嵩高庙碑》风格接近。其立碑之时距书圣王羲之死时仅30年,却与世传右军法帖书风之清雅俊逸大为迥异。它朴茂古厚,大巧若拙,率真硬朗,气度高华,气魄雄强,奇姿尽现。究其渊源,因属隶变时期的作品,体势情趣、情态均在隶楷之间。寓飘然于挺劲,杂灵动于木讷。由于其脱胎于汉隶笔法,故而波磔犹存,相较于《张黑女》《元怀墓志》等成熟的魏碑,它则更显得“原生态”。此碑字用笔方峻,起收果断,似昆刀切玉;字的造型奇特自由,似天马行空,神秘莫测,令人产生丰富联想。
《石门铭》:
全称《泰山羊祉开复石门铭》,摩崖碑。北魏宣武帝永平二年(509)正月刻,由太原典签王远书丹,武阿仁凿刻于陕西褒城县东北褒斜谷石门崖壁。汉中褒谷口是褒斜道最险要的隘口,绝壁陡峻,山崖边水流湍急,很难架设栈道。东汉永平年间,汉明帝下诏在最险之处开凿穿山隧道,历时六年而成,古称“石门”。东壁长16.5米,西壁长15米,南口高3.45米、宽4.4米,北口高3.75米、宽4.1米,隧道与栈道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褒斜石门是世界上较早的人工交通隧道之一。后汉开凿石门道破废,本崖文即记述了北魏重修褒谷道的原因、经过与结果,传颂梁秦二州刺史羊祉“诏遣左校令贾三德”重开褒斜道的盛举。《石门铭》全文融记事、颂功、写景和抒情于一体,是石刻铭文的代表作。书体柔和多味,飘逸致趣,康有为评为北魏圆笔之宗。
《晖福寺碑》:
北魏太和十二年(488)刻,楷书,24行,每行44字,高294厘米,宽90厘米,额下有穿,下部作束腰形,碑阴刻有许多少数民族的姓氏,是研究民族史的重要资料。此为中国名碑之一。原存陕西澄城县,碑石原在陕西澄城县,当地人禁拓,故传本很少。现藏西安碑林。篆额为“大代宕昌公晖福寺碑”。此碑是具有独特风格的北魏早期作品,用笔方峻而端整,锋芒毕露,与《张猛龙碑》风格极似。
《张猛龙碑》:
《张猛龙清颂碑》立于北魏明孝帝正光三年(五二二),全称《魏鲁郡太守张府君清颂之碑》,现在山东曲阜孔庙中,有额有阴,碑文记颂魏鲁郡太守张猛龙兴办学校功绩,碑阴为题名,无撰书人姓名。古人评价其书“正法虬已开欧虞之门户”,向被世人誉为“魏碑第一”。楷书二十六行,行四十六字,是魏碑后期佳作之一。碑文书法用笔方圆并用,结字长方,笔画虽属横平竖直,但不乏变化,自然合度,妍丽多姿。碑文中的“冬温夏清”四字被认为是鉴别有关张猛龙碑古拓、今拓、原拓、翻拓的重要依据。据说有些古人拓碑,每拓一次之后就要把原碑上的某字去掉一点或留下某种印记,使后人之拓永远不能与前人之拓相雷同相媲美,更不用说伪造作假了,可见古人用心之良苦。清金石家杨守敬评为:“整炼方折,碑阴流宕奇特。”又评:“书法古淡,奇正相生,六代所以高出唐人者以此。”
《高贞碑》:
全称《龙骧将军营州刺史懿侯高贞碑》。正书,二十四行,行四十六字,有篆额阳文十二字。碑立于北魏正光四年(五二三)六月,清代乾嘉年间出土,今在山东德州。北魏正光四年(公元523年)刻。此碑书法凝重端庄,为北魏碑刻中的精品,该碑是北魏刻中相当于典型的模式,结体端严方正,用笔灵动畅达,尽管刀痕明显却不呆硬刻板。字里行间充满人情闲逸之境。
造像记:
清代乾隆、嘉庆以后,一些金石考古家争相访求名山,寻碑索拓。如阮元、黄易等不辞劳苦,寻访残碑断碣。黄易(小松)最早在龙门石窟拓碑四品,世称
(龙门品四品》。以后又有人拓10品、2O品、多至1500品。现在所流传的《龙门二十品》为北魏时朋书法的代表作品,是魏碑书法的精华。
龙门石窟在河南省洛阳南40里,伊水两岸形成阙门的形状,人们称它为“伊阙”。(见《水经注》:“两山相对,望之若阙。”)它的两岸为龙门山,山上建有石窟和造像,即“龙门石窟”。“龙门石窟”创建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前后(公元494年),从魏至宋代,凿取岩壁建造佛像极为盛行。据统计,龙门石窟群现存洞窟1352个,佛翁750个,造像10万余尊,造像题记和碑蝎3600多块,北魏时期造像题记约2000块,其中最著名者四种,即所谓《龙门四品》。
《龙门四品》即《始平公》、《杨大眼》、《魏灵藏》、《孙秋生》等造像铭。
《龙门二十品》,又称《龙门山佛像铭》,是指在龙门石窟中发现的北魏时期二十方造像记,这些作品被认为是魏碑书法的代表作。清朝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首先提出了龙门二十品的篇目:
《比丘慧成为亡父始平公造像题记》
《魏灵藏薛法绍造像题记》
《孙秋生刘起祖二百人等造像题记》
《杨大眼为孝文皇帝造像题记》
《长乐王丘穆陵亮夫人尉迟为亡息牛橛造像题记》
《一弗为亡夫张元祖造像题记》
《北海王元祥造像题记》
《司马解伯达造像题记》
《北海王国太妃高为孙保造像题记》
《云阳伯郑长酞为亡父母等造像题记》
《高树解伯都卅二人等造像题记》
《比丘惠感为亡父母造像题记》
《广川王祖母太妃侯为亡夫贺兰汗造像题记》
《马振拜等卅四人为皇帝造像题记》
《广川王祖母太妃侯造像题记》
《比丘法生为孝文皇帝并北海王母子造像题记》
《安定王元燮为亡祖等造像题记》
《齐郡王元佑造像题记》
《比丘尼慈香慧政造像题记》
《比丘道匠造像题记》
墓志铭:
在碑刻中,造像记是树立于地表供人观胆,顺便表示有这样一件事,或留下名字,而墓志铭则是埋入圹内,大抵而言碑石较小,字体精致,又一直隐性埋名的躲在地底下,不易毁损,出土时还像新的一样,弥足珍贵。墓志书体多半蕴藉妍华,与上面介绍的碑刻、造像记不大一样,仅有少数趋于方峻,如等一下会介绍的元羽墓志、司马景和妻孟氏墓志铭等;比较婉转的呢,则有张玄黑女墓志,刁惠公墓志铭等。
《司马景和妻墓志铭》:
刻于北魏延昌三年(514),清乾隆二十年(1755)在河南孟县出土。此墓志为楷书,共21行,每行21字。清王昶为《司马景和妻墓志铭》题跋说:“字画古质可喜,往往有隶意,尤多别体,为魏晋南北朝所罕见者,第自来金石书皆不著录。”近人杨震方在《碑帖叙录》中评此墓志说:“书法峻快清劲,结体奇逸雅致,为墓志中代表作。”北魏正光三年(522)的《张猛龙碑》与此墓志书法风格一脉相承。此墓志的笔法,点划清劲峻利,方圆并用,以方为主,收笔自然,行笔中锋,钩笔及捺笔多以侧锋出之。在笔势上,点的形态变化大,有些字的点呈棱形,还有些字的点成平仰状态,从中可以看出隶书之意,而且点大都独立,显得清劲。横划都往右上倾斜,显得横细竖粗,比其它魏碑横划变化大,有中锋起笔较细,收笔较粗的,有侧锋方起、中锋收笔的。竖划多向右倾斜,以平衡由于横划倾斜所造成的不平稳。长撇厚重,短撇劲健犀利,有的起笔圆细,中间粗,收笔细,有的起笔粗方,收笔细,个别还有起笔细,收笔粗的。捺出重长,有些斜捺向右下出,还有些字的出捺完全抹去棱角,给人以流畅奔放的感觉。钩以驻笔侧锋出之,钩长而挺,背抛钩独具特色。转折处提笔顿笔成方,然后提笔转锋下行,折处厚重方整。其字体结构在奇侧中求平衡,在重心稳的前提下任意变化,且结体上紧下松,潇洒而有风神。总之,此墓志笔法多变,结体奇特,通过大撇大捺的运用,使人从中感受到魏碑书法艺术的峻利、质朴、潇洒、严谨,并从中看到隶书向魏碑过渡的痕迹。
张玄墓志:
此碑立于北魏节闵元年,原石已佚。何绍基在道光五年时购得旧拓本,但在经过剪裱之后行款已失。当时为了避康熙的名讳﹝玄烨﹞,而称为「张黑女墓志」,在何绍基表扬之后,书家逐渐看重,康有为称之为「质峻偏宕之宗」,列为「精品下」,称誉甚高。其笔画已由方趋园,锋藏势劲,峻逸之中,温润可喜,遒丽与雄强之长兼而有之,是北碑中难得的精品。
元羽墓志:
北魏景明二年(公元501年)七月二十九日。上海图书馆藏拓本,原石1918年洛阳城北南陈庄出土,现藏中国历史博物馆。石纵55厘米,横51.2厘米。楷书,十三行,行十五字。书不凝重峻拔,结体谨严而又奔放,与《元简》、《元思》、《元嵩》诸志相似。显出宽密并用之妙。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六朝墓志精萃》著录。
《司马显姿墓志》:
全称《魏故世宗宣武皇帝第一贵嫔夫人司马氏墓志铭》。此志书刻皆精,为其时墓志铭中的上品,梁启超评为“于俊拔之中,别饶韶秀”,是初学楷书的佳品。
《刁遵墓志》:
全称《雒州刺史刁惠公墓志铭》,刻于北魏熙平二年(公元517年)。高约80厘米,宽70厘米,厚15厘米。字共28行,满行33字。志阴2列,33行。刁氏是渤海世族,此志记述刁遵家世政绩.此墓志于清早期在河北省南皮县一废寺址出土,右下角出土时已残,缺150余字,中间漫漶20余字。乾隆二十七年(公元1762年),乐陵刘克纶从友人处访得,并以木板补残缺处,刻跋于其上,不久又毀,再以石补。后经盐山叶氏、南皮高氏及张之洞等人收藏,现藏山东省博物馆。《刁遵墓志》书法浑穆舒扬,是北魏碑志中著名书迹之一。其提按使转雍容自得,用笔方圆结合,遒劲有力,起笔收笔以及转折回环之处变化多端,每字各不相同,字形端正,结体茂密,圆腴厚劲,具有端庄古雅之美。与北魏时期众多碑刻不同的是,它不以劲利险峭见长,而是以凝练秀美取胜。康有为的《广艺舟双楫》把此志列为精品,评曰:“《刁遵志》如西湖之水,以秀美名寰中。”杨震方的《碑帖叙录》云:“六朝墓志以峻劲胜,此志有六朝之韵度而无其习气,转折回环居然两晋风流。唐人若徐浩、颜真卿等皆胎息于此。”此志所拓以“雍”(“父雍”)字不损本最佳者,其次是“雍”字不全本,复次为“彝”(“曾祖彝”)字不损本。通常所见者为文物本与杨鲁安藏本。此处所收者为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上有“文仲读碑记”朱文印、“穀孙秘笈”白文印、“稷山居士”白文印、“徐坚曾观”白文印等。后有汪师韩、方观承、金文淳、陶濬宣、沈曾植、褚德彝诸人题跋。此本“雍”字稍损,“彝”字不损,其完好程度并不比文物本与杨鲁安藏本逊色,犹或过之,当属初拓本之佼佼者。
《元显俊墓志》:
公元1918年在洛阳出土,现藏南京博物院。石纵八十二厘米、横五十厘米。楷书,十九行,行二十一字。盖楷书题“魏故处士元君墓志”八字。志与盖二石
合成龟形,镌制奇诡,为历代志石中之仅见。此志书法峻快清劲,锋颖秀拔;结体精整雅逸,势贯风神。观其通篇,虽不及《崔敬邕墓志》之变化,而整链可喜。吴士鉴《九钟精舍金石跋尾》、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均有著录。
摩崖书:
摩崖书就是那类超没公德心的刻在峻岭崖壁,破坏自然生态,造成水土流失的作品﹝请见国中历史课本第一册四十八页,「赤壁」那两个字﹞,以石门铭最早,再下来就分成了二支:一是山东掖县、平度县的寒同山、云峰山等一大垞;二为山东泰安县北,由泰山至半山之经石峪、南徂徕山,郡县近郊之岗山、尖山等又一坨,其中以泰山经石峪金刚经、徂徕山佛号、邹县四山摩崖刻经较为有名,皆是径尺大字──触目惊心,心惊胆颤的那一种。以下介绍石门铭、郑文公碑及泰山经石峪金刚经:
王远书石门铭:
刻于北魏宣武帝永平二年,是当时秦、梁二州刺史羊祉、左校令贾三德再度开通关中至四川的褒斜栈道,为纪念而立的。
共二十八行,每行二十二字,十分壮观的嵌在崖上,文末有「王远书」款署。王远正史上并没有记载,康有为推之为南北朝碑十大书家,善用圆笔,所书此铭极受书家推祟,有「飞逸浑穆之宗」的称誉。
观其笔画浑圆,结体横扁而斜,横画和长撇皆有远去之态,字虽大、结体不疏,兼具有雄厚和飘逸的美感。但也有人认为这像「童稚信笔」,虽然它是飘逸自然,但也是不至如此吧!
郑文公碑:
即《魏兖州刺史郑羲碑》,北魏摩崖刻石,北魏宣武帝永平四年(公元511年),郑道昭(公元?—515年人,北魏书家。字僖伯,自称中岳先生。荥阳即今属河南省人。官国子祭酒、光州刺史,后人秘书监,谥曰文恭。工书善正书,体势高逸,作大字尢佳。)为了纪念其父所刻。书写者是郑羲的儿子郑道昭。当时郑道昭是兖州刺史,刚开始刻在天柱山巅,后来发现掖县南方云峰山的石质较佳,又再重刻。第一次刻的就称为上碑,字比较小,因为石质较差,字多模糊;第二次刻的便称为下碑,字稍大,且也精晰,共有五十一行,每行二十九字,但并没有署名,直至阮元亲临摹拓,且考订为郑道昭的作品后才受至重视。郑文公碑的笔画有方也有圆,或以侧得妍,或以正取势,混合篆势、分韵、草情在一体,刚劲姿媚于一身,堪称不朽。结体宽博,气魄雄伟。清代包世臣说:“北碑体多旁出,郑文公字独真正,而篆势分韵草情毕具其中。布白本乙瑛,措画本石鼓,与草同源,故自署曰草篆。不言分者,体近易见也。”是“真文苑奇珍也”。另外南方瘗鹤铭和此碑的风格相似,而且同是摩崖书,刻于江苏丹徒之焦山上,但可惜后来因为石崩碎裂,已无法再见全貌。
泰山经石峪金刚经:
《泰山经石峪金刚经》,又名《泰山佛说金刚经》,摩崖刻石,刻于山东泰安泰山石经峪花花岗岩溪床。字大径尺,书体雄浑,以隶为主,间有篆、楷、行草意。其字径大小亦有差别,大多数字为竖高约三十五厘罚,横宽四十至六十厘米。据民国初年拓本计,存九百六十余字。杨守敬《学书尔言》云:‘擘窠大字,此为极则。’《泰山经石峪金刚经》,无撰书人姓名,因笔法与山东邹县尖山摩崖《晋昌王唐邕题名》相近,后人或以为唐邕所书。又与《徂徕山大般若经》相似,《徂徕山大般若经》上有‘齐武平元生王子椿造’字样,因此后人又有推测为王子椿所书。清阮元《山左金石志》则作北齐天保间(公元五五0——五五九年)人所作。
《瘗鹤铭》:
在中国书法史上具有坐标意义,被誉为“大字之祖”,其艺术影响力绵长悠久、远及海外。原刻在镇江焦山西麓石壁上.中唐以后始有著录,后遭雷击崩落长江中,南宋淳熙间挽出一石二十余字,康熙五十二年又挽出五石七十余字。自宋代《瘗鹤铭》残石被发现以来,历代书法家均给予其高度评价,对它的时代、作者、思想艺术性等方面的研究、探讨一直没有停止过,且至今未有定论,成为千古之谜。清代康熙52年,闲居镇江的苏州知府陈鹏年曾募工打捞出5方《瘗鹤铭》残石,共93字。经历代专家考证,《瘗鹤铭》原文应在160字左右,尚有很多缺失。自此,《瘗鹤铭》残石的打捞成为萦绕在学术界的一种“情结”。1997年,镇江博物馆和焦山碑刻博物馆联合对“瘗鹤铭”残石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考古、打捞,发现了“欠”和“无”二字,但仍残缺很多。
相关碑帖:
始平公造像记
《龙门二十品》是龙门石窟中的二十尊造像的题记拓本,北魏书风的代表作。《始平公造像记》本是附属于佛龛的题记,全称为《比丘慧成为亡父始平公造像题记》,北魏孝文帝太和二十二年(498),刻於河南洛阳龙门古阳洞北壁。题记由孟达撰文,朱义章楷书。此碑与其它诸碑不同之处是全碑用阳刻法,逐字界格,为历代石刻所仅见,在造像记中独树一帜。记文内容寄造像者宗教情怀,兼为往生者求福除灾。清乾隆年间始被黄易(1744-1801)发现,受到书坛重视,列入“龙门二十品”,此碑文方笔斩截,笔画折处重顿方勒,结体扁方紧密,点划厚重饱满,锋芒毕露,显得雄峻非凡,被推为魏碑方笔刚健风格的代表。康有为称龙门石刻“皆雄峻伟茂,极意发宕,方笔之极规也”。而《始平公造像》又是龙门石刻中的代表作。
高归彦造像记
《高归彦造像记》於1921年在河北定县众春圆出土。造像座为白玉石造,上部释迦像已佚,造像记刻在佛座四周。计二十七行,行七字,中有二行六字,末行三字。此记书法娟静和美,俊秀温雅。与北朝造像记中方笔锐锋,棱角森挺的书风不同,也与一些粗头乱服、率稚拙的造像记的字迹迥异,在北朝书法作品中实属罕见。
魏碑是楷书的一种,魏楷和晋朝楷书、唐朝楷书并称三大楷书字体。魏碑表现出由隶书向典型的楷书发展过程中的一些过渡因素。魏晋之际已经有了楷书,钟繇的《宣示表》、王羲之的《黄庭经》等楷书作品已然是比较成熟的楷书,但是大批西晋知识分子随晋室南渡之后,北朝的书风就和南朝大异了。北朝现存的碑刻大多是民间无名氏书法家的作品,和南朝士大夫所谓“风流蕴-{藉}-”的书法风格自然不一样。钟繇和王羲之完成了部分由隶变楷的过程,由于晋室南渡,北魏的民间书法家们没有继承多少他们的成果,而是遵循原来民间书法的发展轨迹,更多地是直接从汉魏时期的隶书演变而来。和南朝碑刻相比,清朝书论家刘熙载认为“南书温雅,北书雄健”;与唐楷相比,唐楷注重法度,用笔和结体趋于规范统一,魏碑则用笔任意挥洒,结体因势赋形,不受拘束。
魏碑被人们发现的时间较早,却一直没有引起人们重视。唐朝的书法家欧阳询和褚遂良的一些作品中,都能看出北朝碑刻对他们的影响。由于唐太宗李世民对王羲之书法的推崇,王书代表的晋朝书风在唐朝一代始终是主流。所以总体上,唐朝楷书继承的更多的是晋楷的传统,即使对魏碑有所取法,也大多是书法家个人的兴趣和风格所致,没能形成一种普遍学习魏碑的风气。
唐楷达到的高度及其法度严谨的特点,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后人对楷书的修习变得程序化,楷书的面貌变得标准化,从而丧失创造力。结果,宋朝四位大书法家苏轼、黄庭坚、米芾和蔡襄,都没有可以和唐人比肩的楷书作品,而是把主要精力用于行书和草书的创作。到了明朝,由于科举取士的日益僵化,出现了一种称为“台阁体”的书风。“台阁体”楷书是科举考试规定的官方字体,追求美观、大方,同时也要求标准、规范。这种要求抑制了书法家的创作个性。清朝则进一步演变为“馆阁体”,更是受到“千人一面”的批评。
清朝前期,金石文字学兴起,南北朝碑刻大量出土;在书法方面,人们也开始反思“馆阁体”的弊端。于是,到了嘉庆、道光年间,魏碑开始受到书法家和书法理论家的重视,其中鼓吹魏碑最力者早期有阮元和包世臣,后期有康有为。阮元写《北碑南贴论》和《南北书派论》,首倡“碑学”;包世臣着《艺舟双楫》,康有为着《广艺舟双楫》,一反宋朝以来对淳化阁帖的推崇,提出“尊碑抑贴”的观点。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里面明确提出:“今日欲尊帖学,则翻之已坏,不得不尊碑;欲尚唐碑,则磨之已坏,不得不尊南、北朝碑。尊之者,非以其古也。笔画完好,精神流露,易于临摹,一也;可以考隶楷之变,二也;可以考后世之源流,三也;唐言结构,宋尚意态,六朝碑各体毕备,四也;笔法舒长刻人,雄奇角出,迎接不暇,实为唐、宋之所无有,五也。有是五者,不亦宜于尊乎!”此后碑学盛行,魏碑的价值得到普遍的承认,修习楷书的人除了取法“晋唐”,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择魏碑。
魏碑是楷书的一种,魏楷和晋朝楷书、唐朝楷书并称三大楷书字体。魏碑表现出由隶书向典型的楷书发展过程中的一些过渡因素。魏碑经过标准化成为“魏体”字,是现在最常用的汉字印刷字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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