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狂风暴雨摧残爱情

    第七十章：姜猛又来添乱

    我鼓足勇气告诉他：“姜哥，现在我没有亲人在身边，你对我始终很好，有些事我也不想再瞒你了。其实我和大刘早已经分手了。我容忍不了他对我的不信任，我更没有能力去迎合我那多事的、固执的婆婆。我太累了，太难了，所以我提出分手。尽管他始终不愿意，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办离婚手续，可是我早就不让他回家了。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我不得不把他搬出来，让他给我挡驾对付吴豪。我当时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当着吴豪的面我装出一副我们是恩爱夫妻的样子。这让大刘误会了，他以为我回心转意了，所以他告诉我，今天晚上他要回家。你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

    姜猛想了一会儿说：“我真没有想到，让夏娜把你们这个好好的家给搅成这样。大刘我虽然接触不多，可是我觉得他这个人很好，重情重义、憨厚朴实、心地善良、为人直爽。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所以我认为你不应该因为外人造成的麻烦而不原谅他。现在真相大白了，法律保护了你的合法权益，还了你的清白，你就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了，尤其你更不能把矛盾转到大刘身上。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刘回家吧！安安稳稳地过你们的好日子吧！”

    我非常困惑地说：“浇树要浇根，伤人怕伤心。我的心被他彻底伤了，伤得太重了，没办法愈合了。我觉得夫妻间最重要的是忠诚和信任，如果失掉了这两个基本因素，爱也就不存在了，家也就必然要解体了。我是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个完美主义者。万事我都追求完美，尤其是婚姻，更要白璧无瑕，十全十美。大刘给孩子做亲子鉴定的事，在我的脑海里留下的阴影太深了，对我心灵深处的伤害太重了，所以我不会原谅他的。”

    姜猛说：“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没有大刘这个挡箭牌，吴豪就会乘虚而入趁火打劫，在这两个人中，你选择的应该是谁？是吴豪？还是大刘？你如果不搬出你这名正言顺的丈夫，吴豪会放过你吗？你很聪明，我不希望你在婚姻上走进死胡同里。”

    我说：“当然，要是二选一的话，我一定不会选择背信弃义的吴豪了，他朝秦暮楚，见异思迁，非常不可靠。在他重病阶段，我的确可怜他，同情他，为了他的爸爸妈妈，我确实答应过他们，照顾吴豪一辈子，可是那不是爱，那是同情和怜悯、那是牺牲。

    可是几年过去了，时过境迁，我没法放弃我的真爱去做殉葬品，所以我没有兑现我的诺言，我选择了大刘。然而事与愿违，尽管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没有被他妈妈接受，尤其在我卷入是非漩涡的时候，我深深爱着的丈夫，没有伸出手拉我一把，不仅隔岸观火，而且助纣为虐、落井下石。你说句公道话，我还能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吗？”

    正在我和姜猛谈到关键的时候，大刘来电话，问我下班没有，他说他来接孩子，正在托儿所等我呢。

    姜猛说：“你赶快回去吧！今天晚上和他好好谈谈，我听你们的好消息。”

    我无可奈何地走出大厦，来到后楼的托儿所。我们默默无语地上了出租车。我从大刘手中接过我的小天使，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在车上，有外人，我什么也不能说。

    回到家里，他还像过去一样扎上小围裙，忙忙呼呼到厨房做饭。他也真麻溜，不大一会儿，就焖好了一锅饭，还做了四菜一汤，喜形于色地摆满了一桌子。

    他笑嘻嘻地说：“好多天没在一起吃饭了，今天我下班早，到超市买了你最爱吃的几个菜。还给你买了一瓶红酒，也算我为你庆祝首战告捷吧！给你这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庆庆功。”

    我无心吃饭，更无心喝酒，心里七上八下地，乱得很。我在沉思，该怎样和大刘表态？

    大刘给我斟了满满的一杯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喜笑颜开地说：“来来来！乖，让我们开怀痛饮。不过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往冰箱里撒尿了，你也不要往饭锅里扔毛巾了。他还清清楚楚记得我俩第一次喝酒时闹出的笑话。我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他是为了唤起我美好的回忆，和他重归于好。

    然而，我很纠结，我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仍然耿耿于怀。我不忍心让他太扫兴，所以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些。我说：“大刘哥，实在对不起，我很自私，为了对付吴豪，我把你搬出来做我的挡箭牌，故意在吴豪面前和你亲热、撒娇。其实我这都是违心地。我实是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对付他。”

    我说到这里，大刘把刚刚举起的杯子放下，吃惊地问：“难道你是在做戏？你是在利用我？”他狠狠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傻？我的确缺心眼？我是个地地道道地大傻瓜！我还以为你回心转意了，我以为我们又回到了从前？”

    我被他这棉里带针的话刺痛了，我知道我这样利用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有点太说不过去。我说出原委对他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让他从外寒到里。他兴奋地情绪，一下子降到冰点，放下筷子，仰望天花板在叹气。过了一会儿，他问我：“这么说，你以后也不用我保护了？难道你真的不需要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为你遮风挡雨了吗？”

    我无可奈何地说：“我的心已死，以前的一切全部化成灰烬，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死灰复燃了。破镜是不能重圆了。”

    大刘绝望地盯着我的眼睛，极其严肃地说：“我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你肯定你不是在吓唬我？不是在考验我？不是说气话？你不会再反悔？你真的不爱我了？你真的不留恋我们以前的快乐生活了。”

    我已经无法管住自己的泪水了，它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经过暂短的思考之后，点点头说：“对不起！我肯定，以前的一切我都觉得是一场梦，现在我彻底醒了。因为现在我清醒地意识到我对我们婚后出现的一切问题，实在是再没有力量来应对了。所以我选择放弃。”

    “请你再说一遍，这是你的心里话？。”“是的，是心里话？”

    “没有余地了？”“没有了。”

    大刘此时非常冷静，站起来，披上外衣，心情极其沉重地说：“好吧，算我自作多情，我绝不强求，我懂得爱情和幸福不是乞讨来的。好吧！你找个日子，我们把手续办了。”

    我看到他穿上鞋，即将走出的一刹那，我拉了他一把说：“吃完饭再走吧！”他头也没回一声不吭地开门走了。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我急忙推开门，看到他那熟悉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泪如泉涌。我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失控？是留恋？是悔恨？是郁闷？我说不清了，但是我知道，这大概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想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也就不要再反悔了。一桌子他精心做的饭，摆在那里，我俩谁也没吃，这最后的一顿晚餐，就这样，摆在那里，看了让我心痛，让我纠结，让我心乱如麻。

    第二天上班，姜猛在一楼大厅碰到了我，问我怎么样？和好了吗？我摇摇头。他低声对我说：“今天午间你到勿忘我饭店等我。”我说：“不行，我还要给孩子送奶呢。”他说：“要么下班后，你可以把孩子抱着，我有要紧事和你说，不见不散。”

    下班后，我抱着孩子打车到了勿忘我。这是一个古朴典雅的具有东方风味的中档饭店。姜猛给我打电话告诉在二楼幽香阁。我抱着孩子，直接上了二楼。

    姜猛看到小天使非常喜欢，他非要抱不可。他说：“这孩子太像你了，我想你小时候一定也这么可爱。”

    我把孩子递给他，他笨手笨脚地抱得不得要领。可是刚刚接过去，小天使就把尿洒在姜猛的大手里，落在裤子上。他急忙把孩子递给我，站起来，跑到卫生间，可能是去洗手吧？

    他回来笑嘻嘻地说：“这孩子哪儿都像你，太精明了。第一次见面她就看我识浇（交）不识浇（交）。”他一边点菜一边逗小天使，他对孩子非常感兴趣，问我：“这孩子快一周岁了吧？”“十四个月了。”“会说话吗？”“就会叫妈妈爸爸。”

    他又把小天使又抱过去，说：“来来来，我和宝贝说说话。乖，你说‘妈妈’。指一指妈妈在哪儿？”小天使清楚地叫了几声“妈妈”，在姜猛再三引逗下指着我叫妈妈。

    回过头来，姜猛叫小天使叫“爸爸”，小天使“爸爸”“爸爸”地不停地叫着。姜猛问：“爸爸在哪儿？”小天使举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姜猛的鼻子叫“爸爸”。正巧被上菜的服务员看到了，她说：“你们的女儿太可爱了，这么大就会叫爸爸妈妈了。”

    我很尴尬，立即把小天使抱过来。

    姜猛丝毫也没在意，他只顾逗孩子，根本没考虑我的感受。

    在吃饭的过程中，我把昨晚大刘回来的事，全部告诉他了。他说：“也许你是对的，在爱情这个问题上是勉强不得的。这是双方的事。不过你想过来没有？如果你真的和大刘离婚了，身边没有男人来保护你，吴豪更不会放过你的。那你可就更惨了，整天对付一个疯子。况且一旦吴豪把你绑架到他家，孩子怎么办？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地去当吴豪的殉葬品？你就舍得你们母女分离？我想真有那天，吴家是不会让你把孩子带过去的。你把孩子给大刘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带这么小的孩子？把孩子给他奶奶吗？这更不可能。老太太对你成见很深，她不接受你，就更不能接受孩子了。这些问题你都考虑过没有？”

    我一筹莫展，征求他的意见。姜猛说：“鉴于吴豪现在对你穷追不舍，你们母女身边必须有男人保护。假如，你一定要和大刘离婚的话，你必须立即找一个护花使者，也就是说你必须马上决定一个可以保护你们的可心人。这个人还必须能接受你的孩子。”

    我听了他的这番话，苦笑道：“姜哥，你好像在构思一部超美的小说：‘有一个带个小孩的落难女人，饥寒交迫、走投无路、濒临死亡。上帝可怜她，派一个心地善良的天神下界来拯救这可怜的母女。’这只不过是美好的神话故事，现实生活中是不会找到这样情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拯救别人的好心人的。一时可能有，一世却办不到。所以我没有这样的梦想，不再期望美好的爱情还会再次到来。所以我已经彻底死了这份心思。自己拼搏，把孩子拉扯大，教育好。告诉她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希望不是兑现的支票，往往期望值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尤其是我要教她学会识别真假人、好坏人，不能被花言巧语所蒙蔽。如果没有吴豪的出现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是吴豪在我生命的旅途上，播下了不幸的种子，导致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绝路。”

    听到这里，姜猛情不自禁地拉住我的手说：“岫岩，你不要太悲观失望，你记住，在你生命的旅途中，每遇到沟沟坎坎，都是我来拉你。你相信我，我就是上帝派来的天神，我愿意保护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我也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我一定把她视为己出。因为爱你，我也一定会爱她的。”

    我知道姜猛现在说的是心理话，他暗恋我好多年了，我始终没有和他建立起那种感情。我把他当做铁哥们儿，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听了他这一番话，我虽然很感动，但是我绝对不能糊涂到接受他的爱这个地步。自从来到游乐谷，我的绯闻就不断。而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姜猛都是男主角。孩子风波刚刚停息，我又刚刚和大刘分居，在这关键时刻，如果接受姜猛就等于不打自招，自投罗网，证明自己是个坏女人。我沉思了好一会，我在考虑如何谢绝他的好意。我不忍心直言伤害一直帮助我的好人，可是我要不明确表态就等于给他猛追我的催化剂，我难住了。

    姜猛看我犹豫不决，就进一步猛攻：“岫岩，我虽然一直爱你，可是我这人很有理智。我虽然自己被这种单恋的情感折磨得很痛苦，可是因为我爱你，我从来不给你出难题。你如果愿意和大刘和好，我举双手支持，我绝对不会插足。你如果一定要离婚，我立即承担起保护你们母女的义务。我认为我责无旁贷，我不在乎流言蜚语，我不在乎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我为你可以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我姜猛在所不辞。”

    我忍不住笑了，我绝无蔑视之意，我说：“姜哥，我听了你的这番话，觉得好像是个小学生作文里的话，这是很幼稚的套话，现实生活中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人，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我虽然相信你的诚意，可是我不能让一个好人为了我背负一辈子的骂名。你常常说‘清者自清’。既然我们在极力地捍卫自己的清白，我们就不该自己往自己头上泼脏水。把一潭清水给搅浑了。

    你放心，吴豪如果不骚扰，我和孩子就这样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如果他再来骚扰，我就和孩子出国，到我妈妈那里去避难。我不会拖累你的，我们只是朋友，你没有这个义务。”

    姜猛失望地说:“看来你拒绝男人的爱的确很有经验。我苦口婆心地劝你都是为了你好，我不愿意你永远生活在吴豪的阴影里，我希望你过得幸福、过得愉快。找一个你爱的人容易，找一个爱你的人可真是不容易。我今年31岁了没谈过恋爱，至今没结婚，是典型的剩男。爱我的人的确不少，可是我感到她们不是爱我这个人，而是爱我的地位和钱财。所以无论她们有多么优秀，都打动不了我的心，我都不会爱她们的。自从你来到游乐谷之后，我逐渐地了解了你。我感到你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你善良无私、聪明能干，纯洁质朴，不追名逐利。这是现代女孩很少具备的优良品质，所以我感到你才是我最爱的最完美的女孩。可是你始终没表示出爱我，因此我对你只能暗恋，敬而远之。

    你和大刘结婚，我绝望了，我崩溃了。以前我在脑海里勾画出绚烂无比的前景，顷刻间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变换了一下自己的角色，我要以你哥哥的身份帮助你们、照顾你们、爱护你们。愿意你们过得比我好。可是事情瞬息万变，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和大刘的婚姻亮起了红灯。我的心处在极端矛盾之中。希望你俩重归于好，但是感到现在我又有了机会，所以我想等等你的决定。只要你愿意，我会义不容辞地和你分担忧愁、分享快乐。和你牵手走到生命的尽头。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从今以后，你只要遇到困难，就及时告诉我，尤其是一旦吴豪对你骚扰，我一定帮你对付他。”

    吴豪的出现，大刘的离家，已经把我搞得焦头烂额，举步维艰。我被生活打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现在我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关键时候，姜猛又来添乱。

    吃完饭，已经是九点多钟了，姜猛送我们回家。我抱着已经睡熟的小天使，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车窗外面那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看到流光似火的来往车流，仿佛进入一个虚无缥缈的童话世界，心旷神怡，浮想联翩。一切烦恼和忧愁，仿佛都被这些疾驶的车辆碾压在车轮下。姜猛看到我凝神远眺，没有打扰我飞扬的思路。我幻想着，我今后的生活，就像这美丽的夜一样，五彩缤纷、流光溢彩、没有白天的喧嚣，没有午夜的宁静，只有那似水的流光在飞逝，我已经被这里的一切所陶醉、所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