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狂风暴雨摧残爱情

    第七十七章：风波暂时平息

    挚爱就是真挚诚恳、挚诚相待的厚爱。挚爱不应该产生悲剧，一腔挚爱万般情，最真最纯最永远的爱，一生一次的爱。最真挚的爱情才称得起是挚爱，也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我始终认为我和大刘的爱是挚爱，是一生一世的厚爱，是应该白头偕老的真爱。可是现在我却选择了放弃。有人说：“如果爱，请深爱；若不爱，请放手。”我放手不是我不爱了，而是我对目前来自各方的压力既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我只得举手投降。按道理来说，既然爱了，就应该全身心地去爱对方，不应该用任何借口或理由去选择伤害，逃避或离开。可是我面临的处境使我不得不逃避，我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选择了放弃。

    我在第二天上午8点钟，就到区民政局门口去等大刘。我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到大刘的影子。我刚想走，看到大刘在他妈妈的“押送”下，从远处走来。我感慨万千，泪眼模糊。曾几何时，活泼开朗、诙谐幽默的大刘变得无精打采、郁郁寡欢，身材魁梧笑声朗朗的大刘变得弱不禁风、沉默寡言。这到底是谁的罪过？是我吗？不是！绝对不是！

    如果没有他妈妈在场，我一定扑过去和他拥抱接吻。可是在他妈妈面前，我必须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连招呼都没打，就默默地走进大楼。我们坐在工作人员对面等待问话。

    问：“你们二位是谁先提出离婚的？”我说：“是我。”

    问：“为什么要离婚？”我说：“我承受不了外界的压力。如果把这个婚姻再维持下去，我会疯掉，我丈夫也可能比现在更惨。到那时我女儿就彻底失去父亲和母亲了，所以为了我的女儿，我选择离婚。”

    问：“你能不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样的压力？”我说：“不便说，也没必要说，说了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只要离了，这些压力也就烟消云散了。我俩也都彻底解脱了。”

    问：“你们的孩子抚养权问题和财产问题有争议吗？”我说：“我除了孩子以外，他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大刘始终一声不吭呆呆地坐在那里。工作人员问他：“这位刘先生，您同意离婚吗？”人家一连问了三遍他都不吭声。当问到第四遍的时候，他妈妈急着搭言了：“愿意，愿意，他能不愿意吗？自从和她结婚就没得好，再不离婚就把他折磨死了。”

    工作人员打断了她的话：“对不起，老大娘，离婚必须是当事人双方自己说了算，外人代替不了。”

    他妈妈急了：“我不是外人，我是刘浩光的妈。”

    工作人员和颜悦色地说：“这个问题法律上有明文规定，结婚离婚必须由双方当事人自己决定。《婚姻法》第四章关于离婚：

    第三十一条男女双方自愿离婚的，准予离婚。双方必须到婚姻登记机关申请离婚。婚姻登记机关查明双方确实是自愿并对子女和财产问题已有适当处理时，发给离婚证。

    第三十二条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可由有关部门进行调解或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

    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应当进行调解；如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应准予离婚。’方才女方已经正式提出离婚请求，如果男方也同意，对子女的抚养权和财产没有争议的话我们才可以发证。不过到现在男方还没有表态，所以我们今天不能处理你们这个事情。”

    我说：“大刘，你现在就表个态吧！你家不是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我们就没必要再坚持了。既然大家都痛苦，莫如彻底把它解决了，长痛不如短痛，你就答应了吧！”我把存折放在他跟前说，“这里还有15万，你拿去吧？家里的东西你要什么都可以，假如你要房子的话，我可以和孩子到外面租房子。”

    大刘哭了，他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你和孩子。钱是你挣的，你攒的，房子是你花钱买的，这些我都不会要的。可是你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我不会放弃的。”

    他妈听了他的这些话，气急败坏地说：“你呀！你呀！我说你什么好呢？窝囊废！没出息！你前辈子没见过女人咋的？还是这辈子女人都死光了？

    工作人员一听全明白了，她说：“我看你老人家消消火，回家好好和儿子唠唠，既然他不愿意离婚，您就别强迫他了。哪一个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哪一个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快乐？只要他们过得快快乐乐，您就不能硬要他们分开。”

    老太太什么也没说，就把大刘拽走了。工作人员把存折递给我说：“你把存折收好，回去吧！我看离婚也不是你自愿的，你和你爱人好像没有矛盾，原因都在老太太身上。其实这个问题好解决，以后你把婆婆当亲妈对待，她就会对你好的。”我没有解释，便谢谢人家就走了。

    怎么办？我是下狠心离婚，我实在不愿意再过这痛苦不堪的日子了。然而我这一决定又行不通。我只得顺其自然、得过且过、任其发展了。

    我的生活在平平谈谈的煎熬中过了一天又一天。我的心已凉了，我的心碎了，我的心死了。我不再有什么期盼了，为了我可爱的小天使，我必须活下去，把她抚养大。

    有一天，我抱着小小乖回家，刚一进屋，我就闻到扑鼻的菜香。好像是糖醋排骨的味道。还听到排油烟机在响。我自己觉得好笑。自从大刘二次失踪之后，我再没吃过一次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因为我做不好，我自己从来没做过。可能我馋了，出现幻觉。当我把孩子放到床上之后，我拉开厨房的门，差点把我吓昏过去。原来我老公扎个小围裙，正在做菜。这让我太意外了。我当时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我，不说一句话。

    当我看到油锅冒烟时，急忙跑过去闭了火。他顺势把我抱起来，走到卧室，把我放在床上狂吻起来。我们的泪水流在一起，我们几乎完全融化在一起了。整整50天了，我们没有在一起，这对一对恩爱夫妻来讲是多么残忍的煎熬。我对他突然归来，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我甚至以为是在做梦。

    他告诉我他第一次和妈妈较劲，他说：“我为了我们的幸福，我决定不再做妈妈的顺从的奴隶了。自从那次离婚演习之后，我开始反抗。为了你和孩子，我宁可背上不孝之子的骂名，我一再要求回家，坚决不再受她的遥控。

    我每天回家就又作又闹，抽烟喝酒，耍酒疯。后来我干脆用绝食来反抗，上班不带一分钱，在家不吃一顿饭。她看我一天天瘦下来，真的害怕了。我也真的豁出来了。

    在我绝食的第三天，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站起来都很费劲。她亲自给吴市长打电话，说我病倒了，给我请假。吴市长那天到家看我，我和妈妈谁也没敢说出是什么原因，就说胃手术之后，因为吃的不合适胃又疼了。吴市长对我妈妈说：‘老大姐身体不好，浩光有病就让他爱人伺候他吧！在你面前，你看着他这样折腾多揪心呀。要不，现在我让司机把他送回去？’

    妈妈说：‘不用了，一会儿再不好，我给他媳妇打个电话，让她把他接回去。’我听了喜出望外，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我一定趁机要求回来。

    吴市长走了以后，我抓住妈妈的那句话不放：‘妈，你不说打电话，让岫岩把我接回去吗？你打吧！我要回家。’

    妈妈说：‘臭小子，你还当真呀！你听风就是雨，我在吴市长面前能不那样说吗？’我立即抓住妈妈的要害反击。我说：‘我从小你就教育我必须诚实，不许骗人，不许说谎话，我记得你好给我讲曾子杀猪的故事。【笔者注释：曾子又叫曾森，是孔子的学生，是一个十分诚信的人。有一天，曾子的妻子要到市场上买菜，这时，曾子的儿子啼哭不止，于是，曾子的妻子，就对孩子说：“孩子，不要哭，妈妈一会给你杀猪吃”。

    当妻子买菜回来的时候，却看见曾子正在磨刀，她很奇怪的问曾子：“你为什么要磨刀呀？”曾子说：“杀猪给儿子吃”妻子十分纳闷，问道：“为什么？”曾子说：“不是你说的吗？”妻子才想起刚刚说过的话“那不是逗逗孩子，你怎么当真了？”曾子十分严肃的对妻子说，做父母的应该为孩子做出榜样，像你这样言而无信，不就是等于在教孩子说谎吗？曾子的妻子羞愧的低下了头，掳起袖子和曾子一同把猪杀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话始终是算数的。’你不说过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来的。

    就这样，我软磨硬泡终于胜利了，妈妈开了绿灯，我答应在家再呆两天，能吃饭了，她就让我回来了。”

    我俩重新抱在一起，庆祝大刘斗争胜利。这时孩子醒了，哭了起来，大刘哥急忙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亲了又亲。

    我到厨房一看，他已经做了好几个菜了，正要做拔丝地瓜时我就回来了。他把孩子交给我，继续做菜。我抱着孩子，站在厨房门口高高兴兴地和他唠嗑。

    他把菜饭做好之后，摆了一大桌子，拿出了那瓶没喝完的红酒，一人斟上一杯，高兴地说：“庆祝我们全家团聚，干杯！祝我的乖乖26岁生日快乐！”他像变戏法一样从桌子底下拿出生日蛋糕，插上蜡烛，点着了，高唱《生日快乐歌》。他让我许个愿我双手合十低语：“佛祖在上，保佑我们一家三口永不分开。”我太感动了，我早把我的生日忘了，他还记得，并且在这一天回家了。我情不自禁地把我们三口人的头抱在一起，高声说：“我们三口永不分开！”大刘哥重复一句：“永不分开！”

    看着这一大桌子饭菜，我好像又回到刚结婚的时候。有时我下班晚，回来就能看到桌子上摆的菜和饭。大刘哥是个特别细心的人，他知道我最爱吃糖醋排骨、松仁玉米和拔丝地瓜，所以，他隔三差五就给我做一顿，让我吃得香香的、甜甜的。现在我又找回了当初的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快快乐乐地度过那难忘的一天。这一夜，我俩聊得很晚很晚，我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我们都表示：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能再分开了。

    被软禁的丈夫自由了，他老妈再也不想干涉我们的正常生活了，那个胡搅蛮缠的大嫂也不再闹事了。大刘告诉我，那天她和我打完仗就回去找浩光告状。浩光怕让他妈妈听出来大哥暗中帮助我们的事，就假说带大嫂出去逛商店，和她一同去了一个咖啡馆，在那里把大哥帮助我们的事详详细细地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她似信非信，因为她听了婆婆的谗言，对我印象非常不好，他俩就在咖啡馆争论起来。

    偏偏让狗仔队跟踪了，拍了很多照片，第二天一个小报，就连篇累牍地发表一篇：《大明星艳遇》还登载了好多幅浩光和大嫂在咖啡厅的照片。浩光和他的大嫂这次真正地尝到了被诬陷的滋味，大嫂自认倒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大刘也第一次被栽赃陷害，他用亲身的感受，反思了我一再被诬陷、诽谤的几起冤案，所以他更理解我的苦衷了。他把小报拿回家给妈妈看，他说：“那天我和大嫂逛商店走累了，在咖啡馆休息喝咖啡，就被人说成我是大嫂的小情人，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吗？岫岩好多次都是被人家诬陷、诽谤，可是你不但不同情她，反而信以为真。”妈妈被问得哑口无言，从那以后她的态度就不那么强硬了。

    我们的生活恢复了平静，这是大刘哥奋争的结果。他通过这阶段的复杂的感情经历和打击，性格发生了质的突变，这是他人格和性格的一次飞跃。【笔者注释：人格是构成一个人的思想，情感及行为的特有模式，这个独特模式包括了一个人区别于他人的稳定而统一的心理品质。性格是一种与社会相关最密切的人格特征，表现了对现实和周围世界的态度，并表现在自己的行为举止中。因而性格有好坏之分，能直接反映出一个人的道德风貌。人格是人性崇高、正直、无私的一面。是正的一面，是人善良的本性的一面，也是人稀有宝贵的东西。而性格是人后天生出的添加成分。是俗性，是随性的。是人性负的一面，它们是可以去除的。去除了性格就显出了人格。】

    大刘从小就是一个非常乖的好孩子，没有独立人格，在家一切听妈妈的，在学校一切听老师的。尽管他是个天才，可是他的才智却被罩在坚固的笼子里，就像一只笼中鸟，不能展翅高飞。没有发挥出潜在的能量。长大以后他这种一切听从他人摆布的性格，已经成为他性格、人格的主体。就是他没有也不允许他有独立见解，惟命是从，唯唯诺诺，成为一个典型的驯服工具。

    这次我俩的婚姻问题，感情的波折，使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认定的东西不能被外人所左右。即使最爱的妈妈也不能违心地完全服从。对的就该坚持，错的就应该抵制。他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才为了保卫自己纯真的爱情，为了保住自己幸福的家庭，与传统观念展开了不可调和的斗争，结果他胜利了。

    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爱情、婚姻、家庭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三大要素，它的好坏决定人一生的命运，所以必须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