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作者补叙）发人深省的结局　

    第九十三章、家中可疑保险

    爸爸、妈妈临走之前委托班主任周老师帮助照顾刘柳。周老师说：“请你们放心，刘柳和我关系非常好，这里的一切事，由我帮她处理。学习，你们更不用费心了，她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孩子，各科学习成绩都很好，只有数学有点不理想，我每周用两个晚上给她补课，现在各科成绩在班上全都名列前茅。”

    爸爸听到这些也放心了，他说：“周老师，刘柳的一切我们都拜托您了，我会经常给您打电话的。”

    爸爸妈妈处理完奶奶的后事之后便走了，而且带走了奶奶的20个月的工资。因为肇事者没有抓捕归案，所以赔偿金还没有得到。

    爸爸临走时，背着妈妈偷偷塞给刘柳500元钱。等待奶

    奶开支，她还能取出2700多元，她开始盘算除了房租、水电、卫生费之外，还要买饭票，交手机费，这钱也就够用了。从下月开始，爸爸每月只能寄2000元，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得节衣缩食，不能随便乱花钱了。

    刘柳在宿舍总是发呆，室友们很同情她，大家对她父母没把她带走都不太理解，所以议论纷纷。当她们知道每月刘柳爸爸只给她2000元时，大家都为刘柳鸣不平。有的说：“你爸爸那么有钱，每月才给你2000元，太抠门了。他在外面少吃一顿大餐，就够你一个月的伙食费了。”还有同学说：“你爸爸妈妈也真够狠的，就忍心把你自己扔到这儿不管？”

    尽管刘柳也有这刹那想法，可是她仍然再三解释，说爸爸妈妈的确太忙，东奔西走，实在不能照顾自己，再说还有一年半就高中毕业了，转学也很困难，只能在这熬到毕业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心里却一直慨叹：“奶奶走了，我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有父母的孤儿’。”

    不管怎么说？刘柳认为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家之主了，应该学会独立生活了。周六一大早她就回家了。喝了一袋牛奶，吃了几块饼干，就开始干活了。她擦擦桌上的尘土，扫扫地，保持家中像奶奶活着的样子。

    里里外外干个不停，又擦玻璃又凉被褥。在她清理奶奶的遗物中，壁柜里在一些包裹后面发现一个漂亮的银灰色保险箱。刘柳很好奇，因为她从来没看到过这只箱子，她也不知道这里装的什么？她立即把箱子拿出来，想看看这里到底装的什么？

    这只保险箱很沉，刘柳把它放在写字台上，想打开它。可是却不知钥匙在哪，又不知密码是多少？她开始翻箱倒柜找钥匙，可是翻了老长时间，也没找到。突然她想起奶奶好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小铁盒里，她拿出小铁盒，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串钥匙，可是拿出来一看，全是家里常用的门钥匙。这是奶奶留的一套备用钥匙。可是刘柳不死心，还是拿着这串钥匙一个一个去试，结果没有一个能放到锁孔里的。

    在她再一次翻这个小铁盒时，从奶奶退休证里掉出一把亮闪闪的钥匙，她急忙去开锁，结果真的插进锁孔，她高兴极了，可是左拧右拧怎么也拧不开，她意识到，必须对密码。她便一遍一遍地对她认为可能的数字，有家里的电话号、有奶奶的手机号、有奶奶的生日号，可是都不对。她仍然不死心，左一个右一个地试，还是打不开。

    刘柳急得满头大汗，半个多小时也没打开这个密码箱。她很失望，把它送回原处。自己开始整理奶奶的衣物，又把被褥从阳台上拿回来，铺好了床。然后坐在沙发上休息，顺手打开电视。

    她觉得很饿，原来从早晨喝了一袋牛奶吃了两块饼干之外，直到下午自己还没吃饭。她决定自己开始做饭了。

    这是她第一次下厨房。平时奶奶从来不让她进厨房，怕开水烫着、怕油烟熏着、怕东西弄脏她的衣服、怕菜刀碰掉地上砍了脚，怕切菜割了手……总之，奶奶因为喜欢孙女，从来没想教孙女做饭。刘柳也没想过自己不做饭就会饿着。现在拿鸭子上架，不会做也得做。从今以后必须学会自力更生了。

    她舀了两碗米放在电饭锅里，用水洗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应该放多少水，满满地放了两水舀子水。可是又不知怎么打开电饭锅，她又东翻西找电饭锅的说明书，可是怎么也没找到。她实在不知应该怎么办？只得去按对面邻居的门铃。

    邻居陈阿姨知道刘柳的难处之后，就立即过来教她使用电饭锅。陈阿姨一看满满一大锅水，就倒出了一些，米也太多了，可是又不能扔掉，只得就这么做了。

    陈阿姨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教刘柳做饭、煎鸡蛋，炒豆腐。

    刘柳总算吃上了自己做的第一顿饭了。她感慨万千，十七、八的大姑娘，在奶奶的娇惯和宠爱下，竟然连饭都不会做，真是悲哀呀！

    吃完饭，刘柳又把保险箱拿出来，试了好多号还是打不开，越是这样她越想打开，就是要看看奶奶到底在这里装着什么宝贝。21点了，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还在用排除法找密码。她突然想起来奶奶对6和8这两个吉利数有所偏爱，于是她便用这两个数编排了好多密码反反复复地试。当她按到666888时，暗锁啪地一声打开了，她激动得心动过速，两手发麻。

    刘柳看到箱里上里面有一个自制的大相册。她一页一页地翻着，看到每隔几页都有自己的一张标准照，下面标着照相的时间和简短的说明。后面是这一年的自己生活照或者是艺术照。奶奶十五年如一日地记录着自己的成长和变化，学习和生活，刘柳每年过生日，奶奶都要给她照一张像。平时凡是幼儿园、学校有活动奶奶都要亲自去给自己拍照。可见奶奶对她爱的多么深切！多么真挚！

    刘柳来不及看里面的说明，急忙把相册放下，拿开上面的一张旧报，看到里面是一大摞厚厚的稿纸本。每本封面都写着年月日。最上面一本是1998年5月，最下面一本的封面写着2001年3月。数了一下，一共有35本。

    她非常惊奇，翻开看了一下，好像是小说稿。她以为奶奶是中学语文教师，退休后自己没事，在家写的小说。可是仔细辨认一下，根本不是奶奶的笔迹。奶奶的字比较豪放，字体大，落笔很重，笔道粗，字迹有些潦草。而这稿子上的字迹清秀工整，落笔轻，笔道细，字体小，字迹工整。

    刘柳想这是谁写的呢？为什么奶奶给珍藏着？自从她记事以来，她从没看到有亲戚朋友来往。奶奶的娘家没有亲人；爷爷去世多年，也没有兄弟姐妹。除了在南方工作的我的爸爸妈妈以外，再没有什么人会和奶奶常联系。也不会有人一个月给她送一回手稿哇。

    这到底是谁呢？他（她）和奶奶是什么关系？他（她）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稿件放到奶奶这里？这个谜也太大了，刘柳忍不住要看个究竟，弄个水落石出。

    刘柳太累了，一看表，自己折腾到11点多钟了，习惯早睡早起的她，已经上眼皮和下眼皮打仗了，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打开了第一本——标志着1997年11月这本。

    字迹清秀，工整，语言流畅，可以判断出这部小说出自女人之手。刘柳刚刚打开就从里面掉出一封信来。开门见山地写道：

    “对不起，我不知应该对您怎么称呼，管您叫妈吧？我不配，因为我是您不共戴天的仇人。管您叫阿姨吧？我也觉得我没资格。您当了几十年的老师，我就管您叫赵老师吧 ！当然您是不会有我这样学生的。好吧，我干脆什么也不称呼您，就直接说事吧。

    首先我要向您说一下我给您这些东西目的，我绝不是乞求您能饶恕我，我知道您对我恨之入骨，我所以决定每月给您寄一本，讲讲我的身世，讲讲我的不堪回首的经历，讲讲我对人生的大彻大悟。目的是：有朝一日，您认为时机成熟，把我的这些东西给她看看，让她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让她知道我是怎样从人变成鬼的？让她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祈求你们能饶恕我、怜悯我、同情我，我只想让她从我的悲惨遭遇中吸取教训，既有我的前车之鉴，就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了。

    我失去自由后，才知自由的可贵，我在这里度日如年，每天都得过着这样枯燥无味日子。这个悲惨的结局是我自己造成的，我的的确确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我十恶不赦，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我对不起他，对不起您，更对不起她。这都无法弥补了。但愿老天对我的惩罚会抵消我的罪过。”

    这封信写得很长，啰里啰嗦，反过来倒过去都是忏悔的话。刘柳一点都没看明白，判断不出她信里的“他”和“她”指的是谁？更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和她不共戴天？她到底为什么要给奶奶写信和邮寄稿子？一大串问号在刘柳的脑海里盘旋着，搅乱了她的正常思维。不过好奇心驱使她，一定要把这些奇怪的稿子看完，彻底解开这些迷团。刘柳详详细细反反复复地把这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又开始看手稿。可是她怎么也解不开这些谜。她第一本没有看完，时间太晚了，她也太困了，她不得不睡下了。

    刘柳仿佛在一个黑咕隆咚的长长的走廊里，胆战心惊地向前摸索着前进。她突然听到奶奶的惨叫。她不顾一切地跌跌撞撞寻声跑过去，她发现奶奶在血泊里通苦地挣扎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奶奶跟前，把满身血污的奶奶抱在怀里。她隐隐约约看见奶奶身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女鬼，手里举着滴血的尖刀，正要再一次向奶奶刺去。刘柳放下奶奶，猛地跳了起来，扑向女鬼，她不顾一切地和女鬼进行生死搏斗。为了救奶奶，她已经舍生忘死了。刘柳和女鬼滚在一起，只听咕咚一声自己被女鬼摔进一个水坑里。她又爬起来向女鬼冲去，把她狠狠地压在身下，死死地卡住女鬼的脖子不放松。她高声喊道：“我一定给奶奶报仇！我一定给奶奶报仇！”

    这时她听到咚咚地砸门声，她望着被她掐死的女鬼，疯狂大笑。砸门声把她惊醒，门外的陈阿姨一边砸门一边喊“刘柳，你怎么了？快开门。”刘柳终于被喊醒了，只见自己坐在地板上，两手抓着枕头，被子也在地下，身旁的暖壶倒在被子旁边，满地是水。刘柳对着门外喊：“陈阿姨，对不起，没什么，我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