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小天鹅来看小姨慧珠，她们很投机，谈了很多人间的事情。慧珠毕竟在人间生活了18年，也经历了人间的苦辣酸甜咸的滋味，所以，讲起来有声有色，使小天鹅听得忘了回家。

    小天鹅问：“我听我娘说，她怕你受欺负，还瞒着姥姥到人间去好几次看望你。”

    慧珠说：“是，你娘怕我吃亏，在你姥姥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去看我，在暗中保护我。要说你姥姥也不是最大的恶人，她也暗中叮嘱铁拐李和吕洞宾、何仙姑到人间保护我。我有好几次还真的差点招到暗算，都被他们给化解了。”

    小天鹅说：“这么说，姥姥还是很关心你的。你既然还念着姥姥的好处，你就和她和好吧。我觉得姥姥也很苦恼，她也是因为你才那样做的。”

    “其实，我也知道我做的也很过激，让姥姥生气，才会把我从人间强行地拉到天上，而且，还在天与地的接合处，设了一条天河，让我和你小姨夫永远不能相见，这样做你说是不是有点太残酷了。那时我的女儿甜甜才8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她当时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所以，要想我彻底地原谅姥姥还为时太早。”慧珠说着又流出了眼泪。

    小天鹅说：“小姨，你别哭啊！我听你这么一说，也很想到人间走一趟，长点见识，你看怎么样？”

    慧珠一听吓了一跳说：“这个你可使不得啊，孩子，千万别走小姨的旧路，最后，闹得家破人亡或者天地相隔痛苦一辈子。”

    小天鹅说：“我觉得人间很好啊，有亲情、友情和爱情，多浪漫啊。要是一辈子体会不到这些，我觉得活得岁数再大也是枉活一生。我觉得小姨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既然你的婚姻和凡人有关，就是应该不放弃地追随到底。小姨，我太羡慕你啦。我回家就和我母亲说说，我要到人间去尝试凡人的生活。”

    慧珠说：“你可千万不能这样做，要不然你的母亲还以为是我唆使你这样做的呢，那不把我给卖了吗，不行，千万不能啊！”

    小天鹅神秘地一笑说：“小姨，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有办法，让我的母亲和姥姥她们都同意。”

    “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暂时对小姨要保密。我要走完小姨没有走完的道路，做小姨没有做完的事业。我听你这么一说就喜欢上了凡人的生活，多好啊！”

    “你可别说是我让你去凡间的，如果那样的话，你母亲和我就要结下怨了。”

    “不会的，小姨，我会说服所有人让我到凡间生活。”

    “凡间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

    “比如为了钱，有的人就不择手段、亲兄弟反目成仇，还有贪污腐败的现象。见利忘义、恩将仇报的也大有人存在，嫉妒是人类前进最大的绊脚石。有的人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那些人就生嫉妒心，处处和你过不去，咳，反正，不足之处也是很多的。最不能容忍的是有些人肆无忌惮地浪费粮食，不珍惜上天赐给他们的粮食，咳，不说了。在人间这18年，我体验到了各种各样的生活，有幸福也有苦恼，有悲伤也有快乐。”慧珠说着自己的亲身体会，是希望外甥女不要轻易地下结论，也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后悔晚矣。

    但是，小天鹅是越听越爱听，坐在那里就不肯走了。直到王母娘娘遛弯回来，她才意思到天色已经很晚了。

    王母娘娘说：“小天鹅，还没走啊？一会姥姥给你做好吃的。”

    小天鹅说：“不，姥姥，我还不饿。我和小姨说会儿话就走，姥姥您忙吧。”回头又问：“小姨，人间小孩多吗？”

    慧珠说：“多得很。”

    “小孩子都在什么地方?”

    “我在人间的时候，孩子们都由他们的父母带大，大了以后就干活，喂猪、放牛放羊。现在，好了，人间变化太大了。小孩子们小时候，他们在托儿所、幼儿园，由阿姨照顾他们，大了就上学，由老师照顾他们，在学校里可以学到知识。”

    “小姨，这些太充满诱惑力了。我也要向你一样去人间走一趟或者终生为人。”

    “别瞎说，小心被姥姥听见。”

    “我知道了，呵呵！”

    慧珠说：“几千年过去了，我和你小姨夫的爱情故事仍然在人间广为流传，这说明人类还是喜欢我的，始终没有忘记我为他们所做的一切，想到这些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我的后人也一代代相传下来，总没有让你的小姨夫失望。”

    “现在你和小姨夫还能见面吗？”

    “还是每年的七月七，我们在鹊桥上相见。”

    “小姨夫还是那样忠贞不二吗？对你还是一往情深吗？”

    “你小姨夫是凡人，他的肉体早已经就没有了，只有他的灵魂还在，牛郎星也是用他的名命的名，就是让天下人纪念他。”

    “我也听我娘说过，她在人间那一会儿的情景，所以，我非常渴望能够有一天也亲眼目睹一下人间的风土人情，我真的好想、好想哟。”

    “行啦，别说了，快回家吧，一会儿你娘又该着急了。”

    “那我走了，小姨。你放心，谁我也不告诉。”

    她走出了房门，看见王母娘娘正在烧火做饭，就说：“姥姥，今天做什么好吃的？”王母娘娘笑着说：“你想吃的姥姥都给你买回来啦，在这吃吧，吃完饭，让小姨送你回家。”

    小天鹅说：“不啦，姥姥，我回家啦。”

    王母娘娘叫住她问：“怎么样，你劝小姨饶恕姥姥了没有？”

    小天鹅说：“姥姥，我告诉您吧，小姨根本就没有记恨过您，她只是心里想着她的孩子，孩子离别时候的神情总出现在眼前，所以就不愿意和你说话。”

    王母娘娘说：“都是我造的孽啊！那是姥姥也是争强好胜，做什么事都想让别人听我的，谁要是对我有点相反的意见，我就受不了，所以，给你小姨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恨我也是应该的。现在我想想，都恨不得抽我自己几个耳光，可是这也无济于事啊。姥姥还被天下人耻笑和谩骂呢，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小天鹅说：“姥姥，小姨具有人的思想也有仙体，您就多给她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姥姥，我走啦，过些天我还来看您。”

    说完，她就哼着小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