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鹅每次来看小姨都是为了想了解一些人间的事情，现在，她又和小姨在一起。她看了小姨的日记，很受感动，这里记录的都是慧珠对孩子、对牛郎以及对人间的思念。小天鹅看了以后说：“小姨，这本日记借给我拿回家好好看看，行吗？”慧珠说：“这里可都是我的隐私，按理说是不应该借给你的。”

    小天鹅很贫地说：“小姨，和我还玩隐私啊？拉倒吧，咱们俩之间不存在隐私的说法，我觉得你的这些回忆太感人了，我也要从这里感受一下人间的真情，我可以体验一下你在人间的生活。”

    慧珠笑着说：“就你会说。你天天到我这里来，你母亲知道吗？”

    “知道，她知道我到你这里来。她不反对我到你这儿来。”

    “这本书你可不能让你母亲看到，你还是别拿走了。一旦你母亲知道，她会怪罪我的。别为了这事，把我们姐妹的关系弄僵了。”

    “这怎么会呢？你在人间的时候，我娘不还下去好几次保护你吗？”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谁也说不准那件事做错了，就会让姐妹间反目成仇，人间就有这样的事情。”

    “那是人间，我们是仙人，做不出那等龌蹉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你也得不能让你母亲看到是最好的了。”

    “你放心吧，小姨，我会保密的，不让任何人看到。”

    “那好吧，你拿去看吧，尽快给我送回来。我把每天对人间的思念都记录下来，这也是我这辈子说不完、写不完的东西。”

    “你对人间太有感情了。哦，小姨，我来的时候，看见姥姥在蟠桃园那里和几个老人聊天呢，好像有太上老君、月老也在那儿，还有太白金星，好几个人呢。我看姥姥还总抹眼睛，好像哭过似的。我还听月老爷爷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怪我不怪我有什么用啊，都已经成为过去时了。别想了，要是当年你要是思想开放点、脾气再好点，也不至于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现在，我们就别老提那些旧事了，还是要向前看。太白金星也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多想也无意。过去，说明我们还很年轻好胜，都想说了算，结果造成了人间和天上许多的灾难。不过，这些总算过去了，还没有造成太多的损失，也算是万幸中的万幸了。他们是不是还在议论姥姥的错误啊？”

    慧珠说：“兴许是吧。让他们说说也好，说过了就没事了。但是，人间就不管这些了，他们会一代代把这事传承下去。我就怕这事出现，让你姥姥背一辈子的骂名。可是她就是不听我的，非得让我按照她的意思办事，结果，生拉硬抢地把我拽回来了。这不就给人间留下了一个话柄吗？”

    小天鹅说：“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是再愁又有什么用呢？这也说明了你对姥姥已经没有了怨恨，还是在想方设法在维护姥姥的尊严和名声。”

    “可是一切已经都完了，都无法挽回了，只好令天下人嘲笑和谩骂了。”

    小天鹅说：“姥姥也够窝囊的了。就以为这一个错，姥姥就要背负着一辈子的骂名。看来，人真不能犯错误，特别是不可饶恕的错去。”

    慧珠说：“是啊。就像泼出去的水，你再想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到了任何时候，也不能犯错误，这要付出沉重代价的，甚至有时要一辈子都在忏悔之中，你说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得安稳吗？不能啊！”

    “是的，小姨，你的话我一定永远记在心里，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姥姥的过去。而且，我还要尽可能地为姥姥做辩解，不能让她这么遭人的唾骂，我不忍心啊。”

    “也许有朝一日，人们会明白的，你不要去到人间鸣不平。姥姥现在也是大彻大悟了，只是这个现实是无法能够补救的了。”

    小天鹅翻着手里的记事本，突然，有一张儿童像出现在眼前，她惊呼地说：“小姨，这是我吗？你画的是我吗？”

    慧珠拿过本看看说：“哦，这个不是你，这是你的表妹，甜甜。”

    小天鹅说：“啊，这就是表妹啊，太像我了。”

    “是啊，表妹和你长得差不多一样，可漂亮了。我一见到你就好像见到了我的女儿甜甜，她也像你一样很乖、很听话，而且还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你早怎么不跟我说啊？”

    “我怎么跟你说啊？我越说不是越想她吗？这是你发现了，你要是不发现，我永远也不会说。我只是在心里把你看为我的女儿甜甜了。”

    小天鹅靠在慧珠的身上，乖乖地说：“小姨，你真好。你的人生经历是太丰富了，特别是你在人间这18年，是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

    说到这里，王母娘娘开门进来了，她们俩对视了一下，谁也不说话了。王母娘娘看见小天鹅在这里就问：“小天鹅，什么时候来的？”“姥姥，您回来啦，我来老半天了。我看见您在和一大帮老人在蟠桃园附近说话，我没敢去打扰你们。姥姥，我看你们聊得那么开心，你们在聊什么啊？”

    “随便，聊什么的都有。有的说经常出来锻炼锻炼有好处，聊健康，也有聊吃什么样的营养品对身体好，还有说什么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反正，我们聊天就是为了热闹，没有主题，东一耙子西一棍的。”

    “姥姥，我们在天上还老吗？”

    “犯罪的人心就老了。”王母娘娘说完就低下了头。

    慧珠和小天鹅知道她是在说她自己，看着她白发苍苍、满脸的褶皱，小天鹅有点不忍心了，她拉着姥姥的手说：“姥姥，过去的事别老想了，您越是这样想，心里会越难受。谁还不犯错误啊，犯了就改呗。”

    王母娘娘听到这里，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是，姥姥的错误是改不了的了，早已经被人们写进了历史，姥姥这辈子罪孽深重啊，对不起人的地方太多了。就是你小姨这一件事，就让我臭名昭著了，我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的了。”

    小天鹅还劝着说：“姥姥，您放心。时间长了，人们自然就忘掉了，只要您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她真想和姥姥说，她要下凡为姥姥申冤这件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