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鹅要下凡做人这件事很快就在天庭上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啦？她怎么知道那么多人间的事情啊？为什么非要做人而不做仙呢？这和她小姨会不会与关系呢？”“咳，人各有志，爱怎么生活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嚼舌头。”“不是，我是说，现在下到人间去不是重新立了天规吗？下去要重生才行，那还得修行几千年才能成正果啊？”“还成什么正果？就不能考虑这些了。做人也有做人的好处，慧珠在人间18年不也是很好的吗？要不是王母娘娘把她拉回来，说不定生活也会不错的。”

    总之，大家说什么的都有。这事最闹心的还是惠敏，小天鹅是她的女儿啊。她要为女儿的一生负责任，要是随便下凡做人会不会像几千年前小妹的后果一样啊？她请了假，早早就回到了家里，想再和小天鹅好好谈谈，把人们的种种说法也向她展露出来，让她从各个方面考虑一下。可是，小天鹅不在家，她拿起天庭上的内部呼叫机：“小天鹅、小天鹅，你在哪里？赶紧回家，我有事和你说。听到没有？听到了回个话！”

    不大的功夫，从呼叫机那边传来了一个很甜蜜的声音：“娘，是我，我在你的上面呢，你抬头就看见我了。”

    慧敏抬头向上看，小天鹅手拿一束好看的鲜花，在向她摇晃着，口里大声地喊道：“娘，我在这儿呢。”慧敏招手示意她快下来。

    小天鹅好像故意和慧敏开玩笑，忽高忽低地在云中游玩，那个开心用几十个字是表达不出来的。好一会儿，她才大气不喘地降落下来，慧敏拉住她的手说：“玩累了吧？快回家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娘，能不能让我在玩一会儿？”小天鹅请求慧敏说。

    惠敏说：“快回来吧，我还是请假回来的呢，快点！”

    小天鹅很不情愿地降下来，站在母亲面前说：“什么事这么着急，我还没有玩够呢。好不容易有机会玩一会儿，还让你给搅合了。”

    惠敏说：“看你这孩子，怎么跟娘说话呢？我搅合你？不对，是你搅合了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而不是我，知道吗？”

    “我怎么搅合你的正常生活了呢？”小天鹅不解地问。

    “回到家再说吧。”惠敏拉着她就回了家。

    一到家里，惠敏就把小天鹅按在床上说：“你听到没有，现在满天的人都在议论你的事。”

    小天鹅微微一笑说：“议论我什么事啊？我又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惠敏说：“还不是因为你要下凡到人间，才惹出众人的口舌，议论纷纷。”

    “这些人也是，我要做人做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这有什么好议论的，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许人家自己找点开心的事情做做吗？谁爱议论谁议论，我不在乎，我对得起我自己就行了。”

    “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话，我生养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就舍得放弃母亲不成？”

    “对你的养育之恩，小天鹅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爱你。但我就是想到人间去，体验做人的滋味，尝尽人间的苦辣酸甜，下辈子再做你的女儿，你看不好吗？”

    “可是，娘舍不得你呀！”

    “娘，你别担心，人间不过百八十年的，等我的肉身没有了，我就回来继续给你当女儿。娘，你就答应了我吧，大话我已经说出去了，你要是不答应，别人会以为我们是空口说白话的人呢，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这些事情我也考虑过，我们要说得出做得到才对，可是，这不是一般的事情。我也不希望你像小姨那样，落得如此的下场，姥姥还摊一身的不是。”

    “娘，这事我不怨你，都是我各自的主张和想法，你不会落下埋怨的。我和小姨的时代不一样了，想法也不一样了。连姥姥都想明白了这一点，给年轻人一个实现理想的平台，让他们展翅高飞，你说你还这样、那样的阻拦我，那可就不对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总得和你姥姥她们说说吧，选一个好的日子、一个好的人家，要不然我怎么能够放心得下呢？你也得和你的几个姨告别一下吧。她们可没有一个不疼、不爱你的，你这一走，百八十年的也不短，要想见到你，只好在梦中了。”

    “娘，你答应了，你真好！”说完，很甜蜜地在惠敏的脸上来个吻，她知道再给娘这样轻松的感觉还要等待人间百八十年之后了。惠敏摸着让孩子吻过的脸颊，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她更清楚地知道，再能够接受孩子的吻要等待多年了，所以，她的手久久地不愿意离开被吻过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惠敏说：“娘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去把你姥姥和小姨请来，今天娘请她们吃一顿。”

    “叫姥爷吗？”小天鹅问。

    惠敏说：“你姥爷每天忙着国家大事、天上的、地上的事情他都得管，哪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如果姥爷回来了，你就让他过来，如果他还没有回来，就算了。”

    说到这里，门外有人叫：“小天鹅在家吗？”

    惠敏一听，是慧珠的声音，于是，从屋里出来答应着：“哦，在家、在家。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要叫小天鹅去叫你们。”

    慧珠笑盈盈地说：“哦，我说我的耳朵有点发热，就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地里唠叨我。说我什么坏话呢？”

    惠敏说：“谁敢啊？快进来吧。娘来了吗？”

    慧珠说：“她在后面呢。”

    “你就不能和她一起来吗？还和娘较劲呢？过去这么多年了，忘了吧？”

    “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当初我也有错误，太拧、太自私了，所以造成了最后那样的结果，我也挺后悔的。但她不应该拆散我和孩子们，他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到什么时候想起这些事，我就心疼。所以，我绝对不能当面原谅她。”慧珠说起这些陈年往事还是眼泪汪汪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