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功夫，姐妹七人汇集在惠凤的家里，亲热劲也不必一一细说。惠敏问：“七妹，老娘怎么没有来？”

    慧珠说：“不知道。我知道她接个电话，说不去。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打的电话。”

    惠凤说：“小妹呀，不是姐姐说你，你说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你至于到现在不和老娘说话，重归于好呢？干吗总是耿耿于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不愉快的事情呢？她毕竟是我们的娘啊！”

    慧珠说：“没有，我就是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另外，我一看到娘，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甜甜那种渴求我留下来的眼神，我的心就一惊一惊地难受。”

    惠织说：“小妹，那也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而且过去了几千年，没有必要在这样了，而且，上次我去看老娘，她提及这件事，还老泪横流、顿胸捶头、后悔莫及，看到她老人家能够悔悟自省，我都挺受感动的，谁还没有点错呢。虽然结果已经注定无法更改了，但她良心受到的摧残比肉体上的疾病更难受。你也胸怀开阔一点，原谅她吧，反正我看着她也挺可怜的。”

    惠敏说：“行啦，过去的事都别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相信小妹一定会想清楚，今天我们姐妹七人又能够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我很知足。唯一不合理的就是在老二家里，这本应该是在我家里举行这次欢聚的。”

    惠凤说：“姐，看你说什么呢？在哪儿不一样啊。哦，我还没有告诉你们，是小天鹅来我家向我告别的，她还说要一一到几个姨家去拜访，后来大姐和惠织、惠琴来啦，就这样，我一想干脆来个姐妹七人大聚会算了，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聚了，也省得小天鹅挨家挨户去走访了。”

    惠琪说：“这个主意真的是不错的。要不，我也想闲下来的时候，过来看看我的好外甥女，小天鹅。这阵子太忙了，忙得我前脚打后脚，不亦乐乎。七妹啊，要不你也去干点事吧，别老守在家里，这样对你也不好。”

    慧珠说：“我不是有个织女星嘛。要不我明天去那里看看，在家待时间长了，也是挺蛮有意思的。”

    小天鹅说：“小姨，要不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我也向远方走走，多了解一些天上的事情，说不定到了凡间还能够用得上。”

    慧珠说：“别傻了，你！你要是到了凡间，天上的事情你都会忘的。你没听说过吗，神仙下界要了去原来多有的记忆吗？”

    小天鹅说：“怎么会这样？那我的记忆都没有了？”

    慧珠说：“是的，会以人的思路生活的，一切都得从头做起。”

    惠香说：“但是，我听谁说的，小天鹅下凡父王要保留她三分的天上的记忆，但要等到她长大成人后才能够显现出来，凡人都以18岁作为成人，也就是我们天上的18天。当然，也许这之前也会有朦朦胧胧的印象，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惠敏说：“嗯，那样还行。我们盼着你早去早回，我就当你到人间去实习了。”

    惠香说：“姐，你的心可真大！”

    惠敏说：“那你说怎么办吧？她硬要去，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像咱娘那样再三阻拦，最后导致像老七那样的结局吧？”

    惠香使劲向大姐使眼色，看着慧珠，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可是，惠敏好像没有看出来，全然不顾这些，继续说：“事情就是这样，想掩饰已经不可能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上千年，可为什么人们念念不忘呢？就是因为这件事对人们的冲击太大了。老七每年只能在鹊桥上和牛郎见面一次，哪次见面不是依依不舍泪流成河啊？这样的事不能再出现在我们这一代身上了，索性，我还不如高高兴兴地送我的小天鹅去人间驻扎百八十天的，也了去了她的一份好奇心。”

    小天鹅撒娇地搂着母亲的胳膊说：“还是娘疼我，懂我的莫非我的亲娘。”

    惠敏说：“得了吧，你是娘操心的篓子，有了你，我就有操不完的心。”

    小天鹅一笑说：“以后就好了，我离开你，让你寂寞一段时间，你就会觉得我是多么的重要了。”

    惠琪说：“行了吧，小天鹅，你也够累的，把你娘担心的够呛，末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你知道吗？我听说这事以后，好几天没有睡着觉。你别以为这是儿戏，这可是一件最大的事了。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些擦边的话，说咱们家有这个传统，时不时地就要有人下凡为人，什么千年等一回，我家出能人等等。”说完，她看了慧珠一眼。慧珠也少了她一眼，她们姐妹俩的眼光正好相遇在一起。

    慧珠说：“五姐，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传统是我沿袭下来的呗？我人正不怕影子斜，我从来没有唆使小天鹅下凡为人，是她自己的主意。”

    惠琪说：“我也没有说是你唆使的，我只是听别人有这样说的。”

    惠敏说：“喂喂，干什么呀？你们姐俩怎么也吵吵起来了，没必要嘛。我都没说什么，你们吵吵什么呀？让别人知道该说我们没有素质了。别说了，老二，饭好了没有，老六，你去帮你二姐一下。”

    惠凤在厨房喊到：“马上就得，在稍等片刻。”

    惠敏说：“既然孩子有这个想法，就让她自己去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只要她努力、奋斗了，实现不了，我们也不后悔，我们给予了她机会。要是我们不给她机会，她会觉得我们思想不开放、思路狭窄，用旧的思想束缚了她们的发展空间，到那个时候，她们要是怪罪起我们，我们是有理说不出啊。让她去体验人的生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还是那句话，就当她去人间实习了。”

    姐妹七人和小天鹅一起吃了一顿丰富的告别宴，她们边吃边聊既有高兴也有悲伤，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让小天鹅在人间过上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