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见爷爷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一着急也昏厥过去了。李海田扶助母亲大声喊叫：“妈、妈，你怎么啦？”

    李母在大家的叫喊下，苏醒过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说：“孩子，我随你爸去了。刚才有一个小鬼用绳子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拉着我就走。我挣扎着也无济于事，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白发老头，对小鬼说：‘你先放了她吧，让她在和家里人说说话，交代一下子，也不迟。’小鬼这才放了我，答应过一会儿来接我走。”

    李海田说：“妈，您别胡思乱想了，这不过是一个梦，你看到我爸走了，一着急才背过气去。”

    李母说：“孩子，不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红毛鬼，拿着一个本子，说什么我的生死簿被人篡改了，要不，我早就到阎王那里去报到了。孩子们，没关系，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我和你爸生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还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生了一个这么乖巧、漂亮的孙女，她是那么样的有能耐，让我们李家出尽了风头，妈妈这一生也是无怨无悔。小天鹅，来，到奶奶跟前来。”

    小天鹅过来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您和爷爷一样，对我最好了。我会一辈子记着您，您也看到了，您的重外孙女现在都这么大了，她也很优秀，她流淌的也有咱李家的血啊。”

    李母说：“是啊，只是太姥没有时间多看看我的重孙女了。孩子们，你们要好好生活，多做善事，老天爷都会保佑你们的。还有，伟庭啊，奶奶只有一个要求（你说，我一定做到——宫伟庭答道。）奶奶就是希望你多多关照小天鹅，她曾经是奶奶的心头肉，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现在就交给你了。”

    宫伟庭擦着眼泪说：“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李母的呼吸又减弱了，她还痛苦地说：“我死后，把我和你爸爸葬在一起。”说完，一闭眼就停止了呼吸。

    痛苦的人们无论怎么叫，再也没有唤回老太太的生命体征，李海田等人傻呵呵地站在两个老人的遗体前，喊着眼泪为他们祈祷、为他们送行。

    送走了老人，小天鹅在家里又呆了几天，还是和爸爸妈妈商量着迁居这件事。

    小天鹅说：“爸妈，我觉得你们还是到我那里去好，这样我们好互相有个照应，你们看，我的爷爷奶奶也没了，姥姥姥爷也过世了，家里就剩你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值得你们牵挂的事情了，我们就到一起去吧，你们一辈子就呆在这一个地方，换个地方也可以换一下心情嘛。”

    张洁梅说：“孩子，不是爸爸妈妈不想去，其实我和你爸每天都在念叨你，我们就你一个孩子，当然需要你来给我们养老送终了。可是，我们在这里住习惯了，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一切都很陌生，东南西北都不知道，我们又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希望叶落他乡。”

    李海田也说：“小娥，你妈妈说得对。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到哪里也不方便了，还是留在这里吧，不管怎么说你爷爷奶奶的墓还在这里，每个清明节我们还得给他们烧点纸钱，这样也方便不是？”

    宫伟庭说：“爸妈，要我说你们还是过去好，这样我们一家人也好团圆了，另外，我的父母也和你们的年龄差不多，我和小天鹅结婚这十多年，你们亲家也没有见过几次面，我爸妈说了，他们欢迎你们过去。再者说，每年的清明节我们可以回来，现在的交通多发达，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想去哪儿不也是很方便吗？”

    宫喜鹤也插话了：“姥爷，姥姥，我也希望你们到我们那里去。现在人们的思想多开放啊，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啊。”

    小天鹅制止了女儿的话说：“你胡说什么呢？”

    宫喜鹤说：“不就是这个道理嘛！我是想劝姥姥不要想以后的事情，要看好现在的事情。活一天就要活好一天，人的生命是短暂的，没有几个能够活到太姥爷这么大的年龄，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天，要活出质量来。”

    李海田呵呵笑着说：“嗯，我的外孙女说得对。让姥爷和姥姥再想想。”

    小天鹅说：“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爷爷奶奶，因为我，你们都好多年没有吃肉了，真的很怪我。”

    张洁梅说：“这个爷爷奶奶从来没有怪过你，医生说了，少吃肉对老年人还是有好处的，爷爷奶奶之所以能活到这么大年纪，也和他们不吃肉有着密切的关联。爸爸妈妈更没有怪你，吃素让我们的身体更健康了。”

    李海田说：“是啊，是啊，我们因你而骄傲、因你而幸福，我们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别想这些了，你们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和你妈再研究一下。”

    这几天给老人操办丧事，也真的很累了。邻居们听说李老汉夫妻在一个晚上就走了，都感到非常地意外，谁会想到那么结实硬朗的一对老夫老妻，却在大家羡慕的声潮中，一个晚上就离开了人世。大家怀着对老人的敬仰，纷纷来为这对老人送行。几天中，他们还在陆续地接待来给老人吊唁的人。

    这件事也让刁满知道了，他和阿香也来了。老同学见面那是分外的亲，特别是阿香一见到小天鹅就来个拥抱，久久地不肯放开：“老同学，几十年没有见到你啦，真想你。特别是你挽救了刁满、挽救了我们的一家，我永远都要感谢你。”

    小天鹅说：“说什么呢？都是老同学，有什么好感谢的？如果是我。你也会毫不忧虑地帮助我，是不是？”

    阿香说：“小天鹅，你真行啊！我看咱们班那么多同学就属你最有出息了，你真的给我们班增光了。每次同学们聚会，提到最多的还是你，虽然你不在场，可是同学们敬佩的还是你。每当有人谈到你，我就会骄傲地说：她是我的同学。我也好有面子啊。”

    小天鹅说：“每个人从事的事业不一样，但我想我们班的同学各个都是好样的。刁满，你现在怎么样了？”

    刁满说：“自从上次在你们那里戒毒回来后，公检法机关对我们的公司展开了全面的调查，他们认为我还是一个受害者，所以对我进行了耐心地教育和宽大处理，在所里呆了三个月就释放了，又回到了公司，还是一把手。”

    小天鹅说：“怎么样，我就说嘛，我们班没有孬种，好好干吧，别辜负了人民。”

    小天鹅在家呆了一个礼拜，虽然父母不愿意让女儿们离开，可是小天鹅他们回去还要工作，不能因为家事影响工作。为了让他们安心地工作和生活，她的父母也决定过一段时间就把家迁移到小天鹅所在地，他们要与女儿们在一起度过幸福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