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教育这个胡老三改邪归正，重新做人，第二天，小天鹅就和李雪儿亲自涉足来到胡老三的家里。她们是穿着便服去的，没有人认识她们。她俩打听到了胡老三的家，一叫门，出来一个40岁左右的妇女：“你们找谁？”“请问这是胡老三的家吗？”“啊，是的，可是他不在家。”“他到哪儿去了？”“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小天鹅说：“大嫂，我们是派出所的，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那个妇女一听是派出所的，赶紧就来开门，而且声音有点颤抖地说：“你们找他有事吗？他昨天不是被你们的人带到了派出所吗？”

    李雪儿说：“大嫂，你也别害怕，这是我们的所长李天娥同志，她是专门来看望你们的。”

    胡老三的媳妇有点激动起来：“专门来看我们？那可太好了。快进屋吧。”

    小天鹅她们进屋一看，屋里还没有屋外干净呢，一件像样的家居也没有，被褥就堆放在炕上，墙壁被熏得黑乎乎的难看。屋角有一张学生用的小书桌，上面放着书包和铅笔盒，看来是孩子刚才写作业来着。

    胡老三媳妇赶紧拿出饭碗给她们倒水，小天鹅接过水碗，很有礼貌地喝了一口，而李雪儿似乎觉得这屋子里一切都很埋汰，把水接过来就放到了桌子上。

    小天鹅问：“大嫂，家里几口人啊？”

    “就三口。”

    “孩子多大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上五年级了。”

    “孩子呢？”

    “刚写完作业，说要出去玩玩，我就让她去了。”

    “哦，孩子学习还好吧？”

    “还行，上中等吧，学习倒是不错，只是每天打不起精神。”

    “那是为什么呢？”

    胡老三的媳妇叹了一口气说：“咳，还能为什么？都是因为她那个不争气的爸爸呗。前几年因为赌博和人家发生了争执，最后把人给打伤，坐牢三年，才回来没有多久有去别村投牛，被人认出，又给孩子的自尊心上抹了一层黑影，你说这孩子心里的压力得有多少，这个不争气的老三啊！”说着，她掩面哭了起来。

    李雪儿坐在炕上，把他家的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这时候，她说：“大嫂，你也别难过，谁愿意摊上这样的人呢？可是，胡老三也会改好的，慢慢来，给他点时间，今天我们所长来就是为了挽救他，我们不希望看到一个人沉沦，更不愿意孩子背负着那么重的负担。”

    胡老三的媳妇高兴了说：“怎么挽救他啊？我看他是无药可治了。”

    小天鹅说：“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你们是多年的夫妻了，他之所以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主要是他没有事干造成的。你们以什么为生啊？”

    “还有几亩地，种些蔬菜，有集的时候去卖点菜，换点鱼肉什么的改善生活，我也倒行，吃不吃点什么没关系，可是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亏了孩子啊。老三要是不去赌，我们家也不会落得如此的惨败。”

    小天鹅又问：“那你的婆婆呢？她还好吗？”

    “婆婆和大哥住，现在被老三气得也是卧病不起，花了不少的医疗费，也在艰难地支撑着。你们说我们农民赚点钱哪那么容易啊！”

    正说着，韩老师的女儿回来了，她看见屋里的陌生人，很不好意思地勉强地一笑，主动说道：“阿姨好！”

    小天鹅回答道：“哦，你好，多乖的孩子！出去玩了？”

    她应了一声：“嗯”，就走到书桌旁继续写作业。

    不一会儿，胡老三也回来了。他看见小天鹅和李雪儿吓了一大跳：“李所长，你们怎么来了？我昨天都交代完了。”

    小天鹅笑笑说：“看你说的，我们来看看你们，不是来让你交代问题的。”

    胡老三说：“那你们一定有事，要不然是没有人愿意蹬我家门槛的。”

    小天鹅说：“这你也知道啊！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蹬你家的门槛呢？”

    胡老三低下头不说话了，小天鹅继续说：“胡老三，你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有幸娶得了一个这么能干的媳妇，养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可是你却把日子过得如此狼狈，你还是男人吗？有你这么干的吗？”

    看他不说话，小天鹅继续说：“人穷不要紧，要紧的就怕穷了志气，人要是没有了志气、没有了信心，那比死还要难受。你也得干点什么养活她们娘俩，是不是？一天天游手好闲。谁见了都怕你，像躲避瘟神似的躲着你，好啊？光荣啊？你的老母亲为了你们倾尽了全身的热血，可你不但不报答她老人家，还让她老了受你的气，你是怎么做儿子的？”

    胡老三蹲在地上，一字不落地听着小天鹅的教训，他的媳妇把孩子搂在身前，听着小天鹅教训丈夫，她吓得浑身打哆嗦，他害怕警察一走，胡老三拿她出气，又躲不过丈夫的一顿拳脚。

    小天鹅还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说：“你不支声可以，但我们走了以后，你不许打老婆。”她把孩子拉到自己身旁说：“你看看，多好的闺女，可是你看她多憔悴，说明她很缺少营养，知道不？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去，将来因缺少营养得病，你不给她治啊？让你倾家荡产都是有可能的，我听说她一个礼拜都吃不上一块肉，那怎么行啊！胡老三，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教训你，我最看不惯没事找媳妇撒气的人，更看不上不孝敬父母的人。我的话要是你接受不了，可以向上级投诉，但是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为你好。”

    胡老三蹲在地上听着小天鹅的教训，心潮起伏，他也想了好多，这些年这个家之所以能够不散，还就是我这个糟糠之妻给维持着，骂不走、打不走，心甘情愿做我的出气筒，我实在是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孩子，因为我孩子在学生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她才10多岁，就要因我背负着莫须有的负担，咳！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小天鹅跟前“噗通”跪倒在地：“李所长，非常感谢你，你说得对，这些年我净干混事了。过去，我总以为我是天下第一，没有人敢管我，今天遇到了你，我心服口服。我要是再不知错悔改，我真的枉为人了，我知错了、知错了。”

    小天鹅说：“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别跪我，要跪就跪你的老婆吧，是她把这个家支撑起来的。”

    胡老三还真的听话，他转过身就跪在了老婆面前，他的老婆受宠若惊，这么些年受的气和侮辱也一下子迸发迸发出来了，她也跪下，夫妻二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