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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

更新时间:2019-08-13 13:37:01 | 本章字数:3703

    已逝的时光总是那么得快。而那些盼望着的,却又是那么的遥远。

    一个人的夜晚,总是让我感觉到舒服,或许是因为比较安静吧,也或许是因为夜晚给了很多美好事情也发生的契机,虽然这些美好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这样的时代,更应该收好浮躁,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用耐心去面对生活上的琐事,生活本来就是那么的琐碎,如若不是这样,我肯定自己是会发疯的。

    夜半,这一天似乎快要终结,我端坐在电脑前,或是打开一部自己喜欢的老电影,或是听一听自己喜欢的老歌,等到睡意渐浓,再躺到床上。不知为何,今日却无眠,而诗兴又起,得一首浪淘沙,如是:  

    秋夜雨初停,玄月空明,天涯海角落流星。

    久卧无眠身再起,三挑青灯。

    磨墨待书情,难怨才轻,方提竹笔又横平。

    一寸寸相思更苦,无字能承。

    刚刚完成就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这封邮件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我翻箱倒柜,只为找到一个笔记本,合上它已经4年了。不过故事得从5年前说起。

    那时候大学的我,总还书生意气,但挥斥方遒就谈不上了。对于现代的一个教育程序来说,正是要接受概念和知识的年纪。也许就是因为接受的太多了,头脑里被搞得错综复杂,混乱不堪。我知道我需要一个长者给我一些指点,但是并没有。所以我选择避开喧嚣,寻找一个安静的环境,给我的头脑降温,让思绪平静下来。

    我决定休学,通电话跟父亲说休学的时候,父亲只回了一句话,“你现在长大了,可以自己给自己做决定了,既然长大了,就要自己养活自己”。自己养活自己,也就是不给我钱了的意思,我当时觉得,我不能低头,更不能回头,一旦低头,对不起的是自己,一旦回头,等待我的,将会是父亲的嘲笑,或许他是想用这个方法,来让我安分。

    父亲在村里一向敢为人先,带着我和妈妈去城里面做生意,那时候我还小,一个月也见不到父亲几次,都是妈妈在照顾我,后来妈妈去世了,我就被送到了乡下老家,给爷爷奶奶照顾,再后来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了,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还好那时我已经长大了一些。

    和父亲之间积累的怨恨,让我也不想和他生活,一直就是过着在学校寄宿的生活,后来我的年纪也越来越大,父亲也就觉得管不我了,我和他之间更是疏远了。况且他又组织起了新的家庭,我也不想去参合,他就更没有闲暇来照顾我了。只是按月给我寄来生活费,“独立”的生活,也并没有觉得不适应。

    父亲对儿子的爱,有时候就是那么难以理解,以至于我是好多年以后才能明白。对于他,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儿子,为了儿子的强大,他甘心被儿子怨恨。说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是因为他缺乏对儿子的教育的方式方法,所谓养儿育女,就是要养还要育。

    我脱离了父亲,在学校也办了休学手续。我选择去了城西的一家高尔夫球场,做了一名草坪养护员,因为那里本就挨着农村,安静,偏僻,又有一份工作,能养活自己。而我本就是农村出来的人,也算是怀缅一下农村感觉,我只能选择一个相似的地方,去怀缅记忆中的那种感觉,万不可回到老家,因为农村变了,至少我老家那边变了,留存在记忆力的更美好。

    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以后,就已经好久么有回去看看了,依稀记得,老家的一些事物,最爱故乡的秋天,秋风频断续,茵草褪去,可山川青松秀,金稻田,八百里,江水弯弯,一眼见底。

    邻居家的大爷闲来没事,把院子里飘落下来的枯枝败叶扫到一堆,点上一点火星,让它慢慢的燃烧,再有落下来的,就再扫过来,燃上十天半个月,或者更久,就变成了好大一堆灰,等到了秋收后播种油菜,这堆灰就是上好的底肥。

    这堆火还有别的用处,孩子们把没有成熟,还是刺球的板栗从树上打下来,直接放到火堆中,等上一段时间,刺都被烧焦了,里面的板栗也被烤熟了,烤熟后的板栗容易被压瘪,所以必须小心翼翼的把它取出来,这样吃最好吃。当然也有失误的时候,板栗肉被挤破压出来,那时就顾不上烫,也顾不上脏,赶紧捡起来放到嘴里。这是我见识过的板栗最好吃的做法,也是记忆中最怀念的吃法。

    童年可忆,却不解乡愁。诗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衰,也有一词——物是人非。基本可以概括出古人的乡愁愁在何处,古代交通的不发达,直接导致了出门后与家乡的联络,基本是断绝的,就算是联系也只停留在书面上,文字上,容颜量变的积累,岂是文字能够表达得了的,等到相见之时,质变的效果,震慑人心,冲击力之强,足以使人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可家乡的景物却没有变,山还是青的,水还是绿的。可看看当下,交通便利,天南地北,大都可以朝发夕至,一年见一次,对于广大人民群众来说是没有问题的,可就这一年的时间,可能你的家乡的山就秃了,水就黄了,对于离家更久的人,只能感叹这是家乡吗?无奈,只能是无奈,再年长一些等长辈们相继离世,就像我,还能找到回家的理由吗,《红楼梦》里说反认他乡是故乡,可今日错认故乡是他乡,故没有了乡愁,只有乡怨,不能恨,只能怨。现在在这个没有老相识的地方,环境也很美,是带一点记忆中的美。可以让我安静下来,放慢自己的生活的速度,有更多的时间和心情去体会,去感悟这个物质世界,和我个人的内心世界。

    那年4月,小雨已经连续不断的下了好多天了,我的心情也像是没有植被的山体,雨越是继续,滑坡的可能性就越大。我冒着雨,来到高尔夫球场正大门的办公区面试,先是人资的人问了一轮,后来是草坪部(高尔夫球场管理草坪的一个部门)的老总又问了一轮,面试还算顺利,当天就决定给了我这份工作。

    这并不是一份要技术的活,四肢健全,就能胜任。我当时是以为那个老总会觉得我年轻,担心我做不了多久会走人,不会给我这份工作了。我想那个老总可能是觉得就算只做一段时间走了,对于整个球场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才给我一次机会的吧。其实找工作不久是那么回事嘛,招人的单位找个能胜任的就行。

    通过面试后的第二天,我来到了球场的办公室报到。草坪部的文员给我办理好了入职手续,刚好有一个老员工来办公室办些事,后来才知道他是仓库的管理员老邓,40来岁,为人和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已经在球场干了好多年了。我就去顺便坐他的车去宿舍,他开的是一辆小卡车,平常是用来装货的,卡车虽小,但球场的路也窄,卡车已经几乎把球场道路的全部都给占了,小小卡车,挤着弯弯窄窄的路,还好路上没有其他的车。上坡下坡,左转右转,车速很慢,恰好我可以看看球场的风光,果真一川烟草,想想不远之处,必定满城飞絮。

    球场草坪部的机械仓库和宿舍区是在球场的另一头,从办公楼到草坪部宿舍,要横穿球场。卡车开了一会,可以看到一个水库,水库狭长,被球场半包围着,还有一部分包围着的是没有被人开发的山,隔着水库,和球场相望。山上树林茂密,青烟缭绕。

    卡车穿过了整个球场,从一个有岗亭的大门出来,便到了水库的大坝之上,大坝上部估计有十来米来宽,是没有什么护栏性的东西水泥硬化地面,大概百来米长,开到大坝的那头,左转连着一条下坡的水泥路,下来就是草坪部的机械仓库了,仓库的边上是宿舍。仓库里里面停了好多剪草的机器,我都不认识,后来才慢慢知道那么机器的是什么,用来干什么的。

    卡车就停在了仓库里,我下了车,老邓带我去找我的直属领导,因为是下雨就没有出工,有几个人在一个民房的小院子的棚子下面打牌,其中就有一个是我的领导曾师傅,他带我来到宿舍,给我安排房间,同房间还有别的人,不过都不在,据曾师傅说是去钓鱼去了,安置好我之后,他告诉我哪里可以买到生活用品,怎么可以从这里出去,之后又去打牌了。我把我的行李先放在床位上,我喜欢轻装上路,很多东西都还留在学校,交给了同学暂时保管,只有一个包,包里面除了几套衣服,就剩下几本书了,放下之后就按曾师傅说的方法去出去了。

    沿着从水库下来的那条水泥路出去,古朴的民房散落两边,大树点缀左右,再往两边延展,一边是山,有几间民房就是傍山而建的,一边是菜地,菜地再延伸是水稻田,水稻田一边扩展到大坝底下,一边向外延伸,被一条大马路斜着切断了。沿着水泥路走,走半里路左右,有一个弯,路弯进了村庄里,地势边开阔了一些,山脚线往后退,让出来一块平地,这边不再是山田一路开的景色,而是路两边的房子就多起来了,好多家都挂着农家乐的牌子,进出里面的小村落,这个弯是必经之路,这个弯两边各有一个荷花池,池都也不大,已经是生机勃勃。从山上流下来的水,沿着水渠汇聚到里面的池子,再通过路下的涵管流到外面的池子里,然后流到水稻田里。

    再走半里路,出现了一个寺院,寺院也是靠山而建的。寺院的大门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的旁边就是公交车站,我走到公交车站看路线,有几个中年妇女向我围了过来,手里拿着香,纸钱什么的,问我要不要买,我说我只是来坐车的,等下次去拜菩萨的时候再买,不过我想这家寺院的香火应该挺旺的,因为都有公交车站,还有那么多热情的人,这里的农家乐也应该是这个寺院带动的。南师说佛家是百货商店,心想着以后有机会可以常来这里看看。不过我觉得对于一般人来说,佛家更像是一个客栈,人累了,可以进去休息,休息好了,再接着赶路,但一般人不可以久居客栈。

    我上了公交车,投了两块钱,车开了几个站就到了曾师傅所说的大学,有大学就有围绕着大学的圈子,有了这个圈子就几乎有了生活上需要的一切,比如超市,饭店,旅馆,娱乐场所等等。我找了一家羊肉粉店,吃了个午饭,然后去超市,买好被子,席子之类就回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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