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不可抗拒的爱恋

    经过紧锣密鼓地筹备，戏装公司成立了。秋菊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已正式走马上任。她那雷厉风行的作风，对下属带动很大。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设计出几十套不同时代的服饰。

    紧接着召开新闻发布会。王硕通过熟人、好友请来了演艺圈里的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参加。发布会后是一场别具一格的服装展示会，精彩绝伦，反应颇佳。各大媒体相继报道了这一新闻，总设计师田秋菊，一夜之间便成为令人瞩目的新闻人物——美女设计师。

    没出一周，有一个欲拍40集，唐朝故事的电视剧剧组来订货。不到两月，几千套戏装交货。这第一单合同就给公司纯挣五百多万。

    石啸天喜出望外，拿出一笔钱摆酒设宴，犒劳全体有功人员 。头号功臣田秋菊，受到人们的追捧和赞扬。她和王硕一左一右坐在石啸天身边，俊男靓女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人们兴致正浓，有人倡议播放舞曲，让大家尽情玩玩乐乐。舞曲刚刚播出，石啸天就邀请秋菊跳舞。他们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得到大家一致赞赏，他们在群众的叫好声中，跳得很尽兴、很陶醉。

    人们看到这对商场上的精英，产生无限联想，舞曲结束，有人倡议让他们对唱一首歌。聪明的王硕看透了大家的意图，就顺水推舟，带头起哄高喊：“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盛情之下，他俩只得顺其众意，拿起麦克风，唱起这支情意绵绵的爱情歌曲。秋菊歌声的甜美，石啸天嗓音的浑厚，相得益彰、配合默契，柔刚并蓄、余音绕梁，博得大家的掌声和欢呼声。

    成年累月操劳的石啸天，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过，他不单单是因为选项正确、生意红火、生产顺利，收益可观，更重要的是，他选中的俩名干将，真正不负众望，短短的两个月就为公司盈利五百多万。尤其是他觉得田秋菊已成为他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有她在身旁，他就感到欣慰、感到快乐、感到踏实。所以今天他才能这样放下架子，尽情地跳啊、唱啊、玩啊、乐啊，甚至借助跳舞之机，搂着秋菊撒欢。

    宴会结束了，大家余兴未尽，但是由于明天还要上班，不得不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酒楼。

    因为还没给秋菊买车，平时到学院接送秋菊上下班的任务就落到王硕肩上。今天王硕借故有事，就请石啸天代送。石啸天求之不得。他正想趁热打铁，向秋菊表白爱情。

    一路上石啸天话匣子一打开，就一发不可收。可是他的中心话题都是围绕男女感情问题。秋菊明白他的暗示，心情很矛盾。

    她对石啸天的人品、工作、长相、性格无可挑剔。她早就预言过：哪位姑娘找到石啸天这样的丈夫，会幸福一辈子。然而秋菊却害怕石啸天公开向她表示爱情。主要理由还是屈于舆论压力：第一、她多年来一直标榜自己是独身主义者，如果谈恋爱，就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第二、她怕群众舆论，说她和前妹夫谈恋爱，是找不到别人了，兔子吃了窝边草；第三、她还怕茉莉说她吃人嚼过的馍；第四、她更怕妈妈说她丢人现眼。所以秋菊尽量岔开话题。而石啸天也是一旦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两人谁也不肯先捅破这层窗户纸。始终在友谊和爱情的边界线上徘徊，谁也不敢先迈这一步。

    石啸天故意绕道而行，一心想和秋菊多呆一会。他期盼着秋菊先表态。然而秋菊却始终不往正题上靠，但是却一反常态地不说笑话了。

    到底石啸天忍不住了，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拉着秋菊的手说：“秋菊，你一定和我说实话。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明确地告诉我：你爱我吗？”

    秋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直截了当地问她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她惶惑不安地眨着大眼睛，不知所措。石啸天猛攻不放：“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你爱我，对吧？决不许撒谎！”秋菊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石啸天控制不住汹涌奔腾的情感激流，把秋菊楼在怀里，疯狂地吻她。秋菊没有反抗，任凭他把她搂得紧紧地。这两位大男大女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男女之爱。石啸天和茉莉在一起那短短的日子里，茉莉全部是不情愿的，有时是反抗；有时是被动的。而现在秋菊像只小绵羊，乖乖的倚在石啸天的胸前，倾听着他那呢喃爱语。此时此刻，她彻底推翻了心头那维持多年的独身主义的顽固堡垒。

    石啸天特别恳切地说：“秋菊，你嫁给我吧！我太需要你了。”秋菊郑重地回答：“现在还不行，等待时机成熟，我们再把这件事提到日程上来。”

    石啸天疑惑了：“为什么？”秋菊撒娇地说：“你这个大企业家，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我们的戏装公司刚刚起步，如果我们现在筹备结婚，人们势必要议论纷纷。肯定要说：因为你爱上我，才把我这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安排到重要岗位，要搞家族式的经营。也可能有人要说：田秋菊因为爱上她妹夫，才投机钻营，抢到这一重要职务。这两种看法都会影响公司正常运行。一个企业的发展靠的是领导者的智慧和才干，然而不能缺少的一项还是带头人的威望。如果丢失了人气，就会成为无兵之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最后会一败涂地。”

    石啸天听了秋菊这番话很受感动，发自内心地称赞秋菊：“亲爱的，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石啸天的确没看走眼，宏远有你，一定会前程似锦、龙腾虎跃、蒸蒸日上的。”

    他俩坐在车里聊了很久，从一对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儿一跃成为一对情侣，发生了质的飞跃。他们今晚的谈话，明显增加一项有关爱情的内容。石啸天还是那样谈笑风生、侃侃而谈；秋菊更加幽默诙谐、无拘无束。

    石啸天说：“你代替茉莉和我谈判时，你让我放弃无爱的婚姻，我被你说服了。从那时起，我便对你产生欣赏之意。和茉莉离婚之后，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这次戏装公司成立，我再也压抑不住对你的爱，我想不顾一切地追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没想到你对我绝无反感，让我顺利地度过了这一关。亲爱的，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天长日久，海枯石烂永远不变。”

    秋菊感慨万千地说：“啸天，其实我刚刚接触你，就觉得你是个完美无缺的大好人。你和茉莉之间的裂痕是无法弥补的，我才动员你离婚。我曾经为茉莉感到惋惜和遗憾。你让我到服装设计学院学习，我是顶着压力冒着风险来的。茉莉说她是前车之鉴，我还要重蹈覆辙。妈妈怕我和茉莉一样下场，坚决抵制我来读书。可是我认定你是好人、是好意，我百分之百相信你，所以我就来了。没想到真让她们说中了，你到底还是提出这让我为难的事情。”

    石啸天说：“我俩真正相爱，什么都不用怕。社会舆论、家庭阻力，都不应该成为我们爱情的绊脚石。古往今来有很多青年男女，因外界的原因，而酿成爱的悲剧。我们这代人不应该再走他们的老路了。”

    夜深了，他们在车里不知聊了多久，一点困意都没有。秋菊低头一看手表，吃了一惊：“呀！不好了！都快两点了。宿舍关大门了，我怎么办？”石啸天想了一会说：“我们回别墅吧，让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上班呢。”秋菊说：“这怎么行？我在你别墅住一夜，明天就得谣言四起，让我们怎么做人？”石啸天说：“要不，我们找一家宾馆先对付几个小时？”

    秋菊有些生气了，言词有点激烈：“我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我们，我们’的，当前首要解决的是我的问题。把我安排好了，你就可以开车回家了。”石啸天急忙解释：“秋菊，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是一心想解决你的问题。我根本没有非分之想，请你放心。”

    秋菊不好意思地打了石啸天一下，笑道：“你真坏，谁也没有往别处想。，你干嘛解释？我相信你是绝对的大好人，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单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呀。”石啸天把秋菊搂在怀里，深情地说：“秋菊，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要不，今天我们就在这车里睡几个钟头，亮天后我再送你回公司。”秋菊无可奈何地说：“只能这样了。”

    石啸天把车开到一个商店门前的停车场，两人相依相拥地坐在车里进入了梦乡。他们睡着后，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万里晴空，红日当头，蝶舞蜂狂，鸟雀齐鸣。在繁花似锦的百花园里，他们举行一个规模盛大的婚礼，彩球高悬、鼓乐喧天。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前来祝贺。俩位新人手挽着手迎着灿烂的太阳走去

    石啸天一睁眼睛，只见旭日东升，照进车窗。外面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正踩着欢快的鼓点，尽情地扭着大秧歌。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握住秋菊的手。

    他把秋菊推醒，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轻柔地叫道：“亲爱的，亮天了，该上班了，醒醒吧！”

    秋菊突然醒了，一看，自己还倚在石啸天的怀里，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睡得太实了，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石啸天禁不住笑了起来：“我也做了一个美梦。我想我俩的梦可能大同小异，不信我先讲。”秋菊说：“还是不要讲吧，我想你一定会编故事来糊弄我的。”

    石啸天说：“真的，我不骗你。我的确做了一个大美梦。——做梦娶媳妇。你是什么梦？讲给我听听。”

    秋菊脸刷地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大概和这里的环境有关系，我在梦里看见人潮涌动，锣鼓喧天，原来广场上人们正在秧歌。”石啸天揭露说：“你不要骗我，你的梦一定是我们的婚礼。”秋菊默认了。俩人爽朗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