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轰然而至的意外消息

    腊月二十九，夏荷回来了。春节演出全部录制完了，可以消消停停和家人过个年了。她回来全家都非常高兴，因为她能歌善舞会，能使这个年过得丰富多彩、有滋有味。尤其茉莉格外兴奋，她以为能从二姐这里打听到庄严的消息。

    晚上吃饭时，夏荷笑容可掬地说：“今天我要向全家宣布一个及其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再过五分钟我家要来一位客人，不！不是客人，而是一名新成员。”秋菊带头起哄：“二姐带回男朋友了！为什么不一起来？他是谁呀？”夏荷继续卖关子：“并非陌生人，全家都认识。不过你们看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全家人都在猜：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五点整，门铃响了。夏荷跑出去开门，亲密地挽着抱着一捧鲜花的庄严走进画室。聪明的茉莉突然意识到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对她来讲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致命的一击。茉莉脸色突变，情绪有些失控。

    庄严比以前更加阳光帅气，蓬松地大卷发 长长的鬓角、两眼炯炯有神，一副迷人的微笑，一身得体的休闲装，尽显艺术家的特色。他的到来使全家人非常震奋。

    自从去年中秋节之后，庄夫人常来田家，话里话外流露出要结儿女亲家的意图，可是田家没想到两个孩子自己就真的恋爱了。这个春节一下子来了两个准姑爷，田家老两口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吃饭时大家有说有笑，席间充满了热烈的欢快气氛。唯独茉莉一声不吭，她心情极其复杂，她暗恋庄严一年多了，她曾设想和庄严沉溺在热恋中的一些情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庄严已成了二姐的男朋友，自己瑰丽的梦幻完全化为泡影。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当她看到庄严和二姐亲密的样子，她几乎失控。嫉妒、沮丧、痛苦、绝望，交织在一起，不能自拔。满桌美味佳肴她一口都咽不下。她免强坐了一会儿，便自己上楼了。

    心细的冬梅觉得有问题，便跟了上去。只见茉莉趴在床上，用毛巾被蒙着脑袋在抽泣。冬梅掀开毛巾被，急忙问：“茉莉，你怎么了？”茉莉拉过毛巾被死死地包住了头：“没什么，人多我嫌吵，头痛厉害，你下去吧！我呆一会儿就会好的。”“今年春节咱家最热闹，大家高高兴兴地多好。你千万不能现出烦的样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看出我不高兴。四姐，你下去吧！我自己在这静一会儿就好了。”冬梅什么也没问出来，很不放心，又安慰了一会，就下楼了。

    茉莉的内心世界外人是无法理解的，她的痛苦已达到极限。她恨自己没有抢在二姐前面向庄严表白爱慕之情，她恨二姐捷足先登。但是她仍抱有希望，她想二姐并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机会和她竞争的。茉莉开始盘算怎样和二姐打好这场争夺战？她绞尽脑汁设想很多方法来获得庄严的爱恋，也想出很多种残酷的计谋战胜二姐。她已经把二姐当做自己的情敌，想和她决一死战。

    第二天，夏荷和庄严花了一万多元买了一台37寸大彩电。田原和苗青很过意不去。苗青说：“这也太贵了，我若知道，一定不会让你们买的。”庄严说：“咱家人多，画室很大，应该有个大彩电。我和夏荷这一年攒了一些钱，我俩都有学生，我们晚上还在歌舞厅有活，加上工资，每月我俩能有一万多元的收入。给家花点钱是应该的。”

    庄家、田家离的很近，夏荷和庄严形影不离，茉莉十分嫉妒。二姐回来后，茉莉和夏荷若即若离，一点都不亲近。大家都觉得奇怪。夏荷也觉察出来了，问茉莉：“小妹，我这次回家，觉得你和我一点都不亲了，为什么？”“你重色轻妹，整天和庄哥在一起，我能当电灯泡吗？”其实茉莉无形中把夏荷看作是情敌，内心充满了仇恨。

    春节这些天，家里热闹极了。张晓阳还能下厨房，做出一些色香味俱佳的好菜。庄严也忙里忙外，脚不沾地，跟着苗青忙乎。田家老两口对这两位准姑爷是 十分满意的。春兰、夏荷非常高兴，因为她们选择的对象，被爸爸妈妈给打了个满分。

    田原、苗青趁热打铁，让他们春节过后就登记，争取五一前举行婚礼。春兰说等张晓阳调回来再结婚。房子不成问题，春兰学校已在博士楼给春兰一套房子，比市场价低一半，明年开春就可以搬进去。

    夏荷和庄严准备节后登记，五一前举行婚礼。这个决定令两家人兴奋不已。然而却让茉莉彻底绝望了，为此她偷偷哭了好几场，愁得两三天没好好吃上一顿饭，一连多日失眠。

    一到晚上茉莉望着天花板，两眼瞪溜圆，冥思苦想，她眼前总有庄严的影子在晃动，这种单恋之苦使她备受折磨。

    二姐的婚期越来越近，茉莉准备殊死一搏。她借故到省城应聘广告模特，而辞掉了幼儿园的工作。父母姐姐劝阻无效，她独自来到了省城。住在夏荷他们歌舞剧团单身宿舍。每天俊男靓女出出进进，使茉莉明白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原来她以为她们姐五个是最美的，可是在这里，却是美女如云，不敢妄自尊大。

    茉莉一再找单独接触庄严的机会 ，但是除上班外庄严和夏荷从不分开。有一天她趁夏荷上超市的机会，试探着问庄严：“庄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和我二姐谈恋爱的。”庄严微微一笑：“小妹，你现在还管我叫庄哥？我和你姐早已登记了，你应该改口叫我姐夫了。”这一回答使茉莉丧失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庄严非常惬意地回味着她和夏荷的昔日恋情：“小丫头，你想取经吗？”他拍拍茉莉肩膀，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你二姐是我的初恋。我们从第一次偶然相遇，我就被她的美丽吸引了。可是那时她还很小，我只把他当做小妹妹看待，暗中保护她。毕业后，我们很少相见。直到去年中秋节后，我们才成为好朋友。她毕业分到我们歌舞剧团，我俩接触才更频繁，日久生情，我俩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茉莉鼓足了勇气问：“你爱她吗？”庄严莫名其妙地反问：“傻孩子，不爱能登记吗？”茉莉继续追求问：“如果有一个比她更优秀的女孩，你会不会移情别恋？”“你不相信我吗？是你二姐让你这样问我的吗？”庄严露出了不愉快的样子。“不不!不是二姐让问的, 是我突然想到的。”茉莉急忙辩解。

    庄严意味深长地说：“人间男女之爱，是一种最崇高的情感，它不会轻易的产生，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消亡。男女之间一旦产生了真挚的爱情，就会至死不渝。”茉莉追问：“那么为什么还有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内战不断、导致离婚的呢？”庄严沉思片刻说：“你这孩子怎么会提出这么复杂的问题呢？这是婚恋学家研究的重要课题，它由极其复杂的多种因素造成的，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回答全面的难题。反正我和你二姐绝不会出现这种结果。放心吧！小妹妹，我和你二姐一定会白头到老、不弃不离、永远相爱的。”“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茉莉穷追不舍。

    庄严说：“因为我俩有深刻的了解，长时间的考验，有牢固的爱情基础。彼此之间了解得一清二楚，我俩的志趣、爱好、性格、追求，都非常相似或相同，这就是人们说的天造地和的一对。这样的爱情就会牢不可破，相爱之死。小妹，我和你实说了吧，自从我爱上你姐姐，我心中再也装不进别人了。”

    茉莉无言以对，通过这次谈话她彻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