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庄重身世之谜

    茉莉和庄家三口人,先后到达深圳 。庄严打电话问茉莉：“茉莉，我是庄严，我和爸爸妈妈已经到深圳。庄重住在哪个医院？我们去看他。”。茉莉觉得惊奇，不知为何庄严一家人要赶来深圳？庄严说：“见面再说。”

    他们在医院会合，一同来到抢救室。看到昏迷不醒的庄重，庄妈妈首先跑到病床前，抓住庄重的手痛哭起来；庄严扶住了妈妈，潸然泪下；茉莉已经泣不成声；庄志奇老泪纵横。

    茉莉感到非常奇怪。庄妈妈告诉茉莉，庄重是庄严的孪生弟弟，生下不久，被庄重的叔叔婶婶要去，后来把他带到美国。为了不让庄重知道，两家约定尽量不联系，要瞒着两个孩子，所以庄严、庄重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孪生兄弟。自从庄严告诉妈妈自己被克隆了，庄妈妈便断定庄重就是他们的儿子。所以听说庄重出车祸，需要特殊血的时候，庄家三口人一同赶到深圳。

    医护人员听到庄重家人到了，非常高兴 ，立即给庄家三口人验血，结果父子俩的血型全配上了。庄重因盆骨有一处被摔碎，做这个大手术，必定失血过多，要补大量的血。这罕见的血型，血库存量极少，所以只能由亲人供给。

    庄严和爸爸抽出了极限量的血。昏迷中的庄重不知亲人从天而降，他们为挽救他的生命做了最大的努力。

    庄重被推进手术室，茉莉和庄严一家焦急地在外面等待着，时间过得太慢了，他们眼盯着墙上的大表，心急如焚。一等就是六个小时。茉莉虽然自己也很悲伤，但是还一再劝慰庄妈妈。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家人扑过去，看见吸着氧气、输着血、打着吊瓶的庄重，他身上的引流泵里还在不断地流血，庄妈妈和茉莉都哭了。

    茉莉从看到庄重出车祸的新闻之后，就觉得自己是在噩梦中。往日那生龙活虎、风趣幽默、博学多才的庄重，现在却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不吃不喝。茉莉终日以泪洗面。她在不断谴责自己：如果当初不回去，终日守在他身边；如果回去立即回来，也不会祸从天降；如果他不知道石啸天扣留她，他也不会开车走神，出了车祸。总之茉莉把自己想成这次车祸的罪魁祸首、十恶不赦。她现在欲哭无泪，只有默默地为庄重祈祷，她期盼着庄重早早醒来。茉莉恨自己，更狠石啸天。

    庄重终于从死亡线上爬回来了。当他睁开眼睛，看见床前昼思夜想的美丽恋人时，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地说：“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是我用生命唤回了你。只要你坐在我身边，就是现在死了，我也心甘情愿。”茉莉紧紧地拉着庄重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庄妈妈一看庄重醒了，高兴地扑过去，摸着庄重的脸，亲切地说：“孩子，你可醒过来了，把妈吓死了。”庄志奇低头在庄重额头亲了一口，笑着说：“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熬过来了，不要怕，很快就会好的。”庄严拉着庄重另一只手，深情地说：“好样的！弟弟，你终于战胜了死神。”

    庄重惊愕地盯着眼前这些陌生人，以为自己在手术麻醉尚未完全清醒中，出现的幻听幻视。他揉揉眼睛，仔细辨认一下，仍解释不了自己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庄妈妈从他那疑惑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迷惑，便慢慢地给他解释：“庄重，我是你的亲妈妈，他是你的亲爸爸，他是你的亲哥哥庄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庄重追问。庄妈妈说：“1968年12月30号，我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个叫庄严，一个叫庄重。当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家里生活很困难，我的奶水又不够。你婶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她要去了庄重。当时说以后尽量不要联系，千万不要让两个孩子知道。你叔一再搬家，听说后来到了美国。”庄严说：“茉莉打电话说我去深圳当了大夫，我非常奇怪。茉莉告诉我，说我被克隆了。我把这个怪事告诉了爸爸妈妈。”庄志奇说：“庄严向我们讲了这事之后，我们肯定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但是因为我们与你叔叔婶婶有约定，不敢相认。这次如果不是你受伤抢救，我们还是不能相认的。”

    庄重哭了，他一直以为他的爸爸妈妈在美国。长了这么大，他根本不知道远在祖国的北方，还有这些亲人。如果不是遇到茉莉，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他深情地看着自己的亲人，眼里噙着泪花，有气无力地说：“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庄重脱离危险之后，庄志奇和庄严回去了。留下了茉莉和庄妈妈护理庄重。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在亲人地精心地照顾下，庄重一天天地恢复了。他在妈妈面前像个孩子，享受着从没有过的母爱，和在医院大科主任判若两人。茉莉和庄重形影不离，但是她的思想包袱却一天天加重 。她知道，庄重复原之后，肯定要问她和石啸天离婚的事，她不知应该怎样回答。

    医生和护士非常羡慕这“和睦的一家”。他们常常对庄重说：“庄主任，您真有福，老妈那么慈善，对你体贴入微；您爱人那么热情，又善解人意。如果没有她们的悉心照顾，您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庄重对人们的误会从不做解释，他已经默认茉莉是他的爱人，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可是茉莉却不肯接受这个头衔，她一再解释，弄得人家很不好意思。

    茉莉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有一天，茉莉用轮椅推庄重出去晒太阳。当他们走到凉亭休息时，庄重追问茉莉：“讲讲你回去的情况吧！石啸天为什么要扣留你？你们办离婚手续了吗？”问得茉莉无言以对。茉莉再三打岔，庄重还是抓住这个话题不放。因为庄重刚刚从死亡线上归来，茉莉不愿意用残酷的事实刺激他。想了好一会，她终于编出了一个理由进行搪塞。

    茉莉绘声绘色地说：“我回去正巧赶上宏远公司一新款服装发布会。石啸天强迫我留下，让我出席新闻发布会和晚上的酒会。因为我一到宏远公司，就是形象代言人。他们每出一款新服装，都要事先给我赶制出同类系列服装，穿着这些服装在公开场合露面，以产生轰动效应。听说你出车祸，他就让我回来了。”庄重着急地问：“他答应和你离婚了吗？”“我还没来得及谈，你就出事了。我就急着赶回来了。”

    庄重沉默一会说：“我现在好多了，过几天你再回去一趟。把手续办了。”茉莉心乱极了，她和石啸天的关系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毕竟有一天要和盘托出的，茉莉却不敢面对。

    庄重出院了，他们回到了庄重的住宅，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由于庄重独居，就在一间卧室里放一张双人床。茉莉决定找一家公寓住，庄家母子都不同意，非让茉莉回来同住。茉莉难以拒绝，就答应住在庄重家，庄家母子非常高兴。

    庄重决定再买一张单人床。茉莉说：“我和阿姨住大屋，把单人床放在书房，你就暂时委屈了。”庄重与茉莉耳语：“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茉莉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露出极惊慌的神色说：“你说什么 ？我们只是朋友，还不是夫妻，怎么会住在一起？”庄重笑了：“亲爱的乖乖，我们早晚必定会成为夫妻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未婚同居是普遍现象，试婚在我国也开始风行。我认为你是现代女性，不应该这样保守。”

    茉莉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家是传统家庭，未婚同居是大逆不道。请原谅，我绝对不能从命。”庄重笑了：“小傻瓜，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做傻事的。”听到这些，茉莉心里总算坦然了。

    床买来之后，庄妈妈有些顾虑，她偷偷嘱咐茉莉：“孩子，你别怪阿姨多嘴。庄重手术刚刚两个月，你们可千万不要到一起。老礼立下的规矩咱可不能破。红伤、黑伤不出一百天，夫妻绝对不能同房。”茉莉红着脸说：“阿姨，您放心，我们还没结婚，怎么会在一起呢？”

    让茉莉惊心动魄的风暴总算过去了，尽管庄重非常爱茉莉，但是他对她始终没有一点强迫和侵犯之意。

    有一天，庄妈妈陪庄重去了医院，茉莉害怕科里人说三道四，就没有跟去。

    她一个人在家收拾屋子。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茉莉一看是国际长途，怕有要紧事情，茉莉便接了电话。开始全是说英语，茉莉一句也答不上 ，茉莉一个劲地 ：“喂喂，您哪里？”对方一听， 马上用汉语说：“我是庄重的妈妈，您是谁呀？”茉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一会说：“您好！我是他的朋友。”对方露出极高兴的语调：“啊啊，我知道了，您是田茉莉小姐吗？我听庄重说过。你们都好吗？”“都好，都好，请放心。”“庄重两个多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我们往家里打，没有人接；打手机总是不开机，到底怎么了？我们非常惦念。”茉莉一想，庄重现在已好，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就把出车祸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对方又吃惊又埋怨，责怪庄重不懂事，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告诉爸爸妈妈。茉莉不好接下文，就说一会儿庄重回来 ，让他给你们打电话。那边说：“听说你们快结婚了，我们准备十一前回国，参加你们的婚礼。”

    茉莉听了非常闹心，她和石啸天离婚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的小事，阻力很大；这边却积极筹备结婚，这可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