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叔嫂之恋
更新时间:2020-01-20 13:23:10 | 本章字数:3783
这一天,卫若兰又去看望湘云,正赶上几个小丫鬟在做游戏。翠缕硬要拉着湘云一起玩。她们在园子里划了一块地,把湘云的眼睛用丝巾蒙住,让她在这个圈子里抓人。抓到了猜出是谁,再换那个人蒙眼睛。
湘云伸直了双臂,时而快时而慢的移动着,追赶着几个小丫鬟。小丫鬟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边躲闪边逗着湘云。“来呀,来抓我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游戏上,谁也没看见卫若兰走了过来。他本来是站在圈子外边,微笑着欣赏着湘云活波娇俏搞怪的样子,被她吸引地走了神。湘云很是灵活,张牙舞爪的把几个丫鬟逼到了一角,几个丫鬟本来面对着湘云嬉笑着,见势不妙,忙凭住声息,猫悄地溜过。湘云不知,以为她们还在前头,张开双臂往前一扑,一下子把卫若兰结结实实地抱住了。
“哈哈,以为不出声我就捉不到你了?”湘云笑着说:“让我摸摸看,你是哪个小蹄子?”她用一双玉手,先是在卫若兰的脸上轻轻地拧了一下,拍打着道:“这脸蛋儿挺水嫩的,不会是翠缕吧?”
几个小丫鬟这时回过身子,发现湘云抓住了的是卫若兰,先是惊讶,又觉得他们俩一个站着笔直不动,一个胡乱摸着口里自言自语,很是滑稽。她们忍俊不住,咯咯咯咯地笑着说:“错了,错了,错了!”
湘云不知她们是为什么发笑,以为是笑自己猜的人不对。她说道:“什么鬼!我把你们几个的名字都说了一遍,还是错?”她一把扯下丝巾,想看看抓住的到底是谁?没想到,对方会是卫若兰。臊得她满脸绯红,用还放他胸前的另一只手把他一推,抱怨道:“怎么会是你,也不吱个声!”
卫若兰正在心猿意马,享受着被她抚摸的滋味,被他一推还没醒过神来,口里喃喃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哎呀,胡言乱语!”湘云更加害羞了,朝着他的胸口捶了一拳,转身就跑。
卫若兰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发呆。翠缕忙对几个小丫鬟说:“是场误会,快散了散了。”
看着其他人各自走开,翠缕过来拉了拉卫若兰的衣襟说道:“可以弱弱地问一下,卫二爷,可是对我家姑娘有感觉?”
卫若兰这时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只是不知你家姑娘心里,有没有我?”
“二爷不是刚才还说要得什么心,什么不相离吗?你不会去问问她?”
“这、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怕被她拒绝。”卫若兰实话实说。
“只要二爷是真心的,我倒是可以帮你的!”
“我真是糊涂,怎么把翠缕姑娘给忘了呢!”卫若兰欣喜地说着,并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只金麒麟,递给翠缕说:“请姑娘帮忙,把她送给湘云妹子,看她收不收?”
翠缕接过金麒麟,心领神会地微笑着回到屋里。见湘云还在为刚才的事心神不宁就过来打趣道:“人家是一见钟情,姑娘可是一摸钟情吧?”
“去去去,什么情不情的,是一个女孩家说的话吗?”
“姑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回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倒是我不知好歹,不自重多管闲事了。”翠缕拿出金麒麟在湘云面前晃了晃接着说:“我这就把人家的定情信物送回去,告诉他说,我们家姑娘没那意思!”
湘云一把夺过金麒麟,端详了一会儿问:“翠缕这麒麟是他给的?你不觉得这麒麟眼熟吗?”
翠缕想了想,一拍脑袋说:“想起来了!那年我们在去怡红院的路上捡到的就是这个!当时,姑娘还跟我论过阴阳呢。”
湘云说:“按理这个麒麟应该是宝玉二哥哥的,怎么到了他手里?”
翠缕说:“当初姑娘有一个金麒麟,宝二爷也有一个金麒麟,你们却不是一对儿。这回麒麟在卫二爷手上,该不会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儿吧?”
湘云叹道:“我这身份,还有资格和他谈情说爱吗?”
“怎么没有!这不他托我送这个麒麟给你,意思不是很明白了吗?”翠缕从湘云身上拿下她的金麒麟说:“姑娘,你有意,我就把这个麒麟送给他!”说着又在书桌上,翻找到一副字来,拿着要走。
湘云看了一眼那字说道:“那个不能送给他!会被人笑话的!”
翠缕那里听她的,把字和麒麟一起揣在怀里,笑着跑了出去。
卫若兰没想到湘云也有一只金麒麟,更没想到她把她的金麒麟送给他的同时,还送了副字。那字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看到这首词,卫若兰心潮澎湃!想湘云都敢这么大胆的示爱,自己是个男人,更应该主动勇敢有承担。他对翠缕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姑娘,我这就去跟我家老爷太太讲,不几日定娶她为妻!”
翠缕听了一阵风似的赶回来报信。湘云得知了这个消息,竟流下了眼泪。翠缕吓了一跳。
“怎么哭了姑娘?”她问。
湘云的眼泪一半是欢喜,卫若兰对自己有情义,一半是忧虑怕这层窗户纸捅破后义父母不同意怎么办?她跟翠缕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翠缕想了想说:“姑娘不愿摊牌,难不成要做林姑娘第二?心里有不说出,苦于没有人做主,眼看着宝二爷和别人成亲,自己哭死?”
“哎!”湘云叹了口气说:“现在自己有了感情的事了,到方才理解林姐姐当初的心情了。”
“姑娘你一向开朗大方,你和卫二爷俩都那么彼此诚心诚意的,就不怕卫二爷跟卫老爷卫太太直说,只要他坚持这事就能成!”
“万一老爷太太不答应呢?”湘云担忧地说。
“可你不让卫二爷试一下,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翠缕说。
湘云想了想,红着脸说:“翠缕,我还是放心不下他,不如你去偷听一下结果吧?”
翠缕扮了一个鬼脸,笑话湘云不知羞,就又奔向老爷太太的大厅而去。
卫若兰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想父母都答应了让湘云以义女的身份再嫁,那就进水楼台嫁给自己,一家人都熟悉有了一定的感情,这应该是个好事,父母会同意的。
可没想到,他说要娶湘云为妻,卫老爷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怒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们怎么能成亲,那是乱伦!她是你大嫂!”
“爹不是答应让她再嫁吗?我们现在是义兄妹,怎么不可以成亲?”
“混帐!义兄妹也是兄妹,你们成亲就属于乱伦!”
屋子外面翠缕偷听到这几句,知道事情不妙,心里没了主意!忙把听到这些话,快速的返回来告诉湘云:“姑娘,卫二爷跟老爷太太摊牌说你们的事儿。老爷很生气,骂二爷乱伦,还动手打了二爷,我们怎么办?”
湘云一听卫若兰挨打了,想都没有想,也不听翠缕在后面说些什么,就急忙急火来到了大厅。看到卫若兰正跪在地上恳求:“爹娘,我是真的爱湘云的,没有他我活着没有意义!你们就答应我吧!”
卫夫人在劝说:“儿呀,我们马上就去给你去提亲是张太师家的小姐,家世背景,人品相貌都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除了湘云,就是公主仙女我也不要!”
卫老爷听了气得七窍生烟,拿起一根家法棍,照着儿子的身上打去:“我今天打不醒你这个鬼迷心窍的货,就打死你,省的给我丢人现眼!”
湘云立刻扑了过去,抱着卫若兰挡着棒子打在自己身上,若兰一看也忙转过身护着她,把个卫老爷气的,扔了家法,喊到:“反了你们!来人备车把大少奶奶送去宏泰山庄居住。在那里安心给大少爷守陵去!”
原来,卫家的这个山庄离这里一百多里路,周围有卫家上千亩的田地,卫家的坟地也在那里,十分的偏僻荒凉,平时住着些种地的长工,这是把卫老爷气急了,才想出把湘云送到那里去,和卫若兰分开的主意来的。
“不行!爹,湘云去那里我也去那里,今生今世就是死也要在一起!”
湘云听了激动的说:“若兰哥,有你这句话,就是死了我今生也没白活!”说完这句话就被人拖走了。卫若兰要上前去拦,被几个人架住不能动弹,喊着:“湘云,别怕,我会去找你的!”
看到他们这个难分难舍的样子,卫老爷摆手招呼管家上前耳语了几句,管家也随着拉扯湘云的家丁一起离开了。
一辆马车拉着湘云湘城外跑去,来到一处大运河的岸上,管家看四处无人,吩咐停了车,把湘云请了下来说:“大少奶奶别怪我心狠,是老爷吩咐的,你不死怕二爷不死心,也只能把你推下河,回去禀报说你半路自己下车,我们没看住,你投河自杀了!”
湘云听了哈哈冷笑道:“我很知足,今生有一个人真心爱我,我为他能幸福,死也值了!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说着一头投进滚滚的河水中。
说来也奇怪,湘云投入河中,只觉得身上的卫若兰给的金麒麟活了,它变得很大,驼着她,并口吐人言说:“姑娘别怕,你命不该绝,你闭上眼睛我带你走,到时候自会有人相救!”
就这样,湘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遇到宝玉和搂啦了,就被救了起来。
宝玉和搂啦听了,为湘云和卫若兰的爱情感动,也对他们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搂啦提议:“我们送你回去找卫若兰,找卫家老爷!”
湘云摇摇头说:“算了吧!我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什么爱恨情仇的看开了。不去追了!”
宝玉说:“我是出家人,按理说应该支持云妹妹的想法。可是我当了这些日子的和尚,明白念经只是个寄托,心里的情感何曾放下?我要是当初有若兰兄的勇气,敢跟老爷太太提出非林妹妹不娶,今生也值了,可我太懦弱! 想了想又说:“云妹妹我们送你回去吧!不过这次回去我们先暗中观察,掌握卫家的动态形式见机行事!”
搂啦也附和说:“对,到时候你换个身份名字出现,咱们好好的戏弄一下卫家老爷!”
湘云想了想说:“戏弄报复就算了,回去看一眼卫二哥过的怎样我也知足了,并不想和他再怎样了。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翠缕现在怎样了?”
搂啦说:“云姑娘,你和我们俩男人一起走,多碍眼,不如我去买几件男装,你也扮成男的吧!”
湘云过去就穿过男装,欣然同意。她说:“奇怪!搂啦你一个小乞丐哪来的钱?”
搂啦笑道:“我在家溜出来时,身上带着银票呢!”
宝玉说:“楼啦倒是我们的贵人了,要不我们身无分纹,到成了真正的乞丐了!”
三人正在交谈,店小二敲门进来说:“告诉几位一个好消息,京城里的新成立的大名鼎鼎的百花艺术团送剧目下乡,今儿正好来到我们镇上,现在镇上组织人搭好了戏台子,准备演出,人们都去忙着占座置,你们几个不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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