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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告别袭人

更新时间:2020-01-20 13:27:05 | 本章字数:2662

    望着突然从自己屋子里的箱子里钻出来的宝玉,袭人惊的目瞪口呆!她以为这是在做梦,就掐了一下自己,然后吃惊地问蒋玉涵:“老公,这是怎样回事?”

    宝玉也诧异地问道:“琪官,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

    蒋玉涵说:“我虽在台上,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与众多声音中辨别出你在喊琪官琪官,我就注意你了,又发现人群骚动,孙绍祖他们朝你奔去,我唱完就在后台观望,看你躲进箱子,就忙命人抬到这里,又拦住和你一起的两个人,一起商量怎么帮你,我们三个看孙绍祖和金荣兵分两路,我就和那个美少年赶过来给袭人解围。那个小乞丐说他轻功好,就在道具箱里拿了一件和尚的衣服,扮成你去引金荣他们了!”

    “哎呀!这样搂啦不会有危险吧?”宝玉情不自禁地担心道。

    “应该不会!我发现那个叫搂啦的小乞丐机灵的很,轻功一流!”蒋玉涵说。

    “那个美少年呢?”

    “我着急走得快,他跟不上,我让他先在那里等我呢。宝二爷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去把那个美少年带来。”说完蒋玉涵转身走出了屋子,从外面锁上了门。

    屋子里袭人和宝玉四目相对,都有无限感慨。

    袭人先开口说:“刚才我和夏先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出家后我就被嫁给琪官了!”

    宝玉想责备她怎么可以耍心机对付晴雯芳官她们,又想起她跟夏先生的倾诉,也是有苦衷的,还想起和她一起做过的风流韵事,一时不知怎么说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是我不好,抛弃了你们!”

    袭人叹息道:“我想要一份牵了手就能一辈子的婚姻,却活在一个上了床都没有结果的时代,女人最悲哀的等不到她要等的人,我看不到希望,只能务实的和琪官一起生活了!”

    “他一定待你比我好吧,把我都比下去了?”

    袭人听了鼻子一酸,忙用手帕抹去了流出来的泪水说:“你又说混话!当初谁逼你出家了?”

    宝玉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袭人轻声抽泣道:“二爷,你恨我吗?”

    “阿弥陀佛!贫僧早已看破红尘,四大皆空!”

    “你这痴病就不能改了,回家跟宝二奶奶团聚去?”

    “你们死的死亡的亡,出家的出嫁的,七零八落的,我回去还能是以前的日子吗?”

    黛玉晴雯过世了,芳官几个出家了,在宝玉心里她们是纯洁的,唯独这个出嫁的出嫁了,说的是自己。“你还是怨恨我!”袭人放声哭了出来。

    “阿弥陀佛!绝对没有哪个意思。琪官是我好朋友,你和她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这是什么混话?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点位置也没有?”

    “这。”宝玉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有她,怕她和蒋玉涵闹矛盾,说没有她,怕伤了她的自尊,他又沉默一会儿道:“袭人姐姐,你现在是别人的妻子,就要遵守妇道做个好妻子。我也是出家人,就该一心向佛。”

    袭人还想说点什么,听见外面脚步声。门打开了,蒋玉涵和一个英俊潇洒的美少年走了进来了。那少年一看袭人惊喜地叫到:“花大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袭人擦了擦泪,仔细一端详也喜道:“史大姑娘,你怎么这身打扮?”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当晚四个人在一起各自讲了自己的遭遇。原来湘云出嫁了,袭人等只知道她丈夫死了,并不知道具体内情。湘云在卫家和亲戚们也隔断了信息,也不知道宝玉出家,袭人嫁给了蒋玉涵。她俩个,一个为史姑娘的感情波折叹息,一个为袭人姐姐有了归宿高兴。宝玉内心苦涩,也强装着恭喜琪官成家立业了。

    最后几个人都替宝玉操起心来了,担心他落入太子党的手中,有生命之危。琪官说:“二爷你就化妆成我们团里人,我有御赐金牌,谁也不敢到我这里撒野。等演出结束,跟我回京城找北静王,起奏皇上调查清楚你的身份之谜!”

    宝玉并不是向自己说的遁入空门六根清净了,看见袭人和琪官俩人恩恩爱爱心里泛酸,不是滋味。要不是得在这里等搂啦回来,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待在这里的。就拿湘云说事,说要送她回卫家,不能随艺术团走了。湘云多多少少知道些宝玉和袭人的事,猜想二哥哥心里是吃醋啦?聪明的她就附和宝玉的说法,要着急赶回卫家,看看翠缕怎样了?

    大家说到深夜也不见搂啦回来,就各自安歇休息了。宝玉躺在床上,睡意全无他担心搂啦。奇怪,他除了担心搂啦的安全外,心里还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有点像当初惦记思念林妹妹的滋味。眼前竟不断的浮现和他初次见面,他在月光下边歌边舞等等场景,这和他分开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一种如隔三秋的感觉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潜移默化中,把搂啦当成了个女孩子了,才会有这种恋爱般的感觉。他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荒唐,他是个男的,是个小乞丐而已,不能动别的念头……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的睡不着,等待着搂啦回来。

    天刚蒙蒙亮,搂啦终于回来了!宝玉听见响动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把搂啦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动情地说:“你还好吧,担心死我了,怎么才回来?”

    搂啦被他一抱竟急了,抽出手来一巴掌打在宝玉的脸上,宝玉松开他不解地问:“我好心好意担心你,你却打我?”

    搂啦也觉得失态了,半解释半埋怨说“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让你记着点再不要随随便便地抱我!”

    宝玉顺从地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一旁的湘云似乎看出点什么,在心里暗暗发笑。

    大家问搂啦,孙绍祖他们呢?

    搂啦说:“我和尚打扮的,他们真就以为我是和尚哥哥了,就追我,我故意慢慢跑,看他们要撵上了,我就加快速度把他们甩下,再慢慢跑,就这样这一宿我把他们引出去二百多里,看天亮了,他们也累的张口喘,我就撇下他们,回来找你们了。”

    宝玉说:“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免得他们再回来了找麻烦!”

    于是三人就要走了,蒋玉涵也不强留,他和袭人亲自送他们出了镇子,大家一一告别。袭人故意拉了一下宝玉示意他慢下来,俩人落在后面。

    袭人轻轻地说“史姑娘的事办妥了,二爷还是还俗了吧,我走时宝二奶奶像似怀孕了!”

    宝玉叹气摇摇头说:“我和你们是情缘似流水,覆水难收了,何必还要回去痴痴傻傻纠缠不休呢?”

    袭人苦笑说:“我们是情深缘浅,希望二爷以后四处游走照顾好自己,若是再有缘遇见,能彼此微笑着问候!”

    “以后你也要保重!”宝玉说完紧走几步,就去追赶搂啦和湘云他们,心里在说:袭人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呀,以后你一定要继续幸福下去。我们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那样只会让人更难受!

    话说宝玉三人,沿着湘云落水那条河,逆流而行回卫家。走了几天来到了一座名叫“元坦”的镇子。看看天色将晚,找一家酒家兼客栈的地方进来准备休息。

    三人一进大厅,就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正在对面墙壁上一只手挥笔写字,一只手拿着坛酒,只见他写一句喝一口酒,喝口酒写一句,不一会酒喝干了,他把笔一丢,一头栽倒在地上。

    宝玉好奇走过去,只见墙壁上写着:

    “死生都寂寞

    徒留恨事成空

    重逢只能等待来生

    情愁作今世的折磨

    悲欢都如梦

    缘尽情已难追

    谁将远去的人唤回

    不让余恨留在人间

    忘也难忘的过往

    不堪再想

    灯已残梦已灭独立在风中

    不觉已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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