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虽然岗位是“守门员”，在那里他可以每天见到所有的老师上下班、学生上学放学、出出进进，还能够接触一些家长谈东道西的，也能长见识。但让他关心最多的还是阿华，每次她的到来老龙都感到好像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一样。

    他们不能在一起长时间地交流了，不过他们在一起时的影子时常闪现在老龙的眼前。记得有一次，老龙曾经对她说：“阿华，我说，你来学校太窝囊。”

    “为什么呀？”她奇怪地问。

    老龙说：“你看，别人来到这个学校，都和年轻的老师在一个办公室里，有说有笑、活活泼泼的多好啊！你呢，净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一起，多闷啊！”

    她不在意地说：“呵呵，我就愿意和老的们在一起，能长经验、长见识，挺好的啊！。”

    事实上，阿华不喜欢出头露面，性格很温顺，语言不多，在这点上与老龙非常相近，因此，正像有人所说的那样：“你们两个‘蔫吧’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老龙说：“那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语言，和你们没有什么说的。”

    让老龙和阿华不满意的就是没有和原组人员一起“升级”。有的时候，他们经常谈到那个原组，多好啊！说说笑笑也算开心，办公室里经常有人买些小瓜子、花生之类“磨牙”的东西供大家在一起享用。他们这些年龄较大的人对阿华格外关心，没事的时候，大家都劝她早点回家休息，有什么事，大家替她分担。毕竟女同胞多，相互关心体贴都是理所当然的。老龙性格的转变也是从这里开始的，这里工作着一个挺喜欢开玩笑的小曲，她每天都要和老龙说几句玩笑，活泼组内紧张工作的气氛。

    女人们在一起更多地要谈论孩子的事情，从怀孕到出生、从小到大、从幼儿园到上学、从吃喝到有病缠身，解决家庭矛盾和夫妻感情等等，几乎成了女同胞每天必谈的话题。阿华在这里听到了做妈妈的光荣，同时也感受到了做妈妈身上的那种神圣的责任即将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那个时候，她的交往很多，她经常收到老同学、亲朋好友的电话，有一次，可能有人要到她家去，她在告诉电话那头的朋友家庭住址时，老龙暗暗记了下来8－5－3。

    阿华也挺欣赏老龙写的《梦游莫斯科》那篇由俄罗斯广播电台播出的文章，他还把自己写的几篇稿子打印出来，给阿华看后，经常听到她这样的评价：“挺好，写得不错。”

    “嗯，挺有意思。”

    “挺有想象力的。”

    每当听到这个小姑娘的赞赏，老龙也感觉到乐在其中。有时就把稿子送给她了。最有意思的是，在她的嘴上好像时常挂着这样的一句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当然，不是说给组里男同胞的，老龙和另一个男老师对她真的很好啊！

    一次，在老龙面前，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又说了这句话，于是，老龙接着说：“谁说的？男人怎么得罪你了？”

    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说你啊。”

    老龙说：“等我以后见到你爸，我就告诉他。我们男人怎么得罪你啦！”

    之后，老龙又以《论男人、女人》为题写了一篇自我欣赏的文章，在一次给学生监考时，老龙送给了她，当时还有一个副标题是：驳阿华对男性公民无恶意的伤害。监考完毕，她走进办公室，老龙看她好象有些不高兴，就说：“怎么啦？是不是我写的让你生气了？”她笑了说：“怎么把我的名字写上了？”老龙说：“逗你乐呗。别生气啊！”

    过了几天，她对老龙说：“我把那篇文章给我对象读了，有一句说一个人把脸上的零件组合在一起好像‘狗不理包子。’挺有意思，你是这么想出来的呢？”

    老龙说：“瞎编呗。不过我真的看到过有的人越化妆越丑。你对象觉得文章怎么样？”

    她说：“感觉不错的，嘿嘿嘿。”

    他们的快乐太多了，现在想起来，老龙有时还一个人在偷偷地笑呢。因为，他知道那些快乐的时光领导不会让它再出现在老龙的记忆里。

    往日这样的工作日多开心啊！现在老龙只有透过窗户向外张望着，看着给进出校门的人看门， 热心地伺候这些不懂得理解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