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蝎能安然溜达江里，肯定有水道通暗室，即使有，蛇蝎也不需要太大空间，蛇行的洞穴人不一定能进得去，所以这地下水道即使有，这接近古室的通道自然不能用。如果地下通道宽敞的话，王新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走去古室。张婷急中传信，说明水道通而不畅。穴道通水域，空气自然流通，但通道在哪儿呢？王新他们被困什么部位呢？”红鹰想到这里，对着小江说：“我们去古墓临江面！”

    游艇接近目标，水上漂浮物被干警锁定，捞上来一看，原来是一普通矿泉水瓶，内有一牛皮纸裹着的纸条，呈现“古洞有宝．张婷”字样。这下可把干警乐坏了。小江匆忙将纸条递给红鹰：“所长，您看？张婷留下的！”

    “快给我！”这一信息令游艇所以人员兴奋不已，红鹰展开纸条，张婷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古洞有宝．张婷”。

    “同志们，张婷的留言直接告诉我们，他们还活着，而且地室下埋藏着鲜为人知的宝物。对了，这里还有一个波形符号，后面画着一个骷髅，一定是他们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红鹰将脸转向林科长，“你是说这些毒物与张婷他们有关？”

    “有这种可能？如果说这些毒物是护卫古墓的神者，极有可能就是受到外来的干扰，你说它们横亘数百年，而安然无恙，是谁有能耐叫它们群体离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只有人的智慧……”林科长凝望北山悬崖，继续说道：“你千万可别小看了王新、张婷，他们可是有武功底子的老侦探员，而韩梅却是造诣很深的考古专家，他们相得益彰，近两天的怪异，证明了他们的能耐。”

    “您也这么认为，刚才我把漂浮物的信息上达了局长，指挥部的意见已暂停了对古墓地的挖掘，指示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你林科长负责，指挥部派专家、警力协助，清除江面上成团的毒物，这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一路由我带干警继续沿澧水水域搜索，寻找蛛丝马迹，尽快与刑侦租取得联系，揭开地室秘密。”红鹰果断地说。

    一艘游艇风驰电挚，呼啸而来。“老红，再见！”林科长伸出一双有力地手，与红鹰告别。

    红鹰乘着的快艇离开毒物区，沿江流急进。两岸青山泛绿，群峰倒影，别有一番风味。

    “这蛇蝎能安然溜达江里，肯定有水道通暗室，即使有，蛇蝎也不需要太大空间，蛇行的洞穴人不一定能进得去，所以这地下水道即使有，这接近古室的通道自然不能用。如果地下通道宽敞的话，王新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走去古室。张婷急中传信，说明水道通而不畅。穴道通水域，空气自然流通，但通道在哪儿呢？王新他们被困什么部位呢？”红鹰想到这里，对着小江说：“我们去古墓临江面！”

    游艇很快到了红鹰指定的待机区域。这里崖壁陡峭，呲牙犬错的山岚，形成江北一道美丽的风景。从江面仰视，峰顶壁崖伸出的苍劲松枝，昭示风云变换，给人一种沧桑神秘的感觉。从水面到峰顶，大约700米的高度，在空旷的澧水平原，犹如一道屹立的屏风。

    夜幕降临，峰顶平台寂静如初。经历了古墓地室生死考验的王新、张婷、韩梅，静若处子的三个时辰闭目养神，逐渐恢复了体能和自信。他们白天没有见到江面的动静，因为当时他们正处于调整心态，静穆养神以适应室外的环境，而关键是对光亮度的事适应，这一折腾，失去了与红鹰联络的机缘。而当晚红鹰游艇停泊处，正好是岩壁凹进去的地段，游艇发出的光亮，完全被遮了个严严实实，这就是峰顶平台看不到游艇灯光的原因。

    “王所，咱们掉下地室已经三天了，红所长他们一定很着急，说不定以为我们光荣了。我们得想办法给他们一个信？”张婷站起来缓缓地说。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你们说我们再回地室不那么现实，况且这地室门已经自动闭合，一时还找不到开启的办法？即使重新回到地室，那通道门在哪，仍然是个谜？地室机关重重，我们携带的干粮、应急灯等必须品也没了，所以返地室不是上策。而我们所处的这个平台，是临江面兀立的孤峰，四门陡峭如屏，根本无法下去……”王新略有所思地说。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身上的手机，掉下地室就已经被磁化了，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张婷转向韩梅，“你有什么想法？”

    韩梅拢了拢被风散乱的头发，向着张婷：“王新提到的返回地室、临崖下坠方法都不可取，地面救人又失去了黄金时段，我想领导们一定得到了某种暗示，譬如墓室地壳震动、被张婷驱赶的毒物重现某种场合，等等，我判断领导们比我们更为着急，或许正在采取某种行动。”

    “慢！”王新打断韩梅，“你是说他们正在采取某种行动？”

    “这只是一种推测，试想看，活生生的3名侦察员突然消失在古墓，这不仅是考古界的奇闻，恐怕也是警界棘手的问题，你说红鹰他们能不着急吗？”韩梅此语一出，令王新、张婷刮目相看。

    “我佩服韩梅姐的分析，只是用什么办法取得与红所他们的联系？”张婷接着说。

    “办法是有的。”韩梅静待王新的反应。“你说！我们恭候着呢！”王新语气坚定，爽快地答道。

    韩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方法是：滚石示警。我们每隔十分钟向江中推出滚石，直到有人发觉为止。这个方法虽然原始点儿，只要澧水有过往船只通过，就会引起注意，我们也省去许多危险。”

    “噼噼啪啪！”王新、张婷鼓起掌来，掌声透着坚定，透着对战友的敬意。“我说韩梅。你怎么会想出这个点子来的？”王新深情地问道。

    “这呀，还不是跟二位学的。地室里我韩梅被卡在石穴里，亲眼见你们施展智慧，捣毁机关，还保护了这件惊世国宝。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老同窗为什么这么热爱你的职业，答案显然易见。”韩梅说道。

    “哦，还真有感慨。这样吧，我们坐在一起背靠背，一来保持体温，二来我们数星星，讲讲故事，困了，就打个盹，天明了，我们就滚石，烂漫吧？”王新一席话把两姑娘说得笑了起来。

    “王所，你真是异想天开？”飒爽英姿的警花没想到王新这时候会出这么个点子，在这高寒风凉的平台，顿感一丝暖意。

    “没意见吧，我坐西北，你们坐东南”王新脱下自己的外衣，往地下一铺，“张婷、韩梅，坐上去！”

    韩梅用手支撑坐下，触及衣服，“王新，你？”“什么你呀你，张婷靠着，我可坐下了！”王新见两同事坐下，嗖的一声坐了下去。

    今晚月色朗朗，平台上，竟有几分凉意。

    “韩梅，你说，这五马分尸的酷刑列阵怎么会出现在墓室呢？”王新首先挑起了话题。

    “据我所知，五马分尸是中国古代酷刑车裂的俗称。也有称为辕或车辕的。行刑时把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拉，这样把人的身体硬撕裂为五块。车裂始于周代，《周礼?秋官?条狼氏》中云：‘誓驭曰车轘。’春秋时，诸侯混战，各国君主对那些弑君犯上的乱臣贼子加重处罚时，就采用车裂的办法。”

    “春秋战国期间，车裂之刑使用得相当普遍。战国时，秦孝公任用商鞅实行变法，孝公死后，太子即位为秦惠文王，商鞅受到敌对势力的攻击，结果被擒获，车裂于咸阳，《东周列国志》第八十九回‘咸阳市五牛分商鞅’更作了详细的描写。这是张婷读大学时对春秋战国酷刑印象最深的案例。韩梅姐，我说得没错吧。”

    “哦，二位说得没错，车裂的确始于周代。秦末农民起义时，陈胜的都将宋留率兵攻占南阳，听说陈胜已死，不敢再向武关方向进军，而向东撤退到新蔡，投降了秦军。秦将派人把宋留送到咸阳，宋留这个农民军的叛徒并未能保全性命，被处以车裂之刑。黄巾起义时，马元义在洛阳谋划起义，响应张角，并且联络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定于三月五日动手，因叛徒唐周出卖，马元义被捕，车裂于洛阳。可见，古代统治者对农民起义这样的作乱者是深恶痛绝的，凡是捕获农民军的首领或骨干分子，不论他屈膝投降或宁折不弯，都要用凌迟或车裂这样最残酷的刑罚把他处死。”王新一字一板地说。

    “十六国时，统治者多半秉性凶暴，爱用酷刑，当然也包括车裂在内。北齐时死刑分为四等，最重的要用车裂，北周时死刑分为五等，第五种为车裂。这都是朝廷明文规定的法律。隋朝建国后，隋文帝杨坚于开皇元年（581）颁定新刑律，废除前代鞭扑、枭首、车裂等酷刑。过了不久，隋炀帝杨广又把各种酷刑都恢复起来。杨玄感谋反，兵败被擒，炀帝把他斩首，并诛灭九族，参与谋反的人当中罪恶大的，有的被车裂，有的被枭首，有的被截断手足又用乱箭射死，有的被处死之后又让文武百官脔割死者身上的肉而食之，残酷手段无所不用。隋炀帝不仅荒淫而且暴虐，这导致了他后来的灭亡。”韩梅数起典来，滴水不漏。

    韩梅停顿了一下，“唐朝废弃隋代苛政，也不再使用车裂。直到唐末，才偶尔又见。五代时的车裂之刑见李存孝一例。五代以后，只有辽曾规定‘淫乱不轨者，五车轘杀之’。那就是说，五马分尸的酷刑只延续到唐就基本上结束了。”

    “嗯，史学家们把车裂酷刑的断代时间放在了唐末，这点对于我们认识古墓成形的年代有着积极的意义。张婷浅见，那么，我们光临的这座古墓室，有着遥远的历史。饕餮纹宝剑的现世，那可是青铜器时代的宝物，饕餮（tāotiè）纹盛行于商代至西周早期。王所，你说是吗？”张婷颇有分析的说。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不要忽略了。据骚狐狸交待，他们盗窃古墓的还有北宋官窑的瓷器。对于我们侦察员来说，仍是一个遥远的年代。考古问题，留给专家们去鉴定。而这座古墓室，有着太多的谜，盗墓贼正是冲古墓室丰富的地下文物来的。无论是隐藏很深的境外血魔团伙，还是明火执仗的野狼枭首，都与古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墓室，不是还有五具盗墓贼的尸骨么？”王新谈着他的看法。

    夜凉如水。一颗流星划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