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魔道 第 三十 章 死囚末日
更新时间:2020-05-24 07:20:49 | 本章字数:2128
女警赵莉与刘晓丽已先期到达监狱接见室。
赵莉开导刘晓丽:“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能选择,譬如血缘,譬如出生,所以有的人就被背上阴影。但人的道路是可以选择的,有些人出身不好,却走上了革命道路;而有些人家庭环境很好,后来却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小刘哇,今天叫你们兄妹来,就是需要你们做一些配合公安警察的工作。犯人也是人,我们把这方面的工作作好了,政府的改造工作就能落到实处。”
“赵警官,这个晓丽懂,谢谢公安同志关注我们兄妹。”刘晓丽认真地说。
9时整,成昊鸹由红鹰和农场管教民警带着,如期赶到。进入接见室的一瞬间,成昊鸹停止了脚步,望着刘晓丽出神。“你就是我妹妹成香?”
“不,是晓丽!”刘晓丽打量着哥哥,想不到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与久违20年的哥哥见面。
“好、好,晓丽,哥没能耐,叫你受了那么多苦!”大晓丽6岁的成昊愧疚地说。
“哥,那不是你的错,当时你不也是孩子吗?”
“嗯,妹妹,你还好吗?”看见刘晓丽憔悴地样子,成昊发自内心地问。
“还好!哥,你呢?”刘晓丽声音颤抖。
随着监狱铁门“哧”地一声,韩小年被狱警押着,脚镣叮当声回荡在监室上空。
成昊鸹、刘晓丽兄妹不约而同朝带镣人望去,这个女人,这个与女婿狼狈为奸,亲手杀死儿子的恶妇,这个抛弃了他们兄妹20余年的罪人,竞是他们的母亲。如果不是公安干警细致入微的工作,他们是不愿来的。
韩小年动作迟缓地落坐。她抬起头来,疑虑地打量眼前的这对日思暮想的儿女。成昊倒是强壮,有体形,有块头,可他现在还在服刑;成香出落得象个美人,这点,象她年青的时候,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她扫了孩子们一眼,从孩子怨恨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罪戾深重。
“谢谢你们能看我。”韩小年忧心重重地说。
“你不配!”成昊鸹嗡声嗡气地说。
“是的,今生今世我不奢望你们能谅解我。我是个罪人,是个罪不可赦的恶人。我做了许多令世人唾弃的事,在你们看来,是罪恶深重。”韩小年低着头,往事如烟,心在滴血。
“你们的父亲叫成天柳,是湘缘汉剧团的有名的小生。经常到乡镇流动演出。我年轻时是个汉剧迷,用现在小年青的话讲,叫什么粉丝。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地看戏,特别是你们父亲演的戏,场场不漏。有一次我竟跟了3个月,把家里人急坏了。你们外公发火说,你这个小贱人,干脆跟了戏子去。”
韩小年两眼放光,接着说:“你们猜怎么着?你们外公的话倒提醒了我,没两个月,成天柳真的喜欢上了我。我那时的模样方圆十几里,可没得挑的,这年年底,我和你父亲成了亲。接下来,我们感情还不错。”
“能给我一口水麽?”狱警递了一杯水,韩小年端起水杯,咕噜了两口,继续说:“第二年,我生下儿子,取名成昊,不用提那时有多高兴;5年后,又有了个女儿,就是成香。我们一家4口,虽然经济上不十分宽裕,但还过得去。邻里都十分羡慕。”
韩小年挪了挪身子,尖眼的刘晓丽一下子就看见了韩小年左耳下那棵黄豆大的黑痣,她的心绪极乱……
“就在成香2岁的时候,一天晚上,湘缘汉剧团的领导来到家里,说成天柳拐了剧团15万元现金,与报幕员一起消失了。在那个年代,15万元可是一个不菲的天文数字。天啦,开始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孤儿寡母往后可怎么活啊。”
“我常以泪洗面,强撑着生活,拼命地干活,真希望哪一天会有奇迹出现,希望我的丈夫只是暂时性的离开。日子在灰色的阴影中滑过。我引以自慰的是有一对儿女成昊、成香,我发誓为他们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有一件事彻底击溃了我。昊儿8岁,我送他上学报名转来,家里躺了一个男人,满脸胡须,当时把我吓了一跳。我说你干什么?那人讲,你男人不在,你说我想干什么!顺手一把把我抱上床。我拼命挣扎,企图摆脱他的控制。他见我不不老实,就地拿了一把砍刀,一刀下去砍在我大腿上,鲜血染红了被褥,我昏了过去。那畜生把我糟蹋后,还抓走了我两只鸡。”
韩小年泪眼模糊,“我醒来时已被邻里送到了医院,昊儿、香儿被临时送到了叔叔家。我当时心灰意冷,只想一死了之。我恨死你爸,孤儿寡母被人欺侮。后来我两次投河自杀都未成功。江琼花(也就是香儿的养母,她娘家与我夫家一个队)劝我,你怎么那样想不开,你不为孩子们留点面子吗?后来我想通了,与其孩子们跟着我受欺侮,还不如给他们找个好人家。这样,我把成昊过继给他叔家,改名成昊鸹,他叔说取个贱名好养些;成香我送给了刘家……”
“处理好这个事情后,我就远走他乡,一个篾匠师傅收留了我,也就是我后来的丈夫。这以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韩小年说完,已是泪流满面。既有对过去生活的眷念,也有对人生道路不慎感到的悔恨。
往事如梦,历历在目。
成昊鸹听完母亲的讲述,心情平静了许多。原来这故事还凝结着血泪,尽管她后来不该走上这条不归路。
刘晓丽呢,她从小被寄养在刘家,她得到了孩子应该享受到的母爱。对于韩小年,她不再那么恨了,是眼前这个女人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她为她还吃了不少苦。人哪,怎么会这样。
“成昊鸹、刘晓丽,你们对你们的母亲还有什么话要讲吗?”狱警提醒说。
成昊鸹、刘晓丽对视一眼,又互相摇摇头。
韩小年吐完心事,心情爽快了许多。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于是起身,向监房走去。
望着离去的母亲,成昊鸹心里空荡荡的。
几乎同时,成昊鸹、刘晓丽叫了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妈!”
韩小年返过头来,感慨万千。
脚镣声“叮当”,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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