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 第三十三章 穷凶极恶
更新时间:2020-05-28 07:39:01 | 本章字数:2995
“大哥,明天姐姐安葬了,我们就回去。”刘小武一旁说。
“这是我亲妹妹,陪一会儿算一会儿。大队不是给了三天假么,要回去你先回去。”成昊鸹说。
“大哥你这算什么话,你的亲妹妹不也是我的姐姐么,何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是这场变故,我还真不知道姐姐有那么凄楚的身世。就冲我叫她一声姐,我也应该陪她多呆一会儿。你说是不是?”
“嗯,好兄弟!”成昊鸹心里有些发酸。
丧事第三天,是成昊鸹、刘小武归队日期。江琼花一大早起来,为小武兄弟安排饮食。桌上,成昊鸹站起来,给刘清爽、江琼花夫妇深深一躬:“谢谢伯父伯母,长期照顾抚养我妹妹,成昊只有来世来报了!”
“小昊,你今天怎么了?”江琼花慌忙去扶成昊鸹“妈,人家大哥可是真心的谢你!”刘小武站起来说。
“那就好,我们家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江琼花说。
“瞧你那乌鸦嘴,成昊、小武兄弟俩不正接受政府教育吗,能有什么事?去去,让他们吃好饭好赶路。”刘清爽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做。
“大伯,不关伯母的事。您老要保重好身体。待会儿我跟小武去了,这家都指望着您哪。”说完望了江琼花一眼。
当日成昊鸹、刘小武从市医院出来,心事重重地走了一程。突然成昊鸹问小武:“我不准备回劳改大队了,你看怎么样?”
“重操旧业!”刘小武接着说。
“不!你想呀,我们不进去了,那就是脱逃罪。劳改犯脱逃,劳改大队一定会组织警力协同公安追捕,如果再小打小闹,那可没意思。没意思的事我可不干。”成昊鸹说。
“可姐姐刚死。”刘小武把话接了过来。
“正因为这样,我才对我的以后失去了信心。我和你不一样,你起码还有亲人,还有痛你的父母和妹妹。可我呢,除了那班跟我玩的兄弟,就再也没有亲人了。我母亲虽然大罪该诛,可她人生的经历的确令人寒心。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和妹妹一继一送,上演了今天的悲局。”成昊鸹望着远方,淡淡地说。
“大哥,这样吧,我小武好歹也是人养的,姐姐生前对我如同同胞姐弟,你说怎么办吧?”刘小武一本正经地说。
“我可不能再次把你拉下水,这样我也对我的妹妹不住。你还是去好好改造吧。”成昊鸹对他的这个异姓兄弟充满感激,是他失利的时候,刘小武帮他维持了残局,成为团伙中的老二。如果没有今天的局面,他会同他的兄弟在那个农场接受改造,重新回到社会上来的。
“你不要劝我,今生我就再帮你大哥一回。还要不要叫几个弟兄?”刘小武坏点子又来了。
成昊鸹凭对小武的了解,是一个两肋插刀的人物。“你叫上老三穿地风,还有提笼鸡,其他的就不要惊动了。我们组织这次行动,行动要密,动作用快。必定我们会引起轰动,作案后迅速离开滨城,向边境靠拢,……”
“好的!”刘小武揣测大哥急于弄到一笔资金,向外发展。
10月18日晚10时左右,天子山火车站,熙熙攘攘。43-20565中巴客车象往常一样,排队待客。半小时后,中巴客车向滨湖市方向驶去。
随着中巴客车的颠簸,人们习惯了走走停停。中巴客车驶入1801线临沅境内,已近午夜。古镇漆河一闪而过。
“有人下车!”车门边一青年高喊。
“荷花堰。”售票员提醒道。
“是荷花堰。”青年答道。
中巴客车刚停稳,青年人迅疾把一老者推下车,“你该下车了!”那老者还没转过神来,中巴车已经启动。
“我……嘿!”老人莫名其妙。
中巴车在夜海中行驶,犹如一叶小舟。15分钟后,车上恢复了平静。
“钱是身外物,识相的把钱拿出来!”旅客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尖脸青年挥舞屠刀哇哇乱叫。
嗖嗖几下,车座上又站起5名凶神恶煞,连同狂喊的尖脸一共是6个。3名持杀猪刁,3名持啤酒瓶,分别占领了驾驶室、车门和右侧有利位置。
“劫匪!”有人小声嘟噜。
平时只有在港台影视片看到的镜头在现实中上映了。人们开始考虑应变的对策,旅客群中有了轻微地骚动。
“要钱还是要命,要命的把钱拿出来!”黑头鲨一声怒吼,随即把杀猪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低矮的车厢增加了几分恐怖气氛。
车在行驶,“把车开慢点,再快我就宰了你!”白面郎君把脏话扔了过去,歹徒开始行动。
中巴车后排的旅客情绪紧张到了极点,2名歹徒已把屠刀对准了他们。
湘西首府太平街一个体户捅了下伙伴,噌的一声站起来,“你们还有没有国法!”
“老子这就是国法!”尖脸嗖的一声将杀猪刀刺进个体户左臂,唰唰几刀,个体户瘫软了下去。
“你们这些土匪,不能伤人!”后座一壮汉起来制止。
“妈的,都给老子坐下!”扫帚眉一酒瓶砸中壮汉头部,顿时血流满面,几名妇女吓得尖叫起来。
一名川籍学生丈言痛斥歹徒,亦被歹徒捅伤。
歹徒们趾高气扬,逼着旅客掏钱,第一次抢走现金7000余元。
“把车灯打开!”歹徒马脸威胁司机。
“妈的,就这么点钱!”尖脸吼道。
“搜!”几乎同时,6名歹徒2人一组,从前至后开始搜身,第二次抢得现金8000余元。
完了,黑头鲨、扫帚眉狂叫:“要搜就搜下头!”
“对,搜下头!”马脸、尖下巴附和。
歹徒持刀威胁旅客解开皮带,几名女乘客同样受到骚扰。第三次抢得现金6000余元,手机5部,手表8快及项链2副。
“是不是让他们脱掉鞋袜,再演示一遍呢?”说话的是白面郎君刘小武,他堵在车门口,虎视着车厢。抢红了的歹徒最后逼着旅客从鞋袜中清出现金4000余元。车厢里的旅客,半个小时内,经历了歹徒的四次洗劫。
10月19日凌晨2时左右,中巴客车行至临沅江市段,一辆黑色吉普嘎然而至,6歹徒迅速转移,消失在夜幕中。制造了轰动滨湖市城乡的“10.18”特大杀人抢劫团伙案。
“妈妈的,今天真过瘾。”说话的是枭首黑头鲨。“没想到咱弟兄开张就赢了个满堂彩。”
“大哥,我看还是低调的好。你想想看,我们从劳改农场脱逃,2天之内就惹了这么大的事,早把滨湖市搅翻了。说不定劳改农场已和公安联手,那些交通要道说不定已设卡堵截呢?”白面郎君提醒说。
“大哥,老二说得没错,这不比我们当初小打小闹,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出了事还可以躲一躲。今天的这个一不干二不休,已经把咱们兄弟推向绝路了。给警察抓住了,不是加几年刑的问题,弄不好都是‘喀嚓’的对象。”穿地风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他是昨天和白面郎君、提笼鸡从农场逃出来的。
“老三,你怕了?”黑头鲨转头问。
“大哥,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既然昨天我穿地风和老二、提笼鸡从农场逃出来了,这命就都是大哥的了。”穿地风提高了嗓门,他对团伙行动义无反顾。
“老二、老三的话都没有错,大家兄弟一场,应该审时度势。昨日老大找我,我嗯都没有嗯一声就来了,毕竟大家是共个患难的朋友。”马脸朝黑头鲨望了一眼。
“你们几个的话都没错。不是我大哥得意忘形,实在是这几年在劳改农场憋得太慌了。而且这接而连三的事,弄得我连鬼都不如。自从在监狱见到了我母亲,看到我那如花似玉妹妹,当时毋提那高兴劲。心想,我在农场再呆几年算什么呢?可现在,她走了,走得那么匆忙,那么惨,我这世上已没一个亲人了”。说完,黑头鲨竟哭了起来。
“大哥!”几乎是异口同声。
坐在后排一直闷不做声的提笼鸡小声问:“今天去哪里?”
“去哪里,这倒是值得慎重考虑的问题。”白面郎君清了清嗓子,“大哥,你、我、老三、提笼鸡刚从劳改农场出来,目标太大,就是没有今天这件事,也是警察目前追捕的对象,我们那些亲戚朋友家里是绝对不能去的;马脸刚释放不久,家又靠近交通干线,容易惹麻烦;只有去尖下巴老屋。一则他回来5年了,没有新的劣迹,乡民们都习惯了。二则他家只有他一个独人,母亲早已改嫁了。他的家靠山,即使有什么不便,地理位置也便于疏散,怎么样?”
“好主意!还是老二转得快,就这么定了!”黑头鲨成昊鸹大手一挥,一帮亡命之徒结伙去了尖下巴老屋,消失人们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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