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西蒙山遇苦聪原始生活愁 射斑马得宝地神奇修房乐
更新时间:2020-04-15 16:21:54 | 本章字数:5514
当他们飞行至神奇的西蒙山上空的时候,一阵悠扬的歌声从地面的山林中传来。歌中唱道:
“我们生在大老林里,
我们住在大树脚下,
我们清早起来去撵山哟,
太阳落坡的时候我们抬着猎物回家,
天黑的时候,
我们烧起火,
新烧的野物香喷喷,
明天我们又去撵山啊,
麂子野鹿老豹子。”
努纳和思汗娜娜听得仔细,他们被这样充满着生活气息的歌声吸引住了。努纳开心地对思汗娜娜说:“下面的歌声怎么这样悠扬动听啊?是什么人在唱呢?”他说着便低头向着下面的山林望去,只见一群披着兽皮的人围坐在篝火面前,手舞足蹈地在那里欢歌笑语地跳着。他略一思忖,对思汗娜娜说:“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苦聪人了吧!”
思汗娜娜望着下面这群人,肯定了努纳的猜测:“是呀!这些人就是生活在森林中的苦聪人了!这个山就是神奇的西蒙山。西蒙山全是原始森林,与越南、老挝、中国接壤,它与分水岭同为哀牢山向南延伸的部分。在这片原始森林中居住着最原始的民族——苦聪人。”
努纳听完后感慨地说:“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真是一个勇敢的民族啊!”
思汗娜娜赞同努纳的观点:“是呀!他们也叫拉祜族。拉祜族的“拉”是“虎”的意思。“祜”就是将肉烤香。所以说,拉祜族被人们称为‘猎虎的民族’。追朔历史,拉姑族先民属于古羌人族系,生活在甘肃、青海一带,早期过着游牧生活。后来逐渐南迁,最终定居于澜沧江流域。拉祜族先民属于古代氏羌人。在新石器时期,氏羌中的一支由甘肃、青海一带经四川西部进入云南西北部,开始了氏羌南下的历程。汉代以前,活动于今川西南、云南、贵州的‘西南夷’都属于氏羌民族。”
努纳听完思汗娜娜的介绍以后,赞赏地说:“原来你还知道这样多呀!”
思汗娜娜被努纳表扬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些都是我们老人向我们讲过的故事!”
就在他们讲述拉姑族故事的时候,只听见从下面传来了一阵叫喊声。他们低头向那群拉祜人看去,只见他们正在围猎一只凶猛的老虎。努纳嘿嘿一乐,对思汗娜娜说:“思汉娜娜,今天我们就在空中看看他们围猎老虎的这场好戏吧!”
这时,只见那些拉祜男人们手持长矛和弓箭,将那只老虎围堵在人群里面。被困于人群中的老虎惊慌不定,横冲直撞地想突围出去。可是,在拉祜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下,它只有四处寻找突破口逃跑。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勇敢的拉祜族年轻人举起一支长矛,对准老虎的头,狠狠地刺进去。那只老虎受伤倒在了地上,其余的拉祜人纷纷上前,用自己手里的刀枪对准老虎就是一阵刺杀,不一会儿老虎终于被杀死了。
看见地上一动不动的死老虎,拉祜人欢呼雀跃起来。一位拉祜族老人走到老虎身边对大家说:“乡亲们,今天我们又抓住了一只大老虎,大家乐起来吧!”
当他们欢乐正酣的时候,只见一匹身上长着花斑的白马从林边跑过来,闯进了他们的视线。那位拉祜族老人瞄准那匹斑马就是一箭射去。斑马中箭后,带着伤向着山林中跑去。老人立即带着一帮拉祜人向着斑马追去。他们跑进林中,四处寻找中箭的斑马,可是他们搜遍了山林,怎么也寻找不到。
就在他们困惑之时,一只布谷鸟从他们头顶飞过。布谷鸟边飞边叫:“跟我来!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找斑马!”
拉祜老人望着被他们称为天鸡的布谷鸟,立即对大家说:“快跟随这只天鸡跑!”
这群拉祜人听从老人的吩咐,跟随着天鸡向着它指引的方向跑去。当他们奔跑到一块草地的时候,果然看见了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斑马。拉祜老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斑马,那身上美丽的斑纹就像镶嵌进绿茵茵的草地里一样,活鲜鲜的青草和了无生命气息的斑纹,构成了一种悲壮的美。拉祜老人垂首伫立在斑马前,环顾四周才发现:斑马倒下的地方原来是一块风水宝地!这里水草肥美,土地肥沃,动植物繁多。拉祜老人顿时喜上眉梢,喜悦地告诉大家:“好啊!这只斑马引领我们到了一个好地方呀!这还要感谢为我们带路的天鸡!正是它们为我们寻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风水宝地,这是天意啊!”
努纳和思汗娜娜望着这群再次欢呼雀跃的拉祜人,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努纳对白龙马说:“我们应该去祝贺他们找到了安家乐业的风水宝地!将来,他们也是我们大理国的臣民啊!”
白龙马遵循努纳的吩咐,便向着这群拉祜人聚集的地方降落下去。当他们刚刚降落在他们身边,那个拉祜老人惊奇地望着他们说:“尊敬的客人们,你们是从天而降的神仙呀!”他说着便对那些拉祜人说道:“乡亲们,今天我们真是有福分了!天鸡为我们带路寻找到了我们的猎物,还寻找到了这样美好的地方,现在,又有神仙们从天而降来到了我们这里。请大家向这些从天而降的神仙们拜祭吧!”
在拉祜老人的提议下,所有的拉祜人都齐刷刷地跪在了努纳他们面前。努纳伸出手扶起了老人,对大家说:“尊敬的拉祜族的父老乡亲们,我们是路过这里,要去大理履行上天给我的天职的。今天能够来到你们中间,我感到十分地荣幸和高兴!请你们接受我们真诚的祝福吧!”
那位拉祜老人对着努纳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对他说:“我们早就听说了,有一位名叫努纳的大人要前往大理去执行上天的旨意。没有想到,今天你们来到了这里!请你们接受我们拉祜人的礼拜吧!”
努纳看着这些虔诚的拉祜人,心里十分感动。他回头对长戟说:“长戟,这些拉祜人刚到这里还没有修房建屋,我们是不是为他们盖上一些住房,让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呀?”
长戟点点头,询问拉祜老人说:“尊敬的老人家,你希望住上什么样的房屋呀?”
拉祜回答说:“我们拉祜族的房屋建筑结构简单,顺山坡开挖地基,以土筑墙,以茅草盖顶,4到6棵木头就可以盖1间房子。房子两边的屋檐,一面迎着土坡,一面向着坡脚。” 拉祜老人虽然有点不敢相信长戟会帮他们盖房子,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他的提问。
长戟听后明白了房子的构造,轻松地说:“知道啦!老人家,你们就等着住新屋吧。”
跟老人问清楚他们对新居的要求后,长戟便挥动着他那支宝贝弯月刀,舞动一圈后,四周立即出现了好多间崭新的土墙茅草屋。长戟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指着这些房屋对老人说:“老人家,是不是这样的房屋呢?”
拉祜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欣喜若狂地对那些拉祜人说:“乡亲们,他们真是神仙呀!让我们有了这样美好的土墙茅草屋,你们快看啊,屋顶上的茅草好厚实哟!大家赶快跪下向他们道谢吧!”
那些拉祜人应声对着努纳他们一起跪下,磕头作揖地谢谢他们。
努纳望着这些懂得感恩的拉祜人,高兴地对他们说:“从今以后,希望你们在这里能够安居乐业、幸福生活!这是上天为你们带来的福分,还是感谢上天吧!”
新房落成后,在拉祜老人的安排和带领下,寨子里的拉祜人纷纷搬进了长戟修建的新房内。拉祜老人上前握住努纳的双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们了!努纳大人,请到我们的新房内做做客吧,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地款待你们!”
努纳不忍心拂老人家的盛情,便随同他走进了一间大大的新房内。努纳进去后看见,这新房已经让他们布置完毕。
努纳看见在里面的床头上方,正放着用一块长约一尺,宽约半尺的小竹片,竹片的两端摆放着两只竹杯。拉祜老人走到努纳的身边对他说:“这就是我们拉祜人祭祀自己父母的‘殴代’!每个‘殴代’仅祭祀一代。兄弟间由长兄主祭,兄终弟祭。‘殴代’代表着祖先神灵,它左右着家庭及其成员的生产生活,疾病和迁徙三个方面。对‘殴代’的祭拜和祭祀,目的就是要祈求祖先神灵的护佑和关照。在家庭中,谁担任家长或者族长,谁就要负责对‘殴代’的祭祀。迁徙的时候,仅仅带走‘殴代’中的两个杯子,将竹板砍断,到了新居以后,另做‘殴代’。”
当拉祜老人讲完‘殴代’以后,努纳对着老人鞠躬说:“谢谢你的介绍了!”
听罢此言,围在努纳身边的拉祜人,再一次跪下双腿,向努纳他们表示深深的谢意。
恰在此时,带领拉祜人寻找到斑马的布谷鸟飞了进来,布谷鸟唱歌般地对着努纳说:“大理国的主人,今天他们能够住上这样漂亮舒适的新房,是你们对拉祜人的恩赐,也是上天的对他们的护佑了!尊敬的努纳主人,今天你们一定要参加拉祜人对你们的感谢盛宴呀!不然,他们是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
努纳望着这只布谷鸟,笑眯眯地对它说:“好啊,我们今天肯定要在这里与拉祜族的兄弟姐妹们欢聚一堂的,谢谢你的提醒哟!”
拉祜老人看了看这只布谷鸟,回头对努纳他们说:“天鸡说出了我心中的话。今天,我们拉祜人一定要盛宴欢迎你们的!尊敬的贵客们,走吧,我们的盛宴已经准备好了!”老人说完就牵住努纳的手,一起从房内的走廊出去。当他们一起来到外面的坝子里,坝子里已经摆上了拉祜人精心准备的最美味的佳肴了。
拉祜族人习惯吃烤肉,把精肉切成薄条块,在肉面上拌以花椒粉、辣子面、细作面、蒜泥等佐料,再用细竹片夹住肉条,放在火塘架上烧烤。熟后去掉竹片,即可食用,为待客佳肴。
在这些菜品中,就有虎肉、马鹿肉、昆虫、还有野菜。老人请努纳和思汗娜娜与长戟、白龙马坐在靠近大树的一边。然后,老人便对努纳说:“努纳大人呀, 今天我们用我们拉祜人最美味的菜肴招待你们!请你们品尝吧!”
老人说完,端起一碗鸡肉稀饭敬给努纳,据说这是拉祜人对最尊敬的客人必不可少的礼节。
努纳站起身接过了拉祜老人手里的鸡肉稀饭,然后又接过了拉祜老人递来的用细竹片夹住的烤得金黄酥香的虎肉。努纳接过虎肉,还没有来得及闻闻,那香味就直接扑鼻而来,
他连忙对拉祜老人说:“老人家,让大家都请吧!”
老人笑着也拿起一块虎肉,对着大家高兴地说:“大家都请吧!”
席间,老人讲述了他们拉祜人的故事。
老人向努纳他们讲述的,是《厄霞的传说》。这个故事说在很早以前,拉祜人不会种庄稼,仅靠狩猎和采集野果野菜过日子。当时,拉祜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到了冬天,拉祜人日子更难熬,有些体弱的老人和孩子都因此饿死了。拉祜人过的苦日子终于被厄霞知道了。他很同情拉祜人的遭遇,决定帮助拉祜人,要教会拉祜人种植稻谷。一天,他在被窝里装满了谷子,叫他的女儿去舂谷子,女儿去舂谷子将谷子洒了出来。因为厄霞家的谷子很多,他的女儿懒得捡起洒出来的谷子,舂好米以后就走了。此时,一只斑鸠趁机飞到这里吃掉了洒在地上的谷子。第二天,厄霞下到凡间,走进了扎保夫妇家里,看见夫妇俩已经饿得只有在火塘边烤火。厄霞就对扎保夫妇说:“拉祜人要过上好日子,就得学会种谷子。”扎保夫妇说:“没有种子,我们怎么种?”厄霞说:“谷种被斑鸠吃了,你们要想得到谷种,就要去捉住斑鸠。”扎保听了厄霞的话以后,立即用扣子抓住了斑鸠,破开斑鸠肚子一看,斑鸠肚子里面只剩下一粒谷子了。扎保夫妇嫌谷种太少,失去了种植谷子的信心。这时候,厄霞走过来对他说:“一棵树,百年后可以长成林;一粒种子六个月以后,可以收千粒谷子。”他说完以后,就把种谷子的方法一五一十地教给了扎保夫妇。扎保夫妇遵照厄霞教的方法,把谷种种下去。日日夜夜地守护着这颗种子。过后不久,绿茵茵的谷子秧苗长出来了。他们夫妇又是蓐地又是浇水又是除草,看到谷子开花、抽穗、灌浆、成熟。八月里,夫妇俩收了满满的一竹碗谷子。他们又把这些谷种分给大家,领着大家砍草开山,种下了谷种。第二年,西蒙山山上又是满山金黄的谷子,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从此后,拉祜人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当老人讲完这个故事以后,努纳百感交集地说:“拉祜人真要感谢厄霞呀!”
老人赞同地说:“是呀!每一年新谷成熟,过“吃新米节”,欢庆丰收的时候,我们都会祭拜厄霞的。”
这时,太阳从西蒙山上升起来了。努纳吃饱喝足后便离席而去,信步走在山间小路上。微风徐徐地吹来,吹弯了田里稻穗的腰,在这座西蒙山上,到处都飘散着稻谷的清香。努纳望着满山的稻谷,心情舒畅地对陪在他身边的拉祜老人说:“老人家,拉祜人真要感谢厄霞带给你们的幸福生活呀!”
拉古老人满怀感激地说:“是呀!”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黑暗了下来。拉祜老人望着被一大片乌云遮住的天空对努纳说:“糟糕!太阳被妖魔挡住了!”老人想了想,便对努纳说:“既然天已经黑了下来,你们就在我们的新房内歇息吧!”
努纳同意了老人家的建议,对思汉娜娜说:“天完全黑下来了,我们就在他们的新房内歇息下来吧!等到明天再继续赶路!好吗?”
思汗娜娜考虑了片刻,便对努纳说:“这样方便吗?”
拉祜老人听了思汗娜娜的话,马上对他们说:“方便!方便!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在我们的房内歇息吧,那里的第二层房间可舒服了!”
努纳对思汗娜娜说:“那就听老人家的话吧,我们就在他们的新房内歇息下来。我还想听听老人家讲他们的故事呢!”
思汗娜娜见努纳心意已定,便顺从地说:“那好吧!”
在拉祜老人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那个最大的新房内。他们在老人的指引下来到了第二层。当他们踏进第二层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张大床。老人家指着那张大床对努纳说:“这张床可是我们最好的床呢!你们早些歇息吧!”老人家说完后,就告辞而去。
努纳和思汗娜娜在床的两头分别合衣歇息了,他们一人睡一头,各不相扰。努纳由于不停奔波,感觉非常疲惫,头一挨枕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努纳走进了一个梦幻的世界。一位拉祜人的祖先走到了他的身边,含着微笑地对他说:“欢迎努纳主人光临我们拉祜人的山寨!”
努纳非常有礼貌地对他说:“老人家,打搅你们了!”
那个拉祜人的祖先和蔼可亲地对努纳说:“主人呀,我们拉祜人的经历非常的曲折,你想不想听听我们拉祜人曲折的经历呀?!”
努纳点了点头说:“我非常想知道你们的民族都经历过什么,那就请老人家向我们讲讲吧!”
老人家此时坐到了努纳的身边,停了停以后,就叹息一声说:“其实,我们拉古人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依靠狩猎来维持基本生活。要知道,如果我们没有打到野兽,那么我们就只有挨饿了!我们拉古人就是这样在这样的艰难的环境中生活。幸好上天为我们自身创造了这身打猎的本领。哎!你们如果听了我们的经历呀,一定会对我们的生活有更深的了解。”他说着就向努纳他们讲述起了拉古人的艰辛曲折的经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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