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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过政审关  细查历史问题

更新时间:2020-06-15 22:22:20 | 本章字数:4304

    《地雷战》电影放结束后,春儿与萍儿一前一后往家里赶。这时,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气息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路边的一草一木都不象白天里那样的现实,它们都被模糊、空幻的色彩包裹着,此时的人也有着一种莫名的如梦如幻的感觉。

    走到半路上,遇到了队长的儿子。他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春儿两个耳光,并恶狠狠地说:“萍儿是我老婆,你敢骗她跟你一起去看电影,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谁是你老婆?”萍儿见状,飞起一脚,踢在队长儿子的肚子上。他疼得“嗷嗷”直叫,萍儿拉起春儿的手一路狂奔赶回家。

    队长知道萍儿与春儿在一起看电影后,心里打堵。他想萍儿做他的儿媳,可萍儿压根儿就没有这层意思。

    那天,豆腐坊师傅回家办事,萍儿煮浆汤时“望呆”,一时大意,一锅浆汤潽了半锅。队长知道情况后,抓住“借口”豆腐坊换人了。

    萍儿“下岗”的那年,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等都可以参加高考。萍儿丢了豆腐坊工作,一时心里不是滋味,她想走出“阴影”。当时能让她走出“阴影”的唯一办法,就是读书参加高考。

    因为高考不讲出身,不论身份,人人可参加,无论是地富反坏右、工农商学兵,还是贫下中农子女,皆可同坐一室,公平竞争。可是她家是“黑五类”,她和春儿连高中门都没有进,就回虎头拐子修“地球”了。在那个唯成份论的年代里,像他俩想推荐上大学,怎么着都是没有门的,参军当兵更沾不上边,只能在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

    萍儿偷偷买回了自学书籍。她白天参加生产队劳动,晚上挑灯夜战。她偷偷复习,悄悄报名连春儿都被“蒙在鼓里”。她封锁自己参加高考的一切消息,唯恐被人笑话,说她异想天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考试放榜后,想不到萍儿居然“金题名”。她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农业技术学校”。虽然是个小“中专”,但萍儿心里特别的开心。

    萍儿考上了中专,心里开心得像打翻了的蜜罐子,可春儿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他心里有压力呀。还好那年秋季佂兵,他报名去参军。

    一个报名去参军,一个考上了省城中专学校。这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可是,到了“政审”时,他们俩都高兴不起来了。他们被唯“成份论”吓怕了,像张现开、赵由平这样的人,他们的子女就不一定是“根正苗红”的下一代。对他们两人的政治审查是“六角真真”的,不放过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通过深追细查,张现开、王益玲等在虎头拐子的抗战故事,又重新浮显在人们眼前。

    张现开老婆姜英在栽秧田里智救“女共党”王益玲,张现开送信回来在南澄子河边与徒弟大坤、小珊子(也是张现开家的家丁)相遇,三人踩水过河。

    他们三人过了南澄子河,顺着张叶沟河堤往村庄里走去。

    “救命啊……啊……啊……”突然,随着轻轻的夜风传来一阵让人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咦!”张现开收住脚步轻声细语地说:“你们听,那边好像有人在呼救!”

    大坤、小珊子也刹住脚步,侧耳倾听,果然听见阵阵凄惨的嚎叫声随风传入耳内,张现开指着远处的亮光说:“走!过去看看!”于是,他们三人疾步朝求救声的方向奔去。

    他们绕过一条小溪,远远地看见一座被烧得残落的庄子,这庄子是虎头拐子的东庄。庄子前面的打谷场上亮着篝火,拥着人群。嚎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师傅,不好了,我们村庄里有鬼子!可能是鬼子在杀人!”大坤伸直身子、斜着脖子向那打谷场那边看了一会对张现开说:“快!过去看看!”

    在打谷场前边 有一片密集的杨树林。他们三人都各有轻功绝活,一晃便进入了树林。张现开见旁边有一棵高大且枝叶密集的大杨树,对大坤和小珊子轻声说:“你们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回来再说。”说完,没等二位徒弟回话,便呼地一个“燕子归巢”,身体“腾”地往上一跃,落在一根粗枝上,借着树叶作掩护,悄悄朝打谷场那块(那里)看。迎着火光,他看见有几个鬼子兵正调戏蹂躏几个被扒光衣服的青年妇女。那凄惨的叫声就是那些妇女发出来的。地上还躺着几具女人的裸身尸体。有的乳房或被切开,或被割掉;有的小腹或被刺穿,或被剖开,挑出肠子;有的大腿上的肉被割下……那现场真的是惨不忍睹,整个打谷场充满了血腥。

    “救人!”张现开一看残忍的现场,气得攥紧拳头。他忽地一个“燕子出巢”,回到大坤和小珊子身旁说:“你们快去把那四个站岗的鬼子解决掉!注意,别弄出声来!”

    “是!师傅!”大坤右手一挥,示意小珊子解决左边那两个,自己解决右边那两个,随即一招“燕子追雀”,身子向前一伏,“腾、腾”两个箭步,离地三尺有余,如老鹰追麻雀般的神速,身子一晃,二人均躲闪到鬼子的背后。

    那四个站岗的鬼子,正在聚精会神地注视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狗命已经到头了。大坤来了个“一跃十丈”,身体突地跃起,飞身落到两个鬼子中间,右手一招“单手折骨”,手掌由外向内,大拇指由内向外,突地用力一折,鬼子颈椎骨断了,头一歪,没了气息。随着左手如法炮制,又一名鬼子一命呜呼。

    几乎与大坤同时下手的小珊子,他一纵,身子犹如轻燕起飞,双手“呼”地一伸,板着鬼子的头,来了一招“双手挫腕”右手向内,左手向外,用力一挫,那鬼子头一歪,身体被小珊子轻轻放在地上,没了呼吸。紧接着一个“单劈手”,右手成掌,来个以掌代刀,“扑嗤”一声砍在鬼子后颈上,将其砍晕,随即来了个“村姑提水”,抓住那鬼子的后背衣服,把他提起,又一个“燕子腾飞”,身影一晃,把他拖到场外,来到张现开的跟前,向地上一扔道:“师傅,这个是活口!”整套动作似乎就在起落之间,快如闪电。

    “先把他绑了,救人要紧!”张现开边说边解下鬼子的裤腰带,把他反绑了个结实,又脱下那鬼子的臭袜子,塞了他的嘴里。

    “快去收拾那几个畜生,救出那几个姐妹!”张现开指着那几个正在调戏蹂躏妇女的鬼子说:“动作要干净利落,快!”

    “是!师傅!”大坤轻应一声,一个“落叶十三番”,身体一跃,“腾、腾、腾……”眨眼间就到了鬼子兵跟前。大坤一掌下去,正中一个鬼子的后脑勺。疼得那鬼子双手捂着后脑像杀猪似的哇哇大叫。旁边的几个鬼子,突然听得同伙的叫声,“嚯”地站起身来。

    “你们的,什么人的干活的?”一个鬼子问道。

    “什么的、什么的干活?老子的,要你们的狗命的!”张现开学着鬼子的话,左脚一蹲,右脚前跨,握住手里的“牛鞭”,“呼哧”一招“横扫千军”。鞭子自右到左猛地扫向鬼子。随着几声惨叫,已有五名鬼子应声倒在地上,扭曲着身子,一片哀嚎,站不起身来。紧接着,张现开又复一鞭,把另外四个鬼子打倒在地。 之后,他就用牛鞭木棍把子,来了一通“小和尚敲木鱼”,把那些倒在地上的鬼子脑袋全敲扁了。

    在打谷场另一边,还有两个鬼了正在蹂躏妇女,大坤和小珊子“噌噌噌”几步就到了鬼子身后。小珊子大喝一声“畜生!”随手抽出鬼子腰间的指挥刀,“呼嗤”一下猛地砍向那个鬼子右肩上。只听得“扑嗒”一声,那鬼子的右臂硬生生的掉在地上。还没等那鬼子反应过来,大坤接着又是一招“樵夫砍柴”,以掌代刀,砍向那个正在“性头上”的鬼子,呜呼!那鬼子至死都没喊出一声,结果了这个“风流鬼”的命。然后,快速脱下自己的上衣,遮掩着那女子的身子,把她扶了起来。让另外几个女子穿上衣服,叫她们回家。

    这些妇女,本已被鬼子折腾得麻木,不敢睁开眼睛看鬼子的兽性。此时,见有人来解救她们,一个个睁开眼睛,开始涌动,愤怒地奔向那些被杀死的鬼子,用脚去踢鬼子的尸体。就在这时,留下的那个“活口”苏醒了,鬼子“嗷嗷”地乱叫。被解救的几名妇女,见到不远处还有个“活鬼”,就蜂涌而上,并随手从地上捡起砖块,狠命地往鬼子头上砸去。倾刻之间,那鬼子头就“开了花”,没了声息。被解救的几位妇女磕头作揖,千恩万谢之后,各自回家。

    这时大片大片的黑暗肆意地曼延在天空,不出一会儿就如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高一脚低一脚走在乡间小路上,朝牛赵庄走去。他们闻到那刺鼻的烧焦味,还不时地踩到死尸,这些迹象表明鬼子在他们离虎头拐子之后,已来这里实行过“三光政策”。他们三人刚靠近牛赵庄,就听到日本鬼子“叽哩呱啦”的撤退声。突然,日本鬼子打开探照灯四处照射。他们机智地躲过了灯光,却看到的是庄上到处倒墙烂壁。张现开牙齿咬得“咯吱吱”的响,抽出鞭子正想冲出去,左右两边的大坤和小珊子,用力将他按住。等鬼子撤退的队伍走远了,他们才走上庄去。全庄一栋房子都没留下来,全被日寇烧得净光。张现开家的房子也被烧了,张现开的父母、妻子不知去向。

    张现开与大坤、小珊子正四处打听自己父母妻子的去向时,一个跑得满头大汗的中年人喘着粗气说:“刚撤退的小鬼子,又杀回马枪了,快……快到张家桥了,你们赶紧躲一躲吧!”

    张现开立刻吩咐大坤他们分头去通知回庄的人避一避。他认真侦察小鬼子的行动路线,仔细分析了小鬼子是冲着女共党王益玲来的。他旋即就派小珊子火速赶到南澄子河边去接应王益玲,确保女共党不落虎口。

    小鬼子过了张家桥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出现了岔道,日军小队长突然对前面的伪军说:“你的,前边带路的,找出女共党,大大的有赏。”

    领头的伪军一听面露窘色,因为伪军只知道女共党躲藏在虎头拐子,并搞不清楚躲藏在哪个庄子上。面前出现两条道,他也不知该走哪条路好,正在犹豫不决,左顾右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鬼子的小队长火冒三丈,“劈劈啪啪”,赏了他几个耳光,然后恶狠狠骂道:“你的,饭桶的,快去找个带路的来。”

    不一会,伪军扭来一位年轻小伙子来到小队长面前。小伙子挣扎着,他两眼愤恨地瞪着这伙菏枪实弹的凶神。

    “你的,王益玲认识的?你带路的。”小队长故作和善的说。

    小伙子一面装聋作哑,一面昂首倔犟,根本就不买小鬼子的“臭鸭蛋”。小队长面色一沉,一招手,几个鬼子兵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又加上几枪托,小伙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鲜血直淌。

    “别打,别打,要干什么我来。”此时张现开匆匆赶来,看到庄上的小伙子被小鬼子毒打,立刻心痛不已地大喊道:“我来,我来!”

    鬼子小队长用灯光一照,脸上立刻浮起狞笑:“好,你的,带我们去找王益玲的。”说完放开小伙,一队人马跟着张现开而去。

    脱了身的小伙子见鬼子汉奸走远了,立刻抄小路来给联防队报信。联防队队长李昌俊告诉他说:“张现开与我们已经全部计划好了,把鬼子引入地雷区,全面歼灭敌人。”说是联防队,其实只有三五个人,几支老得掉了牙的步枪。队长李昌俊三十岁左右,中等个子,穿着一身的土布衣裤,腰间系着一条很宽的牛皮带,头发茬子又粗又黑;圆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他是个健壮、英俊的庄稼人。他借着鬼子的灯光,把鬼子情况看得一情二楚。看来小鬼子人数不算多,李昌俊心想,鬼子仗着装备精良,竟敢在夜里以小股武装进入虎头拐子,到嘴的肥肉虽然烫了点,但是不吃太可惜,只要部署得当速战速决,应该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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