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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喜辰吉日  父子同日完婚

更新时间:2020-06-15 22:37:30 | 本章字数:2894

    夜晚,特别的安谧静美。知了睡了,青蛙也睡了。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像一位仙女,她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他们在田野的林荫道上散步,很显然,他们已成了形影不离的恋人。

    忽然她驻足,傻乎乎地看着天上的星星说:“人想想也真有意思呐,要不是那趟班次火车,我们俩今天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月亮像是在偷笑,星星眨着眼睛。他摸摸“光明顶”笑嘻嘻地说:“事情就那么简单,要是我那回买到了硬座;要是我那回挤的不是2号车厢,而是3号、4号车厢;要是你那回不背那只印有合肥市德益根雕有限公司字样的挎包,我们能认识你么?中间少了一个环节,今天都不会走到一起的。”

    秦俭娇嗔地点点头,偎依在他的怀里又问:“怪呐,巧事怎么就让我俩碰上呢?”

    这时月亮躲进了云层,星星也害羞地眯上了眼睛。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甜蜜地说:“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虎头拐子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原有的基础设施已经远远跟不上时代的步伐,特别是路道桥梁急需要改造。靠近村部有座虎头桥,桥面不但狭窄,而且受损严重,必须拆除重造。

    一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几名拆桥工人在拆桥梁时,桥面突然塌陷。几名工人全部落水,其中两名工人被石块压在河底,情况十分危急。

    虎头桥离主任办公室很近,姜主任第一时间赶到出事现场,迅速通知村干部、村卫生室赤脚医生……火速组织救援队伍。姜主任一边指挥现场救援,一边脱去外衣,径直跳入水中。这时岸边的党员干部、爱心群众……都纷纷下水救人。落水的工人很快被救上岸,两名被压在河底的工人,救援难度非常大。时值深秋,河水冰凉,加之河底淤泥深、石块重,姜主任几次潜入河底都无法掀开石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岸边围观了许多人,拆桥工人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这深秋的寒意,让人颤抖。时间就是生命,姜主任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他操起一根木棍,带领几名水性好的年轻人,一同潜入水中,运用杠杆、水浮力的原理很快耗开了压在工人身上的石块。两名工人救上岸后,经过医生的抢救,一名年长的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另一名幸运生还。

    第二天姜主任病倒了,他生病期间,来看望他的人很多,有乡、村领导、有公司的职工、同事、有周围群众……表示“心意”的人也很多,特别是周围的那些群众送鸡呀、鸭呀、蛋呀……姜主任深知他们的“心意”。他把群众的这份“心意”看成是责任,觉得自已带领群众走共同致富的责任更重大。

    姜主任把所有的“心意”都折合成人民币,带上一封封感谢信,也带上自己那颗真诚的心,送到群众手上,也送到群众的心里!

    在这次生病中,顾乡长与“一把手”还演了个“双簧”。“双簧”的意思是说,姜主任你工作忙,不忍心看你守空房,衣食起居谁来问,劝你早日娶新娘。

    这个“双簧”唱得好嘞!这两领导演唱到最后,竟然用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的“命令”,要姜主任尽快与秦俭“洞房花烛”。喜辰吉日就定在下月二六十日,干爸爸、干儿子同日完婚,两场小麦一场打,双喜临门。

    秋天,是个成熟、迷人的季节,一群群大雁排着“人”字形队伍往南飞,一块块成熟的稻谷好似天际飘来的晚霞,一朵朵金黄的秋菊在秋天里开得更加灿烂。离婚期越来越近,姜主任的工作越来越忙。他与秦俭已经说好,婚事简办,除了双方亲戚之外,县、乡领导一客不请,公司里的干部职工也一个不动。

    “但是,有一人必须要请的。”

    “那个’老外’吧?”秦俭问。

    “是啊。”

    “我来公司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见过这个’老外’的嘴脸长的是什么样子?”秦俭笑嘻嘻地说。

    时间一晃,就到了二十六这一天。虎头拐子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溢,人们兴冲冲地赶来凑热闹。姜主任的干儿子雨新家里的喜气不必言表。单说姜主任这边,一切礼仪皆按乡间风俗进行,踏柴(财)路,跨龙门,拜花堂,喝交杯酒……凑热闹的人起劲地说四句:

    今天新娘真漂亮,

    新郎头上油光光。

    今年结婚明年养,

    养个儿子当县长。  …………

    接下来是新郎新娘敬酒,只见新郎官胸前戴着大红花,脸上挂满了美滋滋的笑容。他手挽着新娘步入客厅,在闪光灯下,洁白的婚纱掩映着新娘娇睸的笑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喜悦。

    酒敬致一半的时候,有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眼眶:“咦!这个人不是李波奇么?他怎么来作客了?”

    “这就是我常与你说的那个‘老外’,名子叫波奇”。新郎紧紧地握住“老外”的手,把他介绍给新娘子认识。新娘子一下搞蒙了。波奇?老外?……她的心纠结了一下,身体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她很快恢复正常。她没有吱声,更没有敢看“老外”的脸。她在想,近二十年了,也许这个“老外”早已经把我忘记了……

    “…………”这里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等到宾客散去,新郎新娘进入洞房,关好洞房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才停,新娘子就娇滴滴地噘起樱桃小嘴说。“亲爱的,你想听故事吗?”

    “故事?什么故事?”新郎心急火燎地看着新娘那粉嘟嘟的脸,浑身燥热,正想与新娘子亲热呐!

    “我讲给你听,你就知道了。”

    “什么故事留在新婚之夜讲?该不会是……”他觉得有点奇怪。

    “刚才在席间敬酒,你介绍的那个‘老外’。”

    “老外?他怎么了?”新郎此时浑身的燥动,顿时化成一汪春水。

    他俩相拥躺下,脸对着脸,四目相看。新娘子脸似桃红,眉似柳叶,一双丹凤眼,真是漂亮。

    她搂着他的脖子,像说稍稍话一样,讲那个“老外”的故事:

    “那年我十六岁,正上高一。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边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边欣赏路边的风景。当我走到大街的十字路口时,一辆黑色的嘉陵摩托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毫无预兆的我时。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声呐喊快跑两个字的落地。一个小伙子一个箭步上前,把我推出好远,而他自己却被呼啸而过的嘉陵撞倒在地。”

    “啊!”新郎惊到:“有这事?”

    “肇事者见势不妙,仓皇地开着嘉陵一溜烟逃走了。惊魂未定的我赶忙去扶这个舍身相救的小伙子,咦,这不是李波奇吗?李波奇比我高一级,他读高二。尽管高中不准恋爱,但是谁又能抵挡住那份青春的萌动?这个李波奇一直在暗恋我,虽然从未对我表白过,可是那深情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所有的心事。不好!李波奇的头流血了!小小年纪的我,哪经过如此场面?我一时吓得大哭,边哭边用我的衣袖擦他头上的血,李波奇,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

    “他,怎么样了。”

    “还好,李波奇有惊无险。从那天以后,我们就恋爱了。”

    “后来呢?”  

    “可是,我的父母死活不答应,嫌他家里太穷,人又长得不怎么样。我们的恋爱也就搁浅了。

    有一次,他因为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从此他与黑社会的哥儿们混在一起,干了拐骗妇女,贩卖儿童的事。张为然的儿子,就是从他手上买的。据说张为然是近亲结婚,养的孩子都没有存活,张为然买到孩子就全家搬走了。

    “啊……原来……”姜由友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在一次严打中,李波奇被立为严打的重点对象。他听到风声连夜逃走了。后来听人传言,说他逃到外国。

    第二天,姜主任把妻子在洞房花烛夜里讲的“故事”,先与张春商量对策,后用电话向顾乡长作了回报。顾乡长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乡派出所与县公安局立即进行布控,很快将“老外”捉拿归案。“老外”对当年抱走姜由友儿子的事直言不讳,彻底交待了自已的犯罪行为。

    他投资帮助姜由友办起了根雕厂,实际上就是想给姜由友一些补偿,来赎回自己的罪恶。鉴于他的所作所为,法院对他从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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