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善与恶

    这个世界很奇妙，光明的背后是黑暗。人的背后是影子，正义与邪恶一直对立，然而又如影相随。

    最近班级里不太平，总有同学丢零用钱。从十块八块到一百二百到有位同学丢了一千块，老师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放学延迟了半个小时，他严肃地说道：“我不管是谁拿了钱，放学后如果你把钱还回来，我还当你是个好学生。否则被我查出来，开除学籍不说，我还会向各大学校通报，那么你想读书也不行了。”

    老师这话算是用心良苦，恩威并施。我相信这个贼一定会把钱偷偷送回去的，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次日上学的时候，老师叉着腰站在讲台上，脸色铁青，一位看样子很难缠的家长怒气冲冲地嚎叫着：“你们这是什么学校？养贼的地方吗？要是再找不到钱，我就去教育局告你们……”

    老师的脸越来越难看，似乎是怕影响不好。硬是把这位难缠的家长拉走了，好多同学都跟着老师去看热闹去了，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我松了口气走进了教室，缩在了角落里。没多久我听见了一个脚步声，这脚步声很奇怪，轻轻的怯怯的，而且有点鬼鬼祟祟。好像很小心不想引起人的注意，我悄悄地伸出了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在讲台处，我看见章小蕙正抓着一叠东西，塞进了老师的办公桌里，这让我大吃一惊，她可是班里公认的乖乖女，任谁也不会怀疑她就是那个贼，我没声张，默默地又缩了回去。

    不久同学们都回来了，老师也跟着走了进来，当他把手伸进办公桌里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色一僵。接着拿出了那一千块钱，他的脸色说不出是喜还是怒，他伸手扬了扬手中的钱说：“这位同学还算有良心，不然这钱老师就的自掏腰包，所以老师得谢谢你。”

    我侧头看了一眼章小蕙，她的脸一红。低下了头，我知道她是做贼心虚，可是既然老师都原谅了她，我没必要抓住她不放。这事我没和任何人提起，只是有意无意地注意她的行动，有一次我和她脚前脚后进了学校的小超市，她在前我在后，我的眼睛不时地向她瞟去，她显得很紧张，在一个货架上拿了个巧克力和火腿肠悄悄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内——这一幕我看见了，头顶的监控也清清楚楚地记录了这一幕。我没说话，但是在结账的门口，她被店员拦在门口，店员略带鄙夷地说道：“同学，你恐怕忘了什么？”

    章小蕙露出惊惶的表情，似乎意识到偷东西事的败露了，抖抖索索地说道：“我……我没……忘什么！”说着就要越过店员向外走，店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快速地把手伸进了她的大衣口袋里，扯了出来一块巧克力，她的脸尴尬成了极点，双眼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了。

    店主推开众人走了进来，他瞄了一眼章小蕙，对店员说：“好了你去忙，我来处理，大伙都散了吧！”说着他把章小蕙拉到了角落，众人见无热闹可看也渐渐散了，只有我假意挑东西，侧耳偷听他们谈话。

    章小蕙看上去很紧张，店主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告诫她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挺好的孩子，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章小蕙微微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店主，浑身渐渐哆嗦起来。她嘴唇掀动，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一阵啜泣了后，她小声说出了令人吃惊的话：“我！我也不想偷东西的，可是我……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上又没钱……”说到这里她又轻轻地哭泣了起来。

    店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有难处，这样吧！我这里缺个小工，没有课的时候你可以过来帮忙，工作按小时算。一小时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章小蕙的差点喜极而泣，这个结局我也是没想到的，从那天以后章小蕙似乎变了一样，当然班里也没在丢东西。这是个好的开始，谁会想到这也是个恶梦的开头。

    那天一辆红色轿车停在了学校的那个小超市里，一个妆容浓厚的胖女人，一脸怒气的走下车。兴许是她用力关车门的动作带着挑衅的意思，好多同学都顿下脚步看向她，她则面无表情地走进店内，直奔章小蕙而且。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这巴掌打完，她呸了一口，骂了句：“狐狸精。”

    章小蕙被打的满眼金星，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凶神恶煞的女人。

    我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把拉开女人的质问道：“你怎么随便打人呀？”

    胖女人瞪来我一眼，冷冰冰地说道：“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

    “你随便打人，我就不能不管。”我理直气壮地挡在章小蕙的面前和那女人理论。

    “呵！真搞笑，难道你和她是一伙的，你们都是臭不要脸勾引人家的狐狸精？”胖女人打骂着，我一听顿时一脑门子的汗，回头看了一眼章小蕙她一脸的慌张，手无足措地摆着手说：“我……我没勾引谁呀！”

    “没勾引谁？”胖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冲着我的脸就摔了过来，打的我的脸火辣辣的，我伸手捡起一张，那上面是两个赤裸裸的人，正做着龌龊的事。可以清楚地看清女人是章小蕙，而男人就是这家超市的店主。我的脸更红了，不敢置信地望向章小蕙，章小蕙的手里也握着一张照片。整张脸涨得通红，同时变得惨白，店主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出来，而我也站到了一边，这件事显然不是我能管的了。

    胖女人到没在发疯，又取出一叠照片抛在半空中，好多同学都来争抢照片看，还有男同学发出怪里怪气的口哨声。

    章小蕙突然跑了，不一会出现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她摔得面无全非的尸体就在我们不远处，我甚至感觉到有血溅到了我的脸上，霎时间所有的喧闹都消失了，接着是不同音色的尖叫声……

    那晚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只觉得浑身都异常疲惫，眼看着到家门口了，我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这声音紧紧地跟着我，我回过头，意外地看见了两个手牵手的情侣，他们踩着脚下的枯枝败叶，逐渐向黑暗、幽静的树林深处走去。

    经过我身边时，我看清那是章小蕙和那位店主。那位店主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呆呆地面无表情地向前走，我瞧着古怪。赶紧跟了上去，走了许久章小蕙突然停了下来，她面对着店主脸色红红的，她柔声说道：“张哥，你真的会娶我吗？”

    “嗯！”店主点点头，突然将章小蕙抱住，“是的，我会娶你的，你就会给了我吧！”

    “讨厌！”章小蕙脸颊一红，想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那店主一把将她扑到地上，章小蕙躺在一堆树叶中，仰面向上。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被店主压得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她脸红心跳地望着男人。“张哥别……别这样……我害怕……”

    “怕什么？我会对你好的，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店主说着，手一点都不老实地伸进了章小蕙的衣服里，就像一条蜿蜒爬行的蛇。

    突然天一下子黑了下去，章小蕙和店主都不见了，而我似乎听见了某种奇怪的‘嘶嘶’声。”我警觉地四下望了一眼。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小心地退后一步，突然看见，地上一双通红的眼珠在盯视着我。

    “啊——！”我吓得失声尖叫，头皮发麻、汗毛直立。马上跳起来夺命而逃，一路上慌不择路地奔跑着，跑着跑着我发现情景不对，我竟然跑回了学校，站在小超市的外面，里面有灯光，依稀能看见店主的身影，他像是在害怕什么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嘶喊着：“小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是喜欢你的，我没想到我老婆会偷拍我们，你要找人报仇就去找她，不应该找我……”他语无伦次地说完突然尖叫了一声，接着我看他的胸前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衣服破了，胸口被抓出了五道血红，他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声，惊得我毛骨悚然，正想要冲进去，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我回头看见了小哥，他冲着我摇摇头。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见死不救吗？

    正想着，屋里又传出一声尖叫，我抬头向里面看见，只见店主的头被硬生生拽了下来，血喷射得到处都是，我被吓得了，突然眼前一黑，眼睛被小哥的手蒙住。

    “别看，会做噩梦的。”说完他拉着我就走，我回头看去，章小蕙站在门口满身是血。

    次日我早早就来到了学校，学校却没有开门，几个警察站在院子里，听同学们说，学校里昨晚杀人了，小超市的老板娘把店主杀了，头都砍了下来，太惨了，老板娘被抓了起来……

    我恐惧地望了一眼那个小超市，脑海中闪现出店主抓住章小蕙的一幕，这一切竟是从一个好的开始，却在一个恶的结果下收场的，不能不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