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人害

    雪花飘舞，寒意浓浓。这样的天气，我更愿意窝在家里，泡一杯热茶，慢慢地品。可惜这样的清静被一通电话打破，赫严非磨我出去，我知道他的性格，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反正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我索性答应了下来。

    他说他会来接我，让我等他，我穿好外衣。本想站在雪中浪漫的呆一会，可眼睛不经意间看向隔壁的邻居田嫂家，她家的门竟然大敞四开着，这么冷的天，没道理呀？在看她家的烟筒没有冒出一丝青烟后。觉得这更不寻常，我好奇地走进她家的院子。

    当时我并没多想，直接就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我发现越来越不对，屋子里很暗，窗子紧闭着，但是很冷几乎和外面一个温度。我叫了一声：“田嫂！”无人应答，又叫了好几声，结果仍是一样。

    我有些慌了，向她的卧室走去，冷不防被个东西绊了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在地。等我低头一看，吓得不由退了一步。

    田嫂赤身躺在地上，满身是血，腹部不知被什么豁开个大口子，两边的肉翻看，内脏清晰可见，我只觉得喉咙一紧险些吐了出来。

    慌乱中我掏出手机，正要报警，手机却震动了几下，突然响了，我被这响声惊得浑身一抖。又出了一身冷汗，打开手机一看，我的身体立刻僵住了。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赫然是田嫂的！

    我的眼睛从手机屏幕慢慢地移向躺在地上的田嫂，我真怕她会一手拿着电话正在和我通话。

    地上的她没有动，手里也没有电话，那也许说明。拿着她手机给我打电话的是人，并不是她，我犹豫着终于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凑近耳朵，战战兢兢问了句：“喂！你……你是谁？”

    电话那边传来尖锐地响了几声后，传来了田嫂略带沙哑含糊不清的声音：“小梦，快……快跑……快……”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呜呜”的警笛声，由远而近。我心里莫名一紧，连忙跑了出去，胆战心惊地回到了住处。

    到了家，我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田嫂躺在地上惨死的一幕。还有田嫂打电话让我离开，这说明她的鬼魂就在我周围，她是不想我受连累，那么我突然大声地叫道：“田嫂，如果你在这里，你告诉我，是谁？是谁杀了你？”

    屋子静悄悄的，能听见我的心因为激动而狂跳的声音，可惜没有得到田嫂的回答，我不解，难道她不想为自己报仇吗？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这声叹息离我极近就像在我身后。我猛然转身，一股似烟非烟的东西在我身后散开，看样子像是一个人的灵魂，我又叫了一声田嫂，没人回答，我的心凉凉的。

    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有个小警察来我家敲门。我打开门，让他进来，他很有礼貌地讲明了他的来意，问我昨夜听没听见隔壁有打斗声。我摇摇头，昨夜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要是听见就好了，我有些沮丧地低下头，想起田嫂对我的好，我的眼圈红了。

    “那么你知道她有什么仇人吗？”小警察继续问道。

    “不！她没有仇人，田嫂这人很好，平时最乐意助人，我从没看见她和谁争吵过。”我平静地回答道。

    “那她的生活作风……”

    “田嫂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她很朴实，从不和什么男人玩笑，请你不要侮辱她的人格……”我有些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因为的我抢白，他的脸有些红，合上本子说道：“哪！麻烦你了。”说着他走了出去，他刚走。赫严就来了，显然他已经知道隔壁田嫂被杀了，一脸的吃惊，看见我脸色不好，他也没提出去玩的事。而是整整在我家陪了我一天，我不说话，他也不多嘴，中午早早就做好了饭，见我没什么胃口，他也吃的很少，晚上他吃完晚饭才离开，走时他低声问我：“想我留下来吗？”

    我摇摇头，此时我还没完全接受他。所以我不能留他在这里过夜，他低着头走了，临走时回头说了句：“好好吃饭，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看见他转身，我鼻子酸酸的。多久没有人这般关心我了，如果他是小哥该有多好，我多想偎依在他的怀里……想到这里我自己差点给自己个嘴巴，醒醒吧！小哥都失踪好多天了，一个电话没有，一点消息没有。他总是神出鬼没，对我若即若离，偏偏我就是放不下。

    为了阻止胡思乱想，我早早就躺在临床上。当晚我做了个噩梦。我梦到杀死田嫂的凶手找上了我，把我抓了起来，然后拿出一把尖刀，像是要豁开我的肚子，而且似乎都感觉到冰凉的刀尖挨上了我的肚子，我猛然惊醒，浑身是汗，下半夜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头疼脑涨，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发现热的异常，想不到自己竟然生病了，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都没能如愿，只好跌回床上。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门轻响了一下，我的心猛然一紧，伸头向外看去，不一会，只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走了进来，那人头戴黑色斗笠看不见相貌，但是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缓缓地向我走来。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这响声吓了我一条跳，也吓坏了来人，我看见他快速地闪进了门后，我假装没看见他拿起手机接了起来，竟然是田嫂，她紧张地说道：“小梦！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可是田嫂求你别报警。”

    我听得莫名其妙，正想问一句，可她已经挂了电话，我放下电话，非常紧张，要不是黑暗。那人一定会发现我浑身都在发抖，他一定是杀死田嫂的凶手，可是田嫂为什么不让我报警，难道她不想报仇？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正琢磨着，那黑影又动了，悄声向我走来，就在他即将走到我床前的时候。我看见了田嫂突然出现了，她挡在我身前，面对着凶手，凶手突然尖叫了一声，跌倒在地。我霎时间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我打开了灯，灯亮的瞬间，田嫂消失了，地上一张我非常熟悉的脸赤露在我面前。“姐夫……”我惊叫了一声，怎么也想不到，坐在地上的人竟然是田嫂的老公，那个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老好人。看见我总是笑眯眯的，这么个大哥哥竟然那么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妻子，我难以置信……

    我不但看清了他的脸，还叫出了姐夫俩字，他吃惊地拉下自己的帽子，遮住了脸，慢慢地站起来。手中的刀握的紧紧的，我心想坏了，他这时要杀我灭口呀！

    我索性豁出去了大声说道：“姐夫，是你杀田嫂，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她人那么好？”

    “好？？”他突然一把掀开自己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扭曲的脸，冲着我大吼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我曾经也以为她很好，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背着我偷人。而且还是我的上司，当我看见他们滚在我的床上时，你知道我的心都被撕碎了吗？”他非常激动地叫嚷着，手死死地抓着胸部，一副快窒息的样子，我被他的样子吓呆了，甚至看见他提着刀向我走来，我都不知道躲。

    他冰凉的刀尖刺激了我的精神，我浑身一颤，恐惧地看着他，他也不看我，拿刀的手正要用力。突然碰的一声，窗户被人砸碎了，一个人影带着一股冷气跳了进来，一个漂亮的螺旋踢，踢掉了他手中的刀，接着有人挡在了我的前面。从背影上我看出，竟是失踪了好久的小哥，他几下就把田嫂的丈夫制服了，回头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因为外面的冷气，此刻正冷的发抖，他回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惊叫一声：“你发烧了？”

    他一分神，田嫂的丈夫趁机逃跑了。小哥似乎想要去追，又放心不下我，只好折了回来，我被他抱在怀里的一刻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一股超冷的气流，并不是屋子里很冷。而是两个人互看的目光，我看见小哥和赫严俩人大眼瞪小眼，如果眼睛能伤人的话，俩人都已经遍体鳞伤了。

    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俩人同时向我奔来，一家抓住我一只胳膊，似乎都想把我拉进怀里，我愣了，脸霎时间红了，甩开了赫严的手说：“别这样，他是我小哥。”

    小哥一愣，没想到我会把他的名字这么介绍给别人。同时赫严的冷脸变成了笑脸，他笑着说：“原来是小哥呀！我是小梦的男朋友，我叫赫严。”说着伸出了手。

    小哥的一下子黑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真想叫住他，可是张大的嘴里却什么也没喊出来，伸到半空的手，被赫严抓住，身子也被他搂在了怀里，可我一点也不觉得温暖，心里凉飕飕的，像是漏了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