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怪老头

    临近夏了，天气开始闷热，动一动都是一身的汗，对于这样的天气，玲珑会尽量呆在家里或是办公室里不出去。可即使在办公室里开着空调，玲珑还是觉得很热，特别是听见街上那一阵阵车轮滚动声，偶尔发出尖锐的喇叭声，混合在一起，让玲珑觉得头疼欲裂。她干脆收拾了一下文件，打算回家去完成剩下的工作。就在她刚站起来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进来”玲珑沉声喊道。新来看大门的老头低着头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许小姐你的快递。”

    玲珑接过包裹，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谢谢！”老头没吭声走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玲珑正好抬头，隐约看见他的额头上有着一点微红，她奇怪地挑了一下眉，脑海里像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只是难以捕捉是什么。她低下头细看包裹的邮件人，“小龙”这个包裹竟然是小龙寄来的，她迫不及待的找来了剪刀剪开了包裹外面的胶带。

    包裹里有个塑胶盒边上是一封信，玲珑先拿了信，信上只写了一句简单的话；有急事速来。下面写着一串地址，玲珑记得这地址是怪老头的地址，想来小龙是和白狐一起去找怪老头了。她接着又打开了那个塑胶盒，里面是一枚古老的铃铛。她拿起来轻轻的摇了一下，竟发出巨大的铃声，这铃声清脆震耳，玲珑只摇了一下，就不敢再碰了，她怕把公司所有的同事都惊动了。她小心的把铃铛又放回了塑胶盒，然后放进了包里、继续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向外走去。在公司门口，玲珑被新来的老头拦了下来，他说：“许小姐，下班了吗？”

    玲珑摇着头说：“还没有，不过天太热了我想把工作拿回家去做。”说着要越过他走过去。新来的老头挪了一下脚步又挡在了玲珑的面前。

    玲珑有些恼怒地说：“您还有事？”

    “没有……不过我刚才听见你的屋里传出了一种极其古怪的声音，想问问是什么？”新来的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头。

    玲珑这才注意到，新来的老头额头上有个三角形的胎记，这个胎记曾经是白狐要找的人，以前开门的怪老头额头上也有这个胎记，怎么这么巧？

    玲珑突然想起在办公室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信息，难道新老头和怪老头是一个人，可为什么相貌却是相差千里？玲珑心里有种怪怪的异样？

    “徐小姐能给我看看吗？”

    一语惊醒了玲珑，玲珑紧紧地夹住包说：“没什么，也许是电脑里发出的声音。”说着玲珑快步绕过新来的老头走了。

    玲珑回到家之后，洗了个凉水澡，然后拿出那枚古老的铃铛，细细的看铃铛上的图像，图像很奇特，是一群白色的狐狸和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男孩，白狐狸们像是在跳舞，而被绑住的男孩表情痛苦，嘴半张着，像是在求救，转了一下铃铛，另一面上的图案更奇怪，一只非常小的白狐狸跳起来，在男孩的额头上咬了一口，血从男孩的额头上留下来。玲珑仿佛都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玲珑反复看着看着，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到在了床上，很快她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玲珑被一阵尖锐刺耳的铃声惊醒，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被高高地绑在一跟柱子上，下面一群白狐围着她手舞足蹈，样子怪异。玲珑看了一眼头上火辣辣的太阳，她半张着嘴，喊出了一个字：“水……”这些白狐像是没听见她的喊声一样，继续手舞足蹈着，而它们手里拿着的铃铛越摇越快，随即传来了一声低吼，一只小小的白狐越过众狐向着玲珑飞来，玲珑大吃一惊，猛然惊醒。

    醒来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攥在铃铛，额头上都是汗。

    这时候她看见了蹲在角落里的怪老头，他的相貌仿佛更丑了，他恐惧的看了一眼玲珑手里的铃铛说道：“你能体会到我当时受的痛苦了吧？这些该死的白狐狸，把我当成了试验品，最后把我变得不人不鬼，成了怪物。”

    “什么？”玲珑彻底糊涂了，看着怪老头，惊讶的张大嘴，实难想象，当年白狐咬了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怪老头看了一眼玲珑，继续说道：“那是几千年前发生的事了，我那时还是个孩子，捡它回来的时候以为它是一只小白狗，便养着了家里，后来我发现它和狗不同，身上有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骚味，于是我便把它放回了大山。

    可没过多久，我在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我的身边站着数只白狐，我一惊坐了起来，这些白狐呼啦一下散了，只留下那只我曾经放过的白狐蹲在我身边，它看着我的时候眼睛中含着怒意，我想伸出手，像是以前那样抚摸它，可它突然冲着我呲牙咧嘴，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我一样，我害怕的缩回了手，不敢看它。

    我试着站起来，走出山洞，可山洞外全是白狐，它们把我紧紧围住，赶着我走进了一个山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绑在了柱子上，接着就是你梦见的一幕，我就不用再提了。”

    “那么被咬到之后那？”玲珑问道。

    “被咬到之后，我发现我的力气变了，使劲一挣扎绑在手上的绳子就断了，我趁机撒腿就跑，可不管我跑出多远去，铃声都会把我招回来。渐渐的我的力气大了，白狐们再也控制不了我了，绑得再紧我都有办法挣脱。后来我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逃跑了，跑回去之后我才发现我不会死，虽然皮肤会老，我的人永远不死，我只有把老的不行的皮换掉继续生活。”说完怪老人一脸的悲伤。

    “那么你岂不是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有什么意思？我没有亲人，也不能有爱人，因为我怕我不死的秘密被人发现。”怪老头边说边揉撤着衣襟，样子到有几分可怜。

    “你换皮？岂不是要害一条人命吗？”玲珑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怪老头低着头，不敢看玲珑的眼睛。

    玲珑想起了画皮这个故事，这个怪老头会不会就是画皮的原型呀？看来他的秘密已经早不是秘密了，早被世人熟知了。

    玲珑看了他一眼有道：“你不是说，你老得不行的时候才会换皮，可是前不久那个专门要鬼魂皮囊的人，可是你？”

    “不是我，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真不关我的事。”说完他眼神滚动了一下，使他话里的可信度大大降低了许多。

    玲珑侧着头看着他，心里琢磨，他和白狐说的两个版本那个更可信，可惜白狐没在，没办法和他对峙。

    玲珑突然灵机一动道：“你来找我必定有事，那么请说吧？”

    “我……想请你别把看见我的事告诉白狐，我不想被捉回去，它们会杀了我的。”怪老人哀求的说道。

    玲珑听完低头不语，因为她心里还在琢磨，到底谁才可信。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白狐和小龙一脸怒意的站在外面。白狐指着怪老头说：“你撒谎，你说你要变成和我们一样长生不老，然后娶我，我才求族人为你脱去凡胎，可你不不守诺言，变化之后，你竟然弃我而逃，让我成了族人的笑柄不说，你还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剥去了他们的皮囊，变成了他们的样子，你还曾经变成了一位祸国殃民的妲己，玷污了我们狐的名声。你……你……”白狐泣不成声。

    这下玲珑听明白了，白狐和怪老头对她所说的都是故事，都不是真正的事实。所以她生气了，指着大门淡淡地说：“你们走吧！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和我无关，请从我这里出去。”说完她及其疲惫的看了一眼小龙说：“还有你，你也出去，不知道你为什么写了一封信让我去找你，还好我没去。”说完深深的看了小龙一眼。

    小龙莫名其妙的看着玲珑道：“我没写什么信呀？”

    玲珑不等他狡辩，把今天收到的信递了给他。小龙看了看笑了他说：“这根本就是不我写的。”

    玲珑这才恍然，她根本没见过小龙的笔记，看见他的名字就以为他写的。然后玲珑望向了怪老头，怪老头正悄悄的后退，突然他的身体撞在墙上，消失了。

    白狐最先追了出去，可那里还要他的身影。

    回来后白狐拉着玲珑的衣角，坦白说：“那时我在山上，他在山中的茅草屋里读书。我被他朗朗的读书声吸引，经常偷偷的趴在草屋的窗户上偷看，有一天他发现了我，把我抱进了茅屋里，从此我整天跟在他身后，睡觉的时候他都会紧紧地搂着我，渐渐的我爱上了他，他却浑然不知。

    后来他去赶考，可不知道怎么没有高中，他很沮丧，整日拿着本书，却无心学习。

    我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对他说能帮他实现所有的梦想，他说不想要什么功名，他想要长生不老，我答应了他，但是有个条件，事成后她要娶我为妻，永世相伴。”说到这里白狐的泪滴了下来。

    玲珑拍了拍的她得到肩膀说：“算了，别说了，你告诉我现在你抓他回去还想和他成亲吗？”

    “不！我要还他肉胎，让他不能在滥杀无辜。”

    “倒时你能下得了手？”玲珑真有些担心。

    白狐神情落寞的点点头，样子虽然悲惨，可是很坚定。

    玲珑没有赶白狐走，当然小龙也留了下来，他看上去异常高兴，那天玲珑的家里头一次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