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杀人偿命

    深夜，无月。

    已经过了午夜，这个时候马路上很少行人，偶尔有，不是醉汉就是爱得难解难分的情侣，或是在墙角，或是在少有人走过的胡同里搂搂抱抱。

    而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了马路上，并不像是等人，因为此时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夜，他停在这里做什么？车上坐着一个头戴鸭舌帽的汉子，他百无聊赖的点燃一支香烟，开始吞云吐雾，一支烟抽完了，还是没等来顾客，他是个夜班司机，今天晚上的活很不好，他想回去有不甘心，如果没街转，他又心疼油钱，所以停在这里等待着，他心想我在吸一颗烟，要是还没有顾客他就回去。就在他拿起第二颗烟叼在嘴里的时候，烟车门被人用力拉开，两个小伙子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上的汉子扔了烟蒂，问：“小兄弟！去那？”

    两个小伙子没回答，盯着汉子的眼神有些发狠，汉子心想不妙，手伸向兜里，可是还没等他的手摸到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杵在他的后腰上。

    “别动，动就捅死你。”

    汉子没敢茫然地看着茫然地看着旁边的小伙子说：“大哥！我把钱都给你，求你可千万别杀我。”

    坐在他身边的小伙子回手给了他一个嘴巴说：“谁他妈是你大哥，别乱认亲戚，快点掏钱。”

    汉子脚乱地掏出地掏出所有的钱，一共才一百零八块。

    “就这么点？”身边的小伙子抢过钱，狠狠又扇了他个嘴巴。

    就在这时汉子按下了报警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在窄小的车厢里像一枚定时炸弹，一下子炸开了，汉子身后的刀猛的扎进他的身体里，汉子浑身一阵抽搐，他死命地抓住地抓住身边的小伙子，小伙子大惊使劲挣扎可怎么也挣扎不脱，他急了冲着身后的伙伴喊：“傻愣着干嘛，干掉他。”

    坐在后座上的小伙子抡起了刀，对着汉子的身上一阵猛扎，可汉子的手就是不松开前面的小伙子，这时隐约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两个小伙子急得满头发汗，最后前面的小伙子抢去了刀，狠狠地向汉子的手指挥去，汉子的手指应声而断血溅得到处都是，小伙子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血，大叫道：“快跑！”说着俩人跳下了车，随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玲珑在上课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阴气，她忍不住看了坐在后面的王斌王福两兄弟的一眼，这俩孩子一上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若是叫醒他们，他们会拿起书包扭头就走。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有几次差点没把玲珑气死，玲珑打电话向王斌和王福的家长反映，家长的态度很明确，你就保证他们在教室里不出去惹事就行了，至于学习，他们学就学，不学你也甭管。

    玲珑不知道什么父母能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玲珑甚至找过校长，校长笑着说：“家长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心什么？要操心就操心那些好学生，至于这些混子，不少给学费，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玲珑不死心约了几下他们的家长，可他们的家长都说没时间。玲珑也只好在课堂上多提问他们，尽量不把他们排斥在外。

    可今天玲珑总觉得这俩孩子身上，似乎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有股阴气若无地围绕围绕在他们身边。玲珑皱着眉走到他们桌前，敲着他们的桌子说：“别睡了，这是上课时间。”

    王斌抬起头骂了句：“叽歪什么？老师就了不起呀？”

    “你……”玲珑真想给他一嘴巴打醒他，不过玲珑忍住了，她低声问：“昨晚你们干什么坏事了？”

    玲珑这么问只是想吓唬他们，她并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王斌霍然站起，瞪着眼睛看着玲珑，那样子像是要活吞了玲珑一样。

    玲珑没说话，一扭身走了，她不说话是想让他们主动找她说，因为她什么也不知道。

    下课了突然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玲珑站在教室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办公室。王斌和王福正向她走来，“许老师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昨晚干什么了。”

    王福的眼睛像是冒出了火，玲珑突然想起了今早听到的早间新闻，一个出租车司机残忍地杀害杀害，身上捅了十数刀。连手指都被割了下来。

    “你们……你们……”玲珑明显看出他们的眼睛里冒出了凶光，她忍不住退了一步，眼睛看着他们的身后，一个汉子阴着脸站在他们的身后。

    “你们快去自首吧！不然死者的灵魂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玲珑严肃地说道。

    “放屁！活得我们都不怕，我们还怕死的？”王福说着掏出了刀，王斌赶紧关上了门。

    玲珑被他们逼到了墙角，“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难得还想一错再错吗？”

    “杀一个也是杀，杀俩也是杀，我们不在乎多杀一个。”王福放下了狠话。

    玲珑求助地看了地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汉子，他惨笑一声挡在了玲珑面前。

    “啊……鬼呀……”王斌和王福面上骤然变色，这汉子浑身是狰狞可怕的血口子，几乎占据了整个身体，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王斌和怔怔地看着看着他，心惊地冒出冒出来一句：“你是人还是……鬼？”

    汉子笑了“我本来是人，可你们把我变成了鬼。”

    “我……我们也不是有意要杀你，是你竟然敢报警……”王斌语无伦次，不住地向后地向后退去，几乎撞在了墙上，仔细地看了仔细地看了一眼汉子，他并没有使用灵力，可王斌和王福怎么会看见了，除非他们就快要死了，所以才能看见灵魂。

    玲珑愣神的时候，汉子步步逼近王斌和王福，俩人惊慌的后退，眼看着就有推到窗户边时，玲珑惊叫一声：“小心”

    可来不及了，那汉子一个箭步扑了上去，王斌和王福吓得掉头爬上了窗户，回头一瞧，汉子就在他们身后。

    俩人妈呀一声跳下了楼，玲珑彻底惊呆了，这时门不知道被那个同学撞开，玲珑看不见谁是谁，只看见涌动的人群在眼前翻滚。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启光没在眼前，眼前站着一位女警察，看她醒了，瞪着她说：“真看不出你一个弱女子能把俩学生推下楼，要说你们当老师的也太地道了。”

    “什么？”玲珑觉得头嗡一声，她盯着女警察满腹狐疑“我把他们推下楼？”

    “是呀！又目击者，你是别想逃脱了。”

    玲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沉重的像是灌了铅。她想要反驳，想想又算了，当时屋里就她们三人还有一个灵魂，她能让灵魂出来作证吗？根本不可能，她瘫软在床上，心乱如麻。

    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刑警走了进来，他首先看了一眼玲珑，然后眼光又挪到了女警察的脸上，说道：“放了这个人。”

    “局长……”

    “放人。”刑警严厉地吼了一嗓子，大力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一回手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震得玻璃窗嗡嗡直响。

    玲珑被白启光接回了家，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被放了出来，她本以为是白启光找了人，可白启光说：“应该不是我，我还没等找人，就有人通知我去保释你出来。”

    玲珑更纳闷了，不久他在电视上看到了一则新闻，两个学生抢劫杀人后第二天离奇跳窗自杀。警察曾怀疑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曾他们下楼，可两位学生的家长坚持说他们的孩子是自杀的，后来因为证件不足两位学生的班主任被放了出来。接着是主持人对如今学校老师评判，玲珑不愿意在听下去，她关了电视，躺在了床上。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许灵站在门外向里伸了伸头，看见玲珑躺在床上，他笑嘻嘻地说：“妈妈太好了，你没去上班。”

    说着一闪身爬上了她的床，躺在她身边说：“妈妈！许灵想要出去玩。”

    “外面很冷，许灵就在家玩吧！”玲珑点着他的小鼻子说道。

    “哦！妈妈外面很冷，可是我看妈妈的脸更冷。”

    玲珑扑哧一声笑了，捏着她的小鼻子说：“怎么说妈妈的脸冷？”

    “因为妈妈见到许灵都没有笑。”

    “那是妈妈有难过的事。”

    “你们大人不高兴就说有难过的事，怎么那么多难过的事让你们不开心呀？许灵不想长大了，许灵也怕长大了遇见难过的事。”

    惊讶地看着惊讶地看着许灵，这小家伙说话什么时候都一套一套的了，像个小大人一样。

    “妈妈现在不难过了，许灵说说要去哪里玩，妈妈带你去。”玲珑不忍心看着他失望。

    “真的吗？我想去……我想去看电影《喜羊羊与灰太狼》”

    “啊？”玲珑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这缠人的小鬼正拉着她去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