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秋季，树叶发黄了，路边的各种各样的树开始落叶了，有风、没有风，树叶都在随时向下落。路边经常会积攒很多的树叶，这个时候，也正是我们环卫工人最累的时候，每天的树叶都得装满几个垃圾袋。

    看到了满地、满园的树叶，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烧火做饭、取暖都成了问题。为了节省一些煤，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去捡煤渣。一到、这个季节，我们一放学就去公园、大坝上去搂树叶和草屑。有树、有草的地方被人们一遍一遍地搂，因为家家户户都这样做。我天天和姐姐去搂树叶，拿着耙子（现在好像见不到了）、麻袋或者推着婴孩的小竹车，每次多少都能有所收获。除了搂树叶，我们还经常去刨高粱和玉米的根和树根。夏天，我们就去割草，回来晒干后取暖、做饭。当时住的都是平房，都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晒的都是这些东西，甚至小门房顶上也晒满了草。那时候，一把树叶都是好东西。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历史，再没有人为了烧火做饭发愁了。看着满地的落叶到处飞扬，再也没有人把它们收起来，拿回家取暖做饭了，只有我们这些环卫工人把它们收起来，然后送到垃圾中转站，再由那里拉到什么地方处理。

    虽然我年轻时代过着这样艰苦的生活，但也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那时候的我们年龄虽小，但都知道为家分担忧愁，和周围的小朋友都能互帮互助，一起去捡煤渣、去搂草，甚至去游泳、钓鱼蟹，都很和谐友好。

    现在用上了天然气，是很方便也干净，但烧出来的饭菜，我觉得就是没有用柴火烧出来的饭菜好吃。特别是烙饼，用柴火烙的饼一般不会糊，可用天然气火烙饼，不论火小到什么程度，饼还是会糊，气火太硬。

    在街边，也有做小买卖的，比如，烤地瓜、卖茶叶蛋、苞米的，城管也常来驱逐，但下班后，这些小贩们就推着车出来了。一天下午，我站在小贩的车旁，卖家是个女的。她问我买什么，我说我不买，我就是想在这儿闻一闻这个乡土的气息。她是用木头作燃料烀苞米、煮茶叶蛋，散发出来的那个味和过去我在青年点农村时嗅到的味一样。她说：“现在这样的味在农村都闻不到了，住的都是楼房，过去那样的院子都没了。”我说：“是啊，过去一走进农村，就能闻到臭烘烘的味道，猪啊、马啊、牛啊、鸡鸭鹅等发出来的味道。”她说：“这味早没了，猪也不让个人养了，上楼了，鸡鸭鹅，想养也养不了了。”听她的口气，对过去那个年代也是有怀念之情的。

    没事，我就和她闲聊。她说：“现在做出来的饭没味，过去用柴火做的饭菜多好吃。而且过去睡的是火炕，很少有得腰痛病的，现在睡的是床，得腰痛病的人太多了。”我也有腰痛病、骨质增生和腰脱，都是十几年前发生的，现在也不敢做重活，生怕一不小心就引发旧病复发。

    每天看到路上的层层树叶，我就想，这要是在我那个年代多好，烧火做饭、取暖，可惜了，再也回不去了，只能把过去的记忆描写出来，让我们的后人了解一下他们前辈人的过去。

    2020-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