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上)
更新时间:2021-04-12 12:50:04 | 本章字数:4636
01 市中心医院外马路 日 (晴)
画外音:
除了时下流行的学历,相貌等条件外,刘晓丽看重的,更多的正是这位貌不惊人的麻醉师的家庭。
恰恰又在这一点上,刘晓丽又总是耿耿于怀,迟迟下不了决心。
医院外面的大马路,他们不知道“压”过多少回了,关系最终还是处于暧昧状态。
准确点说,是刘晓丽迟迟不表态。
麻醉师的父亲是个副局长,但家有有三个孩子,麻醉师是老大,上面还有两个在读书。
爷爷奶奶辈仍健在。
出身贫寒的刘晓丽,渴望过一种优厚的物质生活,小两口不仅能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经济上还能称心如意。
刘晓丽深知,作为一个护士,通过自己的劳动,要得到这些,绝非容易。
她祈求通过婚姻这条路,达到自己的目的。
刘晓丽的美貌,又为此提供了足够的使人倾倒的本钱。
既然一时还没有太合适的,象麻醉师这样的小伙子,当然也可以解闷。
远景:
刘晓丽与麻醉师并肩走在浓荫道上。
近景:刘晓丽与麻醉师唧唧我我。
路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旁白:
刘晓丽一开始绝不是毫无一点感情的。她喜欢他,假如他父亲的官再大一些,她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她的悲剧,完全在于给纯洁的爱情,增加了太多附加条件的砝码。
02 河边公园 夜 (晴)
花好月圆的夜晚,刘晓丽与麻醉师来到了情侣们的圣地,一处幽静的河边公园。
公园的人,多得象北方人年三十煮的饺子。
旁白:
到这里来的,绝大部分是体温不正常的年轻人,他们正处于恋爱的高潮期。到这绿荫红花掩映的地方。借助夜幕,说出一些白天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公园里的空气,让人觉得,除了淡淡的花草芬芳,还有浓郁的爱情的糖分子味。轻风徐徐,传递着情人间乳燕呢喃般婉转的话语。月儿羞了,躲进一块云中偷眼望着,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睛。
麻醉师的心跳加快了,急促吹出的热气,撩擦刘晓丽乌黑秀美的鬓发。
他们走着走着,只觉得一阵阵乏力,不由自主地停下来,靠在河浜的铁栏杆上。
刘晓丽的躯体,一阵阵的发冷,在微微的颤抖。
麻醉师挽住刘晓丽的那只手,松开了,胆怯地滑向了她的腰肢。
刘晓丽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头,无力地靠在麻醉师的肩膀上。
麻醉师(轻轻地):“晓丽,你喜欢我吗?”
刘晓丽:“恩。”
刘晓丽挽得更紧了。这个“恩”既复杂又含羞。使麻醉师热血沸腾。他变勇敢了,粗鲁了,一把扳过刘晓丽软软的身子。
第一个男人暴雨般的热吻,印在刘晓丽的脸上,嘴上。
麻醉师醉了,幸福得几乎昏了过去。
月儿露脸了,用洁白纯真的光华,为他们祝福。
星星笑了,激动得泪光闪烁。
风,把这一片深情,送向四面八方。
03 河边公园 夜 (晴)
三个月后,还是那个地方。
刘晓丽背着手靠在栏杆上,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刘晓丽(平静地对麻醉师):“我们,唉,还是算了吧。”
麻醉师(一下懵了):“什么?你说什么?”
黑暗中,麻醉师瞪大了吓人的眼睛。
刘晓丽(转过身):“我们分手吧?”
麻醉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刘晓丽已经走出几步远,扔下了还在那里发呆的麻醉师。
那一夜,麻醉师在公园徘徊了半宿。
直到公园管理人员赶他走,麻醉师才如梦初醒。
麻醉师拖着沉重的脚步踏上归途。
04 麻醉师卧室 夜 (晴)
斜月沉沉。
麻醉师躺在床上,“烙”了半夜“烧饼”。
麻醉师病倒了。
同事:“你他妈的真是个窝囊废,你把她‘咪硒’了,看她跟不跟你?”
有人跟麻醉师出馊主意。
麻醉师摇了摇头。
旁白:
麻醉师知道“咪硒”的含义。可是,谈何容易刘晓丽现在连面也不照一个,就是路上碰见,也形同路人。
麻醉师不是那种卑鄙的登徒子。
麻醉师忽然觉得自己吃了亏。他想起了那件1860元的大衣。
05 市中心医院大门口 日 (晴)
某天傍晚。
医院的大门口,麻醉师堵住了坐在一个他不认识的小伙子的摩托车后座上的刘晓丽。
麻醉师:“你把大衣给我。”
刘晓丽(明知地):“什么大衣?”
麻醉师:“我给你买的那件!”
刘晓丽:“呵,又不是我要你的,是你送给我的。送给别人的东西,还兴要回去啊。”
麻醉师:“……”
麻醉师被呛得差点昏过去。
06 市中心医院篮球场 日 (晴)
中秋节。
麻醉师多喝了几杯闷酒,脱得只剩一条裤衩,在球场上又哭又笑,连唱带跳。
几位护士围过去看热闹。
麻醉师(指着其中一位):“你是刘晓丽,你说过,你喜欢我。哈哈,我们亲过嘴。”
麻醉师发着酒疯,报着篮球架“啃”了起来。
几个人架住他,把他连拖带拽送回屋里。
夹在人群中的刘晓丽,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07 滨湖市某旅馆 晨 (晴)
旅馆里已经人声沸腾了,早起的旅客,拖鞋敲打着水泥地板,扑嗒扑嗒地很响。
瞬时间,搪瓷杯、脸盆,叮叮当当地响成一片。
刘晓丽诅咒着那些人,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揩干净脸颊上的泪迹,整好衣裙。
刘晓丽从热水瓶里倒出来一些水,洗过脸后,淡淡的施了一个少女妆。然后,挎上肩包出门去了。
街上,车水马龙。
刘晓丽倚在一株梧桐树下,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座旧式建筑。
那是一栋带院子的小楼,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住的。
要不是出了变故,而今,她会坐着“上海”或者“伏尔加”在那里进去。
刘晓丽:“唉,命运太捉弄人了。”
刘晓丽咬着嘴唇,默默地嘴嚼着那枚苦果……任往事在脑海翻腾。
08 张鸣一住室 日 (晴)
旁白:
刘晓丽记不得是第几次到这里来了。这儿,神秘得有几分使她害怕。然尔,对她又有些足够的吸引力。她走上前去,按了一下门框上的音乐电铃。
也许,那是一次偶然。也许,是她好逸飘然的思想驱使,鬼使神差的我行我素,刘晓丽一步一步地滑向深渊。
门开处,张鸣一探出一个脑袋,见是刘晓丽,一闪身就溜了出来,顺手带上门,拉灭了楼道上的灯,抱住她一阵狂吻。
刘晓丽:“别,别,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
刘晓丽嘴上虽然这么说,然而却不躲也不闪,依在张鸣一狂热的怀抱中,任其轻薄。
他们是在一次舞会上认识的。
闪回:
张鸣一身穿黑色毛料西装,结着一条枣红色的领带。
张鸣一文质彬彬,温文而雅,风度翩翩。人长得很帅,是那种使姑娘一见就倾心的风流倜傥之辈。
进入舞厅,刘晓丽已经在众多的男性中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
刘晓丽很想跟他跳舞,可张鸣一当时正搂着一位身材与她一样娇好的姑娘,看样子,他们好象很熟。
刘晓丽有点扫兴,找个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咖啡。
偶然间,刘晓丽一回头,发现张鸣一的脸也转向一边,定定地望着自己。
刘晓丽冲张鸣一一笑,没想到,就这样播下了风流的种子。
一曲终了,张鸣一撇下舞伴,来到刘晓丽面前,彬彬有礼地邀请她。
刘晓丽嫣然一笑,高雅得象外国电影上的那些公主,把一只手伸给他,任他牵着进入了舞池。
正好,乐队奏起的是华尔滋,慢四步。
张鸣一先前的舞伴,气鼓鼓地走向一边,重重地跌进椅子里,样子既气愤又伤心。
女人哪,总是那么酸溜溜的。刘晓丽顿觉自己身价倍增,满意地笑了,忽闪着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张鸣一(恭维地):“你跳得不错。”
刘晓丽冲张鸣一莞尔一笑,算是回答,脚下使上了劲。
张鸣一一下子就象神经短了路,痴呆呆地望着她的脸。
回答他的是刘晓丽挑战似的目光。
张鸣一:“我叫张鸣一,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刘晓丽小嘴一抿,娇羞地望他一眼,不置可否。
又一曲终了,两人落座。这时,他们已经亲近得象朋友了。张鸣一叫了两份点心,两杯冰镇橘子汁。
刘晓丽:“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张鸣一凑过去,用手指在桌面上神秘地写了几个字。
刘晓丽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刘晓丽:“那些单位,一般人可进不去哦。”
张鸣一骄傲地点了点头。
刘晓丽:“看样子,你父母一定是个大官罗?”
张鸣一冲她优雅地笑了笑。
张鸣一:“主要是靠自己,父母嘛,啊……”
刘晓丽:“怪不得你鬼鬼祟祟的啦。”
刘晓丽笑着说,说完,极好地做了个鬼脸。
张鸣一先前的舞伴,气冲冲地走过来,横在他们中间,张鸣一狠狠地盯住她。
突然,舞伴抓起张鸣一面前半杯橘子汁,一下子全泼在张鸣一那英俊的脸上。
张鸣一掏出了撒了香水的手绢,擦着脸面,衣服,一副君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的大气度。
张鸣一:“哎,这是我妈给我找的对象,我不同意,就死死地缠住我。”
刘晓丽:“我看她挺不错的嘛。”
张鸣一:“说来,她也是一个高干子弟,可她,娇生惯养,动不动就使小性子。我不喜欢这种人。”
刘晓丽:“那你喜欢什么人?”
那一幕,在刘晓丽记忆的屏幕上,是多么深刻啊。
张鸣一当时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她,直看得她心扑扑地直朝喉咙里奔。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从那以后,麻醉师就倒霉了。
闪回毕。
09 张鸣一卧室 傍晚 (晴)
门“呼”地一声拉开了。
涂脂粉姑娘(冲楼道):“张鸣一,你在外面干啥?”
姑娘伸出头,发现那一幕时,伸了一下舌头,乌龟似的缩回去了。
屋里传来一阵哄笑声。接着,口哨声迭起。
两人整整衣冠,手挽手进去了。
张鸣一一扬手,室内的喧闹声嘎然而止。
张鸣一:“诸位,今天实在有点对不起。”
一群红男绿女,鱼贯而出。
一位艳装的高挑个姑娘,在刘晓丽身边经过时,也斜了刘晓丽一眼,充满着酸味。
张鸣一打开一瓶香槟,从冰箱里拿出一只卤鸭子,放在炉火上热了一下,端上桌。
张鸣一斟了满满两杯酒。
张鸣一(举起其中一杯):“来,干了。”
刘晓丽轻轻地呷了一小口。
张鸣一(殷勤地):“干了干了,这根本就不能算酒,是清凉饮料。”
刘晓丽怕伤了他的面子,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鸣一:“跳不跳舞?”
刘晓丽:“跳就跳。”
刘晓丽站了起来。这时,他们已喝光了两瓶香槟。
张鸣一关闭大灯,打开那令人昏昏欲睡的小灯。
慢四步的旋律从收录机里响起了。
张鸣一把刘晓丽抱得紧紧的,刘晓丽简直是贴在他身上,不由自主地随着他旋转。
突然,刘晓丽脸红了,望外挣扎了几下,张鸣一把她搂得更紧了。
一曲终了,张鸣一的眼光,变得火辣辣的,他给刘晓丽倒了半杯白兰地。
刘晓丽:“不、不、不,我真的不行。”
刘晓丽一下子慌了。
张鸣一:“晓丽,就半杯,别扫我的兴。”
刘晓丽(撒娇地):“我真的喝不了,太辣了。”
张鸣一:“你要不喝这杯酒,从此以后,就别进我的门。”
刘晓丽胆怯地望着那杯就,足足有二两。她望了张鸣一一眼,站起来,一仰脖,咕噜进去了。
张鸣一:“好!晓丽,我没有看错人。”
刘晓丽被烧酒辣得说不出话来,用手不停地揉着前胸。
张鸣一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
张鸣一:“晓丽,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地爱你。”
刘晓丽似乎醉了,软软地靠在张鸣一的肩上。
一只手慢慢的由下而上。
刘晓丽一惊,捉住那只手,双手握住。
刘晓丽:“太晚了,我想回去了。”
张鸣一有点失望,倒在沙发上。
张鸣一:“是啊,我也有点醉了,想早点休息。”
刘晓丽:“鸣一,这么晚了,你送我回去吧。”
张鸣一:“唉,摩托车没油了。”
刘晓丽:“那,可咋办?”
张鸣一:“没事,你就骑自行车回去吧。”
刘晓丽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
可是,没隔五分钟她又跑回来了。
张鸣一(没好气地):“谁呀?有事明天再说吧!”
刘晓丽:“是我,刘晓丽。”
张鸣一:“你不是走了吗?”
刘晓丽:“我自行车钥匙不见了?”
张鸣一:“哦,那可严重了。”
坐在沙发上等着猎物归来的张鸣一,边说边把腰带上的铁扣子抖得叮当响,装成起来穿衣服的样子。
张鸣一:“要不到派出所报个案?”
张鸣一打开门,迎进刘晓丽。
刘晓丽(咬住嘴唇):“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思说俏皮话!”。
张鸣一(意味深长地一笑):“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急?”
刘晓丽故意把脸扭向一边。
张鸣一:“急啥?回不去,就在这儿睡。”
刘晓丽(霍地站起来):“你给我正经点,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张鸣一:“你看你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你走吧。”
刘晓丽没气了,又坐回到沙发上。
张鸣一:“晓丽,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说,你睡里面,插上门;我在外面沙发上,将就一夜,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刘晓丽:“那也不行啊,男女同居一室,总得避个嫌。”
张鸣一:“好好,就算我张鸣一今天倒了霉,陪你坐一宿。”
刘晓丽:“你明天上班怎么办?”
张鸣一:“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是我的未婚妻呢!”
刘晓丽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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