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上)
更新时间:2021-04-14 13:18:49 | 本章字数:5058
01 江市派出所审讯室 日 (晴)
旁白:
10月25日上午,江市派出所加强攻势,兵分两路。
林所长、陈副所长负责内查外调,获取罪证。
老刘、午阳、小傅负责审问。
老刘:“张鸣一,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鸣一:“我已经交待了。”
午阳:“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是你彻底坦白的时候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张鸣一:“这我知道。”
没等午阳把话说完,张鸣一把话接了过去。
大陈:“这件工具你认识吗?”
大陈手持一节车轴螺旋杆走了进来。
张鸣一瞧见那件自己用来作案的工具,额上渗出了汗珠。
老刘:“怎么样?没冤枉你吧!”
刘警官提高了嗓门。
张鸣一:“警官,我讲,”
旁白:
张鸣一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交待了先后于当年7月15日和9月5日两次打洞入室,盗得重感灵20件,咳喘素2件,参芪王浆养雪精1件,古汉养生精31件,太阳神口服液2件,皮炎灵酊1件,价值3万余元的罪行。
老刘:“你是药材唯一的司机,领导待你也不薄,为什么走盗窃这条路呢?”
张鸣一(一口气地):“今年7月31日,我同公司负责人到长沙送货。
车行益阳迎丰路段会车时,我驾驶的货车轮胎夹起的石头咂了对方货车的玻璃。
对方要400元,我只肯付280元,发生了争执,然后扭打起来。
当时我失去了理智,到路边店抄起一把菜刀就要砍人,激起了地愤。
我的车子被砸,机缸报废,我被传到当地派出所。
后经多方交涉,需大修。
当时公司认为损坏车辆是由我的不良行为引起的,只肯报销2000元,实际上我花了14000元。
因债台高筑,于是我萌发了盗窃单位中成药的念头。
我第一次作案后,公安机关也曾怀疑过我,由于证据不足,没有定案。
于是我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先后盗窃中成药价值4、6万余元,销得脏款30834元……”
张鸣一说完呜咽起来。
林所长:“交代你的作案动机?据群众反映,你还涉嫌其他犯罪行为?”
张鸣一:“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钱这个东西,没它可还真不行。改革开放后,人的思想也一下活跃起来。
在单位我原本是一个踏实的职工,后来在外面跑多了,也喜欢逛舞厅,溜宾馆,这些地方一来二往,就打起了女人的主意。
我虽然工资不高,但天生一副好面孔,是讨娘们特喜欢的那一种。”
张鸣一咽了咽干涩的嗓子。
张鸣一:“警官,能给我一口水喝吗?”
民警午阳递了一杯茶过去,张鸣一一仰脖灌了下去。
张鸣一:“其实对付女人很简单,我采取欺骗、利诱、许愿、威胁等手段先后玩弄了20多名女人,其中有大学生、公务员,还有刚出道的少女,这护士刘晓丽是最后一个”
张鸣一:“玩女人,无底洞,要钱哪,我是自己送自己的终。”
张鸣一心里象打翻了的五味瓶,痴痴地望着天花板。
画外音:
一个月后,张鸣一因犯流氓盗窃罪被送到了某劳改农场。
02 某劳改农场一角 日 (晴)
劳作了一天的罪犯收队回监。
经过政府管教,这些来自不同行业,有着不同经历的囚犯,少了一些疯狂和愚昧,多了一点安分和自责。
张鸣一夹在他们中间,懒懒地向监舍走去。
旁白:
监舍住着10名犯人。2名强奸犯,4名盗窃犯,4名流氓抢劫犯。
白面郎君刘小武早一年来到这里,他被判了10年刑。
投放到这里强制劳动还有黑头鲨成昊鸹,穿地风钟彪,提笼鸡郭本生。
他们哥儿几个,虽不在一个监室,但队里有大型活动还是能见面的。
刘小武与张鸣一同一监室,因方言相近,似乎亲近了好多。
张鸣一闲不住,每到晚上,就天南海北地瞎侃一顿。他接触地女人多,这方面就成了他的专长。
一群疯狂地男人在一起,黑的也能扳成白的。
03 劳改农场监舍 夜 (晴)
旁白:
一天晚上,男人们横七竖八倒在床上,张鸣一信口开河,海阔天空地讲述他与最后一个女人的烂漫经历。
那是一次偶然。
一次舞会上我认识了那位令我今生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姑娘。
舞会上,我穿着黑色毛料西装,结一条枣红色的领带。
我尽量装扮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是那种使姑娘一见就倾心的风流倜傥之辈。
那天我心情特别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我和女友随着音乐步入乐池的时候,已引起众人的注目。
我的女友容貌、身材都是最棒的,你们不信吗?说着,在监室旋转了起来。
张鸣一又回到了舞场上。随着稀啦地掌声,张鸣一突然停了下来,人们惊诧地望着张鸣一。
张鸣一:“你们猜我望见了什么?”
强奸犯:“望见了你娘!”
一声粗鲁地喊声,监室一片喧哗。
张鸣一:“我看见了坐在乐池右前方身材与我舞伴还要娇好的姑娘!”
白面郎君(刘小武}:“搂住她!”
白面郎君张口叫道。室内传来一阵哄笑。
张鸣一:“我一回头,她莞尔一笑,把我的魂勾去了。”
流氓抢劫犯(喝彩地):“哈哈……”
张鸣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曲终了,我急忙撇下舞伴,来到那位姑娘面前,彬彬有礼地邀请她。她嫣然一笑,高雅得象外国电影上的那些公主,我把一只手伸给她,牵她进入舞池。乐队奏起的是华尔滋,慢四步。我变得轻飘飘地了。”
张鸣一:“她忽闪着两个迷人的小酒窝,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体香迎面扑来。”
张鸣一(恭维地):“你跳得不错。”
张鸣一:“姑娘莞尔一笑,算是回答。我当时就象神经短了路,痴呆呆地望着她的脸。”
室内静了下来。
张鸣一:“接连跳了两曲,然后我们象朋友坐了下来。叫了两瓶饮料,互通了姓名,我神秘兮兮地告诉她我在某某单位工作。姑娘当时睁大了眼睛。”
张鸣一:“她说,那些单位,一般人可进不去哦。我骄傲地点了点头。”
张鸣一:“姑娘说,看样子,你父母一定是个大官罗?我冲她优雅地笑了笑。”
张鸣一:“主要是靠自己,父母嘛,啊……”
张鸣一:“在她心里,我稀哩糊涂地成了高干子弟。”
刀疤脸(强奸犯):“就你那德行,还高干子弟呢?”
刀疤脸粗里粗气地说,他对女人从来都是粗暴地干活。
白面郎君(刘小武}:“别吵!让他讲下去!”
张鸣一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他的故事。
张鸣一:“这以后,我们就隔三差五的去舞厅,玩到高兴处,我们就去咖啡厅喝茶。这样有一礼拜,我就带她去了我的‘别墅’。”
鸭嗓子(流氓犯):“你有‘别墅’?”
张鸣一:“也不是什么别墅,在外面旅馆租的房,试试她的反应。”
鸭嗓子(流氓犯):“哦!你小子鬼点子还蛮多的嘛。”
04 劳改农场监舍 夜 (晴)
张鸣一:“一天晚上,我们约会在‘别墅’吃烛光晚餐。
下了班,她匆匆赶到‘别墅’。我刻意安排了一下,那天,她兴致很高。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只卤鸭子,打开一瓶香槟,倒了两杯酒,干杯。
姑娘开始有点勉强,经不住我的甜言密语,一会,一瓶酒便干了。”
张鸣一:“接下来,我关闭大灯,打开那令人昏昏欲睡的小灯。”
刀疤脸(强奸犯):“咪西了她!”
张鸣一:“慢四步的旋律从收录机里响起了。我把她抱得紧紧的,她简直是贴在我的身上,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旋转。突然,她脸红了,望外挣扎了几下,我把她搂得更紧了。”
张鸣一:“一曲终了,我再给姑娘倒了半杯白兰地。‘不、不、不,我真的不行。’姑娘一下子慌了。”
张鸣一:“就半杯,别扫我的兴。”
张鸣一:“‘我真的喝不了,太辣了。’姑娘撒娇地对我说。‘你要不喝这杯酒,从此以后,就别进我的门。’我故作生气地说。”
张鸣一:“姑娘胆怯地望着那杯酒,足足有二两。她望了我一眼,站起来,一仰脖,咕噜进去了。‘好!我张某没有看错人。’我乘机搂住她的肩膀:‘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地爱你。’”
张鸣一:“姑娘似乎醉了,软软地靠在我的肩上。我热血沸腾,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突然姑娘抓住我的手,说了声:‘今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刘小武(大声嚷道):“不能让她回去,怎么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刀疤脸(强奸犯):“对、对,不能让她回去!”
畸形的男人只图嘴巴快活。
张鸣一一笑。
张鸣一:“姑娘下楼骑车发现钥匙不见了,又慌慌张张折转来,‘鸣一,我自行车钥匙不见了?’‘要不到派出所报个案?’‘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思说俏皮话!’‘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急?’”
张鸣一:“急啥?回不去,就在这儿睡。”
鸭嗓子(流氓犯):“对!你小子拣大便宜了?”
张鸣一:“你们猜那姑娘怎么着?”
刘小武:“还能怎么着?不被你嘧细了!”
张鸣一:“错了,你们都错了!姑娘霍地站起来说:‘你给我正经点,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刀疤脸(强奸犯):“嗯,还是份真货。这叫做真货不怕火炼!“
刘小武:“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小白脸继续说。”
张鸣一:“我当时对姑娘的态度一乐:‘你看你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你走吧。’”
姑娘没气了,又坐回到沙发上。
05 劳改农场监舍 夜 (晴)
旁白:
一群疯狂地男人在一起,黑的也能扳成白的。又一天晚上,男人们横七竖八倒在床上,张鸣一信口开河,海阔天空地讲述他与最后一个女人的烂漫经历。
张鸣一:“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说,你睡里面,插上门;我在外面沙发上,将就一夜,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张鸣一:“姑娘说,那也不行啊,男女同居一室,总得避个嫌。”
刀疤脸(强奸犯):“扯你娘的淡,你小白脸就那么安分?”
刘小武:“你他妈的插什么嘴,听小白脸往下说。”
刀疤脸直讨没趣,仰天躺下了。
张鸣一:“好好,就算我张鸣一今天倒了霉,陪你坐一宿。‘你明天上班怎么办?’姑娘转过脸跟我说。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是我的未婚妻呢!”
鸭嗓子(阴阳怪气地):“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是我的未婚妻呢!”
众人哈哈大笑,浪声绕梁。
张鸣一:“没事儿,就翻这玩意儿解闷吧。我扔给她一本画报。”
张鸣一:“翻着翻着,与人体打了两年多交道的姑娘,不觉脸红心跳了。‘怎么样,有点意思吧?’我按照我的思维推进。”
强奸犯:“怎么样?不出山人所料,小白脸属驴的。”
鸭嗓子(流氓犯):“哈哈……小白脸属驴的。”
张鸣一:“姑娘脸红得象桃花,说‘太那个了。’”
张鸣一:“你呀,少见多怪。在西方,人家是当作艺术来欣赏的。比如说这幅照片吧。我拿过姑娘手中的画报,你看,多美呀。你要是也来这么一张,一定比这个灰眼睛女人漂亮。”
张鸣一:“姑娘当时说,不干不干,那有多难为情呀。我说晓丽,我太爱你了。你能不能不上班,天天陪着我?”
张鸣一:“姑娘说,那,当然不行罗!”
张鸣一:“就是,要是有这么一幅照片,装在我的口袋里,我天天能见到你,天天和你在一起。姑娘低下了头,仍在犹豫。”
张鸣一:“晓丽,你答应我吧。姑娘沉默了一阵,终于抬起头。指着一个穿‘三点式’的女人说,‘照这种。’”
张鸣一:“不过,也可以。但是,你最好洗淋浴,这样,拍出来,就更水灵。”
鸭嗓子(流氓犯):“开始出味了。”
张鸣一:“姑娘去卫生间更衣,淋浴。不知道为什么,卫生间的门,没有插销,是我事先做了手脚的。她背顶着门,开始脱衣服。”
刀疤脸一下子坐了起来。
张鸣一:“正在她最见不得人的时候,门一下子被我推开了,我把她挤到了墙边上。还没等她反映过来,我‘咔嚓’一声,一道刺眼的闪光,刺破了她的尊严。”
张鸣一:“接着,又是几下。姑娘尖叫一声,一溜烟冲出卫生间,逃进里屋,扯过床上一条毛巾被,从头到脚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鸭嗓子(流氓犯):“‘咔嚓’‘咔嚓’,过瘾……”
张鸣一:“我拿出一张姑娘的裸照,给她看。晓丽,你看这个,怎么样?姑娘远远地望了一眼。想着自己可能也和照片上的姑娘一样的丑态,有点不安起来。”
张鸣一:“就是她,我父亲老战友的女儿,在歌舞团工作,我父亲逼着我和她好。”
张鸣一:“姑娘说,那我们咋办呀?我说,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个。”
张鸣一:“姑娘妩媚地一笑,刚才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那晚,姑娘属于我张鸣一。”
刀疤脸(强奸犯):“你这个王八蛋,不象老子直来直去!”
张鸣一(叹气地):“不过,总觉得对不住人家姑娘的。那天警察抓捕我的时候,她来看我,说怀了我的孩子。”
刘小武(讥讽地):“不会吧?怀了你的也是劣种!说,姑娘什么单位,叫什么名字?我们哥们今后出去也好照顾照顾?”
鸭嗓子(流氓犯):“对、对、对,刘小武说得对,张鸣一,没那么小气吧?”
张鸣一(大声地):“她叫刘晓丽,市人民医院护士。”
刘小武(不相信地):“什么?你再讲一遍?”。
张鸣一:“她叫刘晓丽,市人民医院护士。”
声效:
“叭!”
刘小武当胸一拳,击向张鸣一。
张鸣一站立不稳,后退数步。
没等大家反映过来,刘小武拳头雨点般向张鸣一砸去。
刀疤脸(强奸犯):“快分开他们俩!”
刀疤脸从床上跳起。
刘小武象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拳头疯狂地向张鸣一身体擂去。
一下扯劝的、呼叫的,乱成一团。
监室的喧闹声已惊动了值班警察,刘小武被带出去审讯。
旁白:
几天后,人们了解到刘小武之所以歇思底里,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美丽可人的姑娘是她的亲姐姐。
姐弟俩从小关系融洽,长大后,才知道他和姐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姐姐的生母他从来就没有见到过。
但并没有丝毫影响他们姐弟的情谊。
后来刘小武上高中,姐姐外出新疆闯荡。
姐姐回到临江市,还是刘小武投放劳教后才知道的。
刘小武没想到毁掉她姐幸福的竟是这个道似貌然的张鸣一。那股无名火一下就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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