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学院走访调查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收获。

    从学院出来后，张小风就一直不说话。

    伍思扬知道他在思考案情，便将组上队员传来的调查反馈说与他听。

    “二十年来的案子，死者都是经管系的学生，也都是这个钟家俊书记的学生。你说会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书记虽然一副官腔，但面对我们的提问都是回答的极为自然，也许他只是想保住学院的声誉。”

    “唉，这出来调查都大半天了，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伍思扬怅然道，很是无奈的表情。

    张小风听言，便笑道：“伍师姐，前面便是龙城大学了，要不我们去吃个火锅吧。”

    “吃火锅？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又在预谋着什么！”

    “伍师姐你不是说我预谋已经得逞了嘛，那我还能预谋什么哦。都出来一天了，你不饿么？”

    “好吧，但是不准喝酒！”

    “好，不喝酒。”

    两人达成一致后，便驱车赶往大学小吃街。

    还是原来的火锅店，还是原来的味道，那些吃客也是原来的年纪。唯一变的是，他们俩却已经毕业。

    这家火锅店是他们以前经常来的地方，但自从她毕业以后，他就没有来过。

    “四年了，终于还是回来这里和吃火锅，这倒是我没有料到的。”

    伍思扬说着，脑中却是回忆着当年那些美好的画面。

    “伍师姐你这样说我就伤心了啊，你要知道四年了我也是第一次来吃。”

    “真的嘛小子，你这样说我好感动的。”伍思扬说着便笑了起来。

    “是啊，四年来我都没有来过。你知道的啊，我们那班主任总是叫我们去他家吃饭。其实说好听了是去吃饭，但谁都知道我们这些傻学生就是去给他洗菜、刷碗，还有辅导他孩子作业的。这样他不禁省了菜钱，还剩了辅导费。”

    伍思扬听言突然一脸冷色地望向张小风，似有所思。

    “伍师姐你怎么了？”

    “你说孩子，辅导作业？”

    “是啊，难道你读大学的时候没有这样的经历？”

    “我记得谁说过二十五年前的死者，好像是去给谁做家教来着？”

    听伍思扬说着，张小风一边吃饭，一边回道：“是给钟家俊的孩子，下午的时候他说过的，好像是辅导了一年……”

    张小风突然停下来，望向伍思扬，略带激动地说道：“你是说，那个钟家俊有问题？”

    “难道不是吗？所有的死者都是他的学生，现在整个经管系就只有他知道二十五年前的案件，这难道不奇怪吗？”

    原来最容易忽略的线索就放在细微之处。

    未等张小风说话，伍思扬便拨通了周末的电话：“小周，你查一下学院经管的书记钟家俊，特别是他的家庭情况。另外你通知一下大家，晚上八点在队里碰头。”

    打完电话之后，伍思扬又继续悠闲地吃着火锅，完全不像是一个肩担重任的支队长。

    这顿操作完全是把张小风看傻了眼，虽然以前也见过她雷厉风行和温柔可爱的样子，但如今这角色的无缝切换当真是令他哑口无言。

    “快点吃小子，这些不都是你爱吃的么？你不吃晚上加班饿了可没有宵夜啊。”

    “我知道了。”

    张小风笑道，好似时光又回到了当年，静谧而美好。

    但见伍思扬狼吞虎咽的样子，他还是温柔地说道：“伍师姐，你慢着吃，咱们现在都上班了的，吃的管够。”

    谁知迎来的却是，伍思扬的白眼：“你懂个屁，买房不要钱？水电费不要钱？你当生活像活在大学一样，童话故事看多了吧。你这样不懂得节约以后怎么娶得到老婆？”

    “没事啊，我有伍师姐你了我不娶其他老婆了。”

    伍思扬又冲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才不会嫁给你这种一穷二白的傻小子呢。”

    张小风故意装作很是伤心地低下头去，说道：“你这样说太伤自尊了！”

    张小风其实是看她太辛苦了，所以是在帮她分担。只见张小风拿出手机，在给周墨去信息：“周哥，请你查一下近来有没有非法入境的，以五年为一个周期。谢谢了！”

    伍思扬见他地头，不吃饭，以为他不开心了，便缓声说道：“嘿，小子你生气了？”

    谁知，张小风抬起一张笑得勉强的脸：“没有，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赶紧吃饭，吃完好回队里。今天你也饿了我知道。”

    伍思扬与张小风回到了局里时，各外出的小组都已返回。调查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只调查到这些死者生活并不是很检点，以致于大家都有些沮丧。

    伍思扬从他们的反馈中找到关键讯息，一边分析，一边给组员打气：“虽说咱们今天收获甚微，但也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们查到这些死者都和钟家俊有关，而且我们有理由怀疑钟家俊有重大作案嫌疑。”

    一直在沉思的张小风突然说道：“会不会是钟家俊身边的人？”

    也是这时，伍思扬接到电话，是时间管理局与市公安局联络处打来的。电话挂掉之后，伍思扬说道。

    “钟家俊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

    “什么？”

    周墨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已经证实，钟家俊只是普普通通的常人，并没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而且也证实了，这二十年来的几位女死者都曾涉嫌诈骗罪。钟家俊都曾是他们诈骗的对象。”

    “这大学老师当得，怎么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啊，那么不长心竟是让学生骗。”张志强调侃道。

    伍思扬并不搭理他，而是问向周墨：“小周，叫你查钟家俊的家人你查了没有。”

    “查了的，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老婆二十六年前车祸死了，从此就没有再娶过。也没有孩子。”

    “二十六年前？二十六年前？”张小风独自嘀咕着，以至于众人在议论什么，他全然听不见。

    良久，张小风才问道：“二十五年前的那位死者叫什么？”

    伍思扬见他如此，便接话说道：“叫梁思琪，下午不是和你说了么，你怎么忘了。”

    “不对，她不叫梁思琪。”

    “对，她不叫梁思琪，她叫孙小蕾。”

    这时，一个穿着时尚的老年人走近办公室，他说话的声音极为低沉。

    而这声音，却是将众人吓了一跳。

    “一心大爷，您老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张志强见状急忙迎上去，却被甩了一脸的嫌弃。

    “张志强你大爷的，你小子那天晚上看见我喝醉了怎么不送我回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张志强口中的一心大爷，本名冯一新，年龄是谜，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岁。只道是上任局长接任时他就在局里了，听说今年退休。

    可众人都知道他留恋风月场所的习性，根本就不相信他是即将退休的人。他的异能是什么局里没人知道，就像整个局里的领导为他开绿灯的原因是什么也没人知道。

    他进到办公室来，随手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张小风旁边。

    “小朋友，咱们又见面了啊。”

    张小风疑惑地看向他，问道：“老先生，我们见过么？”

    众人听张小风叫冯一新“老先生”，不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一支队中谁人不知道啊，他冯一新最恨别人叫他“老先生”、“老人家”的。

    但谁知，冯一新听他如此一问，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小朋友，你忘了，大唐开元年间，我们俩在祁连山下见过的，还喝了酒。”

    张小风听他如此说，整个人后背发凉，但转念不禁抓狂起来。张小风心想，你这老头子怎么疯疯颠颠的。

    那冯一新见他如此，又继续说道：“你忘了，当年是我将你的尸骨带回长安，交给伍队长的。”

    他说着便笑嘻嘻地看向伍思扬，众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伍思扬。

    那伍思扬面露难色，但下一秒还是严厉驳斥道：“冯一新，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

    冯一新见状，立马收了笑脸，转头向一边嘀咕道：“也是哦，那是你们的前世，今生的你们又怎会知道呢？”

    众人正期盼冯一新继续讲述伍思扬和张小风前世的故事，不想伍思扬突然岔开话题说道。

    “冯老头，您这条神龙，今天突然来队里，可不是为了和大家说我的什么前世吧。”

    冯一新听言，立马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对伍思扬说道：“伍小姐……不，报告伍队长。我已查到，二十六年前出车祸身亡的并不是钟家俊的妻子孙小蕾，而是他的学生梁思琪。”

    “什么？”

    “你说他的妻子是死在学生宿舍的那位？这怎么可能？”

    冯一新看向张小风，微微一笑，说道：“那钟家俊的妻子孙小蕾是一名穿越者，不知道你们查到没有啊？”

    “穿越者，可是穿越者为什么会自杀呢？”众人很是疑惑。

    冯一新将视线从张小风身上慢慢移动，最后落在了邓寒冰的身上，只听他说道：“因为时空错乱，这是穿越的后遗症，谁也改变不了的。”

    众人听他言语，不禁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邓寒冰和张小风，竟是不再说一句话。

    冯一新见状，又继续说道：“这个案子你们不用查了，因为那几名死者都跟虚无境有关！”

    “虚无境！”

    除张小风外，整个一支队的人几乎都是张大了嘴巴。室内的空气，也仿佛停滞了一般，静得可怕。

    没想到，这案子这么难查原来竟然是跟那虚无境有关！

    但仅过一会儿，张小风还是忍不住问道：“虚无境，那是什么？”

    张志强听言，回了他一句：“虚无境就是虚无之地。”

    张小风听得满脸疑惑，看向伍思扬。伍思扬见他如此，便对冯一新说道：“您老今既然来了，就给大家科普一下这虚无境吧！”

    冯一新得到命令，便清了清嗓子，很是得意的样子起来。

    “这虚无境啊，也叫虚无静，便是那时空的尽头。其实原来吧，这世间穿越者的数量是远远多于其他异能者的，但是伴随着穿越者的频繁穿梭，就出现了各种复杂的问题。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嘛，在古代活得没意思了就穿越到现代，在现代活够了就穿越去古代……”

    从冯一新的叙述中，张小风和众人开始得到了知识面的增长。原来就是在这穿越者的频繁穿越中，世间平衡被逐渐打破，而为了维护世间平衡，才出现了这时空管理局。这时空管理局分布于天下，最早就是管理这穿越事宜的。

    但是随着穿越者的频繁穿越，特别是那些非法穿越行为的增多，故而为限制穿越次数，时空管理局改名为时间管理局。饶是如此，却也不能减少非法穿越的现象。

    很多非法穿越的后果，一般都表现为穿越者的时空错乱，说白了其实就是思维混乱了，分不清自己所处的哪个时空才是第一时空，是真实存在的时空。

    最后这些穿越者大都会选择用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普通人看来他们是死亡了，但其实他们是去了虚无之地，也就是虚无境。

    虚无境，那里没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世间这样稳定的秩序。那是强者的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时间管理局中相传，虚无境之中，有一个机构就叫做万神殿，是专门负责招收世间的穿越者的，还作专门化训练。这些穿越者结业以后，便等待千年一次世间与虚无境连接的机会，将一大批穿越者推向世间，部署在人类古今历史的各个时空。

    他们大多数人会变成历史上那些臭名昭著的千古罪人，而一部分强者便会在世间组建万神殿的机构重生门，或劝降或暗杀，一步一步蚕食世间仅存的穿越者。

    听得冯一新说得如此瘆人，邓寒冰怯怯地问道。

    “一心大师，您说了这么多，到底跟这几起案件有什么关系啊。”

    “是啊。”

    “我们已经发现了重生门门徒在世间活动的迹象，而且这种迹象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显。比如这几起案件，很明显案发现场有穿越者或者异能者的痕迹。”

    伍思扬听言，也说出来了自己的疑惑：“是啊，正是由于发现了穿越者的痕迹这案件才转到我们局里来的。但是查下来又是无从下手，感觉这案件与普通案件并无差别。”

    冯一新听言，则看向张小风，问道：“小朋友，你是怎么想的？”

    张小风一惊，急忙回答道：“我……会不会那几个死者都是异能者？”

    “这个应该不可能吧，我在数据库比对了很久，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

    周墨长大了嘴巴，看向张小风，心想你这新来的家伙太敢说了吧！随后他又看向伍思扬，见她微微点头，自己悬着的心也才放了下来。

    “这些死者不会是未激活的异能者吧？”邓寒冰看向众人说道。

    张大平接过话茬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案发现场的磁场又从何而来呢？大家都知道，磁场只有寒冰、小风这类异能者才有的。”

    “是啊！”

    “从案发规律来看，这个凶手极有可能和我一样，能穿越，但期限只是五年。”张小风斩钉截铁地说。

    冯一新听言，不禁发问：“那这个凶手是从何处而来呢？”

    ……

    见众人沉默，冯一新伸了个懒腰说道：“破案，这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我这要退休的人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

    众人见冯一新即将走出办公室，急忙看向了伍思扬。伍思扬见状，灵机一动，则对投来目光的张小风轻声道。

    “小子，还不跟上去？”

    张小风得到命令，急忙跟出门去。

    张小风当然知道伍思扬让自己跟上的原因，一来是为了破案，二来则是为了揭开那梦境谜团。

    刚走出办公室的冯一新，知道跟上来的是张小风，未等他开口便说道：“小朋友，跟着我，可是要喝酒的。”

    张小风听言，急忙跟近，说道：“希望老先生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那冯一新听此一言，微微顿了顿：“这话再听得，竟是一年多年过去了，时间真快啊！”

    “好吧，那小朋友你且随我来。”

    张小风很是激动地跟了上去，想着他会带自己去一个馆子坐下来喝酒闲聊。却不想这冯一新啊，竟带他走了半个多小时后，进了一家时尚的酒吧。

    这冯一新点了酒与张小风喝了两杯后，便是去找场内漂亮的姑娘喝酒，完全将张小风晾在了一边。

    也正是在张小风暗自抱怨的时候，一绝色妙龄女子走到了他身边。

    “帅哥，一个人吗？”

    “我……是的。”

    “那我们俩喝一杯，聊聊天，消遣消遣这无眠之夜？”

    “好啊！美人相伴求之不得呢！”

    从这妙龄女子过来搭讪开始，张小风就微微感觉她很不寻常。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冯一新为何会带他来这个地方。

    但下一刻，他是怎么失去意识的他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了。众人正期盼冯一新继续讲述伍思扬和张小风前世的故事，不想伍思扬突然岔开话题说道。

    “冯老头，您这条神龙，今天突然来队里，可不是为了和大家说我的什么前世吧。”

    冯一新听言，立马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对伍思扬说道：“伍小姐……不，报告伍队长。我已查到，二十六年前出车祸身亡的并不是钟家俊的妻子孙小蕾，而是他的学生梁思琪。”

    “什么？”

    “你说他的妻子是死在学生宿舍的那位？这怎么可能？”

    冯一新看向张小风，微微一笑，说道：“那钟家俊的妻子孙小蕾是一名穿越者，不知道你们查到没有啊？”

    “穿越者，可是穿越者为什么会自杀呢？”众人很是疑惑。

    冯一新将视线从张小风身上慢慢移动，最后落在了邓寒冰的身上，只听他说道：“因为时空错乱，这是穿越的后遗症，谁也改变不了的。”

    众人听他言语，不禁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邓寒冰和张小风，竟是不再说一句话。

    冯一新见状，又继续说道：“这个案子你们不用查了，因为那几名死者都跟虚无境有关！”

    “虚无境！”

    除张小风外，整个一支队的人几乎都是张大了嘴巴。室内的空气，也仿佛停滞了一般，静得可怕。

    没想到，这案子这么难查原来竟然是跟那虚无境有关！

    但仅过一会儿，张小风还是忍不住问道：“虚无境，那是什么？”

    张志强听言，回了他一句：“虚无境就是虚无之地。”

    张小风听得满脸疑惑，看向伍思扬。伍思扬见他如此，便对冯一新说道：“您老今既然来了，就给大家科普一下这虚无境吧！”

    冯一新得到命令，便清了清嗓子，很是得意的样子起来。

    “这虚无境啊，也叫虚无静，便是那时空的尽头。其实原来吧，这世间穿越者的数量是远远多于其他异能者的，但是伴随着穿越者的频繁穿梭，就出现了各种复杂的问题。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嘛，在古代活得没意思了就穿越到现代，在现代活够了就穿越去古代……”

    从冯一新的叙述中，张小风和众人开始得到了知识面的增长。原来就是在这穿越者的频繁穿越中，世间平衡被逐渐打破，而为了维护世间平衡，才出现了这时空管理局。这时空管理局分布于天下，最早就是管理这穿越事宜的。

    但是随着穿越者的频繁穿越，特别是那些非法穿越行为的增多，故而为限制穿越次数，时空管理局改名为时间管理局。饶是如此，却也不能减少非法穿越的现象。

    很多非法穿越的后果，一般都表现为穿越者的时空错乱，说白了其实就是思维混乱了，分不清自己所处的哪个时空才是第一时空，是真实存在的时空。

    最后这些穿越者大都会选择用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普通人看来他们是死亡了，但其实他们是去了虚无之地，也就是虚无境。

    虚无境，那里没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世间这样稳定的秩序。那是强者的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时间管理局中相传，虚无境之中，有一个机构就叫做万神殿，是专门负责招收世间的穿越者的，还作专门化训练。这些穿越者结业以后，便等待千年一次世间与虚无境连接的机会，将一大批穿越者推向世间，部署在人类古今历史的各个时空。

    他们大多数人会变成历史上那些臭名昭著的千古罪人，而一部分强者便会在世间组建万神殿的机构重生门，或劝降或暗杀，一步一步蚕食世间仅存的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