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东出河阳 第十二章 朱雀玄武
更新时间:2021-08-04 17:03:44 | 本章字数:6623
“妖女,我看你往哪逃,还不快快住手?”
突然,一白衣女子立于庙门之外,手握一柄赤色仙剑,指向连城杰和白貂女子荆琳儿,大声呵斥。她手中的赤色仙剑在微微火光中更显鲜艳,渐显五彩之色。连城杰猛然回过神来,他认得此白衣女子恰是去而复返的叶姓女子。
“你二人从河阳追了我到河南三天三夜,今日你又去而复返,我为何又要逃呢?”
荆琳儿道,言语之间,尽显妩媚风情,风华百转。她看向庙门外的白衣女子,却终是坐在地上轻弹着绕梁琴。
连城杰听言立即收回心神,因为他知这荆琳儿来头不小,便右手握紧了“天芒神剑”。顿时,由剑底至身传来阵阵清凉,仿若连城杰刚才所听琴音那般倍感舒适。连城杰看向白衣女子,却是见她呆呆地望着庙内的荆琳儿,好久,她才缓过神来。
“大胆妖女,中土上古圣琴竟被你用作它途,你当我中原正道之地真随你放肆?”
白衣女子大声说道,然后手握剑诀,赤色仙剑突然被迅速祭起,剑锋凌风直指荆琳儿面门而来,白衣女子身随其后。赤色仙剑呈现出如凤凰一般的色彩,与白衣女子跟于剑后,人若九天之仙。赤色仙剑与白衣女子所到之处,发出时而如箫笙一般的鸣声,时而如钟鼓一般的声音。
荆琳儿见白衣女子祭剑轻身飞来,急忙跳起,凌空而立,手中琴音不断,口中却不慌不忙地说道。
“终南‘朱雀仙剑’!竟不想今日在此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今日就用‘朱雀’斩了你这妖女,以慰那些无辜百姓的在天之灵。”
白衣女子说着,身前的赤色仙剑更是五彩更甚,把整间庙宇的大堂都照亮了。不到一刻,赤色仙剑便飞至荆琳儿面前,而荆琳儿也祭起了手中的绕梁琴,然后整个人后退两丈。只见荆琳儿凌空作舞,甚是美妙,而任绕梁琴与赤色仙剑凌空相持,虽然琴离了荆琳儿之手,但整间破庙却依然响起美妙的琴声。
赤色仙剑时而发出如凤鸣的即即之声,时而发出凰鸣的足足之声,时而又发出金石撞击发出的洪亮清越的锵锵之声,和琴音缠绕,响彻整间破庙。连城杰原以为,两种悦耳的声音一同响起也会是很美妙的声音,却不想这两种声音交缠在一起,却是有些低沉,很是嘶哑。
也是在此刻,白衣女子身子退开到一丈之外,虽然赤色仙剑依然与绕梁琴凌空对峙,但见光环之下,白衣女子的神色微微晃动了下。而荆琳儿却依然一边凌空而舞,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这小妹怎的这般不讲道理,那些男人好色如豺,个个罪该万死,若是不死他日又将祸害其他女子,我杀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于我呢?”
两白衣女子在破庙中狭小的堂内斗法,忽而在空中漫天飞舞,忽而隔着连城杰和篝火静静地对峙。整间破庙不但异常明亮,而且还夹杂着刺耳难听的声音。而连城杰却依旧静静坐在原来的地方,慢慢喝着酒,不去理会她二人,甚至连抬头的心思都没有。
“自古正邪不两立,斩妖除魔历来就是我辈正道使命。而且就算他们都是罪该万死,也轮不到你这魔教的妖女来惩治。”白衣女子冷冷地说道,然后又祭剑刺向荆琳儿。
荆琳儿不想这白衣女子如此难缠,一副誓死不放的样子,心下也有些怒意。
而荆琳儿也深知这“朱雀仙剑”乃是终南至宝,是终南四剑之一。若不是白衣女子道行尚浅无法发挥这“朱雀仙剑”的威力,若是换作他人自己已是难以抵抗了。荆琳儿一边与之缠斗,一边想还是早些脱身,要是等到那玄武神剑主人陆正中前来,怕是很难应付的。
荆琳儿一边想着,一边驱动绕梁琴,又分心望了一眼静坐于篝火旁的连城杰,想到握在他手中的玄铁之剑,心下也有几分担忧起来。若是单凭两大终南仙剑加之白衣女子和那陆正中的修行,只怕也伤不到自己,但是庙中这一神秘男子硬是让自己琢磨不透。
因为在以往,凡人听得她弹奏的“如花弄世曲”则必死无疑,就算是修真之人也会略有异样,一时无法脱身;而眼前此人,在自己弹奏时,竟是如听仙乐一般沉静,很是享受,实乃平生仅见。
其实荆琳儿并不知道,连城杰并不是没有受到她琴音的干扰,只因连城杰身怀佛门上层心法,得以护体使琴音无法完全入侵;但也因连城杰佛门上层心法修行未深,故而被琴音带到幻想之中,若不是白衣女子一声呵斥,他便是沉浸在幻想中被荆琳儿所杀都不知道的。
荆琳儿想着便更加使力驱动绕梁琴,琴声急切,声声杀机。白衣女子祭起的赤色仙剑,五彩之色渐渐暗下,整个人飘在空中,脸露痛苦之色。
“洲妤师妹,我来帮你。”
突然,门外闪进一人,在光亮中,只见他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来人正是全真玉溪峰陆掌门的公子陆正中。
“‘玄武’,起。”
陆正中刚进庙门,便右手握诀,祭剑而起,凌空立于白衣女子身后。
“陆师兄当心,这是‘如花弄世曲’。”
白衣女子静静说着,然后又继续催动仙剑。而凌空的陆正中也不说话,只是一脸正色,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悬于他面前的仙剑换作黑色的形状,一时如蛇,一时如龟,声音震天,时似蛇音,时似龟叫,直击向对面空中的绕梁琴。
绕梁琴遭到一击,发出沉闷的声音。而原本美妙的音乐突然断了,但一念之后又复起。
连城杰坐在地上静静观望,只见那“玄武仙剑”所到之处泛着黑光,竟如自己手中玄铁之剑剑身发出的光泽一般。而原本渐去光彩的“朱雀仙剑”也顿时换发着一样光彩,五彩之色比之前更甚,似乎是受到了“玄武仙剑”的影响,更显咄咄逼人之势。
但那荆琳儿依然妩媚而笑,凌空作舞,很是轻盈,很是自在。庙内一阵阵恶斗,仙剑泛着异彩斑斓的光环,把破庙照得通透;庙内一阵阵绝世之声,在远听来,却是如鬼哭狼嚎。
“以二敌一,也是你们终南玄门引以为荣的所为么?”白貂女子轻蔑地笑道。
“对付你们这些外道邪魔,还用讲什么正教道义么?”
陆正中怒声而道,更使力催动仙剑联手白衣女子,与白貂女子缠斗在一起。
连城杰轻轻地啜了口酒,又抬起头来静静地观战。因为他听得荆琳儿所提到的终南玄门,一下子提醒了他,遂使连城杰来了精神,他就是想看看终南玄门的上层心法是否就是自己所修行的“太极全真诀”。连城杰记得那日在上京,那周老头的眼神便是说自己是终南门下;也记得那夜在南山中,那老者也说自己与终南有关;还有在河阳时乔巧儿又说自己身怀终南玄门和久天寺绝学。一直以来,他都是很是不解,而今日有幸得见,他想可是要认真核对一番才好。
而细看之下,连城杰却渐渐惊呆了,他发现陆正中和那白衣女子的剑术套路,别说是劈、刺、点,还是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这些简单的基本剑术,甚至连他们祭剑而起时,虚空而出护身的太极图案,竟与师父师娘教授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年所学的“太极全真诀”真的是终南玄门的修行法门?那么师父师娘也是终南玄门的门人么,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提起过?师父师娘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或是在害怕什么?可是他们道行高深,会害怕什么呢?那师姐又在哪里……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己虽然跟随师父师娘修行五年,可他深知自己有几分几两。以自己的修行,在江湖上打倒一些土匪流氓还是可以的,可为何又会在河阳城一夜之间斩杀了三十万佘诸军队呢……
长久的沉思,却是寻不得一点答案,反而内心狂躁。
荆琳儿与叶洲妤和陆正中在破庙中恶斗了两个时辰,似乎实力相当,却是谁也无法从恶斗中抽开身来。整个破庙的屋顶,因为他们催动的法器的破坏,已经破损打扮,只留有篝火和连城杰这侧没有被毁。三人在庙中恶斗,秋雨由屋顶破损处落下,他们三人已被淋湿透了全身。
连城杰思索无果,心情甚是糟糕。不知觉中,他喝完四壶上好的酒水,也吃完了三包牛肉,却见他三人还在恶斗。顿时,他心中顿觉喧嚣异常,心潮翻涌甚是烦躁,便大声吼道。
“你三人斗了大半夜,又不分胜负甚是扰人心烦,且快快住手。”
不想那三人似乎并不曾听得他言,依然斗得兴致勃勃。连城杰心中顿时生起怒意,站起身来,向他三人挥手而去。只见,平躺于地面的“天芒神剑”顿时飞起,泛着阵阵青光色,在青光之后尾随着一个个虚空而出的太极图案。“天芒神剑”快如闪电地奔向绕梁琴和“朱雀仙剑”、“玄武仙剑”的凌空相持之处,听得“嘭”得一声,该处青色立即升腾。
三件法器纷纷被震开,只见绕梁琴落回荆琳儿手中,发出沉闷的哀鸣;而“朱雀仙剑”和“玄武仙剑”也迅速淡去光彩,飞向主人手中。但叶洲妤和陆正中竟是都后退了两步,无法接住仙剑。“朱雀仙剑”和“玄武仙剑”,竟是落在了他二人面前两步之外的地方,一声不吭,仿是两柄普通的宝剑。
再看“天芒神剑”,却是径直飞回到连城杰手中,浑身依然发着青光。也就是在青光消失那刻,连城杰内心也是震动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在不经意间竟然能够以意念操控这天芒神剑。但这震惊和喜悦却在一念之后消失,连城杰慢慢坐了下来,在篝火边,然后又把“天芒神剑”放在地上。
庙内之人眼见这一幕,无不震惊。荆琳儿愣在黑暗中,半刻都没缓过神来,连城杰出手她并不意外,他使用终南玄门道法她也并感到不意外。出乎荆琳儿意料的是那玄铁之剑击来的力道,愣是让人体内的真心四处飘荡,虽不是遭到致命一击,但若是再有第二下怕是也是要受伤的。
荆琳儿看向对面的叶洲妤和陆正中,只见他二人也是对望一眼之后,双双看向坐在地上的男子,心想只怕他二人的震动也不少,特别是内心的震动。此人不是终南玄门之人,竟然会使终南玄门的法术,而他的法器竟然还好像是终南玄门的“天芒神剑”。
“叶师妹,你看见了么?”
陆正中抖声道,言语中很是难以置信。
“是‘太极全真诀’!”
叶洲妤静静地说道,然后又静静地看着连城杰,仿佛眼前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你三人斗了大半夜,甚是扰人心烦。”
连城杰静静地说着,却是在他话音刚毕时,叶洲妤拾起地上的“朱雀仙剑”,紧握于手中,然后轻声说道。“你可知她是魔教中人,是魔教五公子中的‘媚公子’荆琳儿。这几天以来,她在河阳城和河南镇接连杀了二十几个男子,掌门和师尊他们经常教导我们自古正邪势不两立,你可是忘了?”
而连城杰却是不言,叶洲妤不禁走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倘若你今日放她离去,他日你回到终南,掌门断断是要追究的。”
“叶师妹,你跟这小子说这么多干什么?也不知是我们终南那一脉教出来的弟子,一下山便和魔教妖女厮混在一起。”那陆正中说道。
“就凭你们两个玄门的小小门徒也想抓住我荆琳儿,真是自不量力。”
荆琳儿从黑暗中走出来,依然轻盈款款,风情妩媚,她径直走向连城杰,停在他身边两丈开外。连城杰正在想着陆正中所说的话,心里已经确定了自己所修行的就是终南修行法门,看见荆琳儿走来,便慢慢说道。
“既然你是魔教中人,还是快些离开此间到别处去吧,不要扰了我休息。”
连城杰并非不知道正邪不两立,也并非不知道几百年来中土时常受到魔国的骚扰很是厉害,更并非他心里不痛恨魔教。连城杰不想跟荆琳儿有什么纠缠,究其原因是他知道自己而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什么天下之争,也不是什么正魔相争,而是寻找师姐。
寻找师姐,这才是他现在最需要去办的事情。
连城杰说着,便倒地欲睡,不去管庙中的三人。荆琳儿看了看庙外,只见雨水依旧如初,便也坐在篝火旁,轻声对连城杰道,“小女子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
而连城杰却是静静躺在地方,不曾理会她的答谢,好似真的睡着了。
陆正中和叶洲妤走到庙外,见雨水依然很大,便又转身回到庙内,但他二人似乎不想离荆琳儿和连城杰较近的地方,故而双双站立在破旧的庙门边。
“叶师妹,这荆琳儿本不是我们此次下来的目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与慕容师兄他们会合,再行处理为好。”
陆正中轻声说道,很是小心的样子,故而在说话的时候,还转过脸来看了几次荆琳儿和躺在地上睡去的男子。而叶洲妤也是转过身来看了一会儿,只见那男子席地而眠,旁边正是荆琳儿静静地望着他。
叶洲妤见状,心里突然生出一丝隐隐的担忧,便冷冷说道,“荆琳儿本该在西域魔国,然而今她却在此出现不免令人生疑,恐有阴谋。”
“难道是永安异象之事,已传到魔教妖人耳中?”陆正中说道。
“也许是吧,这次下山所遇之事都太过于奇怪了。”
叶洲妤依然冷冷地说着,面若冰霜,仿若冷若冰霜便是她原本的模样。
“叶师妹所言极是,但我以为在荆琳儿旁边的那个小子则更是奇怪。这多年来,终南山九峰大多门人我都是熟识的,他却是我没见过。叶师妹你见过此人么?”
“他……没有。”
“那他会不会是魔教五公子当中的一个呢?”陆正中问道。
“我看不像,那五个恶人一般不会同时出现。况且此人身怀我玄门的上层心法‘太极全真诀’,且修行至少在玉清诀第六层之上,并不低于我等。他……这个人虽然傲慢了一些,但是我看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叶洲妤顿了顿,又继续道。“等雨停之后,请陆师兄先去永安镇找慕容师兄他们前来,我留下来与他二人周旋。”
“不,我陆正中明知此处危险,怎么可以丢下叶师妹你在此孤身犯险呢?要去也是你去,我留下来。”陆正中朗声道,言语很是坚决,却是望着叶洲妤。
而叶洲妤却不说话,也不看陆正中,而是静静地盯着庙内的一男一女。良久,陆正中突听得叶洲妤冷冷说道,“陆师兄,你说会不会是他?”
“谁?”陆正中一脸疑惑,一会儿看向叶洲妤,一会儿看向庙内篝火旁的二人,很是莫名其妙。
“我们此次奉掌门真人之命下山,一为解河阳之困,二为查清永安异象之事。但是前些日子,我们到达河阳时,河阳被困之危已然解除。据说是佘诸大军攻城之际,一人划空而至,片刻之间便让三十万大军化为累累白骨……听说,还有人召唤了地下的阴灵。”
叶洲妤静静说着,但是声音分明有些颤抖。
她不敢去想象那于篝火旁沉睡的男子是何人,亦不敢去相信他便是巧儿所说的那个人。只是她却是慢慢心如明镜了的,因为她已然明了。
“你说他是麟南公主所说之人?”
叶洲妤没有说话,只是同陆正中静静地望着庙中席地而睡的男子,那男子的脸在火光的照应下,隐隐有一条刀疤,一条似曾相识的刀疤。
“反正大家现在谁也走不了,我看妹妹你也浑身湿透,还是先坐下来烤些火,烘干了衣服才好,免得着凉。”
就在陆正中和师妹叶洲妤望向连城杰发愣之际,荆琳儿突然对他二人说道,声音依然妩媚动听,让人心神荡漾。听言,叶洲妤在心里叹道,真不愧是媚公子,真是连女子都有些克制不住他的诱惑。
叶洲妤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便径直向篝火,欲盘腿而坐。
“叶师妹小心,这妖女诡计多端。”陆正中急忙赶了上来,挡在叶洲妤面前,祭剑指向荆琳儿。但荆琳儿并不惧怕,而是继续与叶洲妤说话。
“妹妹长得可真是美,若琳儿是男儿必将追随与于你,三生无悔。”
但叶洲妤并不理她,只是盘腿坐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身子周遭凭空出现一个个太极图案,但转瞬即逝。陆正中见她如此,便收回仙剑,在叶洲妤身边盘腿而坐,然后对看向荆琳儿道。
“你这妖女死到临头了还作如此伎俩,真当我们终南无人么?”
“你这人怎这般不识好歹,若不是我刚才手下留情,你焉有命在?再说不就是死了几个好色之徒而已么,你何必又这般与我苦苦纠缠呢?”荆琳儿微怒道,然后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叶洲妤,又继续说道。“妹妹你可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儿了,我一见你内心便很是欢喜,不如我们作一对朋友如何?”
“你若退出魔教,不滥杀无辜便可!”叶洲妤静静说道。
“叶师妹你不要上当,这妖女不滥杀无辜才怪!”陆正中大声道。
“我要杀也是杀像你这样的好色之徒,掏了心肺,丢到深山中去喂野狼野狗。”荆琳儿怒道。
“你这妖女……”
“陆师兄。”
陆正中正欲发作,却听得叶洲妤叫他,便知她意,也不再言语,只是慢慢地闭目养神。
“真是冥顽不化的呆子!”荆琳儿见他二人如此,便恨恨骂了一句,却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她一会儿看向对面的男女,一会儿看向身边席地而睡的男子,随即也闭目养神起来。
庙外雨水渐渐大了起来,风力也加大了些,原本破败的门窗在风雨中吱吱作响。庙内的篝火依然默默地燃烧着,异样地安静,与庙外全然相反。
除此之外,庙内之人思绪万般纠缠,虽然都在闭目养神,但除了连城杰是真的熟睡之外,其他三人却是没有困意的。因为每个人独自思考着,但想到最后却还是关联到席地而睡的连城杰。三人都不自觉地睁开眼来看了看连城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与陆正中和叶洲妤不同,和连城杰在同侧的荆琳儿在闭眼一念之后,又睁开来看向连城杰,却是脸色突变。
只见连城杰身子的周边半步之处,靠近黑暗的地方隐隐约约聚集了许多虫子,荆琳儿细看之下心下甚是震惊。那都是些草杆头大小的黑色蚂蚁,荆琳儿并不曾见过如此大个的黑蚁,它们从黑暗中慢慢地赶来,一层一层地堆积起来,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连城杰手下的玄铁之剑散发着淡淡的青光,这些黑蚁似乎是受到这青光吸引而来,它们慢慢堆积得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再前进,只是相邻虎视,却似乎又很是害怕在连城杰左手之下的玄天之剑。
而来连城杰身子另一侧的篝火,火势极小,且火光时而呈显出青蓝色,时而又是青绿色。荆琳儿见此情状,心下震惊疑惑之余,更多的是害怕。因为此刻的她,竟然想到了她们圣教遗失多年的圣物——“九天凤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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