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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篇-开头 城市套路深,看你傻不傻

更新时间:2021-10-22 19:59:59 | 本章字数:4476

    7月3号上午九点多,愚耕随着人群不由自主地从火车上下来,并又不由自主地随着有如潮水般的人群拥挤着出站去,愚耕混在有如潮水般的人群当中,让愚耕感到个人的命运如何太微不足道啦,谁知道谁是什么来头,好像都戴着假面具,愚耕已是神思恍惚,晕头转向,好像魂魄还丢在火车上,根本就没有恢复常态,不知所谓。

    愚耕一步一步挪向出站口时,只见出站口的右上方有一幅特大的广告牌,色彩鲜艳,引人注目。

    原来那是中国南方人才市场的广告牌,画的是有人起跑时的样子,富有含义,上面除了有极具诱惑力、煽动力的广告用语外,还有具体的地址,以及搭车路线,好让人们知道乘多少路车找到那里去,这也正好表明,从这个出站口走出去的人,绝大多数是来打工找工作的,谁知道谁是不是人才,谁知道谁具体是怎么打工找工作的。

    比起中国南方人才市场的广告牌像是广州的名片,这么多来广州打工的人群更像是广州的名片。

    这是愚耕头一次知道的,头一种打工找工作的途径,愚耕以前还不知道有什么人才市场,愚耕也确实没有想起要怎样找工作,愚耕第一眼见到这个广告牌,就吸引住了,情不自禁,自然而然地出神地伫立在有如潮水的人流边缘,一心急着要把广告牌上的地址以及乘车路线记住,愚耕想都不用想,就认为应该要无论碰到了什么找工作的途径,就要去试一试,好歹试了再说。

    只怪愚耕确实头脑发晕,又能加上心急,反倒很不容易将广告牌上的地址,以及乘车路数记住,一时间愚耕站着一动也不动,有若一段呆木,愚耕本身却还一点也不觉得,

    愚耕这个样子是比较容易惹人注意,比较容易让人当目标盯上,所谓爪田不纳鞋,李下不正冠,那些特别要忌讳的地方,愚耕一点也不懂。

    直到有一个人已走近愚耕身旁,并对愚耕叫了一声,这才使得愚耕回过神来,如梦初醒,只冷冷淡淡地向那人扫了一眼,暗自惊呼不已,不知有何事故发生,莫名其妙。

    那人污头垢面,不修边幅,等愚耕刚一回过神来,便不由分说地命令愚耕,拿车票给他看看,那人当作已经盯上目标了,相信不会看走眼。愚耕见此,有些惊慌失措,想也不想,就老老实实地把车票交给那人看。  

    那个接过车票,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便又把车票还给愚耕,可没等愚耕反应过来,那人突然就用力抓住愚耕的臂膀,当抓住了贼似的往出站口拉去,并口口声声恐吓要愚耕补票。

    愚耕当时还真吓破了胆,毫无反抗地被那人拉着走了几丈远,惊恐万状,甚至还以为可能真是有补票这么一回事。

    很快愚耕就恢复了理智,以为他这票是正正当在株洲火车站的售票窗买的,怎么还要补票,那人要他补票,又为什么会这么凶,一定有蹊跷。

    于是,愚耕奋力甩开臂膀,不再由那人拉着走,反倒转过来,想逃之夭夭。

    那人却死缠不放,恶狠狠地问愚耕到底补不补票,好像那人要么不盯住目标,一盯住目标,就一定要捞到好处。

    愚耕又有些害怕了,只得老实站住,并用一种讨价还价的口吻问那人到底要补多少钱才行,愚耕好像也想知道,自己作为一个被那人盯住的目标,到底有多重份量。

    那人稍经揣测,要愚耕补25元,那人只出这么一点价钱,是不想在愚耕这个目标身上花太多时间,那人开始明显表现的急不可待,以为愚耕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啰嗦,还不快快把25元钱交出来。

    愚耕见此反倒又开始与那人理论起来,声称他的票是在株洲火车站售票窗买的,怎么还需要补票,有没有搞错。

    那人很不耐烦,愚耕与他理论什么,立即就变得穷凶恶极,对愚耕拉拉扯扯,喊喊叫叫,欲要动粗,看愚耕还敢不敢与他理论,好像那人还是相信没有看走眼,一眼就能看出愚耕是个什么来头,不会连25元钱都捞不到。

    愚耕被激怒了,毫不畏惧,灵机一动,就用两个手指捏着火车票的下解,伸向胸前,示意给有如潮水般的人流看,并演讲似的宣称,他这一张火车票是在株洲火车站售票窗买的,而身边那人却蛮横无理,硬要他被票,他还应不应该补票,愚耕神情沉稳冷静,一点害羞的样也没有,愚耕好像一下子就成了一个不怎么害羞的人,至少愚耕以前从来不会有这种胆子,愚耕其实算是容易害羞的人。

    愚耕这样做,立即就引来许多人关注的目光,神态各异,虽然没有哪位能出面见言,但那人已明显成了众矢之的,防不胜出防,那人做梦都不会想到,愚耕竟会突然露这么一手,那人只怪自己看走眼了。

    事已至此,那人有了开溜的打算,毕竟是做贼心虚,弄不好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那人也急着去发现下一个目标,打的是游击战,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退,

    那人在开溜之前,为了挽回点面子,竟拍了一下愚耕的肚子,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唬人的话,要愚耕出了站后,得当心点,说是他妈的连包烟钱也舍不得给,看我以后不打死你,确有几分当真。

    无论怎样,愚耕听到这种唬人的话,心里确实很担心,心有余悸,心想打工就这个样子吗,真是可怕。

    愚耕从出站口出来,见到天已下雨,就买了把伞,愚耕还是想去找到中国南方人才市场试一试,愚耕并不是真的当自己是个什么人才,并不是真的以为找到中国人才市场试一试,有很大把握,

    愚耕只是不想让自己显得还毫无目的,毫无采取行动的理由,反正试什么都是试,那就只好碰到有什么可以试的就去试一试。

    可愚耕记不太清楚那广告牌上的地址以及乘车的路数,愚耕没有把握能够找到中国南方人才市场去。

    愚耕经过刚才那件事看出火车站是个鱼龙混杂,群魔乱舞的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很快,愚耕凭着仅剩的一点模糊不清的记性,来到了一辆公交车的前门口,估计这路公交车大概会到中国南方人才市场,欲要上去。

    还没待愚耕上去,就迎面走来一位小个子青年,二话没说,便将一张彩图塞给了愚耕。

    愚耕接过那张彩图,就翻摊开来看,发现是些风景旅游区的广告画面,引人入胜,欲要欣赏欣赏,没作细想,却立即又听到那小个子青年开口向他要一元钱。

    愚耕番然醒悟,感到有点被捉弄,不愿给那小个子青年一元钱,愚耕也不争辩,只对那小个子青年说了句抱歉多类的话,欲将彩图归还给那小个子青年。

    可那小个子青年立即拉下脸来,硬是不收,明显以为愚耕既然摊开看了,就必须花一元钱买掉,并理直气壮粗声粗气地催促愚耕快交一元钱,这与他的小个子极不相称。

    一元钱事小,愚耕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怯弱了,何况针对的只是一个小个子青年,愚耕一想到这点,便一声不吭,严肃而又郑重地将彩图按原样折好,强行插入那小个子青年的上衣口袋,然后愚耕才招呼着冲那小个子青年微微笑了笑,就不再理睬,顾若无其事地上车去了。

    背后那人说了句泄气骂人的话,便走开了,以为愚耕这家伙一元钱都舍不得,好生晦气,好像火车站让人都丢失了本来面目,连事情的发生规律都变了样。

    愚耕上到车内,没先投币,就必恭必敬,战战兢兢地问那司机,这路车是否会到中国南方人才市场。

    结果那司机极为反感,像是愚耕在跟他乞讨似的,好生厌恶,那司机想也不想,就恶声恶气地宣称,他根本没听说过什么中国南方人才市场,叫愚耕乘坐在这车上不就知道啦。

    那司机真是狗眼看人低,以为像愚耕这样的货色,也配去找什么中国南方人才市场,简直丢人现眼,愚耕提的那个一看就知里面装的全是衣物的包裹,最容易认人一眼就看出,愚耕是个什么来头。

    愚耕见那司机的态度如此恶劣,大惊失色,有如受到当头棒喝,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却又不便驳斥,好生委屈,窝火又憋气。

    情急之下,愚耕哪里还会想起要立即下车示以抵触,愚耕真的吓懵了,竟还是乖乖地就坐这车算了,何必与那司机一般见识,这车会不会到中国南方人才市场,已经不重要了,

    愚耕想去中国南方人才市场试试,还不是想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然后慢慢找准自己的位置,愚耕已经从那司机对他的态度当中,能看出自己有几斤几两。

    愚耕甚至害怕只要下了这车又能马上会碰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防不胜防,愚耕已经接二连三地碰到状况,一时间无法将状态调整过来,只想要快快离开这火车站。

    愚耕投币的时候,发现刚好没有零钱,最小也是十元的,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愚耕只好跟一位旁人对换十元零钱。

    结果那司机见此,却又大模大样地叫喝一声,要愚耕投六元钱,并强调说,愚耕刚才问一下就要四元钱。

    愚耕又吓懵了,竟老老实实地投了六元钱,并把这理解为火车站特有的事情发生的规律,很快愚耕才意识到,他是被那司机敲了一下,追悔莫及,却无意与那司机理论,愚耕只是弄不明白,这出门在外怎就如此人心险恶,难道这就是打工吗,不知别人打工会是怎样的,

    愚耕习惯了别人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什么样的人,就让那司机认为他是一个要他问一下就要四元钱,就真的问一下,就交四元钱的人吧。

    很快车子开动起来了,愚耕能够全心全意地观望着窗外的街景,千头万绪,不指望能碰巧看到中国南方人才市场,愚耕多么希望,上天能给他一点指示,好让他选择在哪一站下车,无论他选择在哪一站下车都是一种缘份份,注定都是一样的命运。

    路经几站后,愚耕见不断有人上上下下,暗自急不可奈。

    没多久,愚耕还是胡乱选择某站下了车,愚耕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他来广州到底要怎样打工,愚耕几乎是自觉不自觉地要让他与广州这个城市,自然产生一些反应,就好像两样物质放在一起,常常会产生化学反应似的,愚耕来广州打工不就是想看看,他能与广州产生些什么反应吗,无论最终产生哪些反应,都是注定要产生的反应。

    愚耕在某站下车后,雨已停了,无须打伞,但愚耕提着个包裹,在大街小巷游走,好生惹眼,愚耕不得不要提防着,生怕再碰上些莫名其妙形形色色意想不到的状况,愚耕有意在提包裹的手臂上,暗自加大了气力,不让肩膀有丝毫倾斜,面部表情装出轻松自在,毫不费力的样子,步伐也相应加快,尽量装作不像是刚刚出来打工的人。

    愚耕心里完全一点谱也没有,愚耕这样来打工,算是最没出息。

    愚耕走到某条街上,发现有一个小门面的玻璃门上,贴有一张招聘广告,,其实这只不过是一张早已过时的招聘广告,连红纸的颜色都发白了,字迹也已褪色,愚耕要是在平常的话,肯定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张早已过时的招聘广告,可愚耕一时迷了心窍,根本就没去想这显然是一张早已过时的招聘广告,愚耕仅只稍稍且瞥了一眼,就在一念之下,便一头撞了进去,见到一位店主模样的人,就冒冒失失地声称,他这是想要应聘,希望对方能予以考虑。

    对方见此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丈二和尚摸后脑不着,等他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仅只冷冷淡淡地把愚耕拒绝了,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愚耕,明显着认为愚耕是个冒失鬼,十分晦气,城里人一般只有见到乞丐上门乞讨时才会有这种晦气。

    对方的眼神,让愚耕浑身不自在,愚耕这才猛然意识到玻璃门上的招聘广告其实早已过时了,真是丢死人了。

    愚耕再也不敢往下想,急忙就灰溜溜地退了出来,逃之不迭,像是做贼当场被人发现一样,无地自容,很没面子,恨不得有隐身法,立刻从整条街上消失。

    愚耕从那门面退出来后,还会觉得背后有人看他的笑话,农村人喜欢看别人的笑话,也最忌讳别人看他的笑话,农村人活得就是脸面,而城里人大多不要脸。

    愚耕继续漫无目的地游走着,惊魂不定,茫然不知所措,很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小孩子,就别计较这个确实蹩脚的比喻,反正愚耕确确实实一点也不知道,这工到底应该怎样打,愚耕就连怎样学打工都不知道,愚耕的整个状态一点都没有调整过来,愚耕几乎是麻木的机械的,无意识的,没有一个主心骨,

    这种情况下,愚耕也最最容易有机会与任何一个因素产生反映,就好像是越纯净的水,越容易被污染,这个比喻是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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