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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别了,御虚山庄

更新时间:2022-01-21 23:11:11 | 本章字数:8710

    这是一条通往御虚山庄和海滨逶迤光洁的水泥路,它像一盘播放的磁带,记录着过去和现在发生在这条路上的故事。车盘着曲折的公路绕山前行,龙玉珠坐在的士的副驾驶位上,一双水汪汪迷人的眸子里含着阴郁而幽暗,黯然了失去了昔日的神光。她的目光不时的看向车窗外,公路外的景物与她三年前所看到的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依然是她熟悉的青峦起伏,山上树木茂密,青翠覆盖,道路两旁绿树掩映,像两行立在路旁的卫士,用冷漠惋惜的眼光看着她失意孤独地归来。她往日的风光不再,那时,她驾着一辆白色豪华的宝马车在这条充满浪漫诗意般的林荫道上奔驰,或是小鸟依人般坐在先生面前撒撒娇,打情骂俏,依偎在他宽敞温暖的怀里,享受着慈父般的疼,又有丈夫般的柔情和爱。现在,这一切都离她远去,如过眼云烟了却无痕她失魂落魄般归来,形单影只心情惆怅。

    车转过一个山头,湛蓝如镜平静美丽壮阔的大海就展现在眼前,浩瀚的大海依然是那么一碧蔚蓝,明净莹莹,阳光映在海面上,轻飏的微风吹皱了它的嫩皮,波光粼粼闪闪,一碧万顷的海面上沙鸥翔集,海滨的沙滩在金色的阳光下如鋪着细碎的金子熠熠生辉。眼前这无限美丽的景色和通往御虚山庄的公路,如同催醒的振奋剂在慢慢地唤醒她对往事的回忆。如美妙纤巧的琴手拨动她尘封的心琴,弹奏她心弦上的幽怨哀曲,她不想去触动这心灵的琴弦,让那些悠悠的往事,无论对过去发生的事是愉快的,还是痛苦的都让它如滚滚东流的水一去不复返。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尘封的往事一旦被触动,如挥弦急弹的琴曲欲罢不能。

    三年了,一别就是三年。她没有涉足这条熟悉现在又感到远离而陌生的山间公路,曾经有过许多快乐回忆的山道,还有那不远处大海中絮絮滔滔不绝的涛语,轻浪拍打沙滩的诱惑。这次归来重游,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踏向这片如梦幻般的人生舞台,就如时光流逝再不回头。

    这三年的囚禁铁窗生活,她的灵魂赤裸裸的绑架在审判的耻辱柱上,受到众目的卑视和惩罚。她美好的青春年华,就被她过去的虚荣贪婪一念之差而葬送在高墙大院冰冷冷的铁窗里度日如年,万念俱灰,她再也回不到过去,那天然浴场的海滩,也回不去她魂牵梦绕的秀丽山庄。仿佛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离她遥遥远去。三年里,她对着冷冰冰桎梏和铁窗,心情十分凄楚悲凉。她想一切都完了,如同打入阴森森的十八层地狱,再也见不到阳光,永远也没有翻身之日,因为她的政治灵魂已经判取了死刑,她遭到社会唾弃。然而峰回路转,她在狱中服役了三年,却又改了轻判而释放了,重新获得了自由和新生。她像林中的小鸟被关闭在铁笼中,被人玩弄观赏禁闭而失去了往日光彩,而今从笼中自由脱身飞出来,投入到广阔的蓝天和莽莾的丛林。她对美好的生活向往的欲望再一次从心里点燃,她租着的士独自回到这通往御虚山庄的路上,路旁边的景物依旧,历历于目。公路旁的树木葱茏,林荫夹道,树荫中百鸟啁啾,呖呖婉转,海风轻轻吹来,树叶细细摩挲作响。海浪柔柔的拍打着海岸,轻柔的涛声中,还隐隐传来海滨浴场里的欢声笑语,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熟悉亲切,又那么的生疏遥远。仿佛是她第一次来到一个从未涉足的地方。

    她还是无法抑制住心潮起伏的浪花,车到了三岔路囗,左边的路是通往御虚山庄,右边的路是通往海滨的休闲宾馆和海鲜楼,中间直通的道路是到达海滨的浴场。路上车熙来攘往,龙玉珠这次出狱释放,她对这里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都有情,来这里再次看看,寻找在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在她往御虚山庄的路上,她回忆起第一次去海滨浴场和海鲜楼那一幕幕的情景,如同发生在昨天出现在眼前。她第一次去是受焦海坤之邀,他开着本田豪华车,他是个年近半百,精神充沛,高大魁梧,体魄强壮的男人。他微凸起胸腹,脑门头发生得上,架着一副带金边的眼镜,穿着名牌西装,打着金利来领带,无不透出一副绅士风度高贵气质。在海滨这座新兴发展起来繁荣的现代化城市里,他是一个响珰珰的体面人物,表面看来他温文尔雅,俨然是个正派君子,不怒自威。那双又黑又浓的眉毛下,一双灼人的眼光里常常透出一股高深莫测慑人的威严。在海滨这座城里,他手眼通天。他是这座现代文明城市最大财团一一宏宇集团总经理兼董事长全国人大代表,身负着冠冕堂皇色彩光鲜的政治銜头,使他在这座有百万人囗以上经济高度发达的海滨豪华的城市,颐指气使呼风唤雨显赫的风云人物。她傍着焦海坤这棵大树,又有一张美妙精致的脸蛋,还有性感妩媚迷人的高挑身材,使她在仕途上也昙花一现,显赫一时,被同龄人景仰羡慕的翘楚。

    她依附着亿万大款的焦海坤,如同小鸟栖着浓荫的参天大树庇护,遮挡着从四面八方来的腥风邪雨,过着金丝笼中鸟雀般的安逸生活。在龙玉珠的眼里,焦海坤是人中豪杰,他很优秀,在事业上是个成功出色的男人。他老当益壮,风流倜傥,尽管她与他之间年龄相差成了父女恋,却从她认识他的那天起,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他非常的爱她,既将她当作红颜知己,又把她视作掌上明珠心肝宝贝般娇宠。但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在旁人眼里不光彩角色,认为自己低贱和道德沦丧,在情场上如同商场一样,残酷无情而又自私,没有谁是谁非,谁对谁错,爱情是一种心里需求原始的欲念,两性之间的欲望心灵与肉体的结合的情感表现。

    她最后那次与焦海坤来到这里,俩人先是去了海鲜楼吃海鲜,这幢海鲜楼是宏宇集团建造和苦心经营的,俩人下了车,焦海坤挽着她的手亲热的走进酒店,大堂经理满面春风殷勤接待,点头哈腰,曲尽恭维。酒店总经理也闻声赶到迎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焦海坤和她。这座海鲜楼和配套的住宿是严格的按照五星级宾馆打造的,而且有几套住房是按照最高级别总统房装潢的,其奢侈豪华可想而知。这栋海鲜楼濒临大海,傍着青山绿水,风景优美,环境幽雅,是这座美丽的海滨城里占天时地利,享有盛誉首屈一指的酒楼。一些政府高官富商巨贾,还有游客都慕名而来品赏海鲜和住宿,赏受这里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

    她与焦海坤共用午餐后,便在豪华奢侈的总统套间先赏受高级服务后,俩人便美美睡了一个午觉,养精蓄锐,便来到海滨浴場。龙玉珠换上游泳装,修长的双腿,凸凹有致性感曲线的身段,纤细的蛮腰,丰胸肥臀,白皙而润红鹅蛋型的脸上笑起来绽开一对迷人的酒窝,双水剪瞳的眸子脉脉含情,像是与人说着悄悄话妙不可言。她是天生的尤物,让男人见了心旌神摇,心砰砰的跳动。她毕业于上海某著名大学表演艺术系高才生,天生丽质,柔媚卓娜,端庄大方,上帝创造了人类艺术的精品。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也迷惑了多少异性的心而产生非分之想。然而,这种人间极品,不是毎个人都有缘分接近,甚至,观赏的机会都没有。

    焦海坤一个在事业上如日升天,拥有数亿万资产,红极这滨海城的企业家,精通官场术的操手,他英俊潇洒,想要得到贪慕虚荣,享受荣华富贵的美女是易如反掌,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投怀送抱?可是,龙玉珠却与一般的娇娃淫女不同,他在俘虏她的芳心时却也花费不少的心思,在他的眼里,龙玉珠是与众不同的,好比美玉中一块天然玲珑剔透的翡翠,她的独特气质和內在魅力深深的吸引着他,他非常喜欢她,这种喜欢除之在感情以外生理上的需求,还有一种怜香惜玉精心的柯护和爱惜她。在任何体面场合,只要她的出现,就像黑夜中一盏灯突然亮起来,光彩夺目。

    龙玉珠的眼里,焦海坤是集团公司董事长,又是她的老板和男人。他是斐声海內外的企业家,受到公司上上下下员工的尊敬和爱戴,头顶着灿烂耀眼的五彩光环。她在进入公司不久,名义上是他的私人秘书兼副总裁,陪着他进进出出大大小小的应酬,而暗地里俩人的关系十分暧昧。她是他的心头肉,开心果,含在嘴里甜在心头。虽然,她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为他分担忧愁带给他的快乐已尽到一个妻子的职责。她用年轻漂亮的脸蛋,娇美的胴体征服了他,赢得了他的欢心和信赖。他给她买了一栋精致豪华的别墅和昂贵的宝马车外,每次回到御虚山庄都要带上她,度过新婚蜜月般的快乐时光。因此,她对濒临着大海,依山傍水而建的御虚山庄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和刻骨铭心的印象。而对海滨的浴场游泳沖浪带来的欢快也情有独钟,当她几年后重获新生,再踏上这故地重游思绪万千。

    她的脑海里继续回忆着那个下午,是个海风轻柔的吹,天气晴朗的日子。这是她与焦海坤最后一次到浴场游泳。当她穿上游泳装,富有性感女性艺术魅力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笑眯眯的尽情上下打量着,像雕刻艺术家在欣赏着他一副完美的艺术精品。他那双如野狼般骨碌碌的眼睛里喷着欲火,像畜牧场里发情的公马对着雌性的冲动欲望。焦海坤上身赤裸,胸腹线上露出又浓又黑的体毛,胸脯上的肌肉一瓣瓣隆起,粗壮强健的胳膊孔武有力,显示出男性阳刚之美和男性的粗犷野性张狂。他是个善于保养的人,每天要到健身房中锻炼一个时辰。他的身体强壮,若不是脑门有些禿,光看他白皙的脸庞,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他戴着护镜,泅水性很好,一个鲤鱼跃身,沖入轻柔的海浪里,如一头海豹游渡起来。龙玉珠头上也戴着护发罩和防水眼镜,身上还套着个救生圈,她紧随其后,像一只海豚嬉戏着水。俩人在海滩浅水湾里如鸳鸯戏水展臂漫游,享受着天然的海水抚摸搡拿。焦海坤游在前边,不时回过头来问;’’ 你还能不能游?若不能游就到沙滩上去等我,我想游到深水处去冲浪。’’龙玉珠抬起头来望到前面两百米处,一排排海浪泛起雪白的浪花像一堵矮矮围墙,将浅水区和深水区分成楚河汉界。她关心的说;’’ 我们就在浅水区游泳,那儿浪高你也别逞强好性。’’焦海坤依言俩人在浅水湾里慢慢的变着花样游。

    暑日炎炎的浴场里,前来度假游泳的客人络绎不绝,有的游客举家携儿带女前来游泳。一对对结伴而来妙郎靓女在碧海微波里鲤跳龙门,腾蛟舞龙,水上热闹非凡,笑语喧哗飞过浪头。彩色纷呈的泳装在海面上映着灿烂的阳光,如落下一片片绚烂多姿的彩霞,点缀在湛蓝的海面上如万绿丛中一点红煞是美轮美奂。海滩上又是另一番风景,有些游客半裹着在沙浴,也有少年情侣像草原上野马追逐打情骂俏。一排排五颜六色的遮阳伞,还有长途旅行自带的帐篷,像是草莓园里长出一颗颗硕大成熟的鲜艳草莓。临海休闲观光的亭台楼阁,水榭茶寮,无不透出现代文明的气息,建筑艺术上把古朴典雅的传统文化与欧美的开放的思想风格融为一体,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塑造和张扬了中华民族文化博大精深。海滩上人山人海,五颜六色,热闹非凡,令游客叹为观止,流连忘返。

    龙玉珠与焦海坤在海里游了一会,又在齐胸的浅水里互相搓着背,尽情的玩耍,兴意阑珊。俩人便从海水里走上来,来到休闲亭坐定。焦海坤坦胸露乳,肩背上披着一层薄薄的浴巾,半躺在月牙型的藤椅上。龙玉珠已经换上了夏日洁白的短裙子,与她美妙的身材,冰肌玉骨配搭得天衣无缝,美若天仙。她坐在他的身边,亭子大理石圆桌上放着一束鲜花和水果,还有两杯饮料,俩人端着饮料一边吸,一边悠闲的谈笑,显得十分快乐惬意。在亭外还站着两个牛高马大健壮的贴身保镖。两人都是一米八0以上魁梧英俊汉子,虎背熊喓,浓眉大眼。两人都身怀绝技,善于搏击擒拿格斗,他们不离左右的死心塌地忠心护主。两人的双眼炯炯有神,机警的留意来往的行人和周围的环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龙玉珠和焦海坤在轻言慢语的谈笑着,他把宽厚的大手盖在她奶油般白净柔软手背上。

    这时,夕阳渐渐西下,阳光映在海面上,大海深处如一炉燃烧沸腾的钢水红彤彤的。周围的山上树木也镀上一层闪亮闪亮的金色,微微的海风吹着树叶像情人在絮语。倏忽,放在焦海坤面前桌上的手提电话响了,一个保镖箭步走上前拿起桌上手提电话,恭敬的送到焦海坤面前声音平和说;’’ 老板,您的电话。’’焦海坤依然躺着无动于衷,上身丝毫未动,手提铃声还在继续响,他才漫不经心的接过电话机放到耳边听对方讲话,他的脸骤然一变,坐了起来愤愤的骂道;’’ 嗯,怎么搞的,这些王八羔子敢到太岁头上动土。’’他语气凝重,两眼浓眉结成疙瘩,舒泰的脸上结成一层寒霜,他不停挪动着身子,藤椅发出吱吱的响。

    ‘’嗯,我马上过来。’’焦海坤从藤椅里站了起来,满面愠色。龙玉珠见状关心的问;’’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他望了身边两个保镖一眼,又和颜悦色对龙玉珠说;’’ 公司里出了纰漏,小鬼找上门来了。亲爱的,我叫小李送你回山庄,等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完了再回到你那里去。’’他说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大踏步走入更衣室,贴身保镖也随之紧跟了过去,守候在更衣室门外。不一会儿,他已换上了毕挺的西装,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衣领囗打了一个蝴蝶结,戴着墨镜风度翩翩快步地走了出来。

    龙玉珠迎了上去柔声的说;’’ 我与你一块去,免得我不放心。’’焦海坤脸上淡淡的笑道;’’ 你放心没什么事,我很快就会回来。’’他表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龙玉珠已经敏感的察觉到,他的眉宇间飘起了一层浓浓的阴霾,他在她面前故作镇定淡然处之,是怕她为他担惊害怕,怕她受到牵连。焦海坤在保镖的护送下,往停车的地方快步走去,龙玉珠却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她感到有什么事发生,却又说不上来。

    焦海坤快走到车边又停下脚步回过头,龙玉珠赶上来对他说;’’ 你还是让我一块去吧?我这次心里有些忐忑慌张,这是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里反映。’’焦海坤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再次拉着她的手吻了一下,像父亲远离哄着孩子;’’ 你放心,没有大不了的事,你回山庄去等我,要听话。’’他说完已经与保镖坐上了高档的黑色轿车,龙玉珠拒绝了小李的护送,他也与焦海坤一块乘车离开了浴场。龙玉珠目送焦海坤的车离开,她才向停车的地方走来。

    这时,夕阳已经傍在海平线上,海面上已经升腾出一片淡幽幽的轻雾。天渐渐黑暗下来,蔚蓝深邃的天幕上已跳跃着疏疏的又明又亮的星星。龙玉珠独自驾着一辆白色的宝马车也离开浴场,沿着通往御虚山庄的公路逶迤前行。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砰砰的跳着,右眼皮也跳得非常厉害,她感到六神无主,浑身乏力,操着方向盘的手似乎也拿捏不住,差点车从半山腰滑入谷底车毁人亡。她凭着自己的感觉,情况不妙,要有大事情发生了?却发生什么大事又说不上来,难道公司里有什么大的漏洞被捅破了?她有一种不好的兆头,仿佛有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在他们的头顶上悄悄撒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末日到了。这是她的第六感官。

    当焦海坤接到电话的一剎那,从他神色上的反应她就瞧出端倪。他平时处理公司内外的事情,接到电话他神情自若泰然取之。他从来没有像那次阴郁的表情和慌乱的神色。他是曾经沧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遇到什么事从容不迫,心情淡定,举止稳重沉着不慌。自从他公司财务总监神秘失踪,尽管公司报了案,却在公安机关没有打探到一点消息,就连龙玉珠通过自己在政府部门的人际关系也一无所获。

    焦海坤自然心里有数,自从他身边财务部长和总监凭空消失,他就嗅到了对他十分不利的气味,并强烈要求龙玉珠快快离开,不要受到牵连,卷入到这场是非中来,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和美好青春。焦海坤曾在她名下存款了三千万,叫她转款去国外,被她严厉拒绝了。龙玉珠却以为他是喜新厌旧,又看上了哪位娇媚。她执意留下来,与他共渡难关,荣辱与共,同济患难。她怎么知道公司里积陋已久,重重的黑色内幕官商交易,偷税漏税,暗地里干着违法的勾当,到了令人发指深恶痛绝的地步。

    她又怎么知道,她傍着焦海坤这个大款,过着花天酒地,荒淫无耻的生活。表面上光鲜,却在一点点污秽自己的灵魂,将自己一步一步往火坑里送她成了他的协同犯,但她毕竟涉及不深,对焦海坤在公司里幕后操作所作所为知之甚少。虽然,她与焦海坤的关系暧昧非同寻常,但他在公司里干一切违法勾当,他总是让她避开,不让她卷入其中,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这就是她对他的爱慕之处。

    龙玉陎开着车在路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想焦海坤在这滨海城,呵气成云,喷嚏成雨。市里主要领导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情同手足。但又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呢?她胡思乱想猜不透他究竟遇上什么困难思想反应这么大?她小心的驾着车,平时从浴场回到山庄开车不到一刻钟,今天好像开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御虚山庄。

    她在山庄门前按了两声喇叭,守门的老头将铁门缓缓打开,她的车慢慢进入山庄林荫道,庄里的路灯已经灿烂的亮了起来,像一串夜明珠大放异彩。这是一座占地有五千平米打造的花园式山庄。豪华精致的别墅占地有五百多平米。别墅的外墙是用灰白衬紫红色大理石装饰。别墅有三层,上层的屋顶采用了欧洲流行性建筑风格艺术,屋顶呈三角锥型和圆锥型,嵌着红白相衬的瓷砖,整个建筑外观显得高贵典雅气派。山庄的四周是高厚的围墙,围墙内是假山,花坛,修闲的停台楼阁,喷水池中养着观赏鱼。山庄里树木浓荫,花荫寂寂,绿草茵茵,就像一座景致优美的大花园,显得十清寂宁静。

    龙玉珠将车停在别墅前花圃旁,保姆听到刹车的鸣笛声,从屋內连忙赶出来,她满面笑容站在门前恭候;’’ 龙小姐回来了,焦老板没有一块来?’’刘妈的双眼四处望着似乎在寻找老板回没有一块回到山庄里来。

    ‘’公司里他还有点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就会回到这里来。’’她回答着刘妈,却言不由衷,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心里七上八下空中荡秋千没有一点底。

    ‘’小姐和老板很久没有回山庄了,这一回要在山庄里多住几天,我去给小姐准备晚膳。’’

    ‘’刘妈,我已经吃过,就不麻烦你了。’’刘妈是个近五十岁精明强干的女人,她是被雇佣在这里好几年了,她家里没有其他亲人,毌女相依为命,唯一个女儿也在焦海坤公司上班。这座山庄座落在半山坳里,三面环山,面对浩瀚辽阔碧波荡漾的大海。

    龙玉珠在城里开发区还有一栋别墅,规模虽不及这里宏大,但也装饰精致玲珑,住得宽敞舒适,內有游泳池和小花园,环境也很优美宁静。所以,来御虚山庄休息玩耍就日见少了。

    龙玉珠进了屋换上鞋走入大客厅,径自沿红木装修的楼梯往上走,她进了二楼的客厅,厅里装潢得奢华大气,地板和沙发茶几等家具擦得锃光发亮,纤尘不染。尽管他们没有经常回到这里来住,但在这里的保姆与在山里工作人员不敢丝毫懈怠,把这山庄里里外外打理井井有条。她开门走入卧室,换上休闲衣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清新空气吹进来,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饮料边走边喝来到客厅里,穿过客厅来到凉台上,卷起凉台上的帘子,推开窗户,倚着凉台凭窗远眺,眼光穿过迷茫的夜色,眺望着不远处的大海,海风送来阵阵海浪声,海风带着淡淡咸味吹在脸上,湿润清爽十分惬意,风吹乱了她一绺长发在脸颊上轻细的摩挲,长空里一轮明月撒布遍地银辉映在庄园里,如铺着一层霜。一丝丝,一缕缕的云彩飘在苍穹中,像一幅描金绣彩的画屏。

    龙玉珠站在凉台吹了一阵风,赏了一会山庄周围的夜景,四周格外的清寂宁静,偶尔,传来夜鸟的啼鸣,像夜歌般的幽怨呜咽。她依然关上凉台窗户,放下帘子。

    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传上来,刘妈用盘子装着葡萄,樱桃及苹果走进客厅,将水果放到茶几上说;’’ 小姐,吃水果。’’龙玉珠冲她淡淡一笑说;’’ 刘妈,您去将热水器打开,我等会儿要冲个凉。’’刘妈答应一声下楼去了。

    龙玉珠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着水果。然而,她一心牵挂着公司里的事,吃水果也觉得味同嚼蜡,她吃了两颗葡萄和樱桃,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枯燥乏味,关了电视机,回到浴室中,将氺缸里的水放满,身上抹着洗浴露,便躺在水缸里闭着眼神,用泡沫将美丽雪白羊脂奶糕的肌肤覆盖着,想让心情平静下来,却脑海里乱哄哄的,她想与其在这儿干着急,不如主动打电话去问个明白。她拨着焦海坤的电话,他的电话却关机,她想他在开会或许在处理问题,会场上不允许通话要关机。她仍不放心,又拨焦海坤保镖的电话,他也关机,她迷惑不解,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像一团迷雾缭绕着她。她又拨他干爹市委常务书记的电话,干爹的电话通了却没有接,此时,她已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只有等待焦海坤回来,就水落石出。她迅速从浴缸里爬起来,用喷头将身上泡沫冲洗干净,穿好睡衣,吹干头发,喷上法国香水,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着秘录电视,等待焦海坤回到山庄来。

    夜寂静无声,山庄里格外的宁静,静得骇人。时间一分一秒的静静流逝,过了午夜焦海坤还没有回到山庄,龙玉珠又给他拨了电话,依然关机。她心里凉了半截,感到大事不妙,焦海坤可能遇上了大麻烦。她也焦虑不安,如熬煎在热锅里的蚂蚁。这一夜时间仿佛凝固了,分分秒秒过得非常慢,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熬到天明。

    清晨,天还刚刚大亮,她就匆匆离开了御虚山庄。这一离开,她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来。她独自驾着车加大油门,风驰电掣往城里开,赶往焦海坤城內几处住宅却扑了空。却等待的是一张灰色的大网正在悄悄的向她扑来,一场意想不到突如其来的噩梦在步步逼近她………

    ‘’嘎’’ 的一声,车在御虚山庄锈迹斑驳的铁门前刹住了。它把龙玉珠三年前最后一次离开御虚山庄的回忆拉入到现实中来。她下了车,站在漆黑重重又一块块剝落生锈的铁门外,门上贴满了被日光风雨漂白褪色禁锢的封条,还落了一把大铁锁,门庭罗雀,显得荒凉冷清。门前的水泥路一道道裂缝里长满了蒿草,她用力推了一下铁门,门开了一道手指宽的缝隙,她贴着门缝往山庄里窥视,庄內道路两旁树木已是斜枝蔓叶,乱草丛生,道路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枯枝败叶。山庄内莺声乱啼,寒鸦凄凉。昔日光彩夺目辉煌的别墅,像一座破落荒废偏僻的教堂孤零零立在那里黯淡失色。昔日锦绣繁华的御虚山庄风光不再,它随着主人焦海坤的殗灭而没落衰败。

    她隔着这道被公检法封闭的重门,永远也跨越进不了御虚山庄。曾经为山庄守门的张老头,修剪树木花草的园丁,还有在别墅里打扫卫生看房子的刘妈,随着树倒猢狲散,早已卷起铺盖打道回府,整个山庄里早已人去楼空,一片凄凉。

    她孤零零的在森严的铁门前站了一会,心情十分沉重,又沿着围墙走了十几步,到处是荒草荊棘乱生,又踅回来。目睹眼前这一切,她不想再滞留,她依然乘坐租来的车离开,离别时,她泪水盈哐,深情的望了一眼山庄那漆黑的铁门和厚实高高的围墙,别了,御虚山庄。她心如潮涌,许多往事如江河奔腾的浪花,眼前一幕幕联翩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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